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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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理所當(dāng)然講著這些不像樣的話,羅娜只當(dāng)他喝多了,不跟他計較。她默默把“酒精”列入段宇成飲食黑名單,以后不管什么場合,就是拿奧運冠軍了也別想碰。 段宇成等了一會發(fā)現(xiàn)羅娜沒動靜了,問道:“教練,我今天厲不厲害?” 羅娜哼了一聲。 段宇成再接再厲求表揚。 “我被人在鞋里放了釘子還能這么神勇,你都不夸夸我嗎?” 羅娜覺得好笑,說:“你——”她剛開口,就被后面一聲疑問打斷了。 “釘子?”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讓羅娜心頭一涼。她回頭,美人媽手里端著盤子,漂亮的眼睛瞪得圓溜溜的。她嚴(yán)肅起來的表情跟段宇成如出一轍,看得出她很生氣,但因為生得好看,嘴唇抿成的本該鋒利逼人的線條依舊透著秀氣俏麗。 “怎么回事?”她問。 羅娜急著解釋:“宇成mama,是這樣的……” “我在問我兒子?!?/br> “媽。”段宇成瞬間站起來,打斷他們?!皝砦堇铮腋阏f。” “為什么要去屋里,有什么不能——” 段宇成走到美人媽身邊,凝視她的眼睛。半晌,美人媽終于妥協(xié),先一步進屋。 羅娜想跟著去,被段宇成拉住了。 “放心。”他笑著說,“沒事的,我媽就是瞎咋呼?!?/br> 看著他們進屋的身影,羅娜擔(dān)憂之余,不忘想到,段宇成醒酒好像還挺快的…… 段宇成拉著美人媽來到別墅二樓,現(xiàn)在整棟樓都被田徑隊的人霸占著,段宇成只能找到儲物間談話。門一關(guān),段宇成開口道:“你不能那個態(tài)度跟教練說話?!?/br> “你別管我什么態(tài)度,釘子是怎么回事?” 段宇成也不想瞞她,把事情經(jīng)過說了一遍,又脫了鞋給她看,示意自己沒有大礙。 “誰干的?” “沒誰?!?/br> “小成!” 段宇成手掐著腰,鄭重其事道:“教練沒告訴我,我也沒問。既然她沒有再討論,那這件事就算揭過去了?!?/br> “那怎么行!你被人欺負(fù)了還不能聲張嗎!” “總之按我說的做?!?/br> “不行!我要上學(xué)校去找領(lǐng)導(dǎo),隊里的風(fēng)氣怎么能這樣,我現(xiàn)在就去找你們教練好好聊聊!” “夏佳琪女士!”段宇成急了,抓著她的肩膀,目光像是要看到她骨頭里。他一字一句地說,“你絕對不要給教練添麻煩?!?/br> “為什么?” “不為什么!” 夏佳琪瞇起眼睛,她盯著自己的兒子好一會,最后抬起一根手指,水晶指甲銳利地指向他。 “你小子心里有鬼。” 段宇成目光游離,瞥向一旁。 “別亂說……反正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她一定已經(jīng)處理好了,你不要再提,更不要去麻煩教練?!?/br> “可是——” “沒有可是?!?/br> 這件事在段宇成強烈要求下,就這么被壓下去了。 這次聚餐起起伏伏,總算圓滿結(jié)束。 張洪文是在省運會結(jié)束一周后離開的a大,不止是退出田徑隊,他直接從a大退學(xué)了。他去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地方——體大田徑隊。他走的那天特地來了體育場,遠(yuǎn)遠(yuǎn)地朝羅娜比劃了個中指。 “我得謝謝你!”他隔著鐵欄對羅娜說,“我再也不用跟你們這群垃圾一起練了!” 羅娜沒說什么,目送張洪文離去,他走后不久吳澤來了,對羅娜說:“聽說他被蔡源招去了?!?/br> 羅娜說:“蔡源現(xiàn)在應(yīng)該急著出成績?!?/br> 體育大學(xué)的田徑隊規(guī)模很大,光短跑就有好幾個教練,彼此之間競爭也很激烈。蔡源因為名聲不好,大多厲害的運動員都不愿意跟他練,這次體育大學(xué)短跑的冠軍都不是蔡源麾下,他急著找新血液。 “他對段宇成也有興趣,上次還偷偷塞了名片?!绷_娜瞇著眼睛說,“他最好懸崖勒馬,他要還敢打他主意我要他好看?!?/br> 吳澤嘖嘖兩聲,笑道:“你護犢子也太夸張了。” 