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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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xì)將傷處看了一遍,顧祁的眉頭皺了起來,現(xiàn)在已經(jīng)深秋了,而且軍中的大夫也都懂得傷口處理的重要性,若是普通士兵還可以說是軍醫(yī)粗心,但是薛蘭不是普通士兵,怎么可能會出現(xiàn)感染這種事情呢? 看顧祁的神色不太對,原本就有些緊張的薛蘭更加不安了,他這手臂不是要廢了吧? 他是拉弓射箭的,若是手臂廢了那可如何是好?! 看這小將一副馬上要哭的樣子,顧祁趕緊安慰了幾句,雖然傷口感染了,但也不是沒法治療,大不了最后他用太素九針。 讓張遼回他的營帳將包裹拿來,因為沒想到會是傷口感染,所以顧祁身上帶的東西不全,他們現(xiàn)在在軍中,稍稍離開一會兒也沒什么? 啾啾啾—— 羽墨的聲音之中明顯的帶著幾分暴躁,但是顧祁一眼看過去,它也只好委委屈屈的消停一會兒,不過黑溜溜的眼珠子卻還是一直在轉(zhuǎn)。 明明和以前一樣,怎么還是感覺有些不對勁呢? 張遼走了之后,顧祁又讓一旁的士兵去取些烈酒過來,他先將傷口處理一下,等消完毒張遼差不多也要回來了。 不一會兒,營帳的簾子處就有了聲音,以為是拿酒的士兵回來了,顧祁也沒抬頭,但是看薛蘭瞬間有些警惕的眼神,他也知道進(jìn)來的不是士兵了。 進(jìn)來的二人明顯是陌生的面孔,但是明顯都是身居高位的人,尤其是那個個子不高的,雖說是笑著卻依舊給人一種危險的感覺。 不對! 個子不高……這該不會是……曹老板吧? 一想起來個子不高,顧祁下意識的就想到了現(xiàn)在是呂布手下敗將的曹cao,只是因為這些天一直沒什么機(jī)會,他也沒那個心思特意去看一眼曹cao長什么樣子,因此至今沒見過曹cao一面。 可是……他來這里干什么? 顧祁不認(rèn)識曹cao,但是薛蘭認(rèn)識啊,呂布擒曹cao的那場戰(zhàn)役他一直跟在身邊,對曹方的幾個重要人物自然有印象。 顧祁愣了有一會兒,這時程昱開口了,他認(rèn)識眼前這人,但是這人卻不認(rèn)識他??! “錦書先生,程昱這廂有禮了!”程昱笑瞇瞇的上前行了一禮,順便做個自我介紹。 他不說話還好,這一開口,顧祁就真正確定了他們的身份,深吸了一口氣,有些搞不清狀況的顧祁勉強(qiáng)保持出臉上的表情。 這還真是曹cao啊,還有一個狠的出名的程昱,這倆人怎么想起來到這兒來了? 被程昱臉上真切的笑意看的有些發(fā)毛,顧祁低頭正想說些什么,還沒來得及開口,程昱就接著說了,“今日天氣尚好,孟德公心血來潮出來轉(zhuǎn)轉(zhuǎn),聽聞先生在此,因此想請先生一敘,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一敘?陣營不同怎么愉快的玩耍? 可是顧祁這時候也不能裝作聽不到,只好回禮達(dá)到,“薛小將軍的傷尚未痊愈,祁為醫(yī)者,自是憂慮在心,怕是不能……” “錦書先生莫急,吾等可以在此等候!”不等顧祁拒絕,程昱便緊接著再次開口,“知曉錦書先生醫(yī)術(shù)高明,孟德公這幾日又犯了頭風(fēng)病,因此才要請錦書先生診治一番!” 頭風(fēng)? 我的天,這是送命題??! 強(qiáng)忍住心里直接走人的欲望,顧祁無奈,只好先答應(yīng)了下來,“既然如此,那便請明公及仲德先生在此等候一番了!” 程昱達(dá)到目的了,和曹cao對了個眼色后勾著嘴角在旁邊看著。 想著就是再大膽也不能在他的地盤上動手,但是顧祁心里還是有些不對勁,而且他剛剛才將張遼派了出去這人就過來了,總感覺心里有些不踏實。 這里到處都是他們的兵,曹cao除非是瘋了才會和他過不去,一定是因為他對記憶里的曹cao印象太深刻了,忘了現(xiàn)在的曹cao根本不可能對他有威脅。 