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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綜武俠]故國神游在線閱讀 - 第124節(jié)

第124節(jié)

    第二百四十一章

    書信封皮上,亦是空白一片, 沒有任何署名。

    蘇夜見到這封信, 心里已有預感, 拆開一看,發(fā)覺預感并無錯誤。但是, 信箋本身并非出自畢玄之手,而是他座下首徒拓跋玉代筆。由于拓跋玉地位無法與她相比,內(nèi)容寫的短而恭謹。一言以蔽之, 就是武尊他老人家將帶上他們這群不成器的劣徒, 千里迢迢駕臨中原, 應下《長生訣》的約定。

    她看完之后,又看一遍, 將信遞給沈落雁, 隨口道:“畢玄難道不會寫字嗎, 非讓徒弟來寫。我送信給他時, 怎么樣都是親筆書信。他這樣做,把我襯的好沒面子?!?/br>
    沈落雁笑道:“你今天剛來之時, 才說你與常人不同, 不怎么愛面子?!?/br>
    蘇夜道:“我愛不愛面子, 和別人給不給, 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但你說的對, 我只是順口嘮叨一下。無論如何,我等他等到這時,他終于給了我答復?!?/br>
    沈落雁將信折起, 重新放回封皮中,蹙眉道:“我本以為,他將不理會你的邀請,率領突厥聯(lián)軍襲擊中原,在陣前一決勝負。難道李閥與趙德言談的不如人意,還是畢玄自己有其他打算?”

    蘇夜嘆道:“若我處在他的位置上,大概也會這么做。畢竟我和寇仲、李世民等門閥領袖不同,以武學修養(yǎng)見長,又對他表現(xiàn)出很濃厚的興趣。他能擊敗我,以后我將無力干涉他的任何舉動,相反,他大可不必在兩軍交戰(zhàn)的戰(zhàn)場上出現(xiàn)。武尊地位無人可比,萬一被敵人當眾擊敗,對軍心的打擊將是毀滅性的。”

    沈落雁苦笑道:“消息傳的果然很快?!?/br>
    蘇夜思索了一會兒,忽然笑道:“另外,他也深深被長生訣吸引,應該是真的想一覽為快。我說他不給我面子,倒是冤枉他了。他肯帶人光明正大前來,沒有獨來獨往,已經(jīng)是平等對待我的表現(xiàn)?!?/br>
    畢玄于草原截擊寇仲一行人,可沒有事先通知,而是直接出現(xiàn)在他們露宿之地,還摸了寇仲的愛馬,根本沒把這三名最出色的青年高手放在眼里。他們動手之后,畢玄在很短的時間內(nèi),重創(chuàng)跋鋒寒,喝令他們滾出草原,就這么揚長而去,令寇仲至今還憤憤不平。

    然而,跋鋒寒才是主動挑戰(zhàn),不讓別人插手的人。寇仲憤憤不平了半天,只能算了。

    蘇夜盯著那封信,放松之情遠大于緊張。這證明她不必卡著時間,親自動身到突厥挑戰(zhàn)畢玄。同時她還有一個希望,那就是希望畢玄是最后一道關卡,過關之后,她終于達到了向雨田的觸發(fā)條件,完美地結束江湖路線。權衡之下,她實在應該感謝畢玄,而不是在屋子里吐槽人家。

    沈落雁輕聲道:“不知他如何看待名利,想不想要天下第一人的風光。若非你近期連續(xù)有了驚人戰(zhàn)績,也許他來得不會這么快?!?/br>
    蘇夜笑道:“就算想要,也只是順道為之。你送信給寇仲,跋鋒寒似乎正和他一起,問他們要不要回洛陽見畢玄,如果不來,就把長生訣送回來,不要讓我失信于人。子陵那邊也一樣,相信他不至于不來。另外,著人清理打掃外賓館,就是傅采林下榻的地方,一切規(guī)格與之前那次無異。”

    拓跋玉在進入中原地域后,才派快馬送來這封信,多則數(shù)日,少則一兩天,少帥軍中眼線亦會傳來相同消息。

    沈落雁應了一聲,又道:“倘若武尊提前抵達洛陽城,那又如何?”

