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節(jié)
王義廷:“什么報表?” 宋問:“你還沒讓我見到唐毅呢?!?/br> “……”王義廷道,“好吧。” 第174章 有何異議 也不知林唯衍去了哪里, 在做什么,這段時間竟然沒有跟著宋問。 宋問回到家的時候,小五小六說他不在。只交代了,有事去做,讓不必擔(dān)心。 這就奇了。 翌日,王義廷如約帶宋問過去大理寺。關(guān)卿沒能躲開。 王義廷將賬冊的事情說了一遍, 委婉的表示了它的嚴(yán)重性。順便又將宋問的功績贊頌了一番, 點到為止,先行撤退。 關(guān)卿一臉茫然。 這幾日陛下身體抱恙, 沒有早朝。都是眾臣聚在一起,與太子議事, 而后自行決斷。 他的大理寺里關(guān)著一個人, 半刻不敢松懈,一般沒事, 吃住都在這里了?,F(xiàn)在看見宋問,不知為何有些發(fā)悚。 面上還是板著臉的懾人模樣,冷聲問道:“何事。” 宋問:“我來探望老友??纯慈钕??!?/br> 關(guān)卿想直接拒絕她, 但又念及她王義廷帶來的。王義廷做事素來有分寸, 想想對方應(yīng)當(dāng)也有深意。 他看著宋問, 奇道:“你與三殿下, 究竟有什么交情?人人與他避之不及, 你卻還千方百計想來看他?!?/br> 宋問指天:“同時天涯淪落人, 相逢何必曾相識?” 關(guān)卿聽得一愣。尚未反應(yīng)過來, 宋問又指地, 接著說道:“落地為兄弟,何必骨rou親?” 關(guān)卿聽她說了兩句,一時感慨萬千。 宋問說:“我們是酒友?!?/br> 關(guān)卿:“……” 關(guān)卿直接回絕:“不行?!?/br> 宋問不與他玩笑,正色道:“你我皆知三殿下的清白,絕無貪污的可能。不過是世道無常,身不由己而已。” 關(guān)卿吸了口氣,也直言道:“你也說了,世道無常,這道究竟是什么道,我想你是明白的?!?/br> 關(guān)卿道:“宋先生,你是聰明人,你于百姓,于天下做的事情,關(guān)某亦很是敬佩。且宋太傅,曾經(jīng)是我的恩師。關(guān)某今日便多說一句,自古皇權(quán)皆禍?zhǔn)?,你既不想入朝為官,還是不要沾手此事吧。以免惹禍上身。” 宋問點點頭,負手往前走了一步:“白衣蒼狗變浮云,千古功名一聚塵。我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是為了所謂的功名利祿。功名利祿,并不能給我留下什么?!?/br> 關(guān)卿:“這點關(guān)某明白?!?/br> 宋問:“世人皆道,關(guān)卿鐵面無私,那所求,應(yīng)該不過是公正二字。這公正,其實不是做給別人看的,而是做給自己的。是嗎?” 大理寺卿抬頭:“自然?!?/br> “這一點,宋某也是如此?!彼螁柣剡^身,朝他抱拳一拜道,“既然說是公正,那應(yīng)當(dāng)要面對每一位有冤情要訴的人。當(dāng)遇見一位無辜,卻要白白被犧牲在權(quán)利中的百姓,難道能去漠視嗎?所謂伸張正義,含冤昭雪,難道不正是為了無路可走的人嗎?那為什么這人換成殿下,換成皇子就不行了呢?” “他說是殿下,其實也不過是千萬人中的一個,他只是千載歷史中不值一提的人。他今日可以悄無聲息的離去,不會對大梁的歷史有任何的改變。所以,他是個可救可不救的人,甚至他死了,人們還要安心很多?!?/br> “可是,歷史這么浩蕩,為什么偏偏要犧牲他一個呢?為什么偏偏要他犧牲呢?可是,他是我的朋友,他對我來說,就不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br> “縱然勢單力薄,救不了天下的人,難道也身邊的人也救不了嗎?” “但凡一位來求情幫助的人,您都可以伸出援手。那么面對一位你相熟的人,怎能做到視而不見呢?” 宋問字字緊逼,像是在拷問他,也像是在提醒自己:“一再退卻,一再妥協(xié)之后,還能繼續(xù)往前走嗎?還能給自己找到堅持的理由嗎?” 宋問用折扇敲敲自己的心口,鏗鏘有力的宣誓道:“若要我眼睜睜目睹他人的不幸,我只能說,我絕不妥協(xié)!” 宋問頓了頓,放緩語氣道:“關(guān)卿,如果您手上有曾經(jīng)有個將就過的人或事,那您肯定,也不會是現(xiàn)在的關(guān)卿了?!?/br> 大理寺卿深深嘆了口氣。 人的妥協(xié),有時候是不需要理由的。只要不再堅強,只要閃過一個念頭。他就能給自己找出無數(shù)個理由。那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 可是,選了這條路,就從未想過讓自己輕松度日。 就像宋問說的。有的事一旦開了先例,就再難堅持。像是大橋崩塌了一樣,還能走過這條河嗎? 關(guān)卿剛想開口,下官便來通報。隨后獄丞匆匆從外面跑出來。 他沒有抬頭,險些撞上站在門口的宋問,臉上血色褪盡。 關(guān)卿色變道:“何事?” 獄丞說:“三殿下他……” 宋問:“三殿下怎么了?” 獄丞艱澀道:“三殿下越獄了?!?/br> 關(guān)卿大驚:“什么!” 宋問愣了愣,歪著腦袋問道:“你腦子瓦特啦?三殿下還能越獄,你們大理寺的門,是形同虛設(sh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