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過的供詞是沒有問題，但人心態(tài)卻不好。

    畢竟也沒做過這樣害人的事情，問些別的，立馬就慌了。

    張炳成握驚堂木的手用力到有些發(fā)白，重重一敲，失態(tài)道：“你給我認(rèn)真答話！”

    老漢頓時(shí)低伏在地，抖如篩糠。

    心里殘存的勇氣，也全被吼沒了。

    宋問走過去，蹲到他面前道：“我不是故意要找你麻煩。只是有些疑慮，我相信大家都有。忍不住想問出來，你若是真看見了，尋常作答便可?！?/br>
    張炳成：“這是公堂！”

    宋問：“殿下覺得呢？”

    “無妨?！碧魄暹h(yuǎn)開口道，“我也有些奇怪?！?/br>
    張炳成就知道，這宋問進(jìn)來了，絕無好事。

    只是唐清遠(yuǎn)還壓著，只能勉為其難道：“便許你問兩句?！?/br>
    宋問：“謝老爺?！?/br>
    孟為松了口氣，緊張道：“來了來了！”

    梁仲彥：“縱然先生能找出紕漏，也不容樂觀，他們肯定準(zhǔn)備了不止一個(gè)人證。”

    馮文述道：“但論氣勢，卻是我們要贏了！”

    “噓！”孟為道，“快聽?！?/br>
    宋問擋在老漢和鄭會之間，問道：“你看他的臉，真的看得清楚，也記得清楚嗎？”

    老漢避開她的視線，硬著頭皮道：“是的。”

    宋問：“那他臉上有痣嗎？在左邊還是在右邊？”

    老漢視線下意識的朝她這邊飄來，宋問道：“這還需要考慮嗎？盡管說就是了。”

    老漢道：“左……左邊有?！?/br>
    宋問：“沒有，我編的。”

    老漢臉上濕了一塊，不知是熱還是緊張：“我記不得這些了。有痣也不明顯。”

    宋問又問：“那他眼睛哪邊大？左邊還是右邊？”

    老漢舔了舔嘴唇：“左，左邊吧？”

    宋問笑道：“我還是騙你的?！?/br>
    老漢：“你——！”

    “最后一個(gè)問題。”宋問道，“他臉上有疤嗎？左邊還是右邊？”

    老漢搖頭道：“沒有?！?/br>
    “有哦?！彼螁栠^去，掰了鄭會的臉過去給他看，道，“而且還很明顯。就在眉骨的位置?！?/br>
    “我……”老漢張口結(jié)舌道，“是，我順口就答了?！?/br>
    “你莫不是在戲耍他？還是在戲耍本官？”張炳成怒道，“那疤明明是后來添的！”

    “不錯(cuò)，我是他騙他，可他同樣，也是在騙我。他不是說他看得很清楚嗎？為何口供還□□四覆的？”宋問道，“真或假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態(tài)度。他的態(tài)度告訴我，他在說謊。他根本沒有見過鄭會！他的證詞，不應(yīng)取信！”

    張炳成指著她道：“那也是因?yàn)槟愕膯栴}□□四覆，才帶得他也□□四覆。我看是你的話不應(yīng)取信才是！”

    孟為按捺不住，喊道：“強(qiáng)詞奪理！”

    其余人應(yīng)和：“這樣的話也包庇，道理何在？”

    “這分明是有假?。　?/br>
    “不可取信！”

    “沒錯(cuò)，不可取信！”

    張炳成拍案：“何人擾亂公堂！肅靜！”

    許繼行道：“我倒是也覺得，有些奇怪了?！?/br>
    “這也不該叫擾亂公堂吧，確有疑點(diǎn)。”唐清遠(yuǎn)道，“但是宋先生，你這樣的問法，有失妥當(dāng)?！?/br>
    宋問欠身告罪：“那宋某換個(gè)問法。”

    第26章 新仇舊恨

    宋問：“當(dāng)時(shí)你看見他的時(shí)候, 你離他多遠(yuǎn)？”

    老漢埋頭含糊道：“大約……十尺吧?！?/br>
    宋問：“十尺？”

    十尺也就三米三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