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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暴君如此多嬌在線閱讀 - 第353節(jié)

第353節(jié)

    鳳念歆忙點頭,“唐先生也說多和十三說說話有幫助,剛才我和他說了好久的話。”

    朝夕笑笑,鳳念歆如今倒是比從前懂事可愛多了。

    鳳念依也跟著失笑一瞬,“聽說孫夫人那邊開始進(jìn)食了?”

    說至此,朝夕眼底冷光一閃而逝,“她為何不進(jìn)食?她想死倒是容易,可是她的父兄都在外面?!背υ挍]說透,鳳念歆眨了眨眼沒聽懂,鳳念依卻聽懂了。

    孫岑罪孽深重,隨隨便便死了豈不是便宜了她,她想死,她死了她的父兄就會去陪她,好歹孫岑還有點孝心,一聽朝夕遞進(jìn)去的話,立馬不死了。

    “二jiejie,我有個請求?!兵P念依看著朝夕,語氣嚴(yán)肅。

    朝夕揚眉,“什么?你說說看——”

    深吸口氣,鳳念依道,“我想去霜雪臺一趟?!?/br>
    去霜雪臺,便是去見段錦衣的,朝夕看著鳳念依,實在是太了解她心中的憤恨了,朝夕沒有遲疑的點頭,“好,讓藺統(tǒng)領(lǐng)陪你一起去?!?/br>
    鳳念依得了準(zhǔn),唇角彎了起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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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4章 夜至燕宅(一更)

    朝堂之上第一日沒人敢站出來反對,越往后越是沒人敢指摘什么,到了八月中旬,蜀國搖光公主攝政已經(jīng)成了滿朝上下默認(rèn)之事,這其中,除卻朱氏楊氏等本就不反對的,還有許多人想著朝夕已經(jīng)和燕國世子訂婚,這攝政至多到十一月,十一月之后,自然會一切回歸正軌,如此這般,本來心中不忿的人也暫且忍了下來,這一忍,竟是發(fā)現(xiàn)朝夕攝政起來也有模有樣,不僅收服了幾大氏族,朝內(nèi)外諸事都有條不紊,甚至她批折子的速度和決斷的合理睿智都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鳳欽,又過了半月,除卻少數(shù)有異心的,其他百官皆數(shù)認(rèn)可并且開始配合朝夕,九月初君不羨回來巴陵的時候,朝野內(nèi)外已然是全新的風(fēng)氣。

    因為楊德擺明了態(tài)度出了不少助力,甚至動用了楊氏的私產(chǎn),所以君不羨岷江此行分外順利,治理河道初見成效,他便安排好了剩下的事物返回了巴陵。

    朝夕此番見君不羨的地點變成了西后殿,君不羨連日奔波幾日清減不少,也被曬黑了許多,可是人卻脫了先前那股子精致俊美的罩子,更多了幾分陽剛英武的男子氣概。

    他著一身深醺色官服進(jìn)的門來,剛一進(jìn)門就行了大禮,“拜見公主殿下!”

    朝夕見此忙上前一把將他扶起,“兄長不必多禮,快快請起——”

    君不羨起身,看著眼前依然紅裳墨發(fā)的朝夕雙眸發(fā)亮,朝夕心知他有許多話要說,卻是一笑,“兄長不要著急,這邊請,時辰尚早,先喝口茶再說——”

    君不羨回巴陵乃是日夜奔襲,到了巴陵的時候剛過午時,稍作洗漱換了衣服便入宮了,甚至飯都沒好好吃一口,他是急著有許多話要告訴朝夕,可這會兒一想可不是這么個道理,他人已經(jīng)回來了,急什么,于是落座,喝了兩口茶長呼出口氣。

    “可算是回來了,從前和外祖游歷天下,卻也沒吃過什么苦,說出來不怕公主笑話,這一次初到南邊的時候還頗為不適?!本涣w不好意思的笑笑,這一趟走的,連他的笑容都要豁達(dá)舒朗許多。

    這一點朝夕怎不明白,君不羨母親出自張氏不說了,父親也是貴族出身,他自小便是貴族少爺,哪里吃過苦,后來跟著張尋鶴一起,雖然走遍了不少地方,可是他們?nèi)サ亩际敲酱蟠ㄉ剿`秀之地,同行仆從甚多,到了各處還有君王諸侯親自招待,他見識雖多,可見的都是雅景貴地,民間的疾苦他都是聽張尋鶴說,自己卻不知多少。

    “兄長不必介意此事,這一趟,辛苦兄長了?!?/br>
    君不羨擺手,“不辛苦不辛苦,這一遭也讓我生出許多新的想法來,我既出仕,便是要為百姓請命,為往圣繼絕學(xué),為蜀國治天平,若總是端在榮華富貴之中,哪里知道這些?”

