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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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不快樂 宴會廳鋪著暗紅色長絨地毯, 天鵝絨厚窗簾前,男人牽著面前女人的手, 垂頭近乎虔誠的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 向歌眼睛酸脹, 長睫低低垂著,視線落在他高挺的鼻梁。 水晶燈璀璨, 在他鼻梁上打下一點高光, 黑睫低壓,很近的距離里, 她甚至能看見他薄薄的眼皮下藏著的細(xì)膩青色血管。 向歌嘴巴張了張,剛要說話, 燈光倏地暗了下來。 整個大廳只剩地?zé)魩妆K, 藍(lán)光幽幽, 長桌上點著一排排白色的蠟燭。 熒幕亮起,設(shè)計師在燈光的擁簇下上臺講話。 黑暗里,周行衍緩慢的直起身來, 兩人旁邊的桌邊有一簇簇淺淡火光,映著她側(cè)臉, 黑眸中藏了瀲滟的光。 向歌定定看了他幾秒,忽然單手拉著他往旁邊走了兩步,抬手直接拉起窗簾, 抓著周行衍鉆進(jìn)去。 天鵝絨的窗簾又厚又沉,遮光性極好,窗外黯淡光線透過十字玻璃窗,模糊又清晰。 向歌唇角彎起, 直接拽著周行衍的衣領(lǐng)仰頭吻了上去。 外面設(shè)計師一席話畢,掌聲雷動,天鵝絨窗簾后,向歌緊閉著眼,急切又熱烈的吻著他。 起初主導(dǎo)權(quán)還在她身上,她主動的時候周行衍一向是很樂于順從的,只是今天好像有哪里不一樣。 不知道什么時候,向歌整個人已經(jīng)不知不覺掛在他身上了。 兩人喘息著短暫分離,唇齒間拉出細(xì)細(xì)的絲,腳底窗簾縫隙中燈光重新亮起,向歌低低呼吸著,高跟鞋里的腳趾蜷了蜷,有點緊張。 剛剛是因為燈滅了,她又實在太想吻他,一時間也不想控制自己,現(xiàn)在重新亮起來,如果有人注意到,就會隱約看見窗簾后露出來的兩雙鞋底。 向歌慫了,抬眼推了推周行衍,就準(zhǔn)備拉著他出去。 男人卻沒動,只輕“呵”了一聲,扣著她的腰又把人重新拉回來,身子一側(cè),直接把人按在窗戶上,長腿壓著她禮服裙擺插進(jìn)兩條細(xì)腿之間,牙齒輕輕咬了咬她鎖骨,氣息高高低低起伏著,有些燙人,聲音卻淡得冷靜:“膽兒肥?” 向歌禮服是露背的設(shè)計,此時身體大半重量都倚靠著身后的玻璃窗,赤裸的背脊直接被壓著冰涼的玻璃上,人忍不住打著哆嗦。 緊張帶來的刺激感愈發(fā)強烈,她幾乎軟著身子抬起手推他:“別,外面……” 周行衍不理她,手指順著她肩線一路爬下去,指尖輕緩的磨蹭過細(xì)膩白皙的肌膚,沿著脊柱滑向腰窩,磨蹭了一會兒,指尖伸進(jìn)禮服裙柔軟布料邊緣,往里探了探。 向歌身體僵了下,快哭了,聲音又不得不壓得低低的:“周行衍,親親就得了啊!你是禽獸??!” 周行衍動作一頓,手指卡著不動了。 他頭埋在她耳畔,低低笑出聲來。 向歌氣得直磨牙,抬手摸上他結(jié)實的腹肌掐。 她力氣用得不算小,恨恨地,周行衍嘶了一聲,身子抬了抬,好讓她直起身來。 向歌沒好氣地拍掉他還扣在自己腰上的手,瞪他:“你怎么回事啊?!?/br> 周行衍側(cè)了下頭,平淡又無辜的樣子:“我怎么?” “這還在外面呢,外面都是人,而且窗口!萬一外面有人看到怎么辦啊?!彼脷獍?。 周行衍笑著抬手,幫她理了理有點亂的發(fā)絲:“是你先勾引我的?!?/br> 向歌眼睛瞪了瞪,脫口而出:“我那是情不自禁。” “嗯,”周行衍含笑點點頭,“我也是,情不自禁?!?