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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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月將沈蘭送到住處后便回去了,林mama和錦書已把屋子里收拾妥當(dāng),休息了會兒,便到了午膳時,沈蘭是外客,自然不和主家一起用膳,大廚房將午膳單獨(dú)送來了一份兒。 午膳是四菜一湯,兩葷三素,又加兩碟糕點(diǎn)一碗酥茶,用膳時林mama來與沈蘭講了些侯府的規(guī)矩,無非是不可把主家的事講與外人、女眷不可隨意出府一類。 沈蘭來之前就知道,一入侯門深似海,就算她是外客,也不可能隨意在侯府進(jìn)出,想要出門調(diào)查兄長之事更是難上加難。 但她只有這一條路,否則她一個無依無靠的弱女子想要在人生地不熟的京城立足根本不可能。 至少現(xiàn)在來了京城,她離真相又進(jìn)了一步,一切來日方長。 次日,沈蘭卯正時分起身,把接下來的授課內(nèi)容自己又溫故了一遍,女四書的內(nèi)容她早就已經(jīng)熟記于心,但這還是第一次作為先生講授,不免有些緊張。 外面天還未亮,婆子們提著燈籠帶著丫鬟已開始忙碌起來,遠(yuǎn)處的湖岸邊,不時有一串串的燈籠掠過,定遠(yuǎn)侯府如一副畫卷,在這些燈籠的往來中漸漸展開在她面前。 課堂在水廳右邊的楠木廳里,每日巳時開課,今日是第一天,沈蘭早早地到了那里,將給蕭貞、蕭鶯和蕭憐的書本一一放好,但她們直到巳時二刻才到廳內(nèi),尤其是蕭鶯,‘不情不愿’四個字幾乎寫在了她的臉上。 “二meimei路過醉花廳時崴傷了腳,我們故而來遲,還望先生勿怪?!笔捸懤⒁獾馈?/br> 蕭鶯哼了聲,帶著丫鬟青紅走到自己的位子坐下。 沈蘭只看了她們一眼便知是蕭鶯故意拖遲至此,她淡淡笑了笑,示意她們坐下,等三位姑娘各自落座,道:“既是意外,自然不該問責(zé),只是今日是授學(xué)的第一天,我身為先生,還是要提醒三位姑娘,古人云:遲到者不足信,準(zhǔn)時者足以徽,我聽言,你們的父親定遠(yuǎn)侯嶺關(guān)一戰(zhàn)就是因北羌救兵誤時而取得勝利,瑜城之戰(zhàn)的三日之約若定遠(yuǎn)侯沒有如期趕來,燕國北方十二州還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收復(fù),定遠(yuǎn)侯守時守約的品行我們應(yīng)當(dāng)學(xué)習(xí),而北羌誤時誤事打了敗仗我們也應(yīng)該引以為戒?!?/br> 蕭鶯本是對沈蘭不屑一顧,但聽到沈蘭竟對定遠(yuǎn)侯的戰(zhàn)績?nèi)鐢?shù)家珍時,眸光不由亮了起來,“先生也了解過北方戰(zhàn)事嗎?” “定遠(yuǎn)侯戰(zhàn)功赫赫,他的戰(zhàn)績整個燕國無人不知,雖男女有別,但我們女子也可以從定遠(yuǎn)侯的身上學(xué)到我們應(yīng)該明白的道理?!鄙蛱m走到廳子的中央,“今日是第一堂課,我們就彼此了解了解,不知三位姑娘以前都讀過什么書?又是從何處學(xué)字的?” 三姑娘蕭憐搶言道:“我們在學(xué)《儀禮》,已學(xué)到十三篇了,是容jiejie教我們的?!?/br> “憐兒!”柔弱溫順的蕭貞竟低聲呵斥起蕭憐來。 堂內(nèi)的氣氛變得有些詭異,沈蘭感覺到,這種氣氛是蕭憐口中的那位‘容jiejie’帶來的。 “三姑娘,太太上上下下講了多少遍,侯府再不可提起容雅這個人,以前常來常往也就罷了,如今她被野男人污了清白,成了整個上京的笑柄,你們還在嘴上心上記掛著,要是傳出去,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咱們侯府的女兒家也像容雅那樣,整個上京恐怕都沒人敢娶你們了。” 門外一個女子走了進(jìn)來,她著一襲石榴紅半繡襦裙,外套著一件玉絲廣袖襜褕,腰間一道半月水波帶,手里搖著把浮云團(tuán)扇,又清涼又嫵媚柔美。她的神色略有些傲慢,語氣中也并非斥責(zé),反而一幅看好戲的模樣。 “容jiejie是被壞人欺辱了,并非是她不守貞潔,面對一個力氣遠(yuǎn)大于女子的男人,別說容jiejie,便是嫂嫂你又能怎么樣呢?此事并非是容jiejie的錯,正是因?yàn)樯暇┯心銈冞@樣愛嚼是非的人,才害死了她!那個男人固然是害死容jiejie的兇手,你們也脫不了干系!”蕭鶯眼眶微紅,義憤填膺地斥道。 “聽聽,你這說的是什么話?難道她和野男人茍且,也是我指使的不成?”大奶奶楚惠嘖聲道。 “我說了,容jiejie并非與人茍且!”蕭鶯站了起來,大聲道。 話音落下,卻見楚惠并未駁她,反而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看著她,蕭鶯頓感不妙。 果然,下一瞬一個衣著褐綠織金素云紗的中年婦人在幾個婆子的簇?fù)硐鲁霈F(xiàn)在楠木廳前,蕭鶯臉色微白,囁嚅出聲,“母親……” 大太太神色陰沉,眸光冷厲,頗具大家主母威嚴(yán)。 屋里的蕭貞蕭憐連著幾個丫鬟,連忙都緊張地站了起來,人人大氣都不敢出。 大奶奶楚惠表面上對大太太恭恭敬敬,實(shí)則看著屋里眾人一臉的幸災(zāi)樂禍。 沈蘭身為被殃及的池魚,默默站在一邊,她一個外來的先生,這個時候自沒有她多話的份兒。 大太太冷冷掃了蕭鶯一眼,目光落到沈蘭身上,道:“這位就是新來的沈姑娘?” 她的語氣并未因?yàn)樯蛱m是與此事無關(guān)的外人而有所緩和,但沈蘭也不敢怪她遷怒,上前行了一禮,“衡州書院前院判沈立山之女沈蘭,見過大太太?!?/br> “起來吧。”大太太冷淡地道了句,她身旁的一個老mama把沈蘭扶了起來,大太太走到廳內(nèi)中央的主桌,那里放著沈蘭準(zhǔn)備好的女四書,她拿起一本《女誡》翻開來看,隨意的舉止卻極有壓迫感。少頃,她道:“犬女自小疏于管教,不聞婦禮,若如此適人,恐怕失容他門,有辱宗族。聽老太太說,沈姑娘是名門之后,詩書禮儀皆十分出色,日后犬女能跟著沈姑娘學(xué)得《女誡》的一二成精髓,也是她們的造化了?!?“大太太謬贊了,沈蘭自當(dāng)竭盡全力?!鄙蛱m不卑不亢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