這么想著,顧祁心里稍稍有些安慰,眼神示意旁邊的士兵出去通知人來這兒看著,他倒要看看這倆人究竟有什么招數(shù)。 薛蘭的一直盯著曹cao和程昱,那倆人的眼神交流他一點兒也沒有錯過,但是程昱好像根本不擔(dān)心他會有什么威脅一般,竟然還挑釁的對他笑笑。 怒火攻心的薛蘭正想開口喊人,卻沒想到意識越來越沉,接下來便什么事情也不知道了。 在薛蘭倒在床上的時候顧祁就察覺到有不對勁了,因為營帳中藥味很重,他一時間也沒意識到有什么不對勁,但是腦海中的眩暈傳來的時候他才恍然意識到,這倆人進(jìn)來的同時帳中還多了曼陀羅花和洋金花的味道。 沒想到他身為藥王的得意弟子,有朝一日竟然栽在了不入流的迷藥手中,簡直是奇恥大辱! 他就算對藥的抗性比較強(qiáng),也不能做到對迷藥完全沒有反應(yīng),因此,在有人到走到他身后的時候,顧祁想拿出紫蘿怨給他們一個蘭摧玉折,但是卻心有余而力不足。 失去意識的最后一秒,顧祁只來得及慶幸沒有師兄師姐在這兒,要不然丟臉就丟大發(fā)了! 曹cao!你丫的等著! 第72章 顧祁倒下的瞬間, 后面忽然出現(xiàn)了一個人將他接住, 曹cao揮了揮手, 倆人便很快消失在營帳之中。 這地方是他們精挑細(xì)選出來的,背后就是一座矮山, 只要能將人帶出去,他們就算是成功了一半了。 若不是位置的關(guān)系, 他們也不至于在一小將身上下手, 低頭瞥了一眼已經(jīng)完全沒有意識的薛蘭,程昱將身上帶著的迷藥包扔在了地上。 他們身上帶著能夠抵抗迷藥的東西, 因此這東西對他們倆完全沒有用! 曹cao不是沒有到這邊來過,畢竟不是什么機(jī)密的地方, 不過即便如此,他們帶的人多了也容易引起注意。 因此,曹cao和程昱只帶了四五個人, 而且他們還都在營帳外面候著,至于其他參與的人都在外面準(zhǔn)備接應(yīng)。 這次計劃太過大膽,他們也不敢讓太多人知曉,兵馬什么的總是會有的, 只要人走了就好,現(xiàn)在還有顧錦書這個擋箭牌,想來呂布也不會輕舉妄動。 原本的計劃中張文遠(yuǎn)是個大麻煩,沒想到顧祁竟然自己把人派出去了,這次連老天都在幫他們! 讓兩個人帶著顧祁暗中離開,外面接應(yīng)的人看到他們之后變會直接離開這里前往冀州, 到時,呂布便是想找人也找不到了。 曹cao和程昱平復(fù)了一下心情,而后面色如常的從外面走出去。 即便一開始已經(jīng)計劃好了,但是真正實施起來時,他們依舊感到膽戰(zhàn)心驚,還好……他們成功了。 沒人能想到曹cao會有這么大膽子,敢直接在大營中將顧祁劫走,也沒人能想到在劫走顧祁之后他們還能鎮(zhèn)定自若明目張膽的從軍營中離開。 如此膽量,不愧是梟雄曹孟德! 也正是因為曹cao和程昱的大膽,守衛(wèi)的士兵們看曹cao出來后沒什么異常舉動,也就如往常一樣站自己的崗了。 先前進(jìn)行的太過順利,走到大營門口處時,曹cao和程昱都松了一口氣,可是,接下來他們的心就又吊了起來,因為張遼從不遠(yuǎn)處走了過來。 脾氣異常暴躁的羽墨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這兩個人直接就炸了,折騰的力度之大險些從張遼手中掙出來,可是張遼抓的緊,它的動作全部被鎮(zhèn)壓了下來。 ——笨蛋,快去找主人啊啊啊! 因為和顧祁待在一起的原因,羽墨對藥味也有些敏感,之前在薛蘭那兒藥味很重,所以顧祁一時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但是在外面,這味道就顯現(xiàn)出來了。 感覺到主人出事的羽墨異常焦躁,但是張遼并不知道原因,只當(dāng)羽墨在故意折騰他,時間一長,脾氣也有些上來了。 若不是因為是錦書先生養(yǎng)的,他早就將這家伙拔光了毛烤了,還能讓它在這兒鬧騰他就不叫張文遠(yuǎn)。 看著在錦書先生身邊挺乖的,平日里就是搗亂也沒像今天這樣鬧騰過,所以這就是跟他過不去是吧! 