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我擦?他居然被個小屁孩晃了一眼! 陸遷牽起知煙的手,摸著自己的良心,帶她去餐廳吃飯。 * “轟隆”……“哇!” “咕咚”……“哇!” “咔擦”……“哇!” “duang”……“哇……” “別哇了,快吃吧。”陸遷拍了拍小妞的頭,把飯桌上最好的菜都搬到她面前,“吃,能吃多少是多少,吃撐了一會兒我?guī)愠鋈ド⒉健!?/br> 知煙不是為這些山珍海味驚呼,而是被桌上的道具驚呆。 桌上裝水果的盤子是五層的,每一層都裝著不同的新鮮果子,旁邊還有個陶瓷水壺,那水壺通人性,伸手過去就會自己給斟滿茶水…… 還有桌上這些菜,像是憑空冒出來的。 吃完一道菜,空盤子會自己沉進桌腹,然后再冒出來另一盤…… “看見水壺下面那條線了么?很細的?!标戇w做著示范,“你手伸過去就會碰到那條線,一碰就觸動了機關(guān),水壺就會自己打開里面的隔層,水就流出來了。還有這張桌子?!标戇w按著手邊的機關(guān)不松,桌子上菜的過程就放慢了,“現(xiàn)在天冷,這么多菜一下子全放出來一會兒就涼了,里面有保溫的,吃完炒菜再喝湯正好?!?/br> 知煙點頭如撥浪鼓,小心翼翼地放下筷子,生怕觸動了這桌子上的某個機關(guān)。 【好厲害,難怪大家都喊他神算子……】 陸遷美滋滋聽著知煙心里夸贊的聲音,這小妞也太容易滿足了。看她放下了筷子,“就吃這么點?不合胃口?” 知煙搖頭說不是,她就是看到桌上那盤雞,想到了她家來福,一時傷感。 “孫女兒,你想不想上學?你要是想,我以后去國子監(jiān)……算命的時候就帶著你?!?/br> “國子監(jiān)?”知煙驚道。當朝最高學府國子監(jiān),普通人家的孩子想都不能想的求學之地,就連鎮(zhèn)上最有錢的方圓外也沒能把兒子送進去。 知煙想說什么又忍住了。 陸遷看著她:“你不想去那讀書?” 知煙發(fā)現(xiàn)陸遷很喜歡盯著她的眼睛看。 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就問:“女子不得入學堂……我真的可以去上學嗎?” 陸遷想了想,好像這朝代是有這么個規(guī)矩。不過現(xiàn)在都是他說了算。 他一般都是亂來的。 “我去跟我老板說一聲,你不就能去了?咱們走后門兒!” 知煙想讀書。她經(jīng)常去書院給先生送豆腐,她會用細沙練習寫字,幾年來也認識不少字了。先生發(fā)現(xiàn)了她,竟也默許她偷聽他們上課。 知煙想起一事,她還不知道她主人到底是做什么的,覺得陸遷知道,就問:“都說太傅大人厲害,太傅在宮里是做什么的呢?” 陸遷邊吃邊說:“太傅是三公之一,是輔弼官?!?/br> “輔弼、是什么意思?” 這小妞還真得去上學了,知識匱乏沒得玩,未來三十年無聊到想嫁人怎么辦?陸遷籠統(tǒng)地概括:“就是、幫皇帝一些忙,教皇帝做人。” 知煙這下聽懂了,軟軟的聲音在寬敞的飯廳響起,“他們都說太傅大人很兇,連宮里的娘娘都忌憚三分……” “誰說的?”陸遷黑起一張臉,“瞎說什么大實話!” 發(fā)現(xiàn)小妞縮著脖子,一頭亂發(fā)遮住了安靜的小臉。他這個“爺爺”當?shù)牟环Q職,忘給她洗把臉就帶過來吃飯了。 他太不講衛(wèi)生了。 陸遷擠出個和藹可親的笑容,輕言細語:“乖,沒你事兒,那是對別人,太傅是我老板,不會兇你的?!?/br> 神算子就是不一般。太傅大人看在他的面子上給她大房子住,還有這么好的伙食。她之前都是飽一頓餓一頓,哪里能吃上這些山珍海味,一天吃上兩個白面饅頭就很滿足了。 知煙覺得今日這一切都是夢中的場景。 * 第二天醒來,知煙發(fā)現(xiàn)還是身在太傅府,才確認昨天發(fā)生的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 爺爺剃掉了胡子,剪短了頭發(fā),變成了教皇帝做人的人的手下。 