    蘇夜搖頭笑道:“那他只好先等兩天,游覽一下城中的壯麗景觀。他愿意讓我作陪,我就作陪,非要動手不可,我只能趕緊接下吧?”

    畢玄遠赴中原,亦從真實世界的角度上,表示她大唐之行即將走到盡頭。她在這里待了十年,感情比普通世界為深。但就算這點感情,也很容易拋棄割舍,不可能影響她的心情。她安排人接待畢玄時,仍掛念著向雨田。假使向雨田到最后還不肯出現(xiàn),說不定會成為她最遺憾的事情。

    拓跋玉寫信寫的相當保守,劃定了一個時間范圍,乃是讓她早作準備的意思。蘇夜收信后第三天,倒霉的寇仲不肯錯過這場決戰(zhàn),再度風塵仆仆地趕了回來。他想法近似于沈落雁,一聽畢玄不想在戰(zhàn)場上和他相遇,還選了蘇夜為目標,先是出乎意料,然后才恍然大悟,覺得這樣也好。

    跋鋒寒回來的比他早一天,恰好是外賓館收拾干凈的日子。好像巧合一般,寇仲進城沒多久,尚在與他們說話,便又收到最新的飛騎傳書,說“北塞十八驃騎”已到洛陽城外,請少帥示下。

    北塞十八驃騎為畢玄親手訓練出的精銳,精于聯(lián)戰(zhàn),平時縱橫荒漠草原,在中原名氣照樣不小。蘇夜面見拓跋玉,要他們趕緊滾回突厥后,十八驃騎群龍無首,也隨之離開,直到這時才集體返回。

    畢玄徒弟之中,除了長徒拓跋玉,最出名還有一位名叫淳于薇的女弟子。拓跋玉本身乃是一等一的高手,淳于薇武功不在師兄之下,兩人聯(lián)手,令初出江湖的雙龍吃了不少苦頭。

    這些人固然值得重視,卻難以引發(fā)與過去相同的風浪??苤俾犕陚饔?,稍微有點警惕,僅是出于對畢玄的忌憚,和剩下的人毫無關系。

    蘇夜沒想到他們來的這么巧,沉吟過后,決定不上演“迎出城外”這一套,讓寇仲三人去接一下。他們多少算是舊識,能夠找到共同話題,等畢玄安頓好了,她再去下榻處拜會。

    在她印象中,畢玄既然與傅采林齊名,一定有著差不多的耐性,卻忽略了兩人的性格差異。寇仲離開不足一個時辰,大龍頭府門前再度有人趕來,正是拓跋玉、淳于薇師兄妹,請她去外賓館一行。

    第二百四十二章

    她通過跋鋒寒,多少了解了突厥人的行事作風。他們不論武功高低, 做事都直來直去, 不愿費心和人虛與委蛇。跋鋒寒自不必說, 可達志、突利、康鞘利等人無不如此。畢玄已將武功練到“真如”之境,更不可能懼怕任何人, 從來都是說一不二。

    蘇夜嘆了口氣,拿出一面小銅鏡,對著它照來照去, 整理有點紛碎的頭發(fā), 將它們整理的整整齊齊。她利用這段理妝時間, 在“同樣表現(xiàn)出說一不二的宗師氣質”,和“別人說啥就是啥”兩者間猶豫著, 最終因為懶于裝模作樣, 決定做一個軟蛋, 命府中下人準備馬匹, 舉步離開龍頭府。

    畢玄此舉,確實有點無禮, 卻不是沒有好處。別人和他接觸, 為他辦事時, 他的效率顯然很高, 不會出現(xiàn)拖泥帶水的問題。橫豎雙方并非朋友, 有禮也好,無禮也好,都沒必要計較。

