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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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唉……去找?guī)煾赴?!?/br> 裴元無奈扶額,只得將這不聽勸的師弟趕到師父那兒去,將他要帶走的包裹檢查了一遍又一遍,若不是帶太多東西著實不方便,他恨不得將全部家當都給師弟帶走,這孩子……著實讓他放心不下,那些比他還小的也沒這么費心,唉…… 顧祁看了一眼裴元,繼續(xù)跟在花哥身后,現(xiàn)在外面到底是什么世道,花哥要出去怎么所有人都不放心,小花蘿也就算了,小孩子黏人還是可以理解的,裴元大師兄也是這么擔心是為何,也許和小花蘿一樣,關心則亂吧! 這么想著,顧祁一路跟著花哥來到藥王之處,看著藥王一遍又一遍的囑咐著小弟子出去的注意事項,他突然覺得,單純以游戲的眼光看待這些人有些太不公平。 于玩家眼中,這只是劇情,但是,對這些人來說,卻是他們的一生! 玩游戲的時候就對那些劇情感到分外無力,但是,他們終究只是外人,對這些原著人物再心痛,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最終,一個也救不了! 顧祁抿了抿唇,心里驀然有些沉重。 花哥告別了谷中的師兄師姐師弟師妹們,又給小花蘿許諾了許多條件才放下哭個不停的小丫頭,最后看了一眼一直生活的山谷,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他怕一回頭,便會被師兄們看出眼中的不舍,連這好不容易求來的機會也給丟了。 隨著花哥的越走越遠,顧祁的視線也越來越模糊,大概……是夢要醒了! 不知過了多久,再次睜開眼睛的顧祁發(fā)現(xiàn),他依舊在一片山林之中,用力的眨了眨眼睛,顧祁有些不確定,難道還是在夢里?還是那一眾損友的惡搞? 但是,隨即顧祁就說不出話來了,因為,身上和以往完全不一樣卻分外眼熟的衣服給了他當頭一棒,這……什么情況?!! 第2章 罕有人至的林子里,一溫潤青年在清澈的小溪旁,隨意的坐在有些潮濕的土地上,及腰的長發(fā)松松的綁著,垂下的幾縷遮住了半邊臉,讓人看不出面上表情。 寬袖長襟,色澤純正,上面精致古樸的花紋刺繡眼一便能看出不是尋常人家有能力置辦的,顧祁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身上的萬花校服,再看看手邊同樣精致的包裹—— “唉——” 再次嘆了一口氣,顧祁就是神經再粗也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了,之前看到的那些根本就不是所謂的夢境,而是他一覺把自己睡到了兒子身上。 頭發(fā)他還可以用假發(fā)來騙自己,衣服也可以是cosplay,但是腦子里多出來的記憶做不得假,而且,溪水里映出來的根本不是他看了近二十年的那張臉。 月眉星眼,容顏清雋,風華飄逸氣質卓然,笑起來更是讓人如沐春風,似是當世大家精心描繪出的人物從畫中走出來了一般。 若是他長成這幅樣子,之前二十年還能這么平平淡淡的度過那才是奇了怪了! 這次真的玩大了?。?/br> 他以為顧錦書只是一個游戲人物而以,但是他錯了,這是一個真真正正在萬花谷長大的萬花弟子,有著家人朋友的真真正正的人! 更可怕的是,這些家人朋友師兄師弟師姐師妹們……現(xiàn)在都是他的,因為,他忽然意識到,顧錦書就是顧祁,顧祁就是顧錦書,兩份記憶合在一起竟是沒有絲毫的不適之感,就像是原本就是這樣一般。 