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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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衣服需要被疊起來,送給雪亦宮的下等宮女。 卞小萍心里想著,急忙把嘴里的水果咽下去,站起來:“衣服還要疊,我來吧?!?/br> 可她的這個要求還是被顧楷溫柔地拒絕了,他笑了笑,在面前的桌子上把衣服攤展開。 顧楷一向是如此溫柔,卞小萍看著,除了神色間帶了幾分柔情蜜意,便再也沒有其他想法。 自然,她也沒有發(fā)現(xiàn)顧楷伸手將衣服上的玉佩摘下來的行為。 顧楷伸手把顏雪亦腰上的玉佩摘下來扔進袖子里面,然后神色自然地轉(zhuǎn)身,將已經(jīng)被折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捧在手臂上,對卞小萍說:“萍兒,我們走吧?!?/br> 他們兩個肩并肩走出了門,接著一起踱步到雪亦宮的小宮女身邊。 這個小宮女雖然地位不算太高,和曾經(jīng)的卞小萍更是不可同日而語。 但卞小萍畢竟已經(jīng)在雪亦宮待了許久,對這個宮女就算不夠熟絡(luò),也絕對是有印象的。 她笑著和宮女打了招呼,那個小宮女受寵若驚一般地應(yīng)了一聲,然后小心翼翼地接過卞小萍遞給她的衣服,保持著雙臂舉起衣服的姿勢,小跑去了她們前來時乘坐的馬車處,將衣服原狀放在了上面。 顧楷和卞小萍一起回到殿內(nèi),陪在顏雪亦身邊。 接下來就沒有任何事情發(fā)生了,眾人帶著笑容一起喝酒說笑,看起來一派欣榮場景,十分地和諧,十分地美好。 顏雪亦雖說臉上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但一些小動作還是清楚地表達出了她的不安與煩躁,最后在看到路修杰起身打算回皇宮時,她的表情完全可以用喜悅來形容。 路修杰和一眾妃子一堆下人打算回宮,但顧楷和卞小萍這種本來就住在宮外的,完全不需要再回去,所以在門口他們兩個就和宮女們打了招呼,然后爬上他們的馬車,向宅院的方向行去。 在路上,顧楷說自己要去看看糧店的生意,自然地下了馬車。 “民以食為天”這句話,無論古今都是永存不滅的真理,只要人類還需要食物來維持自己的生存所需,就永遠會有人購買糧米吃食。 顧楷的店這幾天生意不錯,他去巡查了一遍,看了看賬本,聽身邊的伙計和自己說宮里的人昨天剛過來查過賬本。 他把賬本搭在胳膊上,眼眸微斂著,看似是在看手中的東西,卻又僅僅是在放空自己。 賣官糧,這件事聽起來很厲害,感覺會有許多油水,但那是本身就有錢有勢且在遠離皇都的地方的商人才有的福利。 對于在皇城開糧鋪賣官糧且沒什么關(guān)系網(wǎng)的顧楷來說,能夠從中得到的雖然不少,但也絕對無法讓人昧著良心說一句“收獲很大”。 此時他翻看著糧鋪的賬本,目光也自然地從自己胳膊上的本子轉(zhuǎn)移到了店鋪里正在買糧的顧客們身上。 有了糧鋪,說明自己能夠以極低的價格得到一批質(zhì)量很不錯的糧食,那么他可否考慮再開一家食品店,賣一些點心饅頭一類的東西? 他歪了歪腦袋,覺得自己的這個想法可以考慮,于是就轉(zhuǎn)了身,回頭看了一眼身下的座椅,確定找準(zhǔn)位置后,直接坐了下去,把賬本放在桌子上,繼續(xù)一只手敲著桌子,一只手下意識撥弄著本子的內(nèi)頁,開始陷入沉思。 旁邊站在的小伙計見主子忽然進入到了一種恍若無物的狀態(tài),心中驚慌,可又不敢打擾顧楷,于是只能一直看著主子深沉地思考著事情,在旁邊緊張得直咽口水。 如果是做點心的話,需要雇傭?qū)I(yè)人士過來,比較麻煩。 而且他們是在天子腳下,這座城市可說是整個國家最繁華的地方,不夸張地說,走幾步就能看見一個半個點心鋪子。他這種新人起步太晚,又沒有什么可以拿得出來的殺手锏,實在是非常沒有競爭力。 那么……普通的面食呢? 比如饅頭花卷豆沙包,餃子餛飩包子一類的? 顧楷把身子向后靠了一下。 這椅子沒有靠座,但幸好身后有一堵墻,才使得他不至于直接栽倒在地上。 這種東西大都需要餡料,但他沒有固定的供貨商,也沒有便宜買東西的門路,這樁生意做起來著實有些不劃算。 店鋪里一對中年婦女正在聊天,她們大聲稱呼著彼此,探討著今晚要做什么吃。 其中一位婦女笑著拎了拎挎在胳膊上的籃子,說今晚兒子回來,給他包餃子吃。 