/br> “……” 向歌眉梢一挑,長眼微瞇:“不過我現(xiàn)在緩過來了,哪有你這樣求婚的,你在敷衍我?” 周行衍掀開窗簾若無其事的站出去:“我沒在求婚?!?/br> “你現(xiàn)在是想反悔,你是覺得自己什么都沒準(zhǔn)備就跟我求婚很丟臉嗎?”向歌點點頭,“沒關(guān)系,我現(xiàn)在可以告訴你,你確實很丟臉,周行衍,我對你好失望?!?/br> 周行衍:“……” 向歌沒表情的一連串說著,也跟在他后面從窗簾后面鉆出去,一邊看了一圈有沒有人注意到這邊。 周行衍看著她的樣子有點想笑,走到桌邊,視線挑剔地在桌上掃了一圈,最終捏了個小甜品,遞過來給向歌:“我要先了解一下乙方的意愿?!?/br> 向歌接過來,從旁邊桌上拿了把小叉子爭分奪秒的吃甜點,畢竟在周行衍眼皮子底下能吃點甜品也不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她頭沒抬,漫不經(jīng)心隨口問了一句:“哦,那現(xiàn)在了解了嗎?” 她問完,周行衍安靜了好一會兒沒說話。 向歌舔著小叉子抬眼。 他含笑看著她,唇角翹著,眼尾溫柔低垂:“嗯,完全了解了?!?/br> * 可憐巴巴的幾天假很快過去,周行衍回國,向歌則是要等到時裝周結(jié)束。 四大時裝周舉辦順序從紐約開始,到巴黎結(jié)束,向歌在一再表示自己再過不了幾天就可以回去了以后,周行衍抿著唇,一臉沉默的樣子上飛機(jī)了。 臨走之前還不忘一遍一遍告訴她記得吃藥,向歌回憶著無論是電視劇還是現(xiàn)實里,一般在機(jī)場這種地方別人家的情侶分開都是互訴思念,擁抱親吻的。 只有她們家的周醫(yī)生,板著張神仙臉,淡漠涼薄的留下最后一句話是—— “好好吃藥。” “……” 向歌:“哦?!?/br> 向歌的服裝都是z家亞洲市場明年新款,由獨立設(shè)計師設(shè)計,再加上替補里只有她一個亞洲人,好在反響不錯,有幾家時尚雜志的編輯已經(jīng)關(guān)注到她,甚至有一個編輯特地來想找她做個專訪。 雖然只是家很小的雜志社,會關(guān)注到這個小專訪的人數(shù)可能還沒有蘇藝寧隨隨便便一張偷拍的一百分之一多,向歌還是瞬間就覺得這一趟來的值了。 臨走的前一天,向歌去了蘇靜年的畫廊。 畫廊位于整個巴黎當(dāng)代藝術(shù)最活躍的瑪黑區(qū),通透的玻璃幕墻,室內(nèi)簡約風(fēng)格,白和原木色結(jié)合。 正門口一道白色墻壁上繪著中國水墨畫,游魚飄逸而靈動,整個空間里都帶著蘇靜年身上特有的寧靜柔和的味道。 蘇靜年重拾畫筆十幾年,也終是堅持了夢想。 彼時畫廊人不多,多是外國人,向歌也沒跟蘇靜年說,一幅一幅看過去,最終停在走廊盡頭的一幅畫前。 原木制的巨大落地畫架立在后面的另一條長廊入口處,上面是個十幾歲模樣的東方女孩兒,狹長的眉眼微微上揚,長發(fā)烏黑皮膚雪白,紅潤的唇邊綻開大大的笑容,露出潔白的牙齒,笑得天真又美好。 畫架旁雪白的墻壁上,有青黑色毛筆字寫成的中文——我的女孩。下面小小的法語:ma fille. 向歌原地站了幾分鐘,側(cè)身走進(jìn)畫架后的那道長廊。 雪白的墻壁上一條黑色的線從眼前一直蔓延到走廊盡頭,像是一條漫長的時間軸,每隔一段會蜿蜒著豎著畫出一道,連接著一副畫。 畫里的小小嬰孩躺在粉藍(lán)色的柔軟墊子上,淺黑色的毛發(fā)稀疏短短,細(xì)嫩的胳膊腿兒胖出了褶子,一段一段的藕段兒似的包裹在毯子里。 看起來一兩歲的奶娃娃扎著兩個刺刺的羊角辮,圓溜溜的大眼瞪著前面,眼角卻已經(jīng)有了點上揚的雛形,正雙手扶著墻面嘗試性地往前走。 