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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綜武俠]故國神游在線閱讀 - 第196節(jié)

第196節(jié)

    她遲疑了起碼十秒鐘,明顯有些為難。蘇夢枕神色奇異,眼都不眨地盯著她,心頭卻掠過無數(shù)想法,猜不出她為何猶疑不決。

    然后,她動了一下,從袖中掏出另外一只小藥瓶。藥瓶極為普通,由最便宜的白色粗瓷制成,與那只琉璃瓶天差地遠。但她對它的重視,當即展現(xiàn)在神情當中,似是把它看作重逾性命的珍寶,遠非琉璃瓶可以比擬。

    她拔出瓶塞,傾倒出一粒朱紅色的渾圓藥丹,鄭而重之地遞給他,平靜地說:“你把它吃下去?!?/br>
    蘇夢枕出生不久,便開始服藥。他一生三十年,吃過的藥丸、藥膏、藥湯不計其數(shù),卻從沒見過這么奇異的藥物。

    單看外表的話,它滾圓光潔,無半點雜色,在他掌心滴溜溜打轉,一如尋常丸藥。然而,它內部蘊含著一種奇怪的力量,似乎具有生命力,像一團跳躍閃爍的火焰,能夠溫暖服藥人的心田。

    與此同時,它居然還散發(fā)出一股異香,并非普通藥材的氣味,而是花草樹木、天地山水的清新氣息。他聞到它的時候,只覺胸臆舒展,說不出的清爽?;秀敝g,外面的寒冷不復存在,轉瞬春回大地,鳥語花香。

    “你吃掉它。”蘇夜又急促地說了一遍。

    蘇夢枕詫異一笑,問道:“莫非你利用這段時間,開爐煉丹,煉出了一枚仙丹?”

    蘇夜笑道:“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你吃下去,自然可見分曉。”

    第三百七十七章

    這枚藥丹,毫無疑問正是當世所無, 藥效通神的七返靈砂。

    它堪稱醫(yī)藥界的觀音菩薩, 具有“度一切苦厄”的效用。只要服藥人脈息猶存, 尚未斷氣,它就能救得過來, 并驅走所有的毒病傷痛。蘇夜從第一次進副本歷練,逐步積累到今天,終于下定決心, 將它贈給這個世界的蘇夢枕。

    她做事討厭拖泥帶水, 卻因事關重大, 足足考慮四五個月,才有了今夜之行。

    蘇夢枕中毒之后, 被迫斷腿保命。但毒性侵入機體, 萬難祛除, 與他共存多年, 并加速惡化他病情。劇毒、腿傷、二十余種重病加在一起,一刻不停地摧殘著他。他仍然不肯服輸, 堅持了七年有余, 非要等到選定的繼承人返回京城, 才愿意撒手棄世。

    在他心中, “放棄”從不是一個可行的選項。

    然而, 頑強歸頑強,現(xiàn)實卻不會隨意志變化。病情發(fā)展至今,已超出了蘇夜的能力, 讓她也束手無策。

    她為師兄診治時,可以極度耐心,不驕不躁,用先天真氣一點點進行調節(jié),增強激發(fā)他自身的元氣,在驅離病魔同時,繼續(xù)保持各種病疾的平衡狀態(tài)。而且,她還和程靈素、樹大夫等人共同討論,探討出最有把握的方案,不至于輕率怠慢,造成更大損傷。

    到了這地方,她面對重病的蘇夢枕,一下子成了面對刺猬的虎豹,圍著那團刺不停轉悠,就是找不到地方下手。她絕望過后,想請舊識幫忙,卻得知樹大夫已被白愁飛害死。

    因此,但凡她還想救他,就別無他選。

    她認為,師兄病況比這個蘇夢枕好得多。用后者作對比,前者起碼能夠再活十年。十年時間,足夠她再兌換一次七返靈砂。而且養(yǎng)傷期間,她的先天功又有進益,功力不退反進。她隱約覺得,以后不用藥物,單靠她練出的先天真氣,說不定也能治好他。

