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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白頭不慕在線閱讀 - 第21節(jié)

第21節(jié)

    伍連德語重心長地規(guī)勸道:“六年前你身不由己,六年后,難道你也要按照別人給你定的路繼續(xù)走下去嗎?落旌,你要知道,在這個世道里,命運只能掌握在自己手里。如果連自己都放棄了自己的命運,那么便沒有人能真正救得了你?!?/br>
    落旌嘴角帶著一絲恬淡的微笑,可笑容像是面具一般隱藏著她最真實的想法。半響,她幽幽問道:“院長,你有沒有再見到慕軒?”

    “見到過?!蔽檫B德嘆息了一聲,“你知道的,自從那場學(xué)生游行過后,段總理下臺后段家便算徹底地沒落了,樹倒猢猻散,不用我說,你也應(yīng)該能猜到段家的日子過的有多么艱難?!?/br>
    落旌想到了大夫人對自己說的話,眉目輕觸地問道:“那慕軒他沒有娶張家的小姐嗎?”

    伍連德皺著眉:“落旌,我覺得你應(yīng)該比我更清楚慕軒執(zhí)拗的脾氣,只要是他不愿意的事情,便是把槍放在了他腦門頂上他也不會服半個軟?!彼挠牡貒@了一口氣,“大概是前年年底的事情了吧,段總理在醫(yī)院里病逝——”

    落旌直起身捂住嘴驚叫一聲,滿眼不可思議:“老爺她病逝了?!”

    見到伍連德肯定的點頭后,少女一下子紅了眼眶,她不忍地看向窗臺上開得正好的水仙花,鵝黃的花瓣在陽光下越發(fā)嬌美。她的嘴唇輕顫,想起了壓死段家這頭駱駝的那根稻草——三一八慘案,苦笑一聲:“院長,我始終都不相信開槍打死學(xué)生的命令會是老爺下的。”

    但是,她不相信又怎樣呢?他們不相信又能怎樣呢?

    國人相信,那便是鐵證如山。

    伍連德感慨道:“落旌,醫(yī)生最怕遇到不肯配合的病人,之前我便勸說段總理需要開葷補身體,可是他就是不聽說什么也要守著因為慘案發(fā)下的重誓。可就是這般,報紙上的文人墨客還說那只是一個政治家在作戲給世人看??赏艘蝗f步,就算是真的演給別人看的,古往今來登臺作戲的有那么多人,能將自己性命搭上去演給世人看的,又有幾個?”

    “從晚清到民國,他一生都是政客,晚年落得那般荒涼,總理他雖嘴上不說可大家都明白他心里有氣。就連最后,大少爺抽大煙欠了別人十萬大洋。債主找上門來,段總理卻根本籌不出錢來償還……他曾是北洋政府的總理,卻被人家追得走投無路。住在上海時,家中奴仆已經(jīng)被遣散干凈,他自己趕走了兩房風(fēng)流韻事滿城飛的姨太太,而最后病重住院時,身邊也只有寥寥幾人守著,這便是文人墨客筆伐口誅的罪人。”說著,他的手指扣在桌面上發(fā)出一聲重響。

    落旌垂著頭吸了吸鼻子,話出口時才發(fā)現(xiàn)聲音干啞得厲害:“家里一下子發(fā)生這樣大的變故,慕軒呢?他……還好嗎?”

    伍連德抿了一口茶,繼續(xù)說道:“那是我最后一次見到慕軒,他整個人變得冷漠極了,尤其是在旁人面前,即便笑著可卻讓人覺得他身上長滿了無法靠近的倒刺?!蔽檫B德交叉著手指,一邊回憶一邊給落旌描繪出昔年少年的模樣,“段總理臨去前,慕軒就守在他身邊?!?/br>
    銀湯匙捧在瓷盤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伍連德盯著杯子中青黃透亮的茶水,思緒一下子回到了那一日的情景——

    幽幽醒過來的段芝霈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一旁的女眷啼哭得厲害,半響眾人才聽他沙啞問道:“慕軒,你大哥呢?”

    段慕軒緊攥著拳頭,額發(fā)半遮住眼瞼,落下一片暗色陰影,只聽少年硬聲說道:“爹你等一等,我現(xiàn)在馬上去找大哥,我一定帶他回來見你!”