再之后就進入了平靜的訓(xùn)練期。 段宇成恢復(fù)了每天五點半起床訓(xùn)練,白天上文化課的生活。 唯一值得注意的是,劉杉腰傷好了之后,訓(xùn)練成績提升得很快,有種后來居上的勢頭。而段宇成的成績在經(jīng)過小小的提高后,似乎遇到了瓶頸,在2米18的高度卡住了。 他系統(tǒng)地訓(xùn)練了兩個多月,依舊無法突破。 大學(xué)的第一個學(xué)期很快結(jié)束了,冬季到來,訓(xùn)練改換成室內(nèi)進行,十二月底的時候田徑隊開始放假,大家回家過年。 羅娜這個年過得不怎么消停,她一直記掛著段宇成的訓(xùn)練。成績一直提不起來,雖然她表面不動聲色,讓段宇成不要氣餒,但心里總惦記著王啟臨的話。 大年三十她給王啟臨打電話,象征性地說了句新年快樂,然后就開始聊這個話題,搞得王啟臨很是無語。 “我說羅教練,我知道你敬業(yè),但咱過年就好好過年,訓(xùn)練的事之后再說行不行?” 羅娜堅持要聊,王啟臨態(tài)度不變。 “你問問他愿不愿意轉(zhuǎn)項,我說一萬遍了,他這身高跳高根本沒有未來。” 說完就去包餃子了。 羅娜捏著手機發(fā)呆。 她不是沒問過段宇成,她好幾次試探過他轉(zhuǎn)項的事,但段宇成對這件事異常堅決。每次羅娜稍透露點傾向,他就會問她是不是不信任他。 “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問問你有沒有什么別的想法?” “沒有,你只要相信我就好?!?/br> 話題每次都是這樣結(jié)束。 除夕夜里,羅娜接到不少電話,祝她新年快樂,其中也包括段宇成。 段宇成跟父母回家過年,他老家在海邊,是個平靜安寧的小鎮(zhèn)。段宇成的父親算是白手起家,一點點將小海產(chǎn)生意做大。 “教練你在家嗎?” “在啊。” “在吃年夜飯嗎?” 羅娜看著桌上擺著的一堆訓(xùn)練資料,還有兩份外賣,坦然道:“沒錯?!?/br> 羅娜一個人在學(xué)校宿舍過年,這是她回國后獨自過的第三個年,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她的父母都在國外,跟她有時差,今天早些時候他們通了視頻,相互問候。羅娜的父母也是運動員出身,他們將獨立的性格遺傳給羅娜。羅娜十七歲時一人出國,語言還不通的時候就自己偷偷打工賺錢,不需要任何人的照顧。 段宇成那邊信號不太好,說話斷斷續(xù)續(xù)的。 “你等我一下?!?/br> 過了一會,手機里靜了下來。 “現(xiàn)在好了沒?” “好多了。” “我出來了,現(xiàn)在在沙灘上呢。” “是嗎。” “你能聽到海浪聲嗎?” 聽不太清,屋外一直有人在放鞭炮。羅娜起身進到洗手間里,將手機緊緊貼在耳朵上,另一只手堵住耳朵。然后她隱隱聽到了沉穩(wěn)澎湃的浪濤聲,聲音渾然有力,像個雄偉的巨人,讓人覺得心緒安寧。 “你那沒人放鞭炮嗎?” “很少,鎮(zhèn)子里好多老人,不喜歡吵鬧。 “進屋吧,外面多冷啊?!?/br> “一點也不冷。” “回去吧?!?/br> “教練……” “嗯?” 少年的聲線透過手機,朦朦朧朧的很是好聽。羅娜還聽到細(xì)碎的聲音,猜想他或許正用腳踹沙灘,掀起的沙粒如同滿天星宇。 少年磨蹭著不想掛斷電話,可浪濤似乎拍緩了他的思路,一時又想不到話題。 這時羅娜手機進來另一通電話。 是吳澤。 “吳教練打電話來了,我先掛了?!?/br> “……啊?” “新年快樂小家伙?!?/br> 說完羅娜掛斷了電話,接通吳澤。 她搶先發(fā)言:“你是最后一個打電話來的知道嗎?” 過年也沒有讓吳澤的聲音變得精神一點,他懶洋洋道:“壓軸的才是好戲呢。” “你要怎么壓,請我吃飯嗎?” “我怎么能那么庸俗,來窗邊看看?!?/br> 羅娜離開馬桶蓋,來到窗邊。一個高大的影子立在樓下那盞舊路燈下面。吳澤穿著一身黑皮衣,半坐半靠在一輛造型拉風(fēng)的摩托車上。 那是吳澤今年新買的雅馬哈r6。吳澤喜歡摩托車,有點閑錢都用來買摩托了,還會自己改裝,算是半個摩托車專家。 不過吳澤平日低調(diào),車從來不開到學(xué)校來,今天冷不防一出現(xiàn),寒冷嚴(yán)冬里,硬朗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