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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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疱侀_始沸騰,咕嘟咕嘟冒著泡泡, 飄著香味兒的白色熱氣升騰,坐在對面的女人語氣平靜, 含著淺笑和光。 微弱緩慢,卻鮮嫩的,像蝶翼破繭, 像春天里的幼苗終于發(fā)出了芽,渡過漫長寒冬從沉睡中漸漸蘇醒,生機(jī)開始迸發(fā)。 周行衍無聲笑了,淡聲問她:“決定好了?” 向歌視線落在鍋子里, 看著鮮紅的和牛片煮著慢慢變了顏色,抬起筷子向下戳了戳,讓湯底浸過去,半晌,才輕緩開口,“我覺得老天對我還是挺好的,趁著我現(xiàn)在還年輕,先走上這么一遭,這還真就像修仙一樣,成神還得渡夠了劫數(shù)呢,一輩子就這么長,哪能一直這么被綁著,我這一道坎兒邁了十幾年了,也該過去了,要是沒這部電影,還得拖多久真說不準(zhǔn)了?!?/br> “沈靜死過一次,黃泉大路走上,孟婆湯喝到一半最終還是沒舍得這個世界,她回了頭,涅盤了,生死邊緣確實會明白很多道理,但是哪有一定要被逼到絕路上了選擇自我了斷死上一回才能釋然這種說法?。咳松鸁o可奈何的苦痛太多了,如果每個人都選擇這種方式獲得解脫,那得為安眠藥的銷量提高做出多少貢獻(xiàn)啊。” 向歌盯著那塊牛rou涮好,夾出來,沾柚子醋,遞送到周行衍盤子里,笑著看他:“所以說,我得換個辦法,前車之鑒看下來安眠藥性價比太低,還不如靠預(yù)備役的未來男朋友?!?/br> 預(yù)備役的未來男朋友沒說話,安靜凝視著她,眸光疏朗,又清又黑。 向歌挑著眼角:“是不是覺得我雞湯熬的太好了?” “不是,”周行衍垂下眼,看著自己盤子里那塊rou,“我不吃柚子醋?!?/br> “……” 哦。 京都大大小小的神社寺院非常多,向歌和周行衍兩個人呆了小一周轉(zhuǎn)道東京,期間幾乎所有時間都用在神社以及各種小店上了,伏見稻荷大社赫赫有名的千本鳥居倒是沒去看,卻對那附近的路邊攤產(chǎn)生了濃厚興趣。 向歌的精神狀態(tài)日漸恢復(fù),兩人坐新干線從京都到東京,向歌甚至還畫了個妝。 到了落腳的酒店放好東西,向歌直接霸上化妝臺,開始一層一層往臉上撲。 周行衍就靠在桌邊看著她。 上了淺淺一層粉底的皮膚看上去細(xì)膩的像白瓷,睫毛又長又密,狹長上揚的眼型被勾勒得愈發(fā)具有攻擊性。 向歌還想再打陰影,左右晃著腦袋看了看自己還沒來得及養(yǎng)回來的削瘦臉蛋兒,放棄了,直接涂了唇膏。 她側(cè)身仰頭,看向旁邊的周行衍,眨了眨眼,刷了睫毛膏的長睫撲扇撲扇的:“怎么樣?” 周行衍垂著眼看了她一會兒,突然俯身,人湊近了。 向歌無意識往后傾了一點。 周行衍皺了下眉:“別動。” 向歌又眨眨眼,不動了。 周行衍抬手,拇指指尖觸上她下唇邊緣,從嘴角到中間,輕緩一抹而過。 向歌垂眼,一抹朱紅染在他白皙的指尖,在她眼前一晃,看起來分外的扎眼。 周行衍收回了手,又直起身來仔細(xì)看她,才挑著眉慢慢道:“勾引誰去?” 向歌抿著紅唇朝他“啵”了一聲:“jiejie今天帶你去大保健。” 周行衍:“……” 直到兩個人站在歌舞伎町入口,看見歌舞伎町一番街的牌子,周行衍才意識到,她這個“帶你去大保健”,是真的大保健。 旁邊向歌倒是“哇”了一聲,一臉的躍躍欲試。 周行衍轉(zhuǎn)身就要走,被向歌一把拉住。 她側(cè)著頭看他:“周學(xué)長,你是不是男人啊,我怎么一點都感受不到你的亢奮呢?!?/br> 周行衍似笑非笑:“我倒是感受到你的亢奮了?!?/br> 霓虹燈下,向歌黑眼發(fā)亮,仰著腦袋看他:“我早就想來見識見識了,上次來日本是因為工作,就沒時間玩,這次好不容易來了,我們就逛一圈?!彼糁劢琼澳腥说臏厝徉l(xiāng)啊,周醫(yī)生,別裝了,我不相信你一點點都不興奮的?!?/br> 周行衍垂著眼,面無表情看著她:“我已經(jīng)有了?!?/br> 向歌“???”了一聲,“什么?” “我有溫柔鄉(xiāng)了?!彼掏痰刂貜?fù)了一遍,“我看見你比較興奮?!?/br> 向歌:“。” 向歌:“……” 向歌:嗯? 這個sao套路你哪里學(xué)來的你給我老實的交代一下。 她被定在原地好幾秒,表情半天沒變換過來,一臉被噎到的樣子,好半天才找回聲音。 “行行,你崩人設(shè)了。” 周行衍低淡“哦”了一聲:“我是什么人設(shè)。” 向歌想了想,“你是那種旅行同房一個禮拜什么事情都不做的人設(shè),”她頓了頓,又補(bǔ)充,“今天還要了標(biāo)間,掌聲送給周醫(yī)生,做醫(yī)生的就是不一樣?!?