另一位則滿臉艷羨地說,你兒子真出息云云。 她們兩個一面挑選著面粉,一面聊著天,話里都是家長里短的無聊內(nèi)容,顧楷跟著聽了兩句,就又把耳朵無趣地收回來。 說起來餃子,顧楷倒是有點兒想吃了。 他心不在焉地考慮著等回去的路上要買一份餃子吃,同時,他低頭看著自己面前的白面,腦海中下意識地出現(xiàn)了一排排整齊的餃子皮。 餃……餃子皮? 顧楷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原本半瞇不瞇的眼睛亦被完全睜開,他將自己面前這群人的神色都觀察了一遍,最后搖搖頭,順手合攏起手邊的賬本,對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小伙計說了一聲“不錯”后,就離開了這家店鋪。 糧店離宅子的位置不算太遠,以顧楷的步速,走上一刻鐘便也能夠?qū)⑦@段路程完全走完了。 他走出店門,先把右手搭在自己的額頭上,瞇著眼睛四處顧盼了一會兒,直到找準(zhǔn)了位置,才穩(wěn)下腳步,向確定的方向走去。 路上顧楷經(jīng)過一片樹林時,他沒有像往常一樣直接從旁邊擦著走過,而是走了進去,找了一塊比較松軟的土地,然后抬腳撥弄了幾下土壤,最后隨意把玉佩扔在了里面。 最后他還記得再撥上幾把土,讓原本翠綠色的玉佩染上一層泥土的斑駁。 做完這一切后,顧楷左右張望了一下,確定沒有人正在旁邊盯著后,施施然走了出去,眉目間徜徉著一種難得的淡定情緒。 等顧楷拎著一小桶熱氣騰騰的水餃回到宅院時,顏雪亦也正在和路修杰吃飯。 雖然他們剛剛從滿桌飯菜的婚禮上回來,但他們兩個人總共加起來進食的量,或許還沒有顏雪亦往日吃的一半多。 等回宮稍事休息后,路修杰就懷著安撫的心理,特意過來雪亦宮,要和顏雪亦一起吃飯。 后廚準(zhǔn)備了豐盛的晚餐,顏雪亦和路修杰吃得都頗為滿意,只覺得比起剛才在路修容婚禮上的怪異氛圍,現(xiàn)在他們之間可真是極為溫馨啊。 吃過飯后,路修杰拉了顏雪亦要去談心,想要和圣上多相處一會兒的顏雪亦自然是百般歡喜,跟著路修杰快步向房間走去,心里想的是估計他們兩個聊上一會兒天,就聊到床/上去了呢。 懷著這種心理的顏雪亦笑容滿面,春色滿園擋不住。 路修杰一眼就看出了顏雪亦心里面隱藏著的邪惡小心思,但他本來對這種事情本就不排斥,再加上他想要滿足一下顏雪亦,所以他也根本沒有表現(xiàn)出一點兒不愿意的情緒。 兩個人拉拉扯扯地進了房間,可過了一會兒,顏雪亦卻慌張地再次跑了出來,連微微散亂的頭發(fā)都來不及整理,就張口喚雪亦宮的下人過來——路修杰再次發(fā)現(xiàn)玉佩不見了。 第44章 再次犯案 此情此景讓人覺得非常的尷尬。 顏雪亦站在門外, 努力凹造型想讓路修杰明白她是無辜的,她真的不知道玉佩為什么會三番兩次地丟失。 面對著她汪汪的淚眼,路修杰溫柔地勸慰她, 不要難過不要著急, 這種東西丟了就丟了,可以再買千千萬萬個。 但若是因為憂愁傷了身子,那就得不償失了。 嘴上這么說,但路修杰心里還是不可抑止地產(chǎn)生了一些懷疑的想法。 其實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懷疑誰,自己想懷疑誰, 他只是靜靜地低頭看著自己面前的桌面, 與此同時,顏雪亦、路修容、小宮女乃至于偶爾會待在顏雪亦身邊的某位侍從,都被他在腦海中來來回回地過濾了好幾遍。 他努力地想找到問題的真正答案, 但他好像并沒有驚人的判斷力和細(xì)心,所以最后也只能依據(jù)著上次的結(jié)果, 武斷而不自信地判斷玉佩或許是又被小宮女拿走了。 在外面, 顏雪亦終于將整個宮殿的人都叫來了,她一手拎著自己的衣擺,另一只手用力在空中揮舞著, 好像是想要用這種東西向所有人證明自己的嚴(yán)肅與決心。 圣上賞賜給娘娘的玉佩又丟了。 在所有人的心目中, 幾乎都產(chǎn)生了這樣一個想法, 而且這句話的“又”字,還在很多人的心中被重重地畫上了一個圈。 既然這件事情是第二次發(fā)生,在無頭緒的情況下, 他們就很理所當(dāng)然地把第一次作案的小宮女抓了起來,好好的搜了一下她的身體和房間。 上一次,他們輕而易舉地發(fā)現(xiàn)了玉佩,可這次他們就算把小宮女的房間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發(fā)現(xiàn)哪怕是一個長得偏綠的東西。 