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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掌心寵在線閱讀 - 第69節(jié)

第69節(jié)

    第一百零四章

    都城郊外的田莊與都城里面的熱鬧截然不同。雖然明日是除夕, 但方圓幾里都是田地,沒有人家, 冬日連蟬鳴鳥叫聲都沒有。莊上的下人沒有回家過年的, 都是拿了豐厚的年錢,只顧著埋頭做事, 早早就熄燈睡了。

    一個人影從空曠的前庭掠過, 走到側(cè)門,閃了出去。那里站著一個人, 背對著月光,只有模糊的輪廓。

    “我用你給的藥下在他們的飯菜里, 此刻都睡沉了。顧行簡果然讓我明日回顧家了。”顧素蘭低聲道, “接下來該怎么做?我如何才能留在家中, 再不來這鬼地方?”

    “你什么都不要做。顧行簡已經(jīng)去過清風(fēng)院,知道你與主人見面的事情了。”那人說道,“眼下你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眼皮底下, 主人叫你不可輕舉妄動?!?/br>
    顧素蘭怔住,聲音急切了幾分:“什么叫不能輕舉妄動?難道我好不容易回去, 又要再回這個鬼地方來?”

    那人瞥了她一眼:“是你自己行事太過張揚,非要踩到顧行簡的底線,這才被發(fā)配到莊子上來。主人已經(jīng)盡力為你謀劃, 你還想如何?查了這么多年,你也查不出他資產(chǎn)的下落,他行事慣是點水不漏,憑你的本事也找不出什么破綻?!?/br>
    顧素蘭咬了咬牙, 心頭有幾分不甘。她落得如今的下場都是顧行簡害得。若當(dāng)初他沒有見死不救,她何至于孤苦伶仃一個人,到了這個歲數(shù),連個知寒問暖的人都沒有?看著秦蘿一個個地生孩子,她卻從來沒有嘗過當(dāng)母親的喜悅。

    縱使后來又有數(shù)不清的人想要給她說媒,勸她改嫁,她那顆已經(jīng)死掉的心,又怎么可能再活過來?是顧行簡不念親情在先,那么也怪不得她了。

    那人看到顧素蘭回去,疾走幾步到了遠處,對著停在馬車?yán)锏娜苏f:“主子,已經(jīng)跟顧素蘭說了。但那女人看著主意很大,恐怕早晚會把您說出去的。我們?yōu)楹尾话阉龤⒘???/br>
    馬車?yán)锏娜顺聊似滩耪f道:“殺了她,反而多事。老夫與顧行簡本來就是不可共存的關(guān)系。他年輕時,老夫便看出他的本事,不能將他收歸己用,便存了幾分除去的心思。只不過到底是小看他,一不小心讓他做大至此。如今魏瞻的賬本落在他的手上,他若是順著往下查,必定會查出老夫收買王律和御馬房管事等人的證據(jù)。到時候,他也不會放過老夫的。顧素蘭已經(jīng)沒什么用了,往后不必再在她身上花心思?!?/br>
    那人恭敬地應(yīng)是。

    馬車駛?cè)胍股铮D(zhuǎn)向都城的方向。

    第二日一早,顧行簡和夏初嵐起身,準(zhǔn)備回顧家。夏初嵐拿了新作的衣裳來給顧行簡換上,顧行簡問道:“你幾時做的衣裳?”

    “這幾日您不在家,我用的空閑時間跟趙嬤嬤一起趕出來的,剛好趕上新年。布料是我裁的,針腳是趙嬤嬤縫的。之前那件中衣,不能再穿了,不成樣子。”

    衣裳是雪青色的暗紋精布,十分合體。衣裳被熏過,有股淡淡的香氣。從小到大他都是穿師兄剩下的衣服,后來為官,為了省事,買成衣穿。上次的中衣是他一生當(dāng)中第一次收到別人親手做的衣裳,自然珍而重之。

    “夫人賢惠?!鳖櫺泻喰Φ?。

    夏初嵐卻被他這聲“賢惠”給夸得不好意思。若真是賢惠,就應(yīng)該親手給他做一身衣裳出來,可她還得靠著趙嬤嬤幫忙,自己獨立完成不了。以前并不覺得女子學(xué)女紅針黹這些東西有什么用,就是給家里人縫縫補補,那些事自然有繡娘還有身邊的侍女仆婦做。

