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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劍三+三國]名士萬花在線閱讀 - 第40節(jié)

第40節(jié)

    看郭嘉搖著頭走了,呂布只當(dāng)他的意思是顧祁并不會武,想來也是,錦書先生怎么看都是讀書習(xí)字的清雅之人,怎么會和他們這些粗人一樣呢?

    剛才一定是他沒反應(yīng)過來,看到錦書先生一時(shí)激動的后退了幾步也是有可能的……看到錦書先生不應(yīng)該激動的上前嗎?

    依舊不敢相信平日里溫溫柔柔的錦書先生竟然能將他和趙云分開,還是在正在比試的時(shí)候,雖然他那是已經(jīng)收了力道,但是也不可能毫無知覺的就被分開吧!

    總而言之,幾個自己騙自己或者完全騙不了自己的家伙快步跟上顧祁,一臉求解的模樣看著他。

    顧祁看著沒有絲毫自覺的呂布,實(shí)在不知道該說什么好,要不是這人現(xiàn)在是他的主公,打不得罵不得,不然,商陽指陽明指厥陰指自己選,躲得過一個他就不叫顧錦書!

    然而,等到顧祁看到被扶進(jìn)來的趙云和他想象中奄奄一息的模樣完全不搭邊的時(shí)候,那已經(jīng)將銀針包拿出來的手就不知道放哪兒了。

    不是被呂布不要命的揍了一頓嗎,這人眼睛亮晶晶的是什么意思,難不成趙云還有些什么不為人所知的愛好?

    抿了抿唇,顧祁還是將銀針收了回去,“子龍,可傷到哪兒了?”

    “錦書先生,將軍果然武藝高強(qiáng),云之前以為自身武藝尚可,今日和將軍一戰(zhàn),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看趙云完全一副迷弟的模樣把呂布夸了一通,明顯的想著以后有機(jī)會再打一場顧祁非常想問問這孩子是不是直接被打傻了。

    這就直接叫上將軍了?

    原來這時(shí)候收個武將這么簡單,打趴下就行了,那行,你們以后打吧,不出人命就別找他了,反正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深吸了一口氣,顧祁收了銀針拿出藥膏扔給趙云,有氣無力的說了一下使用方法,勉強(qiáng)維持住唇角的弧度。

    身邊一群拳頭大就是老大的家伙真是心累?。?/br>
    還有,剛才報(bào)信的是誰來著,拉出去打一頓再說,你過來睜大眼睛看看,哪兒見血了,你說,哪兒見血了!

    仔細(xì)一看顧祁便知道趙云身上并沒有什么嚴(yán)重的傷勢,呂布不可能真的玩過火了,這點(diǎn)皮外傷養(yǎng)上兩天就能再次活蹦亂跳了,虧的他剛才那么擔(dān)心。

    看顧祁將裝藥的小瓷瓶給了趙云,郭嘉終于找到機(jī)會開口了,好奇的將顧祁從頭到尾看了一遍,“錦書,剛才的那只筆呢?”

    顧祁一愣,他好像忘了其他人并不知道他身上有輕容百花包,因此看到的只是自己憑空拿出了只筆。

    大腦急速的運(yùn)轉(zhuǎn)起來,顧祁看著郭嘉呂高順布包括趙云在內(nèi)都閃亮亮的眼睛,靈光一閃將紫蘿怨從寬大的袖子中拿出來。

    幸好他的袖子夠大,不然想解釋都沒法解釋,感謝美工,在各個門派都越露越多的時(shí)候依舊把花哥裹的那么嚴(yán)實(shí)。

    “師門以筆為武,讓諸位見笑了!”

    不不不不不,這不是見笑,而是驚嚇!

    幾人表情如出一轍,或許今天的驚嚇太多,因此對顧祁從袖子里拿出來一只看上去完全不應(yīng)該放在袖子里的筆時(shí)也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對。

    呂布直接拿過紫蘿怨翻來覆去研究了一會兒,不愧是錦書先生,連武器也這么與眾不同,這筆看上去精美異常,但是,他真的沒看出來這好像一摔就碎的東西哪兒像武器了。

    所以,錦書先生到底是會武還是不會武?