    朝夕笑了,君不羨深得張尋鶴真?zhèn)?,是天生為官的料子?/br>
    君不羨說著又喝一口茶,而后徐徐將他這一路南下治水的所見所聞悉數(shù)講給了朝夕聽,朝夕和君不羨不同,她雖然天生貴胄千金之軀,可是自從去到淮陰,她這一路上見過的最底層的人和物都太多了,是以君不羨說的她都能聽懂并有自己的看法。

    二人從下午說到了天黑時分,朝夕命人擺了晚膳,二人又一邊用膳一邊說話。

    “所以楊氏這次也算出了大力,后來我知道你開始攝政,便知道一定是你在中間斡旋。”君不羨說著,朝夕看著他道,“你就不詫異我怎么開始攝政了?”

    君不羨咽下一口湯,“詫異什么,外祖說過,你非一般女子。”

    朝夕笑笑,感嘆起張尋鶴為她鋪的這么些路來,君不羨頓了頓,又接著道,“內(nèi)宮的事我知道一些,不過你經(jīng)歷的自然比我知道的要難的多,現(xiàn)如今的蜀國朝堂,沒有別的選擇,就算是有,你也是最好的選擇,眼下朝堂一片平靜就是這個道理?!?/br>
    朝夕簡單用了些便放下碗筷看著君不羨用膳,聞言便道,“那你覺得,眼下安全了嗎?”

    “那倒是沒有。”君不羨搖了搖頭,“且蜀國的官制本就有許多漏洞?!?/br>
    朝夕點點頭,這一點她倒是和商玦討論過,她心中一定,“既然你也這么想,那我們倒是可以商量著做一些修正,改變朝堂局面,要做此事最大的阻力便是老氏族們,不過眼下氏族結(jié)不成聯(lián)盟,如此我們個個擊破便也不怕?!?/br>
    君不羨急著扒飯,出去這一趟,他眼下用膳都沒以前那般慢條斯理了。

    朝夕笑,“慢點吃,回來了就不著急了?!?/br>
    用完晚膳,二人又道后殿漫談了半個時辰,朝夕念著君不羨外出這一趟委實累了,便早早結(jié)束了談話讓他先回府寫著,二人出門之時,夜風(fēng)襲來帶著一股子涼意。

    “天氣轉(zhuǎn)涼了?!本涣w嘆了一句,“走的時候還是夏日,回來便已經(jīng)是初秋了。”

    “是啊,時間過得極快?!背Ω痪洌?jǐn)n了攏自己外裳。

    君不羨便轉(zhuǎn)眸看著朝夕,“距離十一月也越來越近了,宮里是段夫人在幫你準(zhǔn)備婚事?”

    朝夕頷首,“是,眼下也是她在掌宮?!?/br>
    君不羨點點頭,“你預(yù)備怎么辦?到時候你大婚之后便只能遠(yuǎn)遠(yuǎn)管著蜀國了?”

    朝夕笑笑,眼眸一轉(zhuǎn)道,“誰說大婚之后就一定要日日留在燕國呢?”

    君不羨眼底微亮,“那到時候只能委屈燕世子了,不知道他會不會愿意——”

    朝夕牽唇?jīng)]說話,商玦不是愿意不愿意的問題,他只怕早就想到了這一日,在他送她那一副大殷輿圖的時候開始,他也在一步步的讓她走上這個位置。

    世上男子有幾人愿意讓自己的妻子沾手政治?

    商玦只怕是第一個,且他從一開始,便在告訴她,她姓鳳,貴胄,不可自輕,他更好像知道她有朝一日會越走越高,不止做一個公主而已,他在燕營初相見的時候就說通過,要送她一條錦繡凰途,他是怎么會有這種想法的呢?

