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節(jié)
講物價,既包含有金融學(xué)的知識,又有經(jīng)濟(jì)學(xué)和管理學(xué)的知識。 對于他們來講,原本就比較復(fù)雜,里面又參雜著很多新名詞。 就像孟為說的,聽不懂,聽不懂才是正常的??陕牪欢筒幌肼犑莾纱a事,后者的認(rèn)知讓宋問尤為不快。 林唯衍放下?lián)u搖頭。 聽不懂和不想聽,對他來說,是一樣的。 聽不懂為什么還要聽?文人的世界太復(fù)雜。 翌日大早,唐毅來找宋問,宋問剛起。 “我昨日回去想了半夜,你畫的圖我是沒看懂,可你的理是對的?!碧埔愀竺娴?,“這京城米價,確實(shí)該降才是?!?/br> 宋問點(diǎn)點(diǎn)頭:“嗯。然后呢?” 唐毅:“所以來找你問個明白啊?!?/br> “哪有什么明白不明白?”宋問擦擦手,動作頓了頓,問道:“早飯吃了嗎?” 唐毅點(diǎn)頭:“吃過了?!?/br> 宋問揮手道:“我還沒吃。沒關(guān)系,你再陪我吃一頓。走!” 唐毅:“……” 宋問不由分說就拉他出門。唐毅被動跟在后頭,哭笑不得,無奈嘆了口氣。 唐毅甩了甩手道:“我自己走?!?/br> 宋問道:“我得拉著你走,不然你半路得跑了。” 唐毅見她一路往前,目不斜視,走出老遠(yuǎn)也不見停,不像是要吃早飯的樣子。開口道:“那邊不是有攤子嗎?你要去哪里?再遠(yuǎn)就趕不上書院的早課了?!?/br> 宋問道:“馬上就到了。” 兩人一路到了城中的街上,宋問終于找家餛飩鋪?zhàn)?,也請他坐下?/br> “跑這么大老遠(yuǎn),就為了吃碗餛飩?”唐毅不可置信道,“我看你家中好吃的比這兒多多了吧?” 不然林唯衍早跟出來了。 宋問堅定道:“這里的餛飩,好吃!” 唐毅將信將疑。 她抓起調(diào)羹舀了一口,吃下后眉頭一挑。 唐毅扭過頭,也想叫一碗。宋問按下他的手,坦誠道:“我收回我之前說的話。他們這餛飩……帶著點(diǎn)腌rou的香味。” 唐毅:“……”就是不新鮮了嘛。 宋問倒不講究,繼續(xù)吃自己的,瞥他一眼,說道:“殿下,你好歹算給我點(diǎn)面子,表達(dá)一下自己喜悅之情行不行?這是在吃飯呢!” 唐毅語氣加重道:“我這還得陪笑?” 宋問看了他一眼,真誠問道:“殿下,您有這服務(wù)嗎?” 唐毅眉毛一橫,讓她自行體會。 “這早稻快收了,京城米價又在飆升。一定有不少人,想趁著大收前的這段日子過來賣米,好賺一筆?!彼螁栆膊缓退@彎了,敲了敲調(diào)羹,推開碗道:“至于這米價為什么只漲不跌,殿下請仔細(xì)聽,聽聽就聽出來了?!?/br> 唐毅不解道:“聽?” 宋問指指旁邊。唐毅才發(fā)現(xiàn),隔壁就是一間米鋪。 唐毅便靜下心來等著。 有一件事他弄不明白,覺得太不舒爽,想起她昨日的話,問道:“這米價有問題,究竟是從三個月前開始的,還是從三年前開始的?” 宋問道:“我拿到的就三年前的數(shù),再往前就不知道了。依我看來,起碼三年前吧?!?/br> 唐毅道:“這米價三月前開始異動,我是能明白的??上惹暗膬r格一直挺穩(wěn)當(dāng),看不出有什么啊?!?/br> “這問題就復(fù)雜了。穩(wěn)定,不一定就正常?!彼螁柖吨龋湴恋?;“” 他們正說著,一老一少的人從米鋪里走出來。 年輕人言語間滿是忿忿,錘手道:“這長安城里的人,未免欺人太甚!十八錢的米,就肯九錢收?父親您賣給他,我們這連本錢也回不了!” 老商戶拍拍他肩膀道:“沒有辦法的事,這次就當(dāng)長個教訓(xùn)了?!?/br> 兩人微微偏過身,仔細(xì)聽著。 年輕人踢了一腳:“這所有米鋪都一個價,究竟是誰定的價?怎么如此囂張!” “好了。”老商戶嘆道,“我當(dāng)這次漲了那么多,這價錢也會漲一些,倒的確是我考慮不周。” 年輕人道:“白費(fèi)我們從別處收的米,還千里迢迢的趕來。我就說這早稻收割在即,米價上漲如此之快,就是不同尋常,果真是有什么貓膩。這銀子,壓根就不是留給我們掙的!” 老商戶拍了他腦袋一巴掌:“住嘴!做生意總有盈虧,哪有保賺的營生?你要再這樣胡說沉不住氣,下次就別跟我出來了!” 宋問對著唐毅一挑眉毛。 唐毅不解,跟著一挑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