    反而是一旁的郭嘉聽顧祁這么說,心有所感接了一句,“以武力只可制十人百人,而以筆則可誅千人萬人,錦書這師門,著實(shí)不凡。”

    喂,這個筆就是普普通通字面上的筆,不是你說的那個意思啊!

    顧祁表面微笑不語,心里已經(jīng)無力吐槽了,將紫蘿怨從呂布手里拿回來直接系在腰上,免得以后有什么緊急情況不好解釋。

    “都回去休息吧,明日要做的事情很多,別耽擱了休息?!鳖櫰钍紫绕鹕頊?zhǔn)備回他自己的營帳,然后不知想到什么,又停了腳步回頭對呂布道,“主公,今晚會有人送藥,記著不要倒了?!?/br>
    “藥?”呂布有些莫名其妙,“布不覺有哪兒不舒服,何須用藥?”

    “祁觀主公近日心火亢盛,時(shí)日一長陰陽失衡對身體無益,還是吃一劑藥防備著為好?!鳖櫰钜槐菊?jīng)的說了一句,然后自顧自的離開了。

    一碗熬的nongnong的黃連,清熱燥濕,瀉火解毒,最適合呂布現(xiàn)在這個癥狀了,一會兒順便再給趙云送去一碗,這倆人都該降降火了。

    第59章

    被一本正經(jīng)的顧祁唬住的呂布還以為自己真的出什么問題了, 下意識的點(diǎn)點(diǎn)頭,保證會將送來的藥喝了。

    心火亢盛?

    郭嘉將這個詞在舌尖滾了兩遍, 也聽明白了顧祁這不過是在瀉火,心火亢盛的不只呂布一人, 他顧錦書也沒好哪兒去, 不然怎么會這么折騰呂布?

    不過,即便看出顧祁的用意,郭嘉也不打算說出來, 他們這個主公確實(shí)該降降火了, 不然等不到禍害曹cao那邊的人,他們自己營中的人先給他打了一遍, 這就不好了。

    還是留著精力去禍害別人吧!

    和呂布打了聲招呼, 郭嘉施施然跟在顧祁后面也走了, 剩下呂布高順趙云三人在滿是竹簡的營帳之中不知道該說什么。

    愣了有一小會兒,高順看著都不說話的倆人, 無奈只好自己先開口,先找個人帶趙云回去養(yǎng)傷,然后和呂布這個不怎么管事兒的主公商議一下該給趙云一個什么官職。

    錦書先生和奉孝先生都走了,戲先生不在, 剩下的靠譜的就只有自己一個了。

    這個定位一點(diǎn)都沒錯,在軍中沒有謀士的時(shí)候,這些事情一般都是高順安排好給呂布看一遍,若是呂布沒什么意見便直接執(zhí)行了,若是指望呂布自己安排軍中的人事關(guān)系, 遲早會搞的一團(tuán)糟。

    還好,這種情況在到了徐州之后好轉(zhuǎn)了不少。

    隔了許久又擔(dān)起保姆職責(zé)的高順感嘆了一聲,軍中有了謀士軍師就是不一樣,至少,他們將軍不再是整天只管練兵不管其他事情了。

    有些事情,即便之前沒有做過,有了開頭也不是什么難事,就比如說他們將軍現(xiàn)在處理軍務(wù)的能力之上,若是以前,估計(jì)早就扔出去完了。

    不過,在身邊沒有人壓制的時(shí)候,呂布依舊還是那個呂布,那個看見竹簡案牘就頭疼的呂奉先。

    “將軍,這趙子龍如何安排?”

    揉了揉腦袋,呂布仔細(xì)想了一下,以趙子龍的武力,不在前方領(lǐng)兵打仗實(shí)在是屈才,“先跟在你身邊,等這次回去算軍功之時(shí)再提官職?!?/br>
    高順眼中閃過一抹異色,將軍這是要重用此人了!

    也對,能在將軍手下?lián)文敲撮L時(shí)間,怎么可能會一直籍籍無名,估計(jì)這次回去,軍中便能再多一騎都尉了。

    說完,呂布起身伸了個懶腰,和高順一起離開了這里回他們自己的營帳,這兒是議事的地方,又不是睡覺的地方,這么多竹簡,看著就眼花!

