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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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大家的密腥事頗多,嫡出三個庶出兩個,很不幸宮傳世是庶出,還是最小的那個庶子。 宮家別墅旁支別院眾多,宮傳世分到的偏院是位置最差的。 這是宮五的爸,宮家別墅偏院的主人。 “小五,還不快過來!”宮傳世咬牙切齒的聲音傳來。 她全身緊繃的站住腳,神馬情況?(─。─|| 宮五一出現在門口,所有人的目光便投了過來。 除了兩個單人沙發(fā)上坐著的人,其他宮家人都很拘謹的站著。 宮家的人在這些大廳中,幾乎被淹沒。 黑壓壓的一片。 宮家的大廳比學校的禮堂還要大,可如今大廳里站滿了人。 一進客廳,宮五便被嚇的站在原地。 老管家不答話,趕緊把她拉進去。 “找我?”她伸出食指指著自己,“找我干什么?” 那兩個黑衣人對視一眼,還未來得及開口,宮家那位素來嚴厲的老管家急急忙忙跑出來:“五小姐,老爺正找你呢,快快快!” 宮五目瞪口呆,她伸手指指別墅的樓上,說:“那個……我房間在二樓,要不然你們把我扔上去?” 從車縫里穿梭過去,門口站在兩個黑衣人,看到她過來,伸手攔住:“對不起!您現在不能進去。” 她能看到別墅的周圍角落里都站著人,她心里琢磨是不是來了大人物。 宮五抓臉,到這山上的車肯定只能來找宮家的,她竟然沒想到。 她一路晃著,慢悠悠的到了到了半山,然后發(fā)現宮家修建的停車場里填滿了車,位置不夠,那些車干脆一字排開,停在大門口的空地上。 所以,宮五有兩條頗為健美又結實的美腿,走的多了,跑的勤了,多鍛煉的好處也就出來了。 沒辦法,也算是習慣的結果。 她靠兩條腿。 宮家人出門都是車,唯獨宮五是個例外。 宮家的別墅就建在這個山頭上,據聽說宮家的當家人在很多年前就買下了這座山,宮家老宅就在半山腰上。 宮五趕緊退到路邊,使勁按著小裙子,對車尾巴們喊:“開車注意安全不知道???小心我告你們危害公共安全罪!鱉犢子們,別以為鉆進殼就成烏龜了,給老娘一個殼,老娘當蝸牛也比烏龜強!” 宮五罵了句臟話,伸手按下裙子,追了幾步,后面跟著又有車開來,喇叭聲此起彼伏。 “臥那個缺!” 意外的很顯眼,一眼就讓人識別到。 一身白裙子的小姑娘,與寬大的山間大路比,渺小又脆弱。 被掀起的裙擺隨風飄揚。 白色的小內褲招搖的露了出來。 只是這輛車完全沒有聲響,悄聲無息的疾馳而來,掠過宮五身邊,車身帶過一陣強烈的風,輕而易舉掀起了宮五的裙子。 車速依舊很快。 黑色的車身,流暢的線條,即便是在昏黃燈光的折射下,也處處彰顯了它的尊貴不凡。 掐在腰上的手還沒放下,后面又來了一輛車。 “一個個的趕著捉jian呢?綠帽子戴著挺暖和吧?王八蛋!”宮五站著路邊掐腰,對著那些車尾巴大罵:“祝你們天天都戴綠帽子!” 那車瘋過去,后面接二連三有車跟過去,速度依舊很快,只是再快也比不上第一輛的sao包車。 她貼著路邊站,兩只手按著自己臟兮兮的小裙子,不讓跑車帶起的風掀起裙子,露出她的小內褲。 宮五搖搖晃晃的朝前走著,還沒到大門口,身后傳來發(fā)動機強烈的轟鳴聲,一輛金黃色sao包的跑車咆哮著從身邊經過。 宮城山下,隔著老遠就能看到宮家別墅大門上的燈,足足照亮兩里山路。 — 那人付了錢,轉身,在所有人不由自主退避三舍的注視下,登上另一輛從后面緩緩開過來的車,關門,急馳而去。 那些人警惕的看著周圍,一個個神情嚴肅,堪比電視上那些訓練有素的保鏢特工。 再看那豪車周圍,只有幾個人在查看,倒是原本只有兩人跟著的購物者身邊,瞬間圍滿了黑衣人。 主要肇事者跑了,留下圍觀群眾一陣風中凌亂。 眾人就看到一個穿白裙子的女孩子,跑的一陣風似得,嗷嗷嗷一陣,從眼前掠了過去,跑了……了…… 第3章 狗日的 低沉的嗓音突然在安靜的、站滿了人的大廳響起,余音帶著磁性,有著渾然天成的誘人音質。 “燕先生。” 宮五想要開口,但是她怕,她從宮四的嚎叫中覺到了十指連心的斷指之痛。 眼前的人,不論是固定手指的女人,還是拿著剪刀的女人,笑容愈發(fā)燦爛,帶了血的剪刀重新落在宮四的中指上。 宮五呆呆地蹲在地上,一手還被固定,慘白的臉上是過度受驚的空洞。 