    瘦削的少年剛要站起身,手卻被人緊緊拉住。段慕軒沒回頭,怕父親看見了自己眼中的淚光,只聽病床上的老人緩緩說道:“罷了,一塊廢鐵就算再怎么鍛造也不可能成為材的。你大哥不成材,這個家就算交給他,我也不會放心?!?/br>
    大夫人聽到這話早已沒有從前那般歡喜,如今的段家連空殼子也算不上,誰又愿意去爭那些徒增負(fù)累的虛名。走廊上傳來雜沓的步聲,幾個副官簇?fù)碇蝗诉M來。眾人看過去,只見為首的那中年男人身著中山裝,氣質(zhì)英武不凡。他走到病床前,凝眉問道:“醫(yī)生,老師的身體情況果真如你所說那般油盡燈枯?”

    伍連德低頭嘆道:“蔣校長,我已經(jīng)盡力了?!?/br>
    “老師可還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段芝霈聽到來人的聲音,緩緩睜開眼睛,手指動了動指著段慕軒。蔣校長低聲說道:“老師還請放心,慕軒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只要他愿意入黨,中正一定不負(fù)老師期望,會好好栽培這個孩子的。”

    段慕軒狠狠地一抹眼睛,轉(zhuǎn)過身握緊段芝霈的手說道:“爹,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我會好好跟著委員長的,好好照顧母親和jiejie,你放心,我——”一定會出人頭地這半句話尚未說完,儀器就發(fā)出長滴一聲,段慕軒怔怔地,下一秒他狠狠地眨了下眼睛,眼淚便砸在了地上。

    過了很久,在一片哭聲中,青年將段芝霈的手放進了被子中,猩紅著一雙眼睛,平靜地說出后面的半句話,“我,一定會成為能讓爹你感到驕傲的人。”

    落旌看向沉浸在自己回憶中的伍連德,半響只聽他嘆了一口氣,說道:“后來我聽蔣委員長身邊的戍衛(wèi)說,慕軒他拒絕了委員長的安排,而是通過選拔進入到憲兵隊里。而段夫人也說,慕軒除了過節(jié)會往家里寄信與錢,平日里根本見不到人?!?/br>
    伍連德看著面前沉默的少女,緩緩說道:“落旌,當(dāng)年我雖然怨過你對慕軒的不告而別,但我也知曉那個時候你的兩難。而現(xiàn)在看來,也許當(dāng)時你伯父的決定才是正確的。你弟弟氣不過段夫人對你們的明嘲暗諷,但你伯父卻是真正看得通透的那個人。在這樣一個亂世,兒女情長不過是最廉價的水月鏡花。”

    落旌難過地想,她到底錯過了什么?她錯過了段慕軒最艱難的時間,也缺席了他從俊朗少年長成冷厲青年的那段黑暗歲月。落旌低頭時,一雙遠(yuǎn)山眉秀氣雅致,杏眼中水汽氤氳:“可是如果我還在的話,至少……在他最需要我的時候,我還在他的身旁?!?/br>
    伍連德淡笑:“你后悔了?”

    落旌嘴角帶著恬淡的弧度,她的眼睫彎長像是蝴蝶的羽翼,而她瞧著自己的掌心,半響才收攏。她抬起頭,眼神明亮像是火光,毫不掩飾地承認(rèn):“是的,我后悔了?!彼酀恍?,是的她后悔了,很多年前當(dāng)她坐上火車的一剎那,她就后悔了。

    而那一后悔,便遲了這些經(jīng)年。

    作者有話要說:  日??破眨菏Y早年曾就讀于保定軍官武備學(xué)堂,段祺瑞當(dāng)時兼任該??傓k,雖未為蔣直接授業(yè)解惑,但也算有師生之誼。當(dāng)然,在本文來說,本文男主父親去世時間與歷史段祺瑞去世的時間有所出入。

    其實,我覺得男主不論是從性格出發(fā),還是從身份背景出發(fā),都會走向國民黨這一方,當(dāng)然包括對于君閑走向共產(chǎn)黨的考慮,亦是如此。

    不知道你們是否有所體會,就是我在寫的時候,雖然男主女主是虛構(gòu)的,但是卻會有一種宿命感在里面。

    超級喜歡下一章的一句繞口令,打卡!!

