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月夜在一旁稟告著,事態(tài)突然,據(jù)探子回報,懷王爺已經(jīng)秘密派人前往萬里村,就怕.. “他果然還是坐不住了,將軍?!?/br> 李程輕捻著棋子,直直殺入慕容嫣的底部,那只車,看上去就像邵恩賜,分明沒有半點好處,可還是一頭闖入了,而慕容嫣的將,則像萬里村的案子,而那只車的身后,那只cao控著整盤棋命運(yùn)的炮,則靜靜的觀看著兩方廝殺,最終看似優(yōu)雅的出手,卻蓄謀已久。 而李懷,就像是那只在背后的炮,等著坐享其成。 月夜更是聽著兩人的對話,知道他們又是在以棋路來分析當(dāng)前的事件,他在太子身邊這么就了,這點還是知道的,可看似聽明白了,可又覺得十分蹊蹺,像霧里看花一樣,反倒是一旁的秦藝游,嘴角淡淡露出笑容,像是明白了。 月夜將頭探過去,小聲問:“你笑什么?你聽懂了嗎?” “嗯,聽懂了,邵天朗是誘餌如蟬,邵恩賜如螳螂,等待著搭救的機(jī)會,而懷王爺就是背后的黃雀,用極為巧妙的關(guān)系,牽引著整個局勢,可是,卻沒料到這背后,還有太子,按我說,太子就是身后的那個人。” 秦藝游笑著說,這么一說,月夜似乎更加明白了,恍然大悟:“哦~”。 慕容嫣被逗笑了,她轉(zhuǎn)向月夜,說:“月夜,有空你可以帶藝游多熟悉太子府內(nèi)的環(huán)境,她知道的事情,遠(yuǎn)遠(yuǎn)比你想象的要多呢。” “言兒…” 秦藝游怎么聽不出慕容嫣的用意,可一旁的月夜還真是聽不出,摸著腦袋,干脆的答應(yīng)了:“好啊,藝游,以后我多帶你熟悉太子府,你也要將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可好” “可以啊..” 秦藝游略略羞澀的回答著,這一切,全部都落在慕容嫣的眼中,她抿嘴笑著,從某個角度望去,那臉頰兩旁淺淺的酒窩,那卷翹微微拂動的眼睫毛,看的讓人有些入迷。 “月夜,你趕緊派一支人前去,保護(hù)萬里府衙的監(jiān)獄情況,順帶將情況告訴龍一生,讓他多家防備,不管是誰,一切聽有朝廷的調(diào)令,我已經(jīng)向宋御史說明此事,調(diào)令約莫這兩天會下來?!?/br> 自從邵恩賜第一次去找李懷,就已經(jīng)有人告訴他這一切了,包括李懷派人前去詢問鄭巡撫之事,他也是知道的。 只是沒想到,在了解整件事情后,李懷還是要決定插手,那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那他和邵恩賜之間,一定是達(dá)成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這才是讓他最為忌憚的,畢竟中學(xué)士這個職位..相當(dāng)于信息中樞。 “是,太子?!痹乱诡I(lǐng)命之后,就離開了。 “藝游,你父親是?” 雖然得知秦藝游會武藝,可沒料到她還如此聰慧,事情說穿一點就明白了,李程以前以為她只是哪個沒落家庭的千金,而現(xiàn)在倒是對她的家族多了幾分興趣。 “回太子殿下,藝游的父親之前乃北良大將軍秦斌,在一次外出征討時,壯烈犧牲了?!?/br> 秦藝游每每提及父親,眼睛都泛著淚水,她覺得,她父親的死,絕對不是意外,她懷疑,是北良內(nèi)部的人,刺殺她的父親,只是,人言微薄,更何況以她的身份和地位,想要追查此事,比登天還難。 “秦斌?難怪,秦將軍,英明神武,在許多年前,只要是他帶兵出征,準(zhǔn)能拿下敵寇,在朝廷中,享有盛名,沒想到啊..你居然是他的女兒?” 李程若有所思道,既感慨又疑惑。 “可你怎么會來到朝廷中來,還進(jìn)宮了?是李懷將你抓來的?” 按理說,雖然秦斌已死,可畢竟是他的后人,理應(yīng)獲得相應(yīng)的尊重和待遇,他曾聽李賢提及狩獵場之事,約莫秦藝游當(dāng)初便是被放進(jìn)其中。 “回太子殿下,二皇子李懷,心性毒辣,他在父親猝死的那天晚上,以莫須有的罪名抄了我們一家,還將我抓來此地?!?/br> 那個晚上,全家上下本已經(jīng)沉浸在痛失父親的悲慘之中,可沒想到,當(dāng)天晚上,他們就強(qiáng)勢沖進(jìn)他們家,想將父親的尸體搶走,可是他們不愿意,那群黑衣人就開始了慘無人道的殺戮。 