    她剛出龍頭府大門, 便看到久違了的拓跋玉師兄妹。

    拓跋玉身著皮質背心,聲音陰柔,模樣俊俏,有著些許男女莫辨的意味,以肩頭一對飛撾作為兵器。他師妹淳于薇則嬌俏可人,兩頰生著小雀斑,格外的青春活潑。她腰間插著一把突厥人最常用的腰刀,整個人充滿了野性魅力,一望可知不是中原女子。

    他們兩人均見過蘇夜,懾于她神鬼莫測的武功,一見她出門,立刻流露出幾分忌憚。這是下意識的舉動,待拓跋玉覺得不妥,換上一臉客氣恭敬的表情時,已經(jīng)太晚了。

    蘇夜卻沒事人似的,向他們打了聲招呼,飛身上馬。沈落雁緊跟在她身后,平靜自若地打量著這對不速之客。

    他們依仗畢玄門下的身份,氣勢洶洶而來,狼狽不堪而歸,本應對蘇夜很有意見。但他們離開中原后,蘇夜名聲一日比一日大,近日更是達到巔峰。

    因盛名之故,她身上屬于“敵人”的部分已大為淡化,反倒成為值得他們崇敬的對象。尤其她外貌輕盈柔弱,內(nèi)里卻絕非如此,更容易引起矛盾感,使他們很難產(chǎn)生固化印象。

    幾句寒暄過后,蘇夜笑道:“這次你們前來中原,有多大把握?”

    拓跋玉不由一愣,不知她什么意思。淳于薇搶先反問道:“你知道我們的來意?”

    蘇夜失笑道:“不知道就怪了。如今宋缺遠在嶺南,寧道奇寄情山水,傅采林折返高麗,石之軒已死于非命,最有可能阻擋令師的人就是我。你們做什么都好,都得等決戰(zhàn)分出勝負。令師取勝后,必然會威震整個天下,中土、西域、南海、高麗四地,再沒有人是他對手。你們說,若你們是他,會放過我嗎?”

    拓跋玉冷冷道:“那也說不準,師尊早已超越凡俗欲望的限制。虛名虛利,求來做什么?何況當世英雄中,又有誰比師尊的名氣更盛?”

    蘇夜笑道:“這么說,難道令師沒有和我動手的打算?”

    拓跋玉一愣,很不情愿地承認道:“有,但是……”

    蘇夜輕夾馬腹,催促它加快速度,同時笑道:“這不就得了,偏偏你廢話這么多。對了,你們師門有否開個賭局,賭我贏還是令師贏?”

    淳于薇怒道:“我們怎會做對師尊這樣不敬的事?你當我們是寇仲那小子嗎,見了賭臺就雙眼發(fā)亮?再說,在你和師尊之間,我們必定相信師尊。”

    蘇夜微微一笑,搖頭道:“這樣一來,你們就不如寇仲那小子有趣了??!”

    畢玄乃突厥不敗的戰(zhàn)神,難怪淳于薇對他懷有如此強烈的信心。所謂賭局,僅是她閑著沒事開的玩笑。但她真心實意地認為,這一戰(zhàn)與過往數(shù)次決戰(zhàn)一樣,在交手之前,無人可以斷定結果,所以賭一賭也無妨。

    她和沈落雁各騎駿馬,走在偏前的地方。另外兩人一左一右,散在她們兩旁。雙方都沒帶其他隨從,也許是覺得沒有必要。

    直到接近離龍頭府五條街遠近,整整占了半條長街的場館,街上軍士才漸漸多了起來。沿街有數(shù)十衛(wèi)士來往巡邏,看得出這里不是百姓居住區(qū),而是涉及重要人物的場所。

    平時,館舍大門封閉不開,待貴客來臨,才從外面調(diào)來人手,進行灑掃、清潔等工作。這當然算不上正式,但寇仲還沒到需要迎候外邦使節(jié)的地步,只是找個安全地方,用來招待貴賓而已。

    畢玄這等人物,即使身無片職,也是貴賓中的貴賓。他地位不僅與傅采林相仿,此行扮演的角色亦差不多,身后隱隱約約現(xiàn)出東突厥頡利可汗的影子,又因為身份特殊,不必像真正的使節(jié)那樣約束自己。

