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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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一說,宋解意便沒了火氣,隨即心底微微發(fā)緊,這么大晚上的,姜堯不來看她,怎么還要讓她去見他?這么想著,宋解意試探的一問,“何事?” “夫人去了就知道了。”侍衛(wèi)說完,轉(zhuǎn)身走出去,“給夫人半盞差的功夫?!?/br> 那侍衛(wèi)帶著人離開,宋解意愣了一下才起身,不管因為什么,姜堯叫她過去她不敢違逆,而且又能有什么事,姜堯知道她有身孕在身,且今日是來蘄州的第一夜,離國大軍應(yīng)該不會這么快就打進來。 宋解意更衣完畢,又披了一件薄斗篷,這才出了門。 侍衛(wèi)在前帶路,出了這處蘄州守將的府邸,一路往城南而去,城南是城門的方向,這個時候,姜堯應(yīng)該在布置城防,宋解意想到這些,沒有絲毫的懷疑。 夜涼如水,深夜的蘄州城下一片忙亂,的確是士兵們在布置城防。 “夫人,請直接上城樓。” 侍衛(wèi)如此一說,宋解意不疑有他,沿著樓梯往城樓上去,待上了城樓,卻不見姜堯,宋解意轉(zhuǎn)過頭來,“世子殿下在哪里?” 侍衛(wèi)面色沉暗的看著宋解意,“夫人,世子不在這里。” 宋解意一愣,侍衛(wèi)又道,“世子說讓夫人不要怪他,只三日,夫人堅持三日便可?!?/br> 宋解意瞪大了眸子,一股子極其不安的感覺漫上心頭,她還沒說話,那侍衛(wèi)忽然對著身后人吩咐道,“你們幾個,請夫人——” 話音落定,他身后幾人都向著宋解意而來。 宋解意一瞬間頭皮發(fā)麻,她腳步不停的往后退去,“你們干什么?你們大膽!你們——” 宋解意哪里是這些侍衛(wèi)的對手,剛退了沒幾步,她便被人拿了住,侍衛(wèi)制住她的手臂肩膀,把她往城頭的柱子上拖去,宋解意看到那柱子和柱子上的繩子,一下子放聲尖叫了起來,“我要見世子!我要見世子!你們好大的膽子!你們怎么敢——” “世子殿下在哪里?!姜堯在哪里?!” “我肚子里有他的孩子!有齊國王室的血脈??!” “你們放肆!姜堯!你出來——” 宋解意瘋了一樣大喊著,然而也還是無法抗爭的被綁在了城頭的柱子上,侍衛(wèi)們下手極重,將她綁的極緊,那姜堯的親隨面對宋解意的崩潰面無波瀾。 “夫人請恕罪,這是離國王的要求,綁你幾日,他們便不攻城幾日,我們的援軍要三日才能來,請夫人受罪三日,三日之后,夫人只會安全無事。” 宋解意眼眶發(fā)紅,鬢發(fā)也被掙扎的散亂,此刻眼淚止不住的往下落。 隔著蒼茫的夜色,她已經(jīng)能看到城外的離國大軍。 她還想再說,那侍衛(wèi)又道,“夫人不是對殿下一腔深情嗎?此時此刻,正是需要夫人為殿下舍身之時,還請夫人堅持三日。” 說完這些,那侍衛(wèi)不多看她一眼往城樓下去。 宋解意知道,這個人要去向姜堯復(fù)命的。 宋解意只覺得肚子又隱隱作痛起來,她被氣的吼叫都吼叫不出來了,她被綁在城頭,而她的夫君就在城樓之下,還有那個對她恨之入骨的賤人,一定正在城外的大軍之中笑。 宋解意越想越氣,牙關(guān)緊咬的滿嘴鐵銹味。 她死死的盯著城外的大軍,忽然對姜堯生出了恨意來! 第077章 你的心終會活! 蘄州城外,離軍大營,君冽和宋解語一起站在高高的瞭望臺上。 君冽手中拿著一個圓筒狀的物件,這是君冽手底下人送上來的寶貝,圓通兩邊各鑲嵌了一塊透明的寶石,有千里眼的神效。 “真的綁上了!”君冽輕嘖一聲,“我聽城里的內(nèi)線說,這宋解意壞了身孕的,姜堯啊姜堯,竟然能讓懷了自己孩子的人受這份罪,我真是有點佩服他了!” 說著,君冽將手中寶物遞過來,“你瞧瞧,昨天晚上綁上去的,已經(jīng)快五個時辰了,我就這么一說,他竟然還當真了,怕是要等西邊的援軍,可別說我欺負女人,我欺負的是姜堯,是這個無能的偽君子不顧自己的女子孩子?!?/br> 宋解語接過君冽遞過來的東西,放在自己眼睛上往蘄州城方向一看。 