張遼對曹cao還有程昱僅僅限于知道長什么樣而已,遠(yuǎn)遠(yuǎn)的看見也沒打算上去打招呼,他們又不熟。 曹cao和程昱對視一眼,眼中同樣的慎重。 計算了一下時間,若是現(xiàn)在便讓張文遠(yuǎn)發(fā)現(xiàn)顧錦書不見了,他們的人還沒有走遠(yuǎn),肯定逃不了。 絕對不能讓張文遠(yuǎn)過去! 快步走過去喊住張遼,程昱笑著將人攔下,一副老友之間許久不見的架勢站在了已經(jīng)裝作看不見的張遼面前。 “曹將軍,程先生。” 人都走到面前了,躲也躲不過去,張遼強(qiáng)行將羽墨掙扎個不停的翅膀按住,然后對著曹cao和程昱一人打了個招呼。 錦書先生交代過,就算不喜歡,表面上的客氣也是要做好的,不能給其他人在背后說他們的機(jī)會。 程昱朝著張遼拱拱手,“文遠(yuǎn)將軍,某剛從錦書先生處而來,先生讓將軍去戲先生處,而后再來?!?/br> “戲先生那兒?”張遼疑惑的看著程昱,錦書先生不是要他拿東西嗎,東西還沒送過去去戲先生那兒干什么? “先生可知錦書先生讓遼去戲先生處何事?” “錦書先生說到了便知,文遠(yuǎn)將軍切莫耽擱了錦書先生的事情?!背剃诺谋砬榭床怀鼋z毫不妥,看周邊的士兵都各干各的事情,張遼也沒想到程昱是在騙他,點點頭就相信了。 “這樣??!”張遼死死的將羽墨按在懷中,“多謝程先生告知,遼先行一步!” 正好,戲先生應(yīng)該能看住羽墨,錦書先生應(yīng)該是知道自己管不住羽墨這家伙,所以順便讓自己將羽墨扔過去吧。 一刻也不敢停的張遼只想著自己要解脫了,沒有看到身后的幾人同樣松了一口氣的表情。 看著遠(yuǎn)去的張遼,曹cao和程昱手心里都被汗?jié)窳?,不等張遼完全消失在視線之中,二人便趕緊離去。 若是讓張遼反應(yīng)過來,后果不堪設(shè)想! “戲先生!” 張遼到了戲志才那兒,正想將依舊鬧騰個不停的羽墨遞過去,誰知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身上的控制減弱不少的羽墨便狠狠的在張遼手上抓出幾道血痕,叫了一聲之后轉(zhuǎn)身就飛走了,聲音中帶著從未有過的戾氣。 啾啾啾啾—— 張文遠(yuǎn)你的混蛋??! 看著不知道發(fā)什么瘋的羽墨,張遼沖捂著出血的手皺著眉頭,不對勁,羽墨平日里就是再有脾氣也不會傷人,今天這是怎么了? “戲先生……” “無事,羽墨不會走太遠(yuǎn),文遠(yuǎn)去找錦書處理一下傷勢吧!”戲志才皺著眉頭擺擺手,文遠(yuǎn)不是在錦書身邊嗎,來這里干什么,還一來就弄成這樣。 羽墨是顧祁養(yǎng)出來的,就是將羽墨扔出去它自己也能找回來,現(xiàn)在自己跑出去就更不用擔(dān)心了,只是這傷了人……看來要和錦書說一下了! 不過,羽墨向來溫順,今日怎么如此暴躁? 聽了戲志才的話,張遼頓了一下,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嚴(yán)重,“錦書先生說您有事找,所以讓遼到這兒來……” “什么?”戲志才的眉頭皺的更緊,想著剛才羽墨的異樣,眸中閃過一絲焦慮,“錦書親口告訴你的?” “不是?!睆堖|搖搖頭乎,“遼回去之時遇到曹將軍和程先生,他們剛從錦書先生那兒……糟了?。 ?/br> 忽然想到了什么,張遼顧不得和戲志才解釋,轉(zhuǎn)身飛快跑向顧祁先前所在的營帳。 戲先生的樣子根本就不是找自己有事,若是那幾人調(diào)虎離山,錦書先生一人待在那兒可如何是好? 一定是他想多了,曹孟德怎么敢對錦書先生下手?! 張遼心中閃過很多念頭,卻在看到帳篷里的情況后完全愣住。 薛蘭毫無意識的躺在床上,先前在里面的士兵也都倒在地上,但是外面的人卻一點都沒有察覺到里面的不對勁。 錦書先生呢?! 張遼四處張望,希望能看到那個一臉溫和給人治傷的身影,即便是沒有意識也行。 可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