    真要相比的話,在寇仲眼里,他反而比平常人更值得敬重。

    十八驃騎的馬已被牽到馬舍,悉心照顧。他們的人則在外賓館里,不知是不是站在畢玄背后,為他烘托武尊的氣勢。總而言之,外賓館仍是墻高門厚,威嚴莊重,門口沒有半個閑人,與往常并無區(qū)別。

    寇仲入主洛陽后,榮鳳祥突然消失不見,沒有人知道他的下落,包括他美麗非凡的養(yǎng)女榮姣姣。大明尊教覆滅后,徐子陵在極偶然的機會中,見過榮姣姣一次,說她正準備遠赴西域。但榮鳳祥竟就這樣拋下偌大家業(yè),難免讓人覺得可惜。

    館舍外表未變,內(nèi)里的人則大為不同。蘇夜剛踏上這條街,就若有所覺,下意識一勒韁繩,向館舍內(nèi)部望了過去。

    畢玄顯然正在里面,除他之外,其他人可無法隔著如此之遠的距離,令她感到不對勁。

    一時之間,她說不清到底是這種對手更容易對付,還是把全身精血氣神收斂到毛孔中,變的比石頭還不惹人注意的容易。她唯一清楚的是,畢玄毫無收斂之意,正用精神力量掃視每一個接近他的人。

    四人到了外賓館外,同時躍下馬背,將韁繩交給迎上來的軍士。沈落雁低聲言語幾句,示意他們不必跟隨,更不必引導前行,隨即以半個主人的身份,快步走進大門。

    這地方本身闊朗軒昂,稍加修繕,氣派竟比往日更甚。榮鳳祥名下地產(chǎn)中,要數(shù)它離洛陽中心最近,建筑風格最為樸實,頗有北地繁華城市的風貌。蘇夜進門之后,連續(xù)走過前院、前廳,這才來到陳設最為鄭重的正廳。正廳靠門的地方,設有一座巨大的山水屏風,使外人無法隨便窺視廳中客人。

    門衛(wèi)向她行禮,然后大聲通報。然而,就算他們一聲不出,里面的人也知道她來了。

    門外守衛(wèi)仍然十分森嚴,與其說為了安全,不如說為了門面。蘇夜抿嘴一笑,繞過屏風,發(fā)覺廳中的人遠比廳外的少。這座華麗的大廳之中,居然只坐著寥寥數(shù)人。幸好人數(shù)少是少,卻無一不盛名遠揚,絕無寒酸清冷的感覺。

    人多也好,人少也好,其實沒有太大區(qū)別。畢玄正如宋缺,只要有他在場,別人的眼光就像是被粘住了,緊緊粘在他身上。

    寇仲端坐在北方主位,下首是徐子陵和跋鋒寒。三人均面帶笑容,連跋鋒寒也不例外。拓跋玉與淳于薇不發(fā)一言,突然加快了速度,從蘇夜背后繞出去,徑直走到客座后方,安靜地站在畢玄身后。

    畢玄剛過了九十歲大壽,外表則像三十多歲,無論怎么看,都看不出他實際是個老人。這個事實再次引起蘇夜的好奇,心想為什么這些人里,就寧道奇、魯妙子等人外表比較老。

    他身披野麻外袍,頭發(fā)扎成烏黑發(fā)亮的發(fā)髻,體魄軒昂完美,雙腿也特別修長。乍然一看,很容易認出他是來自遠方草原的客人,因為他的皮膚是古銅色的,五官清晰挺拔,猶如青銅澆鑄出的人像。

    他的雙眼既冷酷邪異,又神采飛揚,整個人就像一望無際的汪洋大海,在動靜之間不斷變幻,令人無法捉摸他的精神,只知他體內(nèi)藏著無窮無盡的力量。

    通常而言,蘇夜本人才是像大海的那一個。她運刀時,常將對手拋進數(shù)不清的接續(xù)攻擊里,令對方暈頭轉向,好像被扔進了刮著暴風驟雨的洶涌海浪。但在平時,她給人的感覺可沒有畢玄這么恐怖。這是兩人功法的差別,也是性格使然。