兒子啊,你真的坑死爸爸了! 極具欺騙性的外表,淡定從容,任旁人怎么看都是一個俊美非凡的翩翩濁世佳公子,只有顧祁自己清楚,他已經控制不住要崩了兒子的人設了! 啊呸!什么兒子,那就是他自己啊,就是那個在小花哭鬧時會去哄,心里苦惱是會去裴元大師兄那里傾訴的花花。 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看了看身邊的包裹,顧祁唉聲嘆氣半天,無奈只能接受現(xiàn)實,不接受能怎么辦,還能回去不成? 再次看了看水中倒映的那張臉,顧祁再次嘆了一口氣,調整好心態(tài),拿起手邊的包裹站起身來。 為今之計,還是先弄清楚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為好,若是在這茫茫秦嶺迷了路,別說完成歷練了,不直接給他收尸就是好的了! 萬花谷坐落在秦嶺之中,顧祁下意識的便認為現(xiàn)在是剛出萬花谷還在秦嶺之中,自己一醒過來便是在這里,該是還沒有走多遠。 但是,絲毫沒有意識到有不對的顧祁沒有想到,出了萬花谷的范圍自有大路,何須在這深山老林里亂轉? 拿起包裹,看了看林子里的情況,顧祁隨意找了個方向離開,他不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時間,不過,很大的可能是趕上了安史之亂,不然,出來的時候谷中之人不會那么擔心,給顧錦書……不對,是給自己念叨了一遍又一遍注意事項。 唉———— 顧祁自認為是個普普通通根正苗紅的好少年,在紅旗下接受了近二十年的教育,相信科學反對迷信,但是,今天發(fā)生的事情……著實有些超乎他的承受能力。 若無意外,顧祁想著他這一生應該是平平淡淡順遂度過,家里有錢有權還有個萬能的哥哥,他不需要有多出色,出了事情有家里人頂著,他們對他唯一的要求就是能平平安安開心生活,反正家里有能力養(yǎng)他一輩子。 按顧祁的話說,他這輩子只需要混吃等死做個富貴閑人就行了,這也是他這輩子的目標,看上去很容易就可以實現(xiàn)——但是,那是沒有意外的情況下! 現(xiàn)在……還是先找到有人的地方吧! 看了看日頭,顧祁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長時間,他腦子里多出來的只有萬花的醫(yī)術以及顧錦書二十年來的經歷,并沒有秦嶺的地圖! 單純看記憶來說,從來沒有出過萬花谷的顧錦書對外面僅有的一些了解便是從師兄師姐哪兒聽來的,甚至還不如顧祁,他好歹是全國各地玩了個遍的人,再怎么著還是有些應急能力的。 沒有方向走了這么久,顧祁也只是走到了一條看上去像是大路的路上,他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遠,還好包裹里除了銀針藥材等走之前特意準備的東西,還有有些點心吃食供他以備不時只需,不然,恐怕還沒有走出去,他就先餓死在這兒了。 樹下站著的青年身姿挺拔,如松柏翠竹,長發(fā)如墨自然的散在腰間,寬大的衣袖輕柔的垂著,修長的手指不自覺的扣在一起,目光淡然,單單站在那里便透著一股子清貴高雅之意。 不遠處慢慢走近的車駕上,一文士打扮之人看到路旁站著的顧祁,示意仆從停下。 如此風采,不知是誰家教出來的后輩,尚未加冠便獨身一人在這兒,未免太過兒戲,不過,近來沒有聽到有誰家后輩到潁川,這青年明顯也不是潁川人士,不然,以這人的樣貌風采,不會沒有一點名聲透露出來。 走了許久都沒有看到人影的顧祁看到有車駕靠近,一時間快要哭出來了,要是再沒有人出現(xiàn),他都要以為這里不是大唐,而是原始社會了。 