    ☆、第40章 chapter.40野鬼孤魂

    另隔壁邊的雅間里,石井四郎放下了瓷杯, 而對面坐著的是幾個他實驗室的助手以及內(nèi)藤良一。石井四郎的臉上帶著怪異的笑, 對著對面幾個面色各異的人,說道:“看來我們這一次, 收獲頗豐。”

    幾個人中,只有石井四郎和內(nèi)藤良一略懂中文, 所以也只有內(nèi)藤良一明白在素有‘醫(yī)學(xué)狂魔’之稱的石井四郎面容上, 這樣的笑容意味著什么。他勸阻道:“老師,這里畢竟還是在日本的國土之上?!?/br>
    石井四郎挑起眉:“這里是日本, 但那個女人,只是一個中國人。”最重要的, 她是一個能夠?qū)κ笠邨U菌產(chǎn)生抗體的中國人,而誰又知道伍連德口中的抗體能夠抵抗細(xì)菌到什么程度。這一點, 令一直研究細(xì)菌學(xué)的石井感到興奮又期待。

    內(nèi)藤不自然地皺眉, 規(guī)勸道:“可,老師似乎忘了,江口木子是江口家族名義下的人?!?/br>
    “既然大張旗鼓行不通, 那么為什么還要大張旗鼓呢?”因為一直被內(nèi)藤良一勸阻, 石井四郎開始有些不悅, “咱們現(xiàn)在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天皇陛下和大日本帝國偉大之事業(yè)!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你應(yīng)該知道, 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棄這個機會!”

    內(nèi)藤明白如果再阻止的話,很可能就會激怒石井四郎,他想了想覺得犯不著為了一個中國人去冒犯自己的師長, 于是低頭:“是的,老師。”

    石井四郎掃了一眼其他人:“你們?nèi)フ{(diào)查那個叫江口木子的中國人,我要最快時間內(nèi)看到那個中國女人最詳盡的資料!”聽到助手們說了聲是,他才轉(zhuǎn)向內(nèi)藤,眼神冒著貪婪的光芒,“內(nèi)藤君,你應(yīng)該知道如果能夠破解抗體的秘密,將對以后的實驗有多么大的幫助吧。”

    “知道?!眱?nèi)藤不帶任何語氣地說道。

    石井四郎冷哼一聲,語氣像是談及天氣一般談?wù)撝鴦e人的生死:“所以,你現(xiàn)在就可以去通知伊藤君,一起和他籌備份詳細(xì)到每樣器官的實驗計劃書了?!?/br>
    頓了頓,內(nèi)藤才說道:“學(xué)生明白?!彼闷鸩璞伙嫸M,才勉強壓下從胃里泛上來的惡心——這不能怪他,更不能怪任何人,要怪只能怪命運,是命運讓一個那個孩子投胎在中國并成為了唯一擁有抗體的幸運兒。

    是幸運兒嗎?哦不對,他說錯了。內(nèi)藤撇嘴一笑有些諷刺,看來幸運的背后掩藏的,其實只是萬劫不復(fù)的厄運。

    公館長廊中,芳菲已盡,地上積了一層厚厚的枯葉。

    李經(jīng)方啜了一口斜煙袋子,白煙霧緩緩順著他滄桑的臉龐輪廓緩緩升起。樹梢間有雀鳥在歡快地叫著,猛地,李經(jīng)方被嗆著猛烈地咳嗽起來。江口惠子心疼地拍著他的背為他順著氣,“大人為什么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呢?大人這樣為難自己,是對妾身的不滿嗎?”

    李經(jīng)方緩和過來——他的身體越來越差,哪怕家里有一個醫(yī)學(xué)高材生,可無論如何李經(jīng)方都拒絕看病。江口惠子看在眼里,雖然心疼焦急,可也無法阻止男子的固執(zhí)與倔強。

    “惠子,這不并關(guān)你的事,你不用往心里去?!崩罱?jīng)方緩緩說道,而男子的目光望著黑暗的夜空,深沉的眉眼間是道不盡的哀痛。

    江口惠子沉默良久,終是眉目輕觸地說道:“大人若真是思念家國得緊,便回去看看吧。我會和族兄說明這一切,想必他會諒解大人您的。畢竟,在中國還有大人的妻子和孩子在等著您,回去看看……也是好的?!?/br>
    李經(jīng)方的手指微微一動,半響幽幽才道:“我只有不回去,別人才會忘記他們是賣國賊的至親?!甭曇羯硢嫔?,帶著無法言說的悲痛。

    每隔三個月,君閑都會寄信來,大多都是給落旌的,可這個月他卻順帶了一封給李經(jīng)方。李經(jīng)方看著落旌遞過來的信件,眼神里有了一絲了悟。

    那封信帶來了兩個消息,喜訊是君閑他尋到了三叔,可噩耗是,在他找到三叔時,他已處于彌留之際。李經(jīng)述沒有兒子,便是君閑一手cao辦了他的葬禮。

    昔年李氏三子,終是只剩下了他一人。

    李經(jīng)方握拳堵在自己蒼白的嘴唇旁,忍不住咳嗽了兩聲:“惠子,你不必?fù)?dān)心我。從中國到日本,我已經(jīng)茍活了這么久,在這里還有了個百合子那么可愛的女兒,已經(jīng)是老天待我不薄?!?/br>
    他們這一輩的李家人,本就應(yīng)該遭到報應(yīng)的。