    畢玄不僅體格完美,容貌也是完美,仿佛神魔再世,占盡大自然的曠野之氣。像他們這等武學大宗師,容貌美丑均屬小事,只憑魅力,就可以讓人一見難忘。但他英俊的實在過了分,竟達到驚心動魄的程度。別人見到他時,多半不是折腰于他的絕世神功下,就是因為他的外貌氣質而心生驚悸。

    在這妖異魅力的襯托下,其他幾人立馬被襯成后生小輩,全無爭鋒之力。

    沈落雁跟隨蘇夜以來,見過不少超卓的英雄人物,仍不能免俗,心驚于畢玄的懾人力量,不知不覺間看的入了迷,險些忘了自己身在何處。

    忽然間,畢玄唇角上揚,露出一絲冷酷的笑意。沈落雁正對著他,頓時微微一震,清醒過來,才發(fā)現(xiàn)這絲笑意的對象是蘇夜,并不是她。

    畢玄開口,聲音深沉柔和,說的卻是漢語,“你就是寇仲和徐子陵的師父?”

    第二百四十三章

    蘇夜一愣,沒好氣地橫了旁邊那三人一眼, 笑道:“只能算半個師父。我教過他們最基本的兵器套路、武學招式, 刀法指點的尤其多。除了這些之外, 其他武功均由他們自行悟出,長生真氣也是一樣?!?/br>
    畢玄于大草原上倏然現(xiàn)身, 與跋鋒寒進行一對一地較量,并輕易取勝。他本以為,自己一腳踢斷他奇經(jīng)八脈, 踢散他周身真氣, 他不死也是廢人, 遂長笑而去。如今跋鋒寒不僅活蹦亂跳,劍法還有了進益, 連氣質都比過去更沉凝, 令他愈發(fā)好奇《長生訣》的神效。

    蘇夜趕來之前, 雙方已經(jīng)探討過了這個問題。畢玄這才知道, 救回跋鋒寒的并非長生真氣,而是《換日大法》。

    這套奇功乃是岳山以霸刀為代價, 向一位天竺苦行僧換回的神秘功夫, 經(jīng)過他翻譯改進后, 得到了現(xiàn)在這個名字。岳山死后, 石青璇繼承了他的所有遺物, 多年妥善保管,最終將這些典籍交給雙龍翻閱,使雙龍有機會領悟這門功夫。

    換日大法乃天竺神功, 套路與中原武學頗有不同,講究“破而后立,敗而后成”。它認為每個人都有三脈七輪,通過修煉“氣、脈、輪”,激發(fā)人體潛力,治愈平時絕然無救的傷勢。如果一個人修煉成功,在武功盡復之外,還能悟通天人合一的道理,奪天地之造化,修為更上一層樓。

    不過,一套武功效果越神奇,就越難以練成。岳山余生一直在研究它,終究一無所得,也沒有聽說有任何人成功。雙龍仗著長生真氣與和氏璧,擁有超越常人的豐富經(jīng)驗,在草原帳篷里試了整整一晚,才成功救回跋鋒寒。

    雙龍與畢玄從無恩怨,最多因為突利、頡利、趙德言之故,和突厥人產(chǎn)生過幾次沖突。然而,跋鋒寒把擊敗畢玄當作終生心愿,還殺了畢玄的首徒。畢玄向來疼愛門下弟子,當時正是為了殺徒之仇,才向跋鋒寒痛下殺手,又允許另外兩人毫發(fā)無傷地離開草原。