那天晚上她拼命保護(hù),只看到眼前花白花白的劍影,和鮮紅的血跡,觸目驚人,她最終昏過去了,再醒過來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自己與其他一群女子待在一個籠子里,就像那些猛獸一樣。 再后來,到狩獵場,到婉香閣… “太可惡了,那二皇子李懷簡直就是罪大滔天,居然如此對待一個將軍的后代子孫,還有比這更讓北良上下心寒的嗎?” 慕容嫣之前也大概聽藝游提及家事,可每次都是傷心不已,她也不忍心讓她回憶了,沒想到,今日聽完,慕容嫣心底的生出一股不可發(fā)泄的郁悶和不忿。 李懷簡直是喪盡天良。 李程沒有說話,他沉著臉,輕嘆了一聲,而現(xiàn)在卻還不是時候。 “其實那時在狩獵場上,我是想著與李懷同歸于盡的,可是,卻被心善的四皇子救下來了。” 秦藝游回憶著,那時候她手里緊緊的揣著那頭釵,差點就要刺殺李賢了,她以為,他也是像他們一樣… “言兒對戰(zhàn)事和策略吃的比較準(zhǔn),你多向她學(xué)習(xí),如果有可能,你亦可教言兒武藝,至于你父親的事情,如果今后有機(jī)會,我會讓你親自調(diào)查清楚此事,還秦將軍一個清白。” 秦藝游聽到李程的話,簡直不敢相信,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太子殿下,居然會為她小小一個婢女考慮,從那一刻起,她就知道,這個主子,值得她誓死相隨。 ….. “大人,不好了,朝廷派人來了?!?/br> 就在龍一生準(zhǔn)備入睡時,府差突然緊急的來敲他的門,朝廷派人來了?這么晚,一般來說,也不會是在這個點數(shù)前來,龍一生覺得事有蹊蹺,可還是穿好服飾出門迎接。 對方自稱是朝廷負(fù)責(zé)這起案子的尹巡撫,說是這案子已經(jīng)受到朝廷的關(guān)注,他此次前來正是要壓犯人邵天朗回朝廷判理寺受審的,并且即日啟程。 龍一生覺得事有蹊蹺,問對方拿批文,對方倒是很豪爽的拿出來,就在龍一生細(xì)看之時,他發(fā)現(xiàn)那個玉璽蓋章處,那個蓋章,似乎不太一樣,他當(dāng)場就識破了,剛想… 脖子上,突然冰冷一片,肩上一沉,一把劍已經(jīng)擱在他的脖子前,那個自稱是尹巡撫的人脅迫說:“快,趕緊將邵天朗放出來,要不然,你的狗命難保?!?/br> “誰人派你來的?”龍一生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挺著頭,態(tài)度堅硬。 “看來你是不見血不流眼淚是吧。” 手抬起,劍鋒一轉(zhuǎn),卻被肘下的手用力一推,劍立馬脫手而出,掉落在地,就在這一瞬間,龍一生一把抓住對方手臂,往后一扭,腳往膝蓋一踢,容易的制服了對方。 這時,李程派去的人及時趕到,將整個房子圍了個水泄不通。 “老子在這里,等你,很久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嗯,這一切都在預(yù)料之內(nèi)。 ☆、第四十二章 府衙的牢房之中,一眾五人已經(jīng)被抓起來了, 尤其是那個自稱是尹巡撫的人, 更是被吊了起來。 龍一生直直的坐在對面,語氣冷冽, 眼光兇戾盯著那被吊起來之人。 “說,誰派你來的?!?/br> 可不管龍一生如何用語言脅迫, 對方始終沒有說出來, 龍一生憤怒的一拍椅子,嗤道:“看來, 你是不見血不落眼淚是吧,來人, 用刑?!?/br> 牢房之中,慘叫聲此起彼伏, 聽得叫人心寒, 聽者悲戚,可那幾人哪怕是奄奄一息,渾身是血, 依舊沒吭一聲。 龍一生知道,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死士, 在二皇子李懷身邊,更是一直在訓(xùn)練, 這種人,哪怕是死,也不會透露半點關(guān)于主人的信息, 他只吩咐緊盯著他們,以防他們自殺便離開了。 他看到李程的人,自然也十分訝異。 “難道這一切,都在太子殿下的預(yù)料之內(nèi)?”龍一生接過太子的密函,打開看的瞬間,什么都明白了,果然如他所料,這些人就是傳說中的死士,而這一切都是都是李懷在背后搞鬼。 “請轉(zhuǎn)告太子殿下,龍一生必定不負(fù)重托,等此案結(jié)案后才會離開?!?/br> 從那一次之后,府衙內(nèi)的巡邏的人,加多了許多,都是為了確保朝廷里的人能順利的了結(jié)此案。 …… 行動失敗這消息,傳回到李懷的耳中,已經(jīng)是兩天后了,當(dāng)他聽到這消息時,更是怒火中燒,手中捏著的茶杯,徑直成了碎片,還意外割傷了手指。 