不多時,一聲痛苦的嚎叫傳來。地上落下一根帶著血的手指,宮四的身體幾近顫抖往下滑去。 宮學勤依舊沒有動作。 宮傳世面部的肌rou在抽動,他看向宮學勤,語氣急切:“父親!” 宮四的呼吸隨著消毒棉簽的碰出愈發(fā)緊迫,那是過于緊張而無法抑制的反應。 “別說話!” 宮五抿著嘴,看著宮四的臉,她開口:“四哥……” 女人瞥了他一眼,眼神示意,有人拿了另一副支架過來,固定了宮四的一只手。 他閉著眼,努力維持身體因恐懼而無法抑制的顫抖。 宮四伸出手:“先剪我的!” 女人嫵媚一笑,重新拿起剪刀。 燕回一臉興味,看到津津有味:“好呀,一人一只,來吧!” 宮五的手指隱隱的疼,她一動不動的蹲著,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那年輕美艷的女人回頭,看向沙發(fā)上男子,臉上的笑勾得人心跳就快上幾拍,一張紅唇微啟:“爺。” 宮四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他心中最神圣的爺爺,最崇敬的父親,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說話,目光逐漸黯淡。 瘦瘦的女孩,以一個極力拉著裙擺不讓自己走光的姿勢蹲著,在人群中央小小的一團,瑟瑟發(fā)抖。 剛剛咋呼亂叫的恐懼沒了,她聲音顫抖,卻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宮四開口:“剪我的!”宮五愣著,然后她閉上眼,穩(wěn)定心神,不再看那讓她覺得恐懼的剪刀,深呼吸一口氣,說:“四哥,你別參合進來。麻煩你去冰箱拿幾塊冰,順便叫下救護車。要是有止疼藥最后一起拿過來,剪了沒關系,不定還能接上……” 她的便宜哥哥,宮五的臉上有些詫異,呆呆看向宮四:“四哥……” 宮四看著宮五眼淚汪汪的臉,他上前一步,直接走到宮五身邊,往地上一跪,說:“燕先生,我meimei還在上學,要是沒了手,以后什么都干不。我代替她!” 宮傳世更是站了起來:“言庭,你干什么?還不快下去!” 宮學勤老狐貍抬了抬眼皮,聲音帶了怒氣:“小四!” 宮四擠出人群,宮言江沒能拉住他。 “等等!” 剪刀緩緩收緊,宮五感覺到了疼,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她大罵:“狗日的……我艸你大爺……” 宮五拼命動著手指:“來真的??!救命,救命??!我錯了!我不想變殘疾……救命??!誰來救救我呀!” 正在給宮五手指消毒的女人手里棉簽一松,接過了大鐵剪,朝宮五款款一笑,剪刀夾住了宮五的一根手指。 宮五目瞪口呆。 “話多,”燕回笑的勾人心魂:“連舌根一起拔了!” 宮五手指頭都要掉了,哪里還顧得上別的,眼睛盯著那給她消毒的棉簽,一上一下來回抹著,“破傷風也不要管你,你這個變態(tài)!” 聲音透著幾分陰柔,有種剛剛睡醒似得惺忪感。 “防止你有破傷風,爺體貼。” 看他的衣著打扮和臉,宮五終于知道那輛sao包車的主人是誰了。 一個長著張妖精臉的sao包老男人! 盛夏的天,穿著花里胡哨的衣裳,囂張的高調。 難以分辨年齡的相貌。 細長的眼,微挑的眼角,一張充滿妖氣的臉。 如果說宮學勤是保養(yǎng)得當,歲月厚待了他,那么對燕回而言,歲月只能證明……它來過。 歲月的痕跡從他臉上劃過,留下并不醒目的痕跡。 躺在沙發(fā)上的人突然動了動,慢慢起身,那動作比貴妃起駕還要慵懶上三分,他懶洋洋的抬頭,露出一張足以傾倒眾生的面容。 她身體只打哆嗦,停下了絮叨的求饒,罵道:“要殺要剮隨便,要剪我手指還給我消毒,有病吧!” 宮五看出來了,她雖然掛了宮家的姓,不過在他們心里,她不重要,根本沒人打算來救她。 消毒酒精的味道。 大鐵剪消毒完畢,烈焰紅唇的黑衣女人走到宮五面前,對她款款一笑,涂了紅色指甲的手拿起棉簽,一點一點涂在宮五的手指上。 宮傳世的視線落在宮五身上,擰著眉頭,再怎么著,那也是自己的女兒,更何況,她還小,好好的姑娘缺了手指,以后怎么辦? 可宮學勤沒理他,只是挺了挺腰桿,坐得愈發(fā)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