    她對商玦的疑惑太多了,可惜他遠(yuǎn)在燕國。

    這么一想,朝夕忽然覺得心底的思念一下子濃的化不開,送走君不羨,朝夕回了邀月臺,或許是和君不羨的漫談讓她思維開闊,一下子想到了諸多往事細(xì)節(jié),而拋開和君不羨說的那些天下朝堂,她一下子覺得商玦從最開始就在扮演一個引導(dǎo)者的角色。

    疑竇和思念同生,朝夕回了邀月臺也靜不下心來,她輾轉(zhuǎn)一會兒,也不打算更衣歇下,反倒是忽然想去一個地方,這念頭一出,她當(dāng)即吩咐墜兒準(zhǔn)備車馬。

    墜兒微驚,卻未多問,待備好了車馬,朝夕出宮徑直往城南趕去。

    墜兒不知道朝夕要去哪里,可看著馬車一個勁兒往城南走,墜兒卻忽然恍然。

    朝夕的確是要去城南,而城南對于朝夕而言只有一個目的地。

    夜色闌珊,走了大半個時辰才到了燕宅門前,馬車停穩(wěn),朝夕卻有些猶豫了,從前都是和商玦一起來的,如今她一個人來,都不知道門會不會開……

    雖有些猶豫,然而來都來了,朝夕定了定神還是下了馬車去叫門。

    朝夕絕沒有想到,這門她剛敲了兩下就開了,開門的還是她認(rèn)識的那個老伯,看到她來,老伯一點意外也沒有,好像就是專門在這里等著她似的,老伯不會說話,朝她比了幾個請她進(jìn)去的手勢,朝夕一下子明白了,定然是商玦離開之前交代過。

    于是心底一軟,徑直往這燕宅深處走去。

    第415章 君冽的信(二更)

    商玦從燕王后那里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黑了,已經(jīng)到了九月,整個燕王宮也緩緩生出變化,他的大婚臨近了,而他是燕國世子殿下,舉國都要為之慶賀。

    一路往他的慶宸宮而去,路上所見仆從莫不拜倒行大禮,如今的燕王宮雖然燈火次第通明,卻是一片冷寂肅穆,從燕王后的延禧宮出來,秋日的肅殺撲面而來。

    燕國的秋日比蜀國來的更早一些,八月下旬就開始轉(zhuǎn)涼了,到了如今,商玦身上已多了一件鶴毛領(lǐng)的大氅,走至一半,商玦抬眸望了一眼天邊的冷月如鉤,這兩日,朝夕的信就快到了,蜀國諸事他都知曉,如今孫岑被囚在御懲司,內(nèi)宮算是平了。

    可外朝,必定不會那樣簡單,他心中委實掛心的厲害。

    “殿下,郁丞相在書房等您?!?/br>
    剛到慶宸宮門口云柘便應(yīng)了上來,商玦眉頭微抬,“何事?”

    “丞相大人沒說,不過看樣子有些著急?!?/br>
    云柘交待一句,跟在了商玦身邊往書房去。

    燕王宮肅穆安靜,商玦這慶宸宮就更是,宮奴們知道這神佛一般的世子殿下看似蘭芝桂樹溫潤如玉,其實卻規(guī)矩極大,于是閑雜人等不敢亂走,便是一聲雜響都不敢弄出來,生怕惹惱了世子殿下,更覺靠近世子殿下一分便是褻瀆。

    商玦大步流星入了書房,郁坧果然在等著,一月之前,燕國官制大改,商玦大刀闊斧的奪了幾家老氏族的權(quán),任命郁坧為相,輔佐社稷統(tǒng)領(lǐng)朝政。

    “殿下?!庇魣p行了大禮,從懷中掏出一份折子,“這是趙國的細(xì)作今日送回來的消息?!?/br>
    商玦袖袍一甩走至?xí)钢舐渥?,還未看便先問了一句,“趙弋又不安分了?”