不等顧祁主動去打招呼,車駕自顧自停在不遠處,而后一中年文士從車上走了下來,顧祁有些怔愣,這人……好像是向著自己來的,難道是兒子以前的熟人,不對啊,他不是沒有出過萬花谷嗎,怎么會認識外面的人? 而且,這人的衣物怎么和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樣,唐朝的服飾受胡服影響,已經沒有了褒衣大招、長裙絲縷的形式,這人身上的衣服……更像是秦漢魏晉時候的樣式??! 不過,再一看自己身上的萬花校服,顧祁便將那些疑惑拋之腦后了,劍網三中的大唐和歷史中的大唐還是有區(qū)別的,認真你就輸了! 待到來人開口,顧祁才反應過來,來人并不是認識之人,只是看他一個人傻乎乎的站在路邊好心過來一問而已。 “先生可知此處去往東都該往何處走?” 溫和的表象遮住內心的無力,顧祁朝著來人行了一禮,開始問路,不管怎么樣,先到洛陽再說,到大唐不去東都洛陽簡直對不起自己。 中年文士看著顧祁行禮的姿勢有些怔愣,又聽聞他要去東都,且這么長時間身邊一直沒有其他人出現(xiàn),眉頭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潁川西北五百余里便是洛陽……” “潁川?五百余里?”顧祁愣了,潁川又是什么地方?地圖上有這個地方嗎?不等眼前之人將話說完,顧祁忍不住一個問題又問了出來,“這里……不是秦嶺?” 小心翼翼的將問題問出口,顧祁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潁川?這個名字略耳熟,好像三國時期有個叫潁川的地方,還出了許多極品謀士…… 這位好心的先生穿著明顯是魏晉風的服飾…… 天!他到底到了什么地方?! “秦嶺?”中年文士的眉頭皺的更緊了,“此處距益州何止千里,且秦嶺地險難行,你……” 益州? 又是一個陌生的名字,顧祁心中的不安逐漸擴大,連中年文士都看出了他的不妥,斟酌著言辭將如今益州一帶情形解釋了一番。 因著顧祁一頭長發(fā)未束玉冠,看上去也是嫩生生的從未出過遠門的樣子,中年文士下意識的便將他當初初出茅廬的莽撞青年,不管如何,此子看上去不凡,結個善緣也好。 暈暈乎乎似懂非懂聽完中年文士長篇大論的顧祁一臉茫然,初平二年是什么時候他不知道,但是,這不是唐朝的年號他還是能確定的,適才這人口中可還出現(xiàn)了一個人名,董卓董仲穎,他要是還不知道這是什么時候直接回爐再造得了! 原以為一覺醒來變成了自己養(yǎng)了幾年的萬花已經夠玄幻了,沒想到,更玄幻的還在后面,出了萬花谷不是長安不是洛陽沒有七秀沒有藏劍,而是直接差了千年來到了三國?。?/br> 這……不科學?。?! 第3章 恍恍惚惚不知自己是誰從哪兒來到哪兒去,顧祁根本沒有聽清中年文士都說了些什么,本能的保持住臉上的微笑便大腦一片空白的跟著這人上了馬車。 那文士但凡有一點壞心,顧祁就逃不了一場災難,也幸好人家真的只是好心,不然,他連哭都沒地方哭。 中年文士請顧祁同行原本不抱什么希望,想著這小友的仆從應該就在附近,就是再怎么放心,也不會讓他一人在這兒待著,但是,卻沒有想到心不在焉的顧祁直接就答應了。 思考了許久的我是誰我從哪兒來我要到哪兒去的哲學問題,顧祁終于將已經碎的不成樣的世界觀撿了回來,而后,便又陷入了“我怎么在馬車上剛才是被誰附體了顧錦書嗎……”的循環(huán)之中。 好好的在家睡著,莫名其妙的到了萬花兒子的身體里這事已經夠玄幻了,好不容易接受了現(xiàn)在的情況,老天卻還嫌刺激不夠大又給他狠狠的來了一下。 若是說外面是大唐,無論是戰(zhàn)亂的大唐還是歌舞升平的大唐,他都不會再有什么太大的反應,畢竟已經有了心理暗示,但是,這里是三國,要等幾百年之后才能等到藥王師父出生,等一千多年才有新中國建立的三國! 