    顧祁離開營帳之后,慢悠悠的拐了一趟軍醫(yī)們所在的地方,和當(dāng)值的軍醫(yī)說了一下一會兒給呂布和趙云都送去一碗清火瀉熱的藥,在軍醫(yī)抓藥之時(shí)又著重強(qiáng)調(diào)了一句:多加黃連!

    而后,在值班軍醫(yī)驚悚的眼神下,顧祁淡定的轉(zhuǎn)身離去。

    希望今晚那倆人還能安心睡個好覺,呵呵,黃連加強(qiáng)版的藥,味道一定會讓他們畢生難忘,若不行,下次就再濃縮!

    顧祁自己對藥的味道很是敏感,但是因?yàn)橛幸环輳男∨菰谒幉亩牙锏挠洃?,忍耐?qiáng)度也高,而且他給別人熬藥之前習(xí)慣自己先嘗一點(diǎn)點(diǎn),因此無論怎樣奇怪的味道,在他口中也不過是皺皺眉頭而已。

    但是對極少生病且就算生病也極少服藥的武將來說,黃連的味道絕對會讓他們這輩子都繞著走!

    走到自己的營帳時(shí),顧祁發(fā)現(xiàn)里面已經(jīng)有人了,不過這個時(shí)候還來這兒的,除了呂布就是郭嘉,呂布這時(shí)候應(yīng)該回去乖乖的等屬于他的那一份特制瀉火藥,那在這兒的就只有郭嘉了。

    聽到腳步聲,郭嘉自己就走了出來,靠在門口處笑瞇瞇的看著顧祁,“錦書回來了,進(jìn)來吧!”

    顧祁有些狐疑的走進(jìn)去,左右環(huán)視一番,沒走錯,是他自己的地方,里面的東西也都對,那不對勁的就只有郭嘉了!

    明明是他自己的營帳,為何郭嘉像是主人公自己卻像是客人,這小子想干什么?

    “明日還要商議如何打退曹cao,奉孝為何還不回去休息?”顧祁自顧自的倒了杯水,就差沒有直接趕人了。

    郭嘉坐到顧祁對面,“錦書真的沒有什么要說的了嗎?”

    拿著杯子的手抖了一下,顧祁認(rèn)真的看了一眼依舊沒個正行的郭嘉,過了好長一會兒才放下杯子,深吸一口氣,再次睜開眼睛后,眼中便沒有之前的嬉笑意味了,“若是將曹cao趕盡殺絕,荀先生怎么辦?”

    史書呂布被縊死白門樓時(shí),屬下高順陳宮寧死不降,因此都丟掉了性命,荀彧這人肯定不是會投降之人,即便這邊有他的至交好友。

    而若是他們輸了,曹cao究竟會怎么對待他們也未可知,不過,顧祁有信心,呂布一定不會輸,有了戲志才和郭嘉加上遠(yuǎn)超曹cao的兵力,這樣還會輸?shù)脑?,他就是死在曹cao手中也沒什么好說的了。

    “錦書可知荀先生究竟是什么樣的人?”郭嘉反過來問了顧祁一句,不過接下來卻并沒有等他回答,而是自己接著說了下去。

    “荀先生素以‘王佐之才’著稱,勇足以當(dāng)難,智足以應(yīng)變,且荀先生與戲先生相交多年,情分非同一般,錦書以為,嘉真的沒有一點(diǎn)顧忌嗎?”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顧祁平靜的看過去,想知道郭嘉究竟是什么打算。

    若是真的如他想象的那般不念舊情,顧祁斂下眉眼飲了口茶水,若是真的不念舊情,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相處下去了。

    人非草木,怎么可能舍的了情分!

    一眼便看出了顧祁在擔(dān)憂些什么,郭嘉坐在對面有些哭笑不得,他看上去是那么無情無義的人嗎?

