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節(jié)
“那怎么辦?”林唯衍措詞片刻,開口勸說:“雖然我也時??赡阗€氣,但是我從來不因為賭氣誤了大事?!?/br> 宋問聞言驚道:“喲!你還跟我賭過氣?” 林唯衍:“……” 于是林唯衍跟她展示了一下什么叫賭氣,他起身走開了。 第二天,第三天,宋問都準(zhǔn)時守在茶樓里。 雨勢稍稍小了一些,偶爾下場細雨,大半都是陰云。就是濕氣太重,呆著覺得很是沉悶。 孟為也來找過她,和她聊了些當(dāng)下的境況。只是他知道的不如李洵的多,想得也不如李洵深。他的煩惱不大一樣。 兩人坐在茶樓最角落的位置,這里風(fēng)小。孟為扭捏著在椅子上磨蹭,試探道:“先生,您看,我想作為隨行官員,跟著去押送稻米。” 宋問趴在桌上,審視著他:“你?” 孟為小心道:“……我?!?/br> 宋問一個大喘氣,點頭贊同:“還挺合適?!?/br> 孟為受寵若驚,激動道:“真的嗎先生?先生您這樣覺得?” 宋問抽出扇子拍他的手:“放開。” 孟為先生大喜,緊跟著又是大悲:“唉,我想去也輪不到我。我父親帶不了我?!?/br> 宋問笑道:“這是什么意思?誰父親帶他去了?” 孟為:“丁有銘啊!他父親已經(jīng)確認了能帶他去?!?/br> 宋問點頭。 畢竟工部右丞,負責(zé)水利,是工部最拿得出手的技術(shù)人員。若是他要去,那朝廷肯定是樂見其成的。 宋問說:“其實河南道那邊很危險。先不說何時會發(fā)水,百姓情緒不好安撫,就容易出亂子。功績輪不到你們這些小輩,罪責(zé)肯定就擔(dān)在你們身上了?!?/br> 孟為天生容易讓人親近,不是那些官員疏遠。的確更為合適。而且這是他們第一次做實事,找孟為那心性,想來非常期待。其他的事,算不了什么。 果不其然,孟為道:“這算什么?千難萬險,也是要去的呀?!?/br> 宋問輕笑點頭。 旁邊那桌人道:“宋先生,不如您和我們講講,這治理黃河水患,究竟都有什么問題,又應(yīng)該怎么做?” 一眾人跟著起哄。 他們來這茶樓,正是因為關(guān)心這水患的事。因為有一批商人,剛從河南趕至長安,正就在這里,也想知道這長安的安排。 宋問笑道:“各盡其職罷了?!?/br> “說說吧,先生?!?/br> “是啊,先生講課吧。反正您也過來了,不如還是授課吧?!?/br> “先生大才,做廚子實在可惜。” 他們這邊吵鬧,張兆旭帶人從門口走進來。 茶樓里安靜了片刻,皆望向門口。 張兆旭清清嗓子,問道:“你們掌柜的今日回來了嗎?” 宋問聽見聲音,大聲應(yīng)道:“我!” 張兆旭循聲望去,就見宋問手舉茶杯,從座位上轉(zhuǎn)過了身。 她一口飲盡,然后重重拍在桌上,起身朝他走來。 張兆旭看清她的臉,略微錯愕。 他原本以為宋問該是個尖嘴猴腮的小人模樣才是,沒想到臉面白白凈凈,五官端正俊秀,看著倒是不錯。 呸!小白臉。 張兆旭鼻翼微張,升起一股看見仇人的憤慨,還是深吸口氣,壓了下去。 張兆旭朝他抱拳:“你就是宋先生?” 宋問打開扇子道:“我方才不是已經(jīng)說過了嗎?我不喜歡回答同一個問題兩次。也不喜歡,明知故問的人?!?/br> 張兆旭咬牙,心生厭惡,還是繼續(xù)道:“在下張兆旭?!?/br> 宋問摸摸下巴:“不認識?!?/br> 這句不認識,叫張兆旭怒火膨脹,直沖頭頂。 他始終以為,自己與宋問,或有舊恨。不然為何非置他于死地?對方卻輕巧一句不認識,擺明了從未將他放在眼里? 旁邊書生看見張兆旭陰晴不定的臉,好意提醒道:“宋先生,這位是國師家的公子,張公子?!?/br> “哦……”宋問呲了口氣,顯然還是沒有想起來的樣子,說道:“原來是張公子?何事指教???” 張兆旭身后的小廝咳了一聲。張兆旭道:“想必宋先生已經(jīng)知道,黃河下游堤壩坍塌,數(shù)十年難遇的大澇作難一事。百姓正煎熬在水深火熱中,不知先生如何看法?” 宋問點頭,指向眾人,悲痛道:“我們正為此愁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