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石婆婆看得直擔(dān)心，糯米和糖都燙，哪有人出鍋就吃的。

“好吃?！睖亓攴Q贊，“與大鯤城里賣的不一樣?！?/br>
“這是我自己想出來的，加了雞蛋與紅豆沙?！笔牌诺?，“外頭買不到?！?/br>
“怪不得。”溫柳年又咬了一口，順便關(guān)上廚房門。

“這……”石婆婆又有些緊張。

“外頭兩個人都不叫我多吃?！睖亓昶财沧?，“若是被看到了，又要嘮叨?！边€是關(guān)起門來好。

“大人身子骨瘦，要多吃些的。”石婆婆道。

“沒錯。”溫大人厚著臉皮，淡定承認(rèn)。

趙越與?；锓砩狭宋蓓?，凝神聽屋里的動靜。

“大人吃完這個之后，其余就帶回去吧?！逼讨螅牌诺?，“糯米一回吃多了傷胃?！?/br>
趙越扶額。

溫柳年戀戀不舍放回去，當(dāng)真挺好吃。

石婆婆取過一個小竹籃，將剩下的點心一個個放進(jìn)去。

“先前我還以為，東海一帶的百姓都是安穩(wěn)富足。”溫柳年道，“卻沒料想等到了大鯤城，居然是滿目荒涼，與這天海城簡直天差地別。”

“這里有閣主在，沒有歹人敢作亂?！笔牌诺馈?/br>
“守護(hù)一方安穩(wěn)富足，原本就是官府該做的事，與江湖門派并無太大關(guān)聯(lián)?！睖亓甑溃按篥H城之所以破敗，是因為官府不作為，而非因為沒有江湖門派坐鎮(zhèn)?！?/br>
石婆婆默不作聲。

“那里的百姓，理應(yīng)過得更好一些?！睖亓陣@氣，“我雖不知道當(dāng)年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卻也能依稀猜到與何人有關(guān)。婆婆若是不愿意說，我自然不會逼迫，只是滿城的百姓只怕又要多受幾年苦?！?/br>
石婆婆手下一僵，竹籃險些掉到地上。

“無論婆婆最后如何抉擇，都能繼續(xù)在這天涯海閣安穩(wěn)住下去?！睖亓甑?，“只是有的悲劇，發(fā)生一次便已足夠，讓兇手逍遙法外，只能有更多的無辜百姓遭殃?！?/br>
石婆婆扶著案板，幾乎要站不穩(wěn)。

“今日冒犯了，婆婆早些回去歇著吧。”溫柳年躬身施禮，而后便出了廚房。

?；锝衼黹T人，將石婆婆送回了臥房。

“你覺得如何？”到了前廳后，趙越問。

“石婆婆的兒子是二十多年前，離奇暴斃在了楚恒軍營中。”溫柳年道，“仔細(xì)算算，恰好是城內(nèi)出現(xiàn)挖眼厲鬼的時間?！?/br>
“你懷疑兩件事有關(guān)聯(lián)？”趙越替他倒了杯茶。

“說不上，但未必就沒有，而且石婆婆明顯知道些東西。”溫柳年道，“否則也不會在剛一聽說時，便表現(xiàn)出驚慌失措。”

“只求這回能說動她。”趙越嘆氣，“我再過幾天便要走，這里又有這么多事，丟下你一個如何能放心?！?/br>
“當(dāng)然不止我一人，有沈盟主他們，現(xiàn)今還要再加上海閣主。”溫柳年拍拍他的胸口，“你只管安心去落櫻島?！?/br>
“想為你多做些事情?！壁w越雙手?jǐn)堖^他的腰。