    “荀先生出身世家大族,和嘉與戲先生這些已經(jīng)沒落的小家族不同,荀氏一族至今仍是名門望族,因此,對后輩的教育皆是忠君愛國為先,背叛什么的以荀先生的為人,他做不出來這種事情?!闭f到這里,郭嘉頓了一下,然后將話題轉(zhuǎn)到曹cao身上,“曹孟德此人,盟軍還在之時(shí)一心除董賊匡漢室,但是現(xiàn)在看來,其野心不過是藏的深而已。”

    “荀先生和曹cao……終究不是一路人?!鳖櫰钚÷暯恿艘痪?,如果是一路人的話,最后也不會落的個只五十歲便自殺的下場,而且還是在異地他鄉(xiāng),曹cao即將封魏公的時(shí)候。

    但是,曹cao有野心,他們自己也不是忠于漢室之軍,這么一來,豈不是依舊不符合荀彧擇主的標(biāo)準(zhǔn)?

    “匡扶漢室這條路不好走,或者可以說是絕路了,幼主無能,權(quán)臣當(dāng)?shù)?,荀先生若是只想著匡扶漢室……難!”

    顧祁不認(rèn)為現(xiàn)在這個劉姓皇族還有什么值得擁護(hù)的地方,獻(xiàn)帝之前幾個皇帝全部早亡,而且這些年之間,黨錮之亂黃巾之亂早已將大漢江山毀的千瘡百孔,破而后立無疑是最好的辦法。

    想著讓小皇帝有能力除掉這滿天下?lián)肀灾氐闹T侯,還不如直接重新投胎,然后運(yùn)氣好些直接到太平盛世之中去。

    可是,聽到顧祁這么說,郭嘉搖搖頭,“錦書還是不了解荀先生,有‘王佐之才’之稱,他又豈是囿于皇族姓氏之人?!?/br>
    “此話怎講?”顧祁抬眼聽郭嘉解釋,他已經(jīng)不準(zhǔn)備動腦子了,反正郭嘉的腦子比他的好使,他只要好好聽就行了。

    “荀先生乃高潔之人,而曹孟德為達(dá)目的不擇手段,二人之間遲早有嫌隙,若是等到那時(shí),想也知道荀先生會被如何對待,所以,只能讓先生自己先對曹cao失望,而后才能言及其他。”

    若是現(xiàn)在一封信過去讓荀彧投奔他們,對兩方都沒有好處,而且這叛主的名聲無論如何荀彧都不會背負(fù),與其雙方最后反目成仇,不如等荀彧自己看清,曹cao不是他心目中那個光明磊落的主公。

    再之后,不管荀彧要去那一方,他們都不會強(qiáng)求,他們這兒一如既往的:來者自愿,去者隨便。

    自以為計(jì)劃周全的郭嘉想不到,最終讓荀彧離開曹cao的導(dǎo)火線是他絕對不想看到的事情,不過現(xiàn)在,他只是在想著如何將人拐到這兒來而已。

    聽完郭嘉的講述,顧祁問了一句,“戲先生知道嗎?”

    郭嘉一愣,而后是真的不知該說顧祁什么好了,“戲先生若是不知,嘉敢如此算計(jì)荀先生嗎?”

    戲先生知情,到時(shí)候他完全可以說是戲先生的主意,然后荀先生就不會關(guān)注他這個替人跑腿的小嘍啰了,若是只自己一個人來,等荀先生反應(yīng)過來之后,一個人承受兩座大山的壓力,他還要不要活了。

    倆人又說了許多關(guān)于荀彧的事情,在郭嘉口中,顧祁聽到了另一個版本的荀彧,雖然還是如史書上描述的那般是個謙謙君子,但是也有著自己的小性子,反正不是一個死忠漢室的腐儒。

    等到燈花都剪了幾次,顧祁覺得他真的要睡覺了,不然明天可能會起不來,可是,奉孝什么時(shí)候精力這么好了?

    “奉孝,天色不早了,該休息了!”

    言下之意,我要睡覺了,你是不是該走人了?

    郭嘉眨眨眼,“確實(shí)不早了,那我們休息吧!”

    說著,不等顧祁有所反應(yīng),郭嘉自顧自的到他的床上褪下鞋子翻身躺下。

    顧祁:你走開,那是我的床!

    看著站在那兒不動的顧祁,郭嘉騰出來半張床的空,“錦書不是說要休息嗎?”

    顧祁看著郭嘉不說話,非常認(rèn)真的考慮著將這人扔出去的可能性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