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也給他盛了一碗，嘀咕道：“我主子都快讓您氣死了。”

    宋問：“……”

    宋問沉痛道：“你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單純可愛的小五了！”

    夾起戒條和折扇，扭頭出門。

    宋問回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人沒有跟來，便一路去了書院。

    宋問來到門外，偷偷聽了一會兒，覺得不大對勁。

    平日里這時候都是背誦詩詞，今日吵吵鬧鬧的似乎是在閑聊。

    板起臉走進去，咳嗽了一聲。

    聚在中間的眾人，立馬散開，回到自己的座位，同她問好。

    宋問仔細一看，眼睛都要瞪出來了。

    林唯衍穿著書院的衣服，坐在最前方正中的霸主位置。

    宋問：“……”

    宋問指向門口：“你以為你穿上衣服就是這里的學生了？不用我多說，出去?！?/br>
    林唯衍搖頭。

    李洵道：“先生，方才院長親自領著林少俠過來的，說他往后就是進士科乙班的學生?！?/br>
    宋問：“你……是在開玩笑嗎？”

    “學生是認真的！”李洵道，“不信您問大家?！?/br>
    孟為抱拳：“高人，以后請多多指教?！?/br>
    林唯衍高冷的“嗯”了一聲。

    宋問：“……”

    宋問怒道：“你看他像是要考進士的樣子嗎？！”

    “我不像?！绷治ㄑ芤蛔忠痪涞?，“我！就！是！”

    宋問：“你為什么非賴我呢？做你的大俠不好嗎？”

    林唯衍道：“因為你說，做你的學生，三生有幸。我覺得跟著你，安全。”

    宋問：“……”

    “當初年紀小，不懂事，您別與我見怪?！彼螁柕?，“我都是瞎扯的。”

    林唯衍點頭：“我原諒你?！?/br>
    宋問：“……”

    馮文述不忍道：“先生，您還是講課吧?！?/br>
    眾生道：“是啊還是講課吧?！?/br>
    何必自我折磨呢？

    “提到講課，有一點我不得不說你們?！彼螁柗錾洗伪娙说恼n業(yè)，“你們這卷面實在是太不講究了。尤其是這一張?！?/br>
    “孟為學子！”宋問用戒條穿過孟為的功課，伸到桌前，展示給眾人看：“這什么這什么？你的卷子真是太丑了。未開考，先輸三分。明白嗎？所謂字如其人，了解你的人會說你是豪放不羈，不了解你的人，就覺得你是粗獷糟亂?！?/br>
    孟為不服道：“先生，可我字寫的不丑?！?/br>
    “你的字是不丑，可是你寫的不工整。大小，行距，都有問題，這樣直接影響美觀。”宋問道，“考試的時候考官都是一目十行，你這密密麻麻的一坨，誰樂意看？”

    宋問又挑出一份，拍了拍道：“看，丁有銘的字，不好看吧？可這份卷子，漂亮?！?/br>
    “好好觀摩一下，照著他的大小，改你的字?！彼螁柖嗵袅藥追?，道：“孟為，來領。”

    然后又點了幾份，喊幾位學生，也過來領卷子。

    “好好練?！彼螁柕?，“這比你們多練兩本書有用多了?！?/br>
    剩余幾名學子，攤開手道：“先生，那我們呢？”

    宋問捂著心口道：“我現(xiàn)在心情很難過，不想給你們講課。你們該怎樣怎樣?！?/br>
    眾生望著她的起身，挽留道：“……不是吧？”

    宋問感受到了眾人殷殷的期盼，理理衣擺，又坐下道：“哎呀，看來你們想上課？”

    眾生真誠點頭。

    聽宋問上課，實在是很有意思。

    “我也很喜歡給你們上課。既然學生都請求了，我怎能拒絕呢是吧？”宋問合手道，“講講經(jīng)義，早想和你們講了?！?/br>
    馮文述等人剛想說，還是換個題，又見宋問抬起頭，一副夸張的表情道：“哎呀對了，我告訴你們了嗎？明日choucha《尚書》的《太甲》、《說命》兩文。凡錯一字，抄一遍。”

    眾生集體爆炸：“不是吧?。　?/br>
    “是這樣，近日我聽聞了一些話，是用我的名義說的，讀讀經(jīng)文是沒有用的。這是謠傳，我從未說過這樣的話。我豈會對至圣先師如此不敬？”宋問搖頭喟嘆道，“我只說過，光會背死書，是沒有用的。感悟不出先賢的深意，只浮于其表，便說會了，這才是對先師的不敬。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眾生齊齊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