“留著將來再做?！睖亓晷ξ斑€有一輩子吶?！币稽c都不著急。

半晌之后，?；镌陂T口咳嗽。

兩人迅速分開。

“石婆婆態(tài)度有所松動?！焙；锏?。

“這么快？”溫柳年心里一喜。

“雖說愿意配合，只是婆婆畢竟年歲大了，在問話的時候，還是要和緩一些?！焙；锒凇?/br>
“自然。”溫柳年點頭，幾人又重新回了雜院。

石婆婆眼眶通紅，顯然方才哭過一場，見到眾人后趕忙站起來。

“婆婆快請坐。”溫柳年上前扶住她。

“那個楚王爺，他不是個好人啊?！笔牌爬蠝I縱橫。

溫柳年與趙越對視一眼，果然。

石婆婆的兒子名叫梁磊，原本是大鯤城的鐵匠，拳腳功夫不錯又有力氣，一日見到楚恒在征兵便主動跑去報名，先前只是抱著試試看的態(tài)度，沒想到竟極為受重視，在通過篩選后被編入親衛(wèi)軍，沒多久就混成了一個小頭目。

石婆婆對此自然高興，也覺得臉上有光，唯一不滿便是梁磊越來越忙，幾乎十天半個月也不著家。

在城內(nèi)剛出現(xiàn)挖眼厲鬼的那些時日，石婆婆和城里的所有百姓一樣，都是擔(dān)驚受怕忐忑不安，晚上睡覺都要查看幾遍門閂。直到一個月黑風(fēng)高的夜里，石磊突然滿身是血回了家，二話不說拉著她便往外跑，一直沒歇氣到了城外樹林，方才停了下來。

“磊子，你這到底是怎么了?！笔牌攀帜_冰冷，哆嗦得說不出話。

“王爺要殺我。”梁磊氣喘吁吁。

“好端端的，王爺為何要殺你？”石婆婆拉住他的手，“是不是你做錯事了，?。俊?/br>
“是兒子一時糊涂做了錯事?！绷豪诎没诓灰眩澳镉H莫再問了。”

“一時糊涂，到底是糊涂做了什么事？”石婆婆急道，“這一身血又是哪里來的？”

“娘，你就別問了?！绷豪谛臒┮鈦y，“我們找個僻靜的小漁村，重新過日子去?！?/br>
“你好好將話說清楚，否則我不走?！笔牌艗觊_他的手。

“娘！”梁磊額頭青筋暴起。

石婆婆坐在山石上，顯然是鐵了心。

時間緊張，梁磊索性一掌將人打暈，扛在肩上跑了沒兩步，后頭卻傳來一陣腳步聲。

“站住！”對方來勢洶洶，來不及多做考慮，恰好下頭有個矮坡，梁磊便將娘親滾了下去，恰好被雜草掩埋住。

那伙人追上來后，雙方很快便戰(zhàn)成一團(tuán)，梁磊自是寡不敵眾，沒多久便被擒獲。

而石婆婆躲在矮坡下頭，并未完全昏迷，迷迷糊糊聽上頭的人說話，才知道原來自家兒子在軍中所做之事，便是替楚恒挖人眼，才會招致滅口橫禍，登時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說不上過了多久，醒來后掙扎著爬上矮坡，四周早已空無一人。原本想一死了之，卻又想著兒子或許還活著，于是便沿路乞討，流落到了天海城，經(jīng)由遠(yuǎn)房親戚引薦，進(jìn)了天涯海閣。

“是磊子他糊涂啊?！笔牌牌怀陕?。

“更糊涂的是楚恒?！睖亓晡站o拳頭。雖說早就猜到，但此番得到證實，依舊覺得怒意與寒意幾乎要爬滿全身。為人歹毒至此，當(dāng)真千刀萬剮也不為過。

“可要稟報給皇上？”出了雜院后，海花娘問。若是江湖門派如此為非作亂，沈千楓自然能出手解決，但對方偏偏是個皇姓王爺，只怕除了楚淵，也無人敢動手。

“此事我會寫個折子?！睖亓甑溃安贿^在這段時間里，還請保守秘密。”

“放心吧。”?；锏溃疤煅暮ｉw一向不與外頭打交道，我若是不說，便沒人會知道?！?/br>
“此行還是有些收獲的?！睖亓甑溃岸嘀x閣主。”

“至于平浪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