穿著粉白色裙子的小姑娘頭上頂著個彩色的小皮球仰躺在草坪上彎著眼睛笑,rou嘟嘟的嬰兒肥小臉上仿佛被陽光鍍上了一層淺淺的絨毛。 …… 年輕的女人穿著干凈的襯衫和裙子站在車邊,及腰的長發(fā)發(fā)梢打著卷兒,長眼微翹,側(cè)頭,微微噘著嘴巴牽旁邊男人的手。 男人只有一個側(cè)臉,垂著眼,眼角掛著柔軟的情愫,唇邊含笑。 這幅畫嶄新得像是剛剛掛上去,油彩還未干透一般。 在他后面還有數(shù)個空白的畫框安安靜靜掛在潔白墻壁上,像是一段空白的人生,等著誰來漆上色彩,填滿充實。 向歌站在最后一幅畫前良久,腳下像是釘了釘,走不了,走不動。 她忍不住眨眨眼,眼眶里有透明的液體隨著眨動的動作靜靜滴落在水泥色地面上。 整整一整條長廊,上面掛著的畫全部都是同一個姑娘。 一張張,一幅幅,像是準(zhǔn)備為她講述完整一生的故事一般,細(xì)致又綿長。 是疼愛,是歡喜,也是愧疚,是小心翼翼的想要觸碰又覺得自己已經(jīng)失去了資格的懺悔。 我的小姑娘,我曾在你和我的夢想之間選擇了后者,我曾自私的拋棄了責(zé)任,我在痛苦掙扎中安慰自己,用冠冕堂皇的薄弱理由說服自己放棄了你。 如果一個人曾經(jīng)做錯過事,想要補償?shù)臅r候又是不是真的有機(jī)會,也來得及? 如果來不及,那么我愿盡我余生之力默默地守護(hù)你,也希望你終能遇見一個人。 你終能遇到一個人,他能夠替我照顧你,呵護(hù)你,憐惜也寵愛你,他用溫?zé)岬捏w溫融化你封凍的內(nèi)心,他會填補你全部缺失又渴望的愛,讓你知道,自己的人生也是完整而幸福的。 我也期盼,也渴望,也像這個世界上每一個母親一樣愛著自己的孩子,也想能夠始終長久地陪伴著你,能夠?qū)δ阏f一句,mama愛你。 第66章 快樂 十月中旬, 巴黎時裝周大大小小的秀終于結(jié)束,向歌呆了兩天以后準(zhǔn)備回國。 走的當(dāng)天, 蘇靜年帶著axel來機(jī)場送她。 小正太跟在蘇靜年后面看著她癟癟嘴, 大眼珠轉(zhuǎn)著,奶聲奶氣問:“向歌, 你男朋友什么時候還來跟我玩?” 向歌好笑, 抬指戳了戳他小鼻尖:“叫jiejie?!?/br> axel眨巴著眼,突然湊上去抬手抱住了她的腿, 小腦袋蹭啊蹭,眼淚巴巴地抬起頭來:“jiejie, 我會想你的, 你早點回來?!?/br> 向歌把手里的行李放到一邊, 蹲下去抱他:“axel乖乖的,我就早點回來?!?/br> 小朋友rou呼呼的小胳膊抱著她,縮在她懷里猛點頭。 向歌一年也回不來法國一次, axel出生到現(xiàn)在甚至也都沒見過他幾面,原本以為關(guān)系會很生疏, 結(jié)果沒想到小朋友和她卻是格外的好,小小的一只,每次她走的時候都會哭成一團(tuán)糯米包子。 血緣有些時候真的是很神奇的東西。 向歌和兩個人道了別去托運行李, 來的時候只有一個箱子,等到走了東西好像無端就多了不少。 巴黎溫度要比國內(nèi)稍微高上一點,向歌下了飛機(jī)已經(jīng)是第二天早上五點,她車子停在機(jī)場的停車場, 因為時間實在太早,她也沒跟周行衍說,直接自己開車回去。 向歌本來在飛機(jī)上就睡不著,清晨整個人又乏又困,慢悠悠的開回家已經(jīng)是六點多了,她拖著行李上樓開門,周行衍剛好起床。 他身上睡衣還沒換,微微有點詫異的看著她,向歌無精打采地把鑰匙丟到一邊鞋柜上,箱子往旁邊一推,鞋還沒脫,站在門口仰著腦袋閉著眼睛朝周行衍高高伸出手臂。 好半天沒等到人,向歌眼睛睜開了一條縫看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