    郁坧點頭,“正是,這一次動靜甚大?!?/br>
    商玦輕笑了一聲,意味不明,然后,將折子打了開來。

    折子打開,商玦眉頭輕蹙一瞬,半晌將折子放在桌案之上,“看樣子是想拉攏晉國對燕國成合圍之勢了,不過可惜,晉國不敢趟這個渾水。”

    “也不一定?!庇魣p少有的反駁了一句,商玦挑眉看著他。

    郁坧繼續(xù)道,“趙國若是愿意割地結(jié)盟,晉王還是會動心的?!?/br>
    商玦狹眸,“割地結(jié)盟?那趙弋豈非瘋了,趙國領(lǐng)土可以不要,燕國卻一定要滅嗎?”

    郁坧嘆了口氣沒說話,卻是有幾分默認(rèn)的意思,隨之又道,“雖然不至于如此,可趙國卻一定是想要對付燕國的,殿下不可不上心,咱們燕國的地理位置示弱,且近來北方的蚩靈族又在作亂,若是南邊再生戰(zhàn)事,難免顧不上?!?/br>
    商玦當(dāng)然知道這個道理,他抬手輕敲兩下桌案,“趙國沒有理由要對付燕國,還要拉攏晉國,如此狼子野心,鎬京竟然沒有察覺?”

    郁坧眼底一亮,“殿下的意思是……”

    “將這些消息送去鎬京,讓帝君知道知道趙國的野心?!鄙太i說完看了看外面的夜色,“帝君知道必定大怒,可眼下鎬京無兵馬可用,他只怕只能下個諭旨痛責(zé)一番,趙弋若是就此打住便好,若是打不住,便是一個忤逆帝君的名號,如此,倒也不錯?!?/br>
    郁坧聞言苦笑一下,“殿下這是想讓趙弋開個頭啊……”

    商玦并不否認(rèn),他輕輕往后一靠,“年前那兩場戰(zhàn)事大殷只怕都把燕國當(dāng)做了虎狼之過國,如今讓大家看看趙國吧,趙弋征兵無數(shù),意圖明顯,必定不會聽帝君的話,不過他要做這大逆不道的第一人倒也不錯,往后我們方才能師出有名嘛。”

    郁坧哪里不知道商玦打著什么主意,趙弋若真是不聽帝君之意仍然要開戰(zhàn),那燕國無論怎么打趙國都有了個替天行道的由頭,而這,將是燕國擴大領(lǐng)土的開始。

    “微臣明白了,待會兒便去吩咐,三日之內(nèi)將消息送到帝君的面前,不過如今聽聞帝君沉溺聲色犬馬,只怕就算怒也不會如何,那就白謀算了?!?/br>
    商玦直起身子,“孤修書一封送去沈家,就不會白謀算?!?/br>
    “沈家?沈家的少主沈南星?”郁坧微訝,不知商玦怎么有了這一條線。

    商玦點點頭,“他收到信,自然知道怎么做,帝君必定會有諭旨送去趙國。”

    郁坧聞言放下了心來,更覺商玦委實計劃周全。

    “如此便好。”頓了頓,郁坧忽然想起一件事來,“世子殿下,微臣有句話不知道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直說無妨?!鄙太i看著郁坧,不知他怎么和他講虛禮了。

    郁坧笑一下,“是這樣的,前幾日微臣知道了蜀國的消息,得知眼下?lián)u光公主已經(jīng)在蜀國攝政,還聽聞蜀王病重,這……公主攝政雖然不算驚世駭俗,可是搖光公主是要和世子殿下大婚的,那到時候公主若還是牽掛著蜀國,這就……”

    商玦揚眉,“牽掛蜀國,便繼續(xù)管著蜀國?!?/br>
    郁坧一愣,“繼續(xù)管著蜀國?可那時候公主殿下已是我們的世子夫人了,未來還是我們的王后,她若是繼續(xù)管著蜀國,這未免……”

    “未免什么?”商玦的眼神仿佛在說郁坧怎么這么迂腐,“她是燕國的王后,也可以是蜀國的搖光公主,何況,燕國和蜀國已經(jīng)是同盟,又為何不能成為一家?”

    郁坧聞言更是愣了住,“成為一家?別說燕國和蜀國民風(fēng)民情都不同,便說蜀國和燕國有千里之遙便沒法子成為一家,世子殿下莫要說笑……”

    商玦笑了下,“你何時見孤說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