雖然隔的很遠,還是能看到城頭上綁著個人,看不清眉眼,可宋解語一眼認出的確是宋解意,宋解語只看了一瞬便將這“千里眼”遞了回來。 她神色漠漠的,半晌唇角微沉,“姜堯終究是狠心?!?/br> 君冽挑眉,“難道你知道宋解意有了身孕心軟了?你別忘記了,當初你被她……”意識到自己提起了不該提的,君冽話鋒一轉(zhuǎn)又道,“她不是宋國的五公主了,也不曾顧念與你的姐妹之情,你便也當她做陌生人好了,姜堯這樣的性子,而她自愿留在姜堯身邊,如今被姜堯如此對待,也是她自作自受?!?/br> 宋解語搖搖頭,“我并非對她心軟,我只忽然想到女子勢弱。” 君冽聽著語聲微沉,“如今男子當權(quán),女子自然勢弱,上位者全是男人,無人愿意為女子說話,女子的地位只會越來越低?!?/br> 頓了頓,君冽看著宋解語道,“你既有此念,想不想做點什么?” 宋解語蹙眉,“做什么?天下之大,我不過蜉蝣……” “若是宋國還在,若是你父王將宋國交給了你,你可會做點什么?” 宋解語深吸口氣,“若是那般,自然全力以赴?!?/br> 君冽一笑,“那不就是了,你現(xiàn)在雖然沒有宋國,可你有離國!” 宋解語一愣,“離國……離國是殿下的離國……” 君冽收斂了平日里的浮夸神色,唇角微彎道,“離國的確是我的離國,可是我院予你至高的權(quán)力,高到能讓你施展抱負?!?/br> 四目相對,宋解語竟然被君冽少有的沉肅眼神看的心頭一跳。 她轉(zhuǎn)開目光去,“解語心已死,已經(jīng)沒什么抱負了?!?/br> 君冽想說什么,可聞言又呼出口氣輕笑了下,“來日方長,你的心終會活的?!?/br> 他這話說的輕渺,卻又莫名有種篤定在其中,宋解語看了他一眼,心底又跳一下,好像在應(yīng)驗君冽所言似的。 宋解意既然真的被綁在了城樓之上,那君冽便也讓大軍休整起來,其實他知道姜堯沒辦法逃,并未打算立刻攻城,此前的水戰(zhàn)離國大軍也有損傷,他愛惜兵將,自然是要讓大家緩口氣的,再加上清理戰(zhàn)場處理俘虜,君冽委實是抱著戲弄的心思送上那封信函,他本來還在猜姜堯會如何抉擇,可他沒想到姜堯干干脆脆的把宋解意綁了起來。 君冽不下令攻城,離國大軍便在蘄州城外二十里處扎營,與蘄州內(nèi)的齊軍遙遙相對,暮色時分,天上忽然下起雨來,聽著耳畔的陣陣悶雷,君冽嘆了口氣,這宋解意是要遭殃了,不過這樣惡毒的女子有何值得同情呢? 城樓上,豆大的雨點砸在宋解意身上,夏天的雷雨瓢潑而下,她絕望的看著遠處離國大營的影子,恨不得讓君冽現(xiàn)在就開始攻城。 第077章 你姜堯本來就是個廢物(一更) 暴雨瓢潑而下,宋解意的眼淚流干了。 她的嗓子早就啞了,整整一夜,她叫了無數(shù)遍姜堯的名字,可自始至終,姜堯沒有出現(xiàn),她全身都麻木了,連肚子都不覺得痛了,可與此同時,又覺得什么東西在不斷的流逝,她的身體變得越來越輕,輕的好像隨時都能灰飛煙滅。 恍惚間,宋解意忽然想到了小的時候,那時候宋王尚在,也曾抱過她親過她,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呢?她開始無限的嫉妒起了宋解語,這嫉妒一發(fā)不可收拾,在見過姜堯之后更瘋長到了極點,姜堯啊,齊國的大公子,玉樹風流,豐神俊朗,他帶著齊國的榮光而來,身上好像會發(fā)光,而她,只能躲在人群背后偷偷的看。 她不甘心,為什么都是王室的女兒,差別卻如此之大,就因為嫡庶之分? 不應(yīng)該的,她哪里比宋解語差了? 若父王對她疼愛多一些,多找一些人教她,她也可以成為名滿天下的才女,可是父王沒有,他眼底只有宋解語,所以一開始,她就輸了。 她這一生,從小到大都在學(xué)著怎么偽裝自己,在宋王面前假裝討好,在宋解語面前裝的乖巧,還要表現(xiàn)的對她敬重而姐妹情深,她的真心給了誰呢? 她的真心都給了姜堯,哪怕知道他殺了自己的父王,哪怕知道他滅了自己的國家,哪怕,齊國的內(nèi)宮外朝對她一片指責鄙夷,她還是選擇留在了他身邊。 因為她愛他,可是他對她做了什么? 宋解意嘴唇干裂面色慘白,看著遠處雨幕之后的離國大營忽然恍惚起來。 她的情深變做了個笑話,她該恨誰? 