這里的嬤嬤給她送來一箱子好看的衣裳。真絲做的長裙只有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才能穿,嬤嬤一口氣就給了她十幾套任挑選。 還有沐浴的香膏,她這輩子都沒見過長成那樣的。嬤嬤說那個叫肥皂,是太傅自己做的,平時太傅都是他一個人用。 睡了一夜起來頭發(fā)還有淡淡的香味,柔順得不像自己的,垂在腦后蹭得脖子很是舒服。 不僅香,洗完澡皮膚也是滑滑嫩嫩的。 原來自己這樣白。以前還以為是天生的黑皮膚。 陸遷在門外大喊:“喂,孫女兒,起床了,太陽曬屁股啦!” 由于知煙要上學,陸遷決定搬回京師順天府的府邸。 這樣方便接送她。 今日太傅府別院舉家搬遷,只留下幾名看守的護衛(wèi)和老嬤嬤。 陸遷風風火火地帶著知煙走到一輛鑲金鍍銀的馬車旁邊,這輛馬車陸遷已經(jīng)做過防震測試。 給小妞坐就不怕她暈車了。 陸遷伸出手,“寶貝兒,過來。” 知煙應了一聲,然后笑了,陸遷被她突如其來的笑臉驚呆了—— 作者有話要說: 陸遷:臥槽??!一覺睡醒我孫女怎么變種了!? ☆、第5章 國子監(jiān)求學 不愧是一線當紅大明星的前世,昨天看著臟兮兮的小東西經(jīng)府上嬤嬤倒騰完洗干凈,這么一看居然是個美人胚子。 陸遷摸著自己的良心,單手把她抱上了馬車。 為什么要摸著良心,因為他覺得剛才那一下……不好說。 誰能給他來一碗心靈雞湯? 他指著車內(nèi)鋪了厚厚一層棉墊的寬敞座位,“去那兒躺著,睡醒就到了?!惫窒∑娴?,看到她笑他的心居然會撲騰。 陸遷按著胸口,別這么變態(tài)。 “好漂亮的馬車啊……”知煙受寵若驚,摸了摸軟綿綿的車墊,愛不釋手,根本不舍得坐。 陸遷進來,他的重量讓馬車一沉。見知煙傻站著不動,“怎么了?” “爺……”知煙望著陸遷年輕的臉,已經(jīng)喊不出第二個爺字了,羞紅了臉道:“我若睡了,外頭的人定是會誤會的。” “誤會?”陸遷怔了怔,他怎么可能是那種人! “我坐外面給你趕車。” 權(quán)傾朝野的太傅成了別人的車夫。 知煙從車里爬出來,靠在陸遷身后,小聲問:“爺,我可以跟你坐一塊兒嗎?” 陸遷撥了撥頭發(fā),扭頭沖她微笑:“想學趕車?” 知煙搖頭:“不是……” “想跟我一起?” 她小雞啄米似地點著頭,“嗯嗯!” “坐過來吧??坷稂c,別掉下去了?!彼@么小,馬車一個顛簸就把她給抖下去了。 等到了京師發(fā)現(xiàn)小妞丟了才尷尬。 陸遷想著就笑了。知煙乖巧地坐在另一側(cè),看他笑得好看,軟綿綿的聲音問,“爺在笑什么?” “哈哈,我沒笑啊?!?/br> “……” 陸遷把時間掐的很準,眼看著天就要黑了,也到了目的地京師順天府。 知煙認字,仰頭望見太傅府三個大字的時候,邁不開腳了。 陸遷發(fā)現(xiàn)了她的異樣,拍拍她白白嫩嫩的臉,“怎么了寶貝兒,不喜歡這里?” 知煙雙手拽著他的袖子,小臉浮現(xiàn)一絲驚懼,點了一下頭。 陸遷望一眼站在門口的守衛(wèi),“你們兩個兇神惡煞的樣子干嘛,想死嗎?不會笑?。俊?/br> 守衛(wèi)本來就是一門靠兇神惡煞吃飯的職業(yè),不兇一點怎么唬住惡人……守衛(wèi)委屈,半天擠出個比不笑更驚悚的笑。 知煙抖了抖。 “好了好了別笑了,轉(zhuǎn)過身去貼墻站?!?/br> “是,大人!” 守衛(wèi)貼墻站的筆直。 陸遷牽起知煙的手,別說,這小妞還挺好牽的,手軟軟的,和她說話的聲音一樣,讓他有種想去疼愛她的沖動。 當然,是父愛。 知煙跟著陸遷進門,一路上都有人對他卑躬行禮,知煙感到奇怪,仰頭小聲問:“爺不像街上的神算子……” 陸遷挑眉看著她,深邃黑眸帶著笑意:“怕我是個騙子?” 知煙認真地搖頭,“不怕?!?/br> “乖,帶你去房間?!?/br> 知煙的房間是陸遷提前讓人收拾出來的,比別院那間更寬敞。 粉色墻壁。 紫檀木地板上鋪了一層軟軟的毛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