    一個有救,一個無救。一個和她活在同一個世界里,一個將在兩年后分開。無論怎么看,她都應該把七返靈砂送給沒救了的那一位。

    為了這粒丹藥,她曾出生入死,幾經艱險。如今到了用出去的時候,她并不覺得遺憾,心里只有欣慰感覺。她總算放下了心,確認自己走后,他仍可無病無災地活下去。

    她內心經過多少審慎思考,蘇夢枕當然不知道。她給過他很多藥物,大多無功無過,最多只能緩解癥狀。過個十幾天,他的狀況又會迅速發(fā)展到服藥之前。與其說治病,不如說勉強拖延生命。

    這枚藥丸固然珍貴,卻只是不知從何處覓來的珍稀藥品。他領過的情數(shù)也數(shù)不清,還也還不了,再添這一樁,似乎也沒什么要緊。他何曾想到,它的貴重程度足以凌駕于所有人的想象邊際。

    他托起它,最后看了一眼,稍稍有些可惜,心想不該把它浪費在將死之人身上。但他不愿引蘇夜不快,因而一言不發(fā),直接仰頭吞下。

    七返靈砂看似一團火焰,藥性亦如烈火一般。它入口即化,化作奇香透骨的涎液,無需吞咽,自動滑進喉嚨,讓神志不清的人也能順利吞服。

    涎液入腹,如同吞下了一座火山,在丹田上方轟然爆發(fā),冉冉升騰。一股強烈熱氣推動經脈中的內力,游走四肢百骸,開始對抗臟腑中病變的部位。這場異動速度奇快,卻毫無痛苦,只有暖洋洋、熱乎乎的舒適感,仿佛把身體泡進了溫度適宜的熱水里,說不出的舒服。

    蘇夢枕未及反應,周身忽地一軟,滑落輪椅之中,竟在一瞬間陷入沉睡。

    蘇夜霍然站起,險些擦到桌邊的文卷。她三步并作兩步,上前一看,發(fā)覺他體溫正迅速升高,快速升到常人高燒的程度,自此穩(wěn)定不變。不過,無論表征如何改變,他脈象始終強勁平穩(wěn),一改過去的虛弱衰朽,似與正常人無異。

    她觀察了一刻鐘,總算確定這只是靈丹起效,使他沉沉睡去,并非洞天福地賣了她假藥。

    在這種狀態(tài)下,即使外界山崩地裂,天翻地覆,他也不會蘇醒。她把他搬到床上,再把椅子放在床邊,坐在椅中守著他,每隔一段時間,就伸手探他脈搏,將內息輸入他體內,細查筋骨、五臟、血脈的好轉征兆。

    七返靈砂的簡介里,寫著“脫胎換骨,易筋洗髓”。這八個字落入習武之人眼中,往往惹得他們心旌動搖,貪念大生,說不定馬上會出手爭奪。但是,脫胎換骨絕對不容易,而是一場漫長的征程。

    這不是她的征程,卻與她休戚相關。她像個小護士,在旁照顧一整夜,全力以赴觀察他,生怕他體質過于虛弱,中途出了岔子。

    服藥后半個時辰,蘇夢枕額上汗出,遍身大汗淋漓,卻沒有汗水應有的氣味,反倒帶出濃重的怪異藥味,似乎過往所服的藥劑,都于此時排出體外。寬敞空蕩的臥室里,藥氣極為濃烈,猶如憑空多出個煉藥的爐子。

    然后又過一個時辰,他斷腿傷口出現(xiàn)異狀,流出不少摻雜灰濁顏色的淤血。淤血排空不久,傷口腐爛的地方紛紛脫落。傷口本身不斷收攏愈合,不再因為毒性滯留,遲遲無法收攏?;o錯、余無語二人聯(lián)手做戲,打在他腿上的“綠豆”劇毒,今夜總算余毒全清,再無后患。

    至此,他的高熱亦緩慢下降,降至不高不低的水平,再也沒有任何波動。

    到了這時候,即使蘇夜不懂半點醫(yī)術,也能看出他好轉之快。這一夜,她職務像護士,勤奮的堪比蜜蜂,終夜忙忙碌碌,不斷替他擦盡污血,最后再換過床單和衣物。換完后,她把舊床單與舊衣放到一旁,準備天明燒掉,避免外人發(fā)覺。