    他們之間,究竟存不存在剩余的仇恨,抑或仇恨已隨跋鋒寒重傷而消逝,是一件很耐人尋味的事情。至少蘇夜看著他們從容自若的笑容,覺得這怎么都不像敵對關系。

    作為一個九十歲老人,畢玄的笑容瀟灑迷人之至。無論他是靜是動,是發(fā)怒還是喜悅,都有種專屬于大漠草原的動人氣質,和這間擺滿漢地家具器皿的大廳毫不相稱。

    蘇夜甚至想掀翻上頭礙事的房頂,露出藍天白云,在地面種滿齊腰高的青草,才能讓眼睛看的舒服。

    她一落座,畢玄再度開口,淡淡道:“就算半個師父,也很了不起了。他們?nèi)诉M益之快,乃是老夫生平僅見?,F(xiàn)在老夫見到你,方知人外有人。與你相比,他們竟還算不了什么?!?/br>
    蘇夜笑道:“武尊垂名草原近六十年,始終盛名不衰。在下沒那么大的臉面,敢在你面前自高自大。只不過,我聽說你已經(jīng)數(shù)十年不問突厥國事,一心修煉武道,如今特意從突厥來到中原,又有什么貴干?”

    畢玄此來,并未帶上趙德言或任何突厥貴客,只帶了自己門下部屬,使得蘇夜很好奇趙德言的打算??上У搅诉@個時候,任何打算都于事無補。趙德言若想助李閥轉敗為勝,那就得說動東西突厥聯(lián)手出兵,大軍壓境,與少帥軍進行破釜沉舟的死戰(zhàn)。

    但他本人愿不愿意是其一,突厥愿不愿意是其二??苤僭较抡f過,他認為這個協(xié)議不太可能成功。畢竟陰癸派已經(jīng)決心退避三舍,再等時機,趙德言根本沒必要如此盡心盡力。

    畢玄本人突然前來,可以作為佐證之一。

    畢玄聽她發(fā)問,默然半晌,輕嘆一聲,坦誠答道:“因為老夫忽然發(fā)覺,自己想起了年輕時沖鋒陷陣的歲月,有些不甘寂寞,放不下至高無上的榮耀與名聲?!?/br>
    他停頓一瞬,繼續(xù)說道:“我想不問世事時,大汗也奈何不了我。但事,我一旦生出蠢蠢欲動的念頭,就得找機會將這念頭發(fā)泄出去,若悶在心底,對修行有百害而無一利。”

    蘇夜沒想到他把話說的這么明白,略一思索便道:“這話并不完全準確。其實你一向放不下族中的事,每每派遣弟子四出查探,助突厥可汗一臂之力,說明你無法完全拒絕他。就說跋鋒寒與你的恩怨,難道不是你先派出最得意的大弟子追殺他,反被他所殺,才結下了大仇嗎?你若真的不問世事,何至于此?”

    畢玄哈哈一笑,爽快地承認道:“不錯。老夫聽說你的事跡,雖未見面,已經(jīng)視你為同道中人。今日一見,你果然能一口道出老夫的矛盾之處?!?/br>
    他所謂的“同道中人”,指的是練成了絕世武功,卻不肯隱居山野當個閑散高人,反倒建立勢力,招兵買馬的人。蘇夜仔細一想,覺得他說的沒錯,也就笑納了這個稱呼。

    這個時候,沈落雁忽然道:“武尊就算不來洛陽,也會隨金狼軍現(xiàn)身。這世上有什么事,能比在陣前耀武揚威更榮耀?如果你當眾擊殺少帥,就算子陵與跋兄和你拼命,又有什么用呢。可惜名氣是一把雙刃劍,能傷人亦能傷己。到那時出陣的,恐怕并非少帥,而是二小姐。你既拒絕不了她的挑戰(zhàn),又沒有穩(wěn)勝把握,一旦被擊敗,突厥人失去的信心不知要多少年才能補回來?”

    畢玄像是第一次注意到她似的,將兩道熾烈的目光移到她臉上,微笑道:“說得好啊。若非考慮到這一點,我就不會來了。陣前一戰(zhàn)決勝負,本就是一個令人很難拒絕的誘惑?!?/br>
    沈落雁亦嘆了口氣,驀然露出笑容,柔聲道:“落雁還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你們兩位并非不知收斂的人。武尊身亡,就算只為雪恥,數(shù)萬金狼軍也會不計代價地為你復仇,反之一樣,所以……我大概用不著擔心兩位的生死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