身旁的美人兒看見,又驚又怕,發(fā)出了驚慌的聲音,在下一秒便被李懷斥罵。 “閉嘴,叫什么,大驚小怪的。” “懷王爺,根據(jù)我們在太子府里面的人回報得知,太子身旁有個叫言兒的書童,他長相清秀,身材嬌小,可腦袋卻十分靈活,許多巧妙的謀劃,都與她脫不了干系?!?/br> 管家神秘的在李懷耳旁說道,據(jù)說此次在萬里村,這是這書童提醒了太子,才識破邵天朗的計策,恐怕這個人,留著,是個禍害啊。 李懷聽著,玩弄著手中的杯子,那一絲血絲從指縫間滲出,順著脈絡(luò)蔓延手心,有趣,有趣,他倒想見識一下,這個叫言兒的人。 “來人,備馬,前去太子府?!?/br> ………….. 自從藝游當(dāng)了慕容嫣的貼身侍女之后,她已經(jīng)許久不曾將那神器拿出來了,只是偶爾會在空閑的時候,偷偷的與群里面的姐妹聊上幾句,更多的,卻是獻(xiàn)出她的計策。 久而久之,慕容嫣的聰明才智,在后宮紅包群里,可是出了名了。 這天,她正興致勃勃的作畫,她最近對山水圖十分有興致,每日閑來之時,總是畫上一張,不知怎的,她每每閉上眼睛,總能看到那一片山清水秀,總是有忍不住想將它畫下的想法。 “言兒,你作畫已久,歇息一下吧?!?/br> 秦藝游端著一捧水果,置于慕容嫣桌前,那是她剛剛從婉香閣回來的途中,月夜遞給她的,說是這乃是北良那邊送來的貢果,口感清新,十分可口。 慕容嫣滿意的看著自己的畫作,看到秦藝游站在邊上,連忙拉著她的手坐下來。 “雪兒最近怎么樣了?還好嗎?慕容云有欺負(fù)她嗎?” 慕容嫣本來是想自己去婉香閣一趟的,可是礙于她現(xiàn)在是“男兒”身,總是往婉香閣跑,不太好,對雪兒不好。 “放心吧,你meimei現(xiàn)在的小日子過得可滋潤了,每次月試她的成績都穩(wěn)居第一,況且有你這樣身份的“哥哥”,現(xiàn)在就連女官也多賣她幾分面子,慕容云不敢肆意妄為了,學(xué)乖了很多?!?/br> 秦藝游說著,吃著慕容嫣遞給她的貢果,果然,清甜可口,這種貢果,就連在北良也是極為珍貴之物,不是一般人能吃得上,太子居然讓月夜送給她們品嘗,可見言兒在太子心目中的地位,絕不輕。 “怎么了,你看上去有心事啊?!蹦饺萱剃P(guān)心的問著,手握著秦藝游的手,關(guān)切的看著她。 秦藝游內(nèi)心確實有些遲疑,有些話她不知道該不該講,要是講了,也許能給嫣兒一點提醒,可若是講了,嫣兒也未必會放在心上,那個人,身份太特殊了,權(quán)衡再三之后,還是沒說出口。 “沒事啊,嫣兒你快嘗嘗,這貢果味道極好。” ……….. 太子府的大堂內(nèi),李懷和管家正坐著等候,可前去通報的人,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回音,李懷本來還耐著性子坐了好一會,可此刻已經(jīng)是按捺不住了,怒拍桌子,大聲呵斥道:“來人,到底有沒有人去通報。” 話都還沒說完,一身素白色長袍的李程便已經(jīng)走到門前,靜靜的凝視著他。 “皇兄,我可把你等來了,這段時間忙,都沒空來看望皇兄您,你可別怪我啊?!崩顟讯挷徽f,從椅子上站起來,勾著笑,迎著李程走上去。 可李程依舊一臉平靜,只看著李懷,詢問道:“不知道皇弟今日前來府中,所為何事?” “沒,沒什么,皇弟此次前來純粹來與皇兄談?wù)勑?,說說話罷了?!?/br> 小丫上前為李懷斟茶,兩人都坐下來了,可都沒說話,大堂里的氣氛,一度極為嚴(yán)肅,李懷更是端著茶杯,細(xì)細(xì)的品嘗。 “好茶,果然是好茶,來人,端上來?!?/br> 李懷的管家端上一盒用紅色綢緞包裹的盒子,里面是長白山極好的人參,對于病后修復(fù),極為之好。 “聽說皇兄大病初愈,身子欠缺,皇弟以為,皇兄大可用此物滋補(bǔ)身體,盡快恢復(fù)元?dú)??!?/br> 人參,是被御醫(yī)譽(yù)為能治百病的草,在北良那極寒之地產(chǎn)出,極為珍貴,尤其是這么粗大的人參,更是難得一見,李程揮手讓下人將人參收下了,可對李懷這一趟的用意,實在難以捉摸。 “皇弟,有心了。” “對了,皇兄,我聽說你收了一書童,棋藝精湛,不知道皇弟是否需有幸,能與她切磋一二呢?”李懷挑著眉,意有所指的說著,可見李程一臉深沉,估計這事,大多是不成了。 可沒料到,李程點頭答應(yīng)了,讓月夜去將言兒喚去涼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