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節(jié)
唐毅倉惶逃竄間, 還要關(guān)注宋問那邊的情況。就聽她一直罵個不停, 罵來罵去還總是扯的漫無邊際。張曦云不瘋, 他都要瘋了, 道:“你以為罵人可以當(dāng)作武器嗎?快動起來??!” 這邊建造的土房, 墻砌得不厚, 隔音也不是很好。張曦云坐在隔壁屋內(nèi),聽得清清楚楚。 他手指用力到有些發(fā)白,臉上卻沒有變化。 旁邊侍衛(wèi)聽了片刻, 蹙眉道:“屬下過去。” “不必?!睆堦卦铺值?,“告訴他們,讓宋問活著?!?/br> 侍衛(wèi)抬頭,一驚:“為何!” “原本戶部與各派相安無事多好?宋祈那老狐貍非要參一腳。攪黃了賣米的事也罷,還將此事鬧大,讓米價大跌。惹怒了朝中多少官員?”張曦云低頭,摩挲著自己的手指道:“可是如今三殿下因調(diào)查米價大跌一事橫死,他又能做何解釋?文武眾臣,抓住了機會,又如何會放過他?他自己種的惡果,嘗起來得是什么味道?” 侍衛(wèi)頓了頓,問道:“此事真是太傅所為?” “眾所周知。就算不是他,也必然與他脫不了干系。那人對米價如此熟悉,還能做得神鬼不知,肯定出自戶部?!睆堦卦频溃皢螁蔚拿變r,宋問隨意看看就看出問題來了?我如何也不信。分明是宋祈授意所為才是。呵,多此一舉?!?/br> 而今宋問又帶著唐毅來了這個地方。若是唐毅死了,她活著,縱是百口也莫辯。 屆時再揭曉宋問與宋祈的關(guān)系,連帶著宋祈也脫不了干系。 “宋問不是很能說嗎?這次我倒是很想聽聽,她的辯白?!睆堦卦菩θ菀蛔儯幊脸恋溃骸爸劣谔埔?,他必須死?!?/br> 唐毅必須死。 他一日不死,一日便不能安生。 總有人想要保他,這決計不成。 “我不會放過那腎虛一樣的掌柜的!還有張曦云!殺個人還這么欲說還休的,他是娘們嗎!”宋問道,“知道什么叫一碼歸一碼嗎?不知道我們在查米價的事嗎?怎么可以現(xiàn)在報私仇呢?” 唐毅回道:“不就正好對你的性格嗎!人家越趕你走你還越上趕著貼!” “我以為我是天邊的一朵孤云。”宋問吹了吹凌亂的頭發(fā),道:“沒想到你們都這么了解我。我真的是受寵若驚?!?/br> 唐毅用生命嘶吼以做證明:“你就是!” “為什么現(xiàn)在你還要懟我!”宋問道,“請把你的怒火轉(zhuǎn)給張曦云。” 唐毅:“你怎么就知道是他?” “是他是他就是他!”宋問堅持道,“一股腐朽的讓人作惡的味道!” 宋問抓過掛在墻上的扁擔(dān),一個大跳往前面那人身上砸去。舞得虎虎生風(fēng)。 黑衣人揉了揉被打中的肩膀初,反手揮刀狠狠劈下。 所幸宋問收手的及時,手中的扁擔(dān),只剩下被削尖的一頭。 一人握著尖頭前刺,一個高舉武器落刀。 宋問瞳孔中倒映著黑衣人的身影,忽然改了主意,“呸”得朝他吐了一口唾液。 唐毅心下驚駭,已經(jīng)朝她這邊沖來。一個猛撲,抱住黑衣人的腰身用力一轉(zhuǎn),整個人朝后砸去,撞在宋問的身上。 三人跟著一起悶哼一聲。 被擋在最前面的黑衣人,生生受了同伴刺來的一刀。 “無恥——!”宋問吐出一口氣,貼在墻上半死不活喊道:“自己人都?xì)?,江湖道義呢?” 唐毅松開手,又拎著宋問的衣領(lǐng)往桌下一丟,喊道:“跑!” 宋問捂著鈍痛的胸口,出不了聲了。 頭頂上的桌子被劈成了殘渣,只能手腳并用的繼續(xù)往前爬。 趴在地上四處一看,余光發(fā)現(xiàn)窗邊又出現(xiàn)了一個黑衣人。 黑衣人對著屋內(nèi)做了幾個手勢,然后離開。 原本圍在宋問身邊的幾人,轉(zhuǎn)道去圍攻唐毅。 “什么情況?嗯?”宋問懵道,“看,能罵也是種兵器!” 宋問得空回頭,仔細(xì)一看,才發(fā)現(xiàn)唐毅胸口一片血紅。 原先以為是那黑衣人的血漬,看他動作間很是僵硬,才明白過來,方才那一刀刺穿了。 那一刻耳邊一陣鳴響,幾乎聽不清聲音。 唐毅頭頂懸著一把吧明晃晃的刀,鋒利而尖銳。 宋問轉(zhuǎn)頭抄起椅子,沖了進去,紅著眼道:“唐毅!” 唐毅咬牙,一腳踹開前面的人,然后捂著傷口滑了下去。見她又進來了,皺眉道:“不是叫你跑?” 宋問擋在他面前,回首兇狠朝幾人一瞪。 唐毅睜著一只眼,臉上滿是冷汗,推了她一把:“他們不想殺你,就快走。留這里陪死是做什么?” 幾人對視兩眼,猶豫道:“殺?” 隔壁。 手下人推開門進來,報告道:“有人來了?!?/br> 張曦云:“隔壁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