連小宮女這條路都斷了,眾人更是仿徨著不知道該怎么辦。 他們把小宮女關(guān)起來,不讓她“和同伙交流”,然后聚攏在一起,對于如何找到娘娘玉佩這件事,紛紛表示無能為力。 還是最后,有一個宮女怯怯地說了一聲:“或許玉佩會丟在王府……” 眾人才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一個新的思路。 可有了一個新的思路不代表這條路就能夠立刻執(zhí)行,先不說玉佩是被人為偷走的還是不小心掉落的,是落在殿內(nèi)還是殿外,現(xiàn)在會不會有下人撿到玉佩卻起了貪念不愿意將玉佩還給它原本的主人…… 林林總總地想到了這么多東西,但目前它們還都無關(guān)緊要。 因為,對于他們來說,最重要的一點兒就是——怎么進王府? 這個猜想被他們報給了顏雪亦,這時顏雪亦正坐在外間,聽著跪在地上下人的解釋,她垂下頭,輕輕吹著自己手中茶杯里的熱茶,一言不發(fā),乍看起來有種特別的高冷氣勢。 跪在地上的下人不敢抬頭,耳朵里聽著杯蓋與杯身的刮擦聲響和顏雪亦冷淡的聲音,只覺得正坐在自己面前的顏雪亦分外地尊貴,讓他每句話都說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 可這只是他過度腦補的成果,其實顏雪亦根本就沒有他想的那么氣定神閑。 顏雪亦正不停地小口抿著茶水,目光不住地向自己右邊飄過去,似乎是想要透過厚厚的珠簾看看里面的人究竟是什么反應(yīng)。 里面坐著的就是當(dāng)今的天子,是顏雪亦費盡心機想要討好想要喜歡的人。 “你說……王府?”顏雪亦將目光扭轉(zhuǎn)回來,目光牢牢盯著跪在地上的侍衛(wèi),眼波流轉(zhuǎn)間,飛揚的目光卻又如同清風(fēng)一般從簾子旁邊蹭過,最后在路修杰身上撞開散去。 侍衛(wèi)偷眼觀瞧顏雪亦的表情動作,見她對內(nèi)屋的人畢恭畢敬,大概也清楚了,里面待著的人該是圣上。 知道了路修杰也在聽他說話后,侍衛(wèi)忍不住將雙肩垂下,好像這樣就能夠讓路修杰顏雪亦二人壓在他肩膀上的目光滑下去。 可顏雪亦的問題還掛在半空中,等待著他的回答,于是他只好磕磕絆絆地說:“是、是的。” 侍衛(wèi)的語氣很慌亂,但還是可以感覺到,他對于自己提議的肯定。 顏雪亦皺了皺眉,剛想說什么,就聽到路修杰威嚴(yán)的聲音從自己右側(cè)的簾子里傳出。 “搜查路修容的府邸。” . 雖然路修杰說了要搜路修容的王府,但其實并沒有做到那么不給面子的程度,他只是派人去找了路修容,把事情具體說了一遍,最后下令讓路修容把自己的王府好好地翻找一番。 皇兄下了命令,路修容就算心中多么不滿,面上還是認(rèn)真地點頭應(yīng)下了。 可玉佩本就不在容王府,所以就算路修容把王府掘地三尺,也絕對找不到顏雪亦的玉佩。 他找不到玉佩,也根本無法變出一個玉佩來上交,所以最后只能實話實說,說自己找不到玉佩。 路修杰表面上十分親切地說“若是找不到就不必勉強了”,可心里想的卻和自己的表情根本沒幾分相符。 他心里想著路修容或許會和顏雪亦舊情復(fù)燃——看他們兩個之前在進門時候的深情對視路修杰就絕不相信他們兩個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為了陌生人。 或許他們兩個早就已經(jīng)重新在一起了,做出的一切不過是障眼法,想讓他放松警惕…… 不知該說路修杰深謀遠慮還是應(yīng)該罵他草木皆兵,反正他最后在思考了兩天后,在心里隱約下了定論,覺得玉佩丟失的事情或許根本不是偶然。 他想到了這些東西后,對待顏雪亦和路修容的態(tài)度瞬間就不對了。 雖然他是一位還不錯的帝王,對于人心之類的東西也略有涉獵,明白處在這種情況下的自己應(yīng)該做的是默不作聲等待著他們兩個露出馬腳,但他實在是忍不住心里的焦躁,無法再好好地和他們兩個說話,話語間也是自然而然地透漏出了許多不信任的想法。 他這種完全沒有隱藏著的態(tài)度,也很快被顏雪亦路修容發(fā)現(xiàn)了。 他們兩個心跳獵獵,對著路修杰懷疑的目光,明明是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時間,卻都不約而同一般地將頭低下,眸中晦暗莫測,不知道心中究竟在想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