    待塵埃落定,她站在床畔,無聲透出一口氣,忽覺十分疲乏,趕緊坐回那張古怪的大木椅,長長嘆息了一聲。

    對她來說,時間過得簡直飛快,好像還沒做多少事情,深夜已經消逝,黎明已經到來。蘇夢枕則是完全不同的另一番感受。

    他記得自己睡著了,不再是徹夜輾轉難眠,折騰到疲乏不堪,最終勉力打個盹的那種,而是久違了的深沉好眠。

    他整個人如同沉入深海,周圍黑暗寂靜,一片空無,回到出生前不生不死的階段,沒有任何外物干擾,甚至失去了自我意識,變成無邊虛空的一小部分,遺忘了時光流逝。

    這只是一個普通夜晚,他的感受卻無比漫長。直至破曉時分,清晨陽光射透云層,普照大地,他忽然心有所感,立刻睜開雙眼,疑惑地凝視從窗外射進室內的柔和光線。

    他先看到晨曦,再看到晨曦沐浴下,一臉若有所思的蘇夜。她神色極為嚴肅,臉上卻發(fā)著光,不知是日光反射,還是她自身肌膚的光澤。

    這一刻,他產生奇異的惘思,分辨不出夢境與現(xiàn)實。他遲疑著,回想著,忽地想起入眠之前,她給了他一粒丸藥。從那時起,他喪失了所有記憶,或者說,他的意識在那時中斷,一口氣睡到了天亮。

    他有理由相信,這件事確實發(fā)生過。但與此同時,他感到渾身輕飄飄的如在云端,輕快舒適到了極點,無風亦可御風而行。一切痛苦不復存在,臟腑內如萬蟻咬噬的麻癢痛感,也好像是一萬年之前的問題。

    有記憶以來,他從未這么輕松舒服過,即使去瑤池仙境,品玉液仙果,感覺亦不會比現(xiàn)在更好。

    這種感覺的名字叫作“健康”,是世間無數(shù)平凡人物,一出生便擁有的好處。他們把它當作理所應當?shù)氖挛铮苌儆腥速M心珍惜,等到失去它的一刻,又捶胸頓足,悔恨不迭。

    蘇夢枕認識這兩個字,卻沒辦法體會它的真實含義。它是如此珍貴,如此重要,如此稀奇,當場讓他迷惘至極,懷疑自己身處夢境。

    如果這是現(xiàn)實,那么,他的病呢,他中的毒呢,他離死亡近的不能再近的軀殼呢?它們都去了哪里,為何像消失了一樣?

    他茫然盯著蘇夜,希望這個出現(xiàn)在他夢中的姑娘,趕快給他一個解釋。但蘇夜只是微笑一下,用十分好聽,也十分遙遠的聲音問:“你感覺怎樣?”

    這聲問話如擊穿迷霧的閃電,振聾發(fā)聵,驅散他的萬千疑問。她看似虛幻飄渺,實則無比真實。她坐在那里,正對窗口,時而瞟著朝陽,時而瞟向他,成為連接他和現(xiàn)實世界的橋梁,導引出他的清醒認知。

    忽然之間,他明白了。原來他已經成為正常、健康、與病弱無關的人,原來病魔一夜之間離體而去,放棄了他這塊肥田。這居然不是夢,這居然是真的。昨夜蘇夜催促他服藥時的急切,此時也有了解釋。

    他怔怔望著她,同時望著外面澄凈透明的日光。驚喜之情有如洪水,淹沒了他的思緒。他的高興與感激,使他動容不已,形成在他臉上絕少看見的興奮表情。

    然而,興奮尚未過去,他突然間好一陣恐懼,下意識出聲問道:“你……你是不是要走了?”

    第三百七十八章

    蘇夜微微一笑,說:“是。”

    “還回來嗎?”

