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了為何不能得意？要是贏了都不能得意，難道該輸?shù)娜说靡鈫幔俊彼螁栆庥兴傅泥托Φ?，“不過要是輸?shù)锰故?，的確是可以得意的?！?/br>
    羅利哼了一聲，不與她說話，接著看臺上對決。

    兩人又是你來我往對了一陣。

    宋問在底下喊道：“林小友，速戰(zhàn)速決！”

    林唯衍頭微微一偏，輕點，然后側身又跟上一招。

    下盤不穩(wěn)，有些冒進了。

    許繼行，抓住時機，抬手反攻。

    羅利大叫一聲“好！”，看向宋問，哼道：“總是有人自作聰明，卻不知會貽笑大方，反害了他人?！?/br>
    “的確總是有人喜歡自作聰明?！彼螁柕?，“如果人的眼界只有一場詩會的話，那他們已經窮途末路了。”

    云深幾人看得心驚膽戰(zhàn)，脫口喊道：“林少俠！當心！”

    這一開腔，臺下眾人皆開始吶喊助威。

    林唯衍雖然下盤不穩(wěn)，行動卻未受干擾。許繼行掃堂腿攻去，他不慌不忙，靈巧后撤，單足站立。

    許繼行忽然發(fā)現(xiàn)，林唯衍的輕功，也是很好。

    然而林唯衍躲過，他卻攻勢已出。林唯衍直接調整了狀態(tài)，抓住他的空隙，再次攻來。

    方才的破綻，更像是他故意賣的。應對起來游刃有余，不見慌張。

    “哎呀?！痹S繼行發(fā)現(xiàn)自己頂不住了。

    高下已分，沒有再比的必要。

    一個轉身躲開，干脆的認輸?shù)溃骸凹疾蝗缛??！?/br>
    林唯衍收招，遠遠而站，半搭著眼皮道：“只有技嗎？”

    “若有得罪，我替他們道歉?！痹S繼行意有所指道，“失禮之處，絕非本意。”

    “不。”林唯衍說，“誰也不能代誰道歉。道歉不就是因為誠意嗎？代人道歉是什么意思？我的憤怒，很值錢?！?/br>
    許繼行一愣，鄭重道：“抱歉。”

    兩人已分出勝負，現(xiàn)場一陣喧嘩。禮官看傻了眼，站在原地沒有動作。

    許繼行竟然敗了？名滿京師的少將軍，竟然敗給一位名不見經傳的少年？

    那少年身手怎會如此之好？什么來歷？師承何處？

    他們還不住在兩人中間來回掃視，偶爾飄向臺上的許賀白。言語間有所忌諱，只有驚嘆之詞不絕于口。

    從剛才的比試來看，許繼行沒有留手。也沒什么傷病，發(fā)揮失常。

    還真是找不出借口來。

    林唯衍在國子監(jiān)諸生驚駭?shù)哪抗庵凶呦屡_，淡定的招了招手，道：“不給錢就散吧?！?/br>
    宋問：“……你當你在賣藝呢？”

    林唯衍在人群里看了一圈，走到方才的監(jiān)生面前，說：“你剛剛說我小看你？”

    宋問糾正道：“他說的是我，我小看他?！?/br>
    林唯衍點頭：“因為我的確高看不起來?！?/br>
    那名監(jiān)生氣極：“你——！”

    “不要生氣，不過就是連輸了三場嘛?！彼螁柊参康溃澳銈凂R上就會習慣的。”

    眾監(jiān)生幾欲噴火。

    許繼行走下場，坐回自己的位置。手腕還是有些發(fā)疼，不敢去碰酒杯以免暴露。揣進袖口里掩飾，面上還在微笑。

    羅利斟酌片刻，過去安慰道：“許哥，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勝負乃兵家常事，他如今確實比我厲害，我何必放在心上？”許繼行笑道，“你這是在提醒我，應當慚愧嗎？”

    羅利被嗆了一口，支吾道：“自然不是?！?/br>
    許繼行扭正頭，不再看他道：“好好比?！?/br>
    禮部尚書咳了一聲，禮官才回過神來，喊眾學生回自己的位置，將場面重新穩(wěn)下。

    他才想起來，叫林唯衍上去，問道：“還有書院，要參加武試的嗎？”

    參加個啥？欠揍嗎？

    底下一片靜默。

    禮官：“既然如此，本場武試，由云深書院……”

    林唯衍提醒道：“林萬兩。”

    禮官：“林萬兩獲勝！”

    眾云深學子：“……”

    宋問捂住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