/br> 周行衍看著她毫無誠意的啪啪拍了兩下巴掌,瞇了下眼,扯著她轉(zhuǎn)身就走。 向歌鞋跟有點高,咔嗒咔嗒跟在后面:“你干嘛去?!?/br> “讓你看看做醫(yī)生的哪里不一樣?!?/br> 二十分鐘后,兩個人坐進(jìn)一家居酒屋,向歌沒什么表情的看著他:“你真是浪費了我今天化的妝?!?/br> 周行衍翻著菜單:“一日三餐要準(zhǔn)時,新干線坐了那么久到現(xiàn)在還沒吃東西,餓不餓?” “這就是你們做醫(yī)生的不一樣的地方?” 周行衍十分淡定的贊同了:“醫(yī)生都格外注意身體健康?!?/br> 向歌肩膀塌了塌,妥協(xié):“那我要咖喱烏冬面。” 此時晚上,正是下班的時間,居酒屋里很是熱鬧,穿著正裝的公司職員和學(xué)生兩兩三三坐在一起眉飛色舞聊天,食物精致美味,而且比正統(tǒng)的日料店便宜太多。 向歌叫了兩杯清酒,一邊倒一邊沒抬頭問:“你休假到什么時候?” 周行衍抬頭看她:“想回去了?” 向歌夾了塊刺身:“假期誰會嫌長,但是你都請了這么久。”她揚起眼來,“回去會不會被炒魷魚啊?!?/br> “應(yīng)該不會?!?/br> 向歌挑了下眉,“什么叫應(yīng)該?” 周行衍回憶了一下之前蘇影后發(fā)過來的那張聊天截圖,突然笑了:“也算是完成了任務(wù)?!?/br> 旁邊一桌一個穿著正裝襯衫的男人剛好發(fā)出一陣大笑,向歌沒聽清:“什么?” “沒什么?!彼麚u了搖頭,“那就明天回去吧?!?/br> 機(jī)票買了第二天下午,原本預(yù)計著晚上到,回家就可以直接睡了,結(jié)果航班晚點,直到夜幕降臨才登了機(jī)。 再降落的時候已經(jīng)是深夜了,兩個人又在行李提取處等了好久,坐上車向歌眼皮耷拉著,開始打哈欠。 從機(jī)場到市區(qū)也要小一個小時,周行衍側(cè)頭,看她哈欠打得直冒淚花,抬手關(guān)了車窗:“困了就睡一會兒。” 向歌無精打采的靠在車窗框上,“我怎么覺得我什么都沒有買就回來了,好像有點虧?!?/br> “去的時候我們是一個行李箱,現(xiàn)在兩個了。”周行衍提醒她。 向歌想了想,“可是我也只買了點化妝品?!?/br> 周行衍點點頭:“你是想把歌舞伎町搬回來?!?/br> “那不是的,”她一邊否認(rèn)一邊又打了個哈欠,“這種只是覺得新鮮才想去看看,真的搬回來了我不是自己給自己找情敵么?” 周行衍無聲彎了彎唇角,“睡吧,到了我叫你。” 夜晚坐車人最容易犯困,再加上旅行本就是耗費體力的事情,向歌整個人窩在副駕駛睡得迷迷糊糊,直到朦朧感覺到車子停了,有車門被打開又關(guān)上的聲音。 身上箍著的安全帶被人解開了,向歌不情不愿地掀起一點兒眼皮子來。 副駕駛車門已經(jīng)被打開,周行衍站在車門口,手撐在副駕駛座椅靠背外側(cè),側(cè)了側(cè)頭:“醒了就自己下來,回家再睡?!?/br> 向歌半睜著眼看了他三秒,沒聽見一樣,重新閉上了,聲音細(xì)細(xì)的,沙啞綿懶,“不用管我,就讓我在車?yán)锼?,也不用抱我上樓?!?/br> 周行衍:“……” 第39章 不快樂 已經(jīng)是深夜, 車門開著,路燈光線灌過來, 淺淺淡淡透過薄薄的眼皮。 向歌皺了皺眉, 甚至人還后縮了下往陰影里面躲了躲。 她懶趴趴地朝前伸著手臂,眼沒睜開, 還重復(fù)了一遍:“你上去吧, 不用管我?!?/br> 周行衍瞇眼笑了下。 他低低嗯了一聲:“那我上去了,車門不給你關(guān)了, 通通風(fēng)?!?/br> 聲音淡淡的,“要么晚上睡著悶?!?/br> 說著, 周行衍沒聲音了。 一秒, 兩秒, 三秒。 有腳步聲緩慢的響起,由近到遠(yuǎn),最后伴隨著門鎖被打開, 以及“哐當(dāng)”一聲的門關(guān)上的聲音作為收尾。 世界重新恢復(fù)寂靜了。 向歌:???? 真就走了? 她唰的一下睜開眼來,難以置信地?fù)潋v起來了, 扭頭朝外看。 周行衍側(cè)身倚靠在車門上,好整以暇看著她。 “……” 向歌動作停了,緩慢地, 不動聲色重新靠回去,眨眨眼:“剛剛做了個夢?!?/br> 周行衍挑著眉:“夢見什么了?我自己上去了?” “……” 向歌慢吞吞地,不情不愿蹭下車,周行衍手里兩個行李箱跟在后面, 兩個人上樓進(jìn)了屋,向歌踢掉鞋子直接癱進(jìn)沙發(fā)里。 半天,才扭著身子坐起來,腳踩著沙發(fā)邊,扯了個靠枕過來抱在懷里:“不對啊,你怎么又把我騙到你家來了?” 周行衍把行李箱推到旁邊,頭都沒抬:“電視柜中間的那個抽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