宋解意像個人偶似得被綁在柱子上,城樓上的士兵們拿露骨的目光看著她,大雨傾盆,卻沒有人對她同情憐惜,齊國人都知道,他們的新的世子夫人是宋國的五公主,這個五公主明知道是齊國滅了宋國也還要留在齊國,連自己親父和國家都不在意的人,該是有多么狠毒無情?退一步講,若宋解意心底有一絲絲的是非之分,那她會不會是宋國的細作? 要知道,城外的離國大營里,可是有宋國長公主坐鎮(zhèn)! 不論從哪個角度,這些人都對宋解意憐惜不起來。 眼看著雨越下越大,城下有兩個人走了上來,他們一人打著一把傘,一個人提著個食盒拿著一件斗篷,上到城樓,先是將斗篷給宋解意批了上,然后打開食盒拿出一碗藥來。 “夫人,這是安胎藥?!?/br> 宋解意楞了一下才聽清楚,她耳邊陣陣轟鳴,人已經(jīng)恍惚了,可是聽到這話,她還是慘笑了一聲,“安胎?世子殿下還在意嗎?” 侍衛(wèi)眉頭微皺一下,“夫人還是喝了吧?!?/br> 宋解意看了一眼那碗涼了的藥,哼笑一聲,腦袋后仰著看著灰沉沉的天。 “讓世子殿下走吧,這一仗,齊國要敗了!” 說著宋解意又笑一下,“這一仗敗了,齊國就要亡了……” “夫人!”侍衛(wèi)厲喝一聲,“我勸夫人不要胡言亂語!” 一個小小的侍衛(wèi),也敢對她吆五喝六,宋解意冷眼看著眼前這人,眸色透著兇意,卻不在說話,那侍衛(wèi)皺眉,“殿下吩咐了,無論如何要讓您喝了,得罪了?!?/br> 話音落定,這侍衛(wèi)一把捏住宋解意的下巴,不管不顧的把藥灌倒了宋解意嘴里。 宋解意早就恍惚疲憊到了極致,這會兒被嗆的連聲猛咳,饒是如此,那侍衛(wèi)也半分不留情,直將一彎腰都灌下去才收手,大抵是看著宋解意太過可憐,侍衛(wèi)臨走之前又補一句,“殿下吩咐用了最好的藥,夫人不會有事的。” 宋解意面無表情的聽著,藥湯并著涎水一起從嘴角淌下來。 四周士兵們看著她,宋解意好似從他們的眼神之中看出了快意。 雨下了整整一日,宋解語渾身濕透,恍惚間,她似乎看到自己裙裾上滴下來的雨水里有一抹紅色,雨太大了,匯成一條溪流順著城墻上的石縫流了下去,宋解語心頭一跳,仿佛意識到了什么,然而她周身冰冷,意識也幾近消弭,她費力的張了張嘴吧,卻只能發(fā)出“啊啊”的叫聲,喊不出來,她喊不出來…… 眼眶微紅,宋解意恨得渾身顫抖起來。 夜幕時分雨才停了,姜堯一邊讓人準備城防一邊等著西邊援軍的到來,可就在華燈剛起之時,士兵的傳令聲響了起來。 “報——” “世子殿下!離國大軍攻城了!” 一聲大吼震得姜堯一下子從座位上彈了起來,他不可置信的看著士兵,“什么?他們攻城了?!不是說等我們——” 姜堯說著,自己先斷了話音,君冽,他的對手是君冽,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哪里真的會信守諾言?!他只是想看他的笑話,先讓他綁了宋解意,然后繼續(xù)出兵攻城…… 姜堯拳頭緊攥,提起劍就往城頭上趕去。 還沒到城頭,姜堯就感受到了撲面而來的殺意,等上了城頭看到城外連綿不絕的離國兵陣,姜堯的心一下子涼了。 離國大軍列陣在城下,雖然還沒開始攻城,可面對這樣的人數(shù)和士氣蘄州收兵已兩股戰(zhàn)戰(zhàn),姜堯看著城下遠處的君冽,氣憤的大吼一聲,“無信之人!” 高高的戰(zhàn)車上,君冽和宋解語并肩而立。 一聽這話君冽朗聲大笑起來,他看著周圍的軍將道,“聽到了嗎?你們聽到了嗎?齊國世子就是如此可愛,他自己背棄盟約嗜殺宋王就可以,我戲弄他一二他便惱了,一個男人無能到了連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卻只能指著別人的鼻子罵街,將士們,和這種人對仗委實是咱們離國兒郎的恥辱……” 哄笑聲驟然炸響,城樓上的姜堯面色漲紅雙眸兇狠的看著君冽,不僅看到了君冽,他還看到了君冽身邊的人,宋解語的身影深深的刺痛了他,姜堯眉頭狠狠一皺,還未開打,已被氣的喉頭腥甜說不出話來。 這邊廂士兵們的哄笑聲結(jié)束,君冽轉(zhuǎn)頭輕哼一聲,“才綁了兩天不到,便宜了她!” 這話是說給宋解語的,宋解語雙眸漠然,“早點結(jié)束吧,等援軍來了僵持反而麻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