    然而,這報應(yīng)來的遲早輕重,早已不再重要。

    “大伯?!甭潇菏稚线鼽S的信紙,嗓音不穩(wěn)地出聲喚道。

    江口惠子朝落旌點了點頭便起身離開,她覺得能讓李經(jīng)方改變主意的人,只有眼前這個少女。

    櫻花樹下的落旌的目光閃爍若天邊寒星,而她的胸膛因為激動而起伏不定:“大伯,君閑他在信上說,他終于殺了鄭士麒為娘和祖母還有當(dāng)年李宅上上下下枉死的人報了血仇?!彼拥卣f道,“原來阿弟他留在中國,是因為他一直記得……記得要為李家討回一個公道?!?/br>
    “所以呢?”李經(jīng)方平靜得不正常,“所以,報了仇又如何?”

    落旌深吸了一口氣,眉目輕觸地認(rèn)真道:“伯父,我想回去……回中國去?!鄙钆吕罱?jīng)方拒絕,落旌急忙解釋說道,“我是他的jiejie!大伯,我是君閑一母同胞的阿姐!君閑說鄭士麒臨死前已經(jīng)親口承認(rèn)的,當(dāng)初扣他給李家的罪名其實只是一個幌子,他們真正想要的,不過傳言里祖父留下的富可敵國的財富!”

    李經(jīng)方猛地一陣咳嗽,咳嗽聲在這種寂靜的夜里顯得無比突兀。

    看著李經(jīng)方一片斑白的鬢角,落旌心里一酸,喃喃著住了口。等到喘勻了氣息,李經(jīng)方才說道:“回去?你回去做什么?”他目光蒼涼地反諷一笑,“你在中國,還有家嗎?”

    落旌心酸地緊抿著唇角,一雙杏眼里水波微漾:“可是,阿弟還在那里。”

    李經(jīng)方疲憊地嘆了一口氣,他抬起手里的信紙示意落旌看,而他的目光卻是望著遠(yuǎn)方沉黑如墨的天空,聲音沙啞蒼涼得厲害:“對啊,你說的并沒有錯。你的阿弟在那里,我的阿弟也在那里,只是埋在了那片黃土地里。是你的阿弟親手葬了我的弟弟,但是呢,那些人卻不允許將他葬在故里?!?/br>
    落旌看著信紙上熟悉的字跡,半響,清亮的水滴便墜到信紙上氤氳出一片字跡。

    “沒有辦法,所以墓碑上什么都不敢寫,就因為李家的姓氏與名字。落旌你看,這就是我們的宿命?!崩罱?jīng)方捏著眉心,眼角濕潤地說道,“落旌,你總歸是要嫁人的,安安穩(wěn)穩(wěn)地度過這一生,不好嗎?今日伍醫(yī)生來找過我,他說想送你去美國讀博士,我沒答應(yīng)也沒反對。落旌,你同我不一樣,你若是不喜歡日本,天大地大去哪里都好,但是除了中國。”

    除了中國。

    除了那本屬于自己的,也正在被炮火凌虐的家國。

    李經(jīng)方仿佛一夜之間蒼老了許多,而落旌看著手中的信紙,明白那是為什么。而他看著自己的眼神里流露著乞求與無奈,這一點讓心軟的姑娘不忍再說什么。

    “再過幾日,等我身體好些,我會再回去一趟,無論如何會帶著君閑一起離開?!崩罱?jīng)方撐著自己站起來,蹣跚著走回去,“不管怎樣都好,只希望對于李家所有的報應(yīng)就到我們這一代為止吧,只要你們平安,那便什么都不重要了?!?/br>
    落旌沉默著,手里拿著沉甸甸的兩封信,而那重量壓在心上讓她快喘不過氣。她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再抬起頭時,看向李經(jīng)方蹣跚離去的背影,樹上的櫻花依舊寂靜地散發(fā)著香,只是看得出花期已快盡了。

    作者有話要說:  你的阿弟在那里,我的阿弟也在那里,只是埋在了那片黃土地里。

    是你的阿弟親手葬了我的弟弟,但是呢,那些人卻不允許將他葬在故里。

    我真的太特么喜歡這兩句繞口令,雖然情感很沉重,瘋狂打卡中~??!

