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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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祈微微頷首。 一眾金吾衛(wèi)先行退下。 宋祈冷冷掃了張炳成一眼。 張炳成覺著遍體生寒,被趙主簿拽了拽衣袖,也還是帶人走了。 宋問問道:“太傅為何在此?” 宋祈意味深長的看著她。 丁郎中已扯了丁有銘,兇道:“你先跟我過來!” 宋問見那邊不妙,也要跟過去,虛禮道:“失禮失禮?!?/br> 孟為等人見狀也要跟來,宋問一個眼神殺去,喝道:“都不許過來!” 眾人一悚,呆在原地。 宋問滿意走開。 丁郎中將人帶到遠處,拐進無人的角落,直接落手一個巴掌呼去。 丁有銘捂著臉呆滯住了,。 丁郎中指著他痛心疾首道:“我丁家滿門忠烈,怎就出了你這樣一個賊子?偷?今日若不是貴人相助,你還要不要臉面?” 丁有銘眼中泛起水霧,索性也說個明白,吼道:“你又有什么資格說我?是,我只是你的臉面,母親也只是你的臉面。你除了臉面,你還在乎什么?” 丁郎中又是一巴掌扇去。 宋問躲在側(cè)面,渾身抖了一抖。 丁有銘低下頭,沒有再說話。 他父親也沒有出聲。 “隨我回去。” “回去哪兒?你又從來不回家。娘親一個人cao持整個家業(yè)。你在工部忍氣吞聲,兢兢業(yè)業(yè)又怎樣?還不只是一個工部郎中?你做那么多又如何?娘親被人欺負了你管得著嗎?舅舅被人打了你說得上話嗎?你當了這個官,有什么用嗎?我對不起丁家的臉面,那你又對得起誰?” 丁郎中沒有吭聲。 “就是因為你!我才不想做個破官!”丁有銘吼道,“我討厭工部!你也別想讓我進工部!” 宋問抬起頭,深深嘆了口氣。 與她一同嘆氣的,還是丁郎中。 那感情是很復(fù)雜的。 技術(shù)宅一般嘴笨。他心里又確實有愧,找不出理由替自己開脫。 很想反駁,臨到嘴邊又語塞。 說不出是失望還是酸楚,轉(zhuǎn)過身先走了。 宋問摸著脖子走出來。 丁有銘靠在墻上,看著他父親蕭索離去,很不是滋味:“先生,我是不是又錯了?” 宋問靠在他旁邊:“知道錯,還有救?!?/br> 丁有銘:“那您為何不攔著我?” 宋問道:“因為你還不知道哪里錯。我攔著你,又有什么用?” “可是……”丁有銘別過臉道,“難道他就沒有錯嗎?難得我就應(yīng)該,永遠照著他的路走嗎?” 宋問扯著他的衣領(lǐng),讓他站正。 看著他,嚴肅問道:“忠言逆耳利于行。聽不見別人的勸諫,還要曲解他人的善意。你心里,真的不明白嗎?還是你根本不愿意去想?” 丁有銘道:“可不是所有的善意,我都應(yīng)該遵守啊。既然我應(yīng)該對自己的負責,那為何我不能替自己作主呢?” 宋問道:“將一個人掏心掏肺的關(guān)懷,拿去和別人的虛情假意做對比。你以為你負責的只是你自己嗎?你父親為你付出過的,你不必償還嗎?你可以仗著你的身份,就肆意揮霍嗎?” 丁有銘指向一旁道:“我對他確有怨懟,可您方才也聽見了,連他自己都無話可說!” 這些少年郎啊。 宋問又是微微一嘆,說道:“我聽見了什么?我只聽見了你的任性,你的自私?!?/br> 丁有銘不服道:“先生!” “他是有錯??墒侨藷o完人,更有許多力所不能及的事情,天底下的人都是啊。你不能因為他的錯,就否定他的全部。” 宋問道:“他做不到的事情,難道你就能做到了嗎?你要責備他不能完成你所有的愿望嗎?丁有銘,你在依靠他。一個自己站不住腳的人,在責備那個用身軀替你擋風遮雨的人?!?/br> 丁有銘:“擋風遮雨?不。他永遠只在乎自己的事情。家人呢?他根本不過問。全是我母親在打理。他根本不在乎啊。我不知道他究竟在乎什么。” 宋問:“你不知道,你當然不知道。因為你也不在乎,你從來沒有諒解。于君他是臣,于國他是民。你父親就不是百姓了嗎?假使你可以寬待與你素不相識的路人,為何要去刻薄最愛你的親人?” 宋問厲聲道:“你覺得,他這官做的窩囊,做的毫無用處?那你知道,黃河的水壩,如若決堤,會死多少人嗎?水壩是誰設(shè)計的?京師的運河,方便了多少人嗎?那又是誰的功勞?屯田開荒,養(yǎng)活了多少人,是誰督辦的?你說你不要去工部,你憑什么否認工部的功勞?他們是不能替百姓申冤,是沒有安置保護他們的職責,可那又怎樣?你沒見他們在背后的付出與努力嗎?” 丁有銘張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