雖說都是戰(zhàn)亂,但是,戰(zhàn)亂的大唐和戰(zhàn)亂的三國完全不是一個概念,顧祁有些心累,在大唐好歹是熟悉的地方,再不濟還可以回萬花谷,在戰(zhàn)亂的三國他一個奶花能活的下來嗎? 一陣刷屏之后,顧祁終于冷靜了下來,低頭小聲的嘟囔了一句,收拾了心情揚起了一貫溫和的笑臉。 出身萬花,若是他想要和人攀談,沒人能逃得過他的魅力,無論他是顧祁還是顧錦書,骨子里的風雅是變不了的。 還未到城中,中年文士便對這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經史子集皆有涉獵的青年小友再高看了一些,即便是他自己,也不能保證在尚未及冠之時達到如此地步。 不知誰家才能教導出這樣的人物? 中年文士姓戲名忠,顧祁開始只記下了這么一點,文士之前的話他雖說看著是在聽,可是心里亂糟糟的也沒記住多少,心情平復下來之后又不好再問,便只好以全程以“先生”稱之。 在三國,這個稱呼應該不會有什么太大的問題吧! 通過揚起的簾子看到外面,守城的衛(wèi)兵看到車駕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反應,問了聲好便讓車駕進城了,看來,先生在這城中名氣還不小。 腦子中想著亂七八糟的念頭,顧祁已經找到了城鎮(zhèn),便沒有道理賴著這位路見不平便好心相助的先生。 朝著戲先生一拱手,顧祁眼中含著感激,“多謝先生施以援手!” “無妨!”戲忠不知眼前這溫潤青年腦子里都想了些什么,對著這甚合自己心意年齡上又是子侄一輩的青年,他不介意釋放自己的善意。 其實,戲忠今年也不過而立之年,但是在這普遍早婚早育的三國時期,三十多歲有個十幾歲的孩子再正常不過了。 溫和的看著顧祁,戲忠心中猜測著這人的來歷,顧姓氏族大多在南邊,豫州境內并不多見,若說此子不是名門望族出身,戲忠無論如何是不相信的。 可揚州吳郡顧氏據(jù)離此處可比之前青年提到的秦嶺遠了不只一點半點,若是迷路,也不能一下從揚州迷到益州再到如今的豫州,他家里人也斷不可能放他一人出行…… 心中百轉千回將顧祁的來歷猜了許多,戲忠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人乃是從幾千年后過來的。 顧祁也不知道眼前的好心腸的先生究竟想了多少,只想著稍后便離開這里,幸好身上還有不少錢財,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在這兒使用,金銀是中國上下幾千年中都是通用的,應該不會到舉步難行的地步。 剛想著如何措辭,注意到這來到三國見到的第一個人的臉色,顧祁的表情有了些許變化。 氣色發(fā)暗,精氣不足,不過是交談了一會兒面上便有了疲色,分明是氣血兩虛的樣子,若是再不治療,恐怕沒有幾年壽元可活了! 按理說,戲先生正當壯年,就算三國時期的人普遍歲數(shù)不高,但是也不能這般虛弱,戲先生這身體……唉……便當是還了人情吧! 猶豫了一下,顧祁斟酌著言辭開口,盡量不讓戲先生當他是開玩笑,不過,身體方面的問題先生自己應該清楚,應當不會當他是信口開河。 “先生,祁略通岐黃之術,觀先生氣色有異,可否借手腕一觀?” 戲忠一愣,岐黃之術? 也不怪戲忠怔愣,這個時候醫(yī)者被貶身到了工類里面,士農工商,只比商人的地位高那么一點,他想不到誰家的孩子會特意去學岐黃之術。 看眼前青年的樣子,估計和他一樣,從小體弱多病,藥不離身,所以大致懂了些許醫(yī)理。 如此想著,戲忠自認為對顧祁懂些醫(yī)術有了解釋,他這身體遍訪了天下名醫(yī)都沒有用,又哪兒是一個初出茅廬尚未加冠的孩子能治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