    “回來?!?/br>
    她換了個較為舒展的姿勢, 變成正對著窗口。蘇夢枕忽然發(fā)現(xiàn), 那四扇窗全部大開著。北風穿堂而過, 滿室盡是冬日刺骨的寒意。但他一點都不冷,反倒覺得清涼開闊, 空氣亦比平時新鮮。四季的氣候波動,不再是致病因素,而是生機盎然的變化, 每一季均有值得欣賞之處。

    這時, 他又聽到她說:“我終有一日要離開, 但不是現(xiàn)在,也不是最近?!?/br>
    那陣莫名的恐慌過去了, 僥幸里摻雜著細微恐懼的情緒漫延上來。這種感覺很像在考試前一天晚上, 得知考試日期被往后推遲了一個月, 明知早晚逃不過這一天, 仍然慶幸不已。

    他不需要考試,只需要作出無數(shù)決策, 決定下一步該怎么走。但對著她的時候, 他每一個決策都徒勞無功。忽然之間, 他坐起身來, 像過去那樣倚著床頭, 不問七返靈砂,不問病情疾患,不問和她有關的眾多謎團, 只問道:“你要去哪里,去辦什么事?”

    蘇夜又笑了。

    她側過頭,望著天邊不如晚霞絢爛斑斕,卻更有活力的朝霞,溫柔地說:“我立下了一些目標,發(fā)誓一定完成。你若有興趣,我可以解釋給你聽?!?/br>
    蘇夢枕立即說:“我有?!?/br>
    蘇夜笑道:“目標共分南北兩地。我會去長江以南,刺殺江南王朱勔。他多年以來,負責搜羅民間奇珍異寶,開鑿挖掘花石樹木,使原本富足的江南百姓,一直活在被衙差突然闖入家門,勒索敲詐的陰影下。我認為他已經活夠了,他應當去死?!?/br>
    蘇夢枕沉吟道:“但他兄弟朱厲月被孫青霞殺死后,他從江湖中重金聘請高手,將朱府守的水潑不進。即便孫青霞本人,也不見得能重復這一義舉。”

    他清醒之后,總共只說了五句話,但說話時元氣充沛,低沉有力,不再帶有曾經的虛弱疲倦感。蘇夜笑笑,搖頭道:“孫青霞可不是我。何況……”

    她停頓了很長時間,使蘇夢枕不得不問道:“何況?”

    “除了他,我還想拔掉一批為蔡京效力的江湖門派,毀去幾家常年給京城送錢的店鋪鏢局,”她說,“殺這些人的時候,我會扮成雷媚……唉,不要這么看著我,我說的確實是雷媚,風雨樓曾經的郭東神?!?/br>
    白愁飛身亡當晚,眾人已知雷媚另有其主,只不知她究竟投靠了誰。第二天,蘇夜從洛陽返回,講出雷媚與方應看的親密關系,令蘇夢枕心中警鈴大作。他這才明白,為何自己從未對不起她,她仍然在關鍵時刻背叛,同時由此及彼,推斷出了方應看與米有橋的狼子野心。

    此時蘇夜提及雷媚,說要“扮成”她,自然令人驚訝。他不由問道:“你假扮雷媚,方便接觸朱勔?”

    蘇夜笑道:“這是原因之一。原因之二,是我打算栽贓方應看,挑起太師對他的疑心,讓他骨鯁在喉。他憑啥事事如意,憑啥躲在方歌吟的羽翼之下,暗地里壞事做盡,臺上卻風光無限?”

    她一直笑得溫柔可人,猶如融融春光,能夠融化任何人內心里的堅冰。但蘇夢枕是何等人物,當即聽出她言外之意,皺眉道:“你對方應看敵意極深。”

    “不錯。”

    “……你要殺他?”

    “不錯?!?/br>
    到了這種需要見真章的時候,蘇夢枕定力竟勝過了元十三限。他稀疏的眉毛幾乎皺成一個疙瘩,臉上卻無驚容。他斟酌良久,緩緩道:“你不怕得罪方歌吟?方歌吟歸隱十幾年,聲名仍無人能及。得罪他,等同于得罪了所有正道中人?!?/br>
    蘇夜失笑道:“我不僅要怕昏君jian臣,怕走狗惡人,還得怕一位名滿天下的大俠?難怪世間為惡者眾,做善事行義舉的鳳毛麟角。做好人做到這個地步,真不如作惡來得痛快?!?/br>
    她說完了,笑完了,笑容才逐漸消失,正色道:“我既然敢對付方應看,就不會顧忌方歌吟。不過,方應看行動愈發(fā)小心,也許我根本找不到機會?!?/br>
    她想去南方,是為了朱勔等人,也為幫忙擴張風雨樓在江南的地盤。與此同時,她也需要折返北方,繼續(xù)跟蹤監(jiān)視,伺機動手殺人。四大刀王、方應看、童貫和蔡京,均在她的任務名單上。