    ☆、第41章 chapter.41手下敗將

    陸軍軍醫(yī)部的一所私人實驗室中——

    空氣里漂浮著福爾馬林的味道,內(nèi)藤他寫不下去便啪地一聲扔下筆, 煩躁地將領(lǐng)結(jié)松開, 看著對面仍在一絲不茍寫著計劃書的伊藤奈良。

    內(nèi)藤踹了青年一腳:“讓你工作,沒讓你這么沒日沒夜地拼命寫這份就是謀財害命的試驗計劃!誒, 伊藤,你不覺得咱們現(xiàn)在很惡心嗎?”

    伊藤奈良警告地瞪了他一眼, 停下筆說道:“你應(yīng)該知道吧, 我這個人可從來沒有任何的憐憫之心。你若是不舒服,大可以停筆, 反正——”說罷,一臉冷漠的青年難得欲言又止。

    內(nèi)藤沒發(fā)現(xiàn)他的反常, 陷在令人窒息的氣味中,他感覺自己快要瘋掉了!青年的目光緩緩滑過那些由其他人或者是他們親自動手采摘下的器官標(biāo)本, 有些是動物的, 有些是人的。紅磚色的器官、封存的病毒培養(yǎng)基還有關(guān)在籠子里的白鼠,一切的一切都提醒著這里的人,他們不是以救死扶傷為使命的醫(yī)者而是殺人工具。

    “你不覺得荒唐嗎?咱們現(xiàn)在是在做什么, 就像幾個強盜沒日沒夜地謀劃著如何害人性命!你別忘了, 咱們應(yīng)該是醫(yī)生, 而不是喪心病狂的殺人犯,ok?!”內(nèi)藤良一煩躁地質(zhì)問道, 卻不見對面人的反應(yīng),又踹了他一腳,“嘖,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然而這一腳把伊藤惹毛了,他更重地回踹在內(nèi)藤腿上,警告道:“別惹我!”

    內(nèi)藤捂著被踹的地方,呲牙道:“呀,這里除了你我就沒一個活人,我跟你說話你還這個態(tài)度!咦,你真是,一點都沒有尊敬前輩的教養(yǎng)!”

    伊藤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我還以為你在跟那些標(biāo)本說話?!?/br>
    內(nèi)藤無語:“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有跟標(biāo)本說話的這種變態(tài)癖好嗎?”說不清到底是醫(yī)學(xué)天才的天賦還是醫(yī)學(xué)狂魔的病態(tài),內(nèi)藤曾經(jīng)親眼看見伊藤跟泡在福爾馬林里的內(nèi)臟器官說話,那個時候他覺得這個孤僻的師弟很可憐,但是現(xiàn)在覺得除了可惡還是可惡!

    伊藤頭也不抬地繼續(xù)寫著:“泡在福爾馬林中的標(biāo)本可以告訴我更多他們主人生前不會愿意承認(rèn)的事情,我一向認(rèn)為,身體做出的反應(yīng)比被意識左右的話語更值得我去相信。”

    比如,他在逼問那個江口木子時,根本不相信她嘴里的鬼話連篇。想到這兒,伊藤奈良冷笑了一聲,下筆的速度又快了幾分。

    自從接到了石井四郎的密令,他和內(nèi)藤已經(jīng)坐在這里寫計劃書長達(dá)十八個小時。內(nèi)藤因為心里抗拒,所以速度極慢,但是伊藤奈良不一樣,他是解剖學(xué)的醫(yī)學(xué)天才,行動上又從來不拖泥帶水,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出了一份基本的計劃書報告。

    內(nèi)藤不想寫,便探身奪過了伊藤放置在一旁寫好的計劃書,打開一開吃了一驚:“哦莫,伊藤君,你用的是軍方的密語……這樣的話,不僅寫起來麻煩,審批時也很麻煩。雖然是見不得人的東西,但是你也不用繞這么大一圈吧?”

    伊藤瞪了他一眼,奪回來:“我這么做自然有我的理由?!?/br>
    “什么理由?”內(nèi)藤一頭霧水,“保證實驗計劃的萬無一失?”

    伊藤沉默了半響,自嘲一笑:“我從來不是一個有同情心的人,你知道的??墒沁@一次我反而沒有了一探究竟的欲望?!闭f罷他捏了捏自己的眼角,繼續(xù)在自己的那份計劃書上寫了起來。

    內(nèi)藤良一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確定,你這是沒有欲望的表現(xiàn)?”他剛才只不過掃了一眼,計劃書上面的內(nèi)容就已經(jīng)詳盡到令人發(fā)指。他搖頭:“嘖嘖,真不知道你有欲望時,會有多可怕。誒,伊藤君,你跟那個叫江口木子的中國人,真的沒過節(ji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