    為了不走漏風聲,她對元十三限亦未多說,只提過一次方歌吟。元十三限猜出她想為難方應看,但方應看主持了元神府的圍殺行動,為了馬到成功,不惜派好友和親信助陣,已結結實實得罪了他。他若以此事為由頭,立誓殺方應看報仇,相信方歌吟也不能說理由不夠充分。

    至于其他人物,她索性一個字不提,嚴密保守心中秘密??v觀整個中原大地,唯一可以取得她信任的,只有蘇夢枕本人。他問了,她便詳詳細細,毫不隱瞞地告訴了他。

    另外,在此期間,她將撥冗去一趟洛陽,問清楚雷媚、雷震雷、雷損、關昭弟等人的昔年往事。溫晚乃是當年的知情者之一,與蘇雷兩家交好,知道的內情多過任何一個人。無論如何,她得讓他把那段故事吐露出來。

    她敘述計劃時,蘇夢枕始終靜靜聽著,偶爾提出幾個疑問。他不懷疑她的能力,也不質疑她的用意,單純只是幫忙分析,剖析計劃的可行程度。

    刀王拱衛(wèi)方應看,日夜同進同退。天泉山上死了兩人,元神府中再死兩人。方應看在一年當中,失去一半護衛(wèi),顯然顏面大損,恐怕不會再派刀王出門辦事。

    而且他心里怎么想,從來沒有人能看透。蘇夢枕奪回風雨樓,重掌樓主權柄。他竟照常送來重禮相賀,似乎不記得當時幫白愁飛挖掘密道的,就是他的八大刀王。

    方應看尚且如此,蔡京更不用說。他為相日久,根基深到不可撼動,在朝廷、在深宮、在江湖,均有大批友軍同盟,且深得皇帝歡心,擁有只手遮天的地位。二十年來,想殺他的人不知凡幾,卻沒有一個成功。連長孫飛虹那等人物,都惜敗于元十三限,其他人似乎試都不必試了。

    更糟的是,諸葛神侯亦不贊成江湖俠士刺殺蔡京。他曾說過,蔡京一死,蔡黨必然四分五裂,各自拉攏人馬爭權奪利,陷入更嚴重激烈的黨爭。黨爭亦必定波及江湖,引發(fā)武林幫派摩擦斗爭,極易造成血流成河的悲劇。中原動亂之時,外敵將瞅準時機,再度入侵宋國疆土,然后一發(fā)而不可收拾,情勢說不定比現(xiàn)在更糟。

    正道魁首已亮明立場,普通江湖人只能徒喚奈何,等著他在未來的某一天,說動皇帝進行肅清和改革,由上而下地拔除蔡黨。他們萬萬猜不到,直到烽煙四起,汴梁城破,照樣還是等不到。

    與后臺深厚的方應看、眾望所歸的蔡京相比,“招討大將軍”童貫居然是最容易的目標。他平時居于深宮,常人難近。但皇帝喜愛出宮走走,結識花街柳巷的名妓花魁,最常陪伴在旁的親信正是童貫。

    換句話說,只要有足夠的耐性,幾年如一日地追查蹤跡,早晚能在宮外遇上他們。以蘇夜的武功修為,見到他的人之后,殺不殺僅在一念之間。如今最大的問題在于,黑光上人橫死元神府,勢必嚇倒皇帝,導致他暫時放棄出宮獵艷。她得等到什么時候,才能等到類似機會?

    總之,兩年時光看似很長,實則取決于她的運氣。她必須謹慎再謹慎,小心再小心,才可能成功摧毀這幾座壓在朝野頭頂?shù)拇笊健?/br>
    太陽漸漸行往天幕正中,不知不覺中,時間居然快到正午了。蘇夢枕頸后墊了個枕頭,和她討論至今,不但未覺疲憊,目光還越來越明亮。

    奇異的是,他的氣質未曾稍改,仍像長夜中的寒火,只不過火種旺盛了十倍、百倍,之前是星星點點,此刻是烈火燎原,再也不必擔心它會隨時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