    可真的到了想給心愛的人親手做一些東西的時候,才恨自己沒有生一雙巧手出來。

    顧行簡看著她秀眉輕蹙,猜到她在想什么,將她擁入懷中:“嵐嵐,一個人不可能事事擅長,你不必跟自己較勁。我以前跟著老師學(xué)習(xí)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自己不太懂音律。宮商角徵羽對于我來說,就如同天書一般。老師說,人生有些事,不必強求?!?/br>
    夏初嵐在他懷里微笑,伸手抱住他精瘦的腰身。他倒真是沒有底線地寵著她,當(dāng)她還是個小姑娘。若是別人家的妻子不會做這些事,恐怕都要被丈夫嫌棄死了。

    她仰頭親了親他的下巴,又覺得不過癮,摟著他的脖子,踮腳親吻他的嘴唇。

    思安和趙嬤嬤看到屏風(fēng)那邊兩個人貼抱在一起,連忙退了出去。

    夏衍換好衣裳過來,看到思安和趙嬤嬤站在外面,好奇地問道:“jiejie和姐夫還沒好嗎?”冬日被窩暖和,他本來還想再賴一會兒,但是六平來叫他,說夏初嵐和顧行簡已經(jīng)起了,他這才迅速起床。

    思安輕咳了一聲:“大概是新的衣裳不太合身,還需要一會兒?!?/br>
    夏衍哪里知道夫妻之間的事情,便乖乖地站在門外等著。

    大概一刻鐘之后,顧行簡才跟夏初嵐一前一后地出來。顧行簡臉色如常地和夏衍打招呼。夏初嵐的臉卻很紅,手被顧行簡牽著,微微低著頭。她穿著裘衣,應(yīng)該看不到脖頸到胸脯的那一片紅痕,但還是有些做賊心虛。

    顧家那邊,顧居敬一早就開始準(zhǔn)備了。顧素蘭和顧行簡要回家,他讓人從庫房里將八仙大桌子搬出來,又讓人去四司六局請了專人回來烹制菜肴。

    顧素蘭先到的顧家,她一見到顧老夫人就向他哭訴:“娘,我在莊子上過得是什么日子??!那些人整日里盯著我像防賊一樣,白日也安靜得如同墳場,您真的忍心讓我一輩子呆在那里?”

    顧老夫人今日身子剛爽利了些,聞言皺眉道:“大過年的,你說這種話,是要詛咒誰呢?”

    顧素蘭知道現(xiàn)在家里她能指望的只有顧老夫人了,顧老夫人向來迷信,連忙抿了下嘴唇說道:“娘,我不是故意的。聽說您身子不好,我心里記掛,都顧不得跟兄長打招呼,一回家馬上就來看您了。您身子好些了嗎?”

    顧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年紀(jì)大了,總是這樣那樣的毛病,早就習(xí)慣了。對了,你弟弟說,你背地里還做了些對顧家不利的事,他才不讓你回來。你到底做了什么,讓他如此防備你?”

    顧素蘭看著顧老夫人嚴(yán)肅的神情,義正言辭地說道:“娘,我怎么會做對顧家不利的事情呢?您別聽他胡說八道?!?/br>
    顧老夫人搖了搖頭:“真的是他胡說八道?知女莫若母。當(dāng)年孟知源那件事,你求他幫忙,他沒有出手,你一直記恨在心里。你也不想想,他當(dāng)時不過是一個五品的小官,人命關(guān)天的案子,他能如何?”

    顧素蘭見顧老夫人為顧行簡說話,有些不高興:“娘,話不是這樣說。他雖然不是大官,但他是那些大官的座上賓,朝廷里頭一二品的大官面前他也都說得上話,怎么就不能幫忙了?”

    顧老夫人靜靜地看著顧素蘭,松開她的手:“這么說,你果然為此事耿耿于懷,在背后算計他?”

    顧素蘭幾時見過老夫人這種神情,背后有些發(fā)涼,連忙說道:“我真的沒有。他是宰相,身邊那么多人,我能算計他什么?忠義伯夫人的事情,不就是我被他算計了?我真的只想讓他早點娶妻,給顧家開枝散葉,娘當(dāng)時也同意了。雖然我收那些人家的錢不對,可這也不能說是算計吧。您現(xiàn)在知道娶那個商戶女只有無盡的麻煩了吧?她那樣的出身,家里都是亂七八糟的人,怎么能配我們家。”

    顧老夫人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顧素蘭又放軟了聲音:“娘,您到底有沒有跟他說,讓我回來的事?兄長也沒有幫著勸嗎?我真的不想呆在那里了。”

    “你光在我這里說有什么用?你自己去跟老五說,好好認(rèn)個錯。這件事只有他能做主?;蛘吣愀衔逑眿D說,我看老五很是寵著那丫頭,她如果肯幫著勸,你就有機會回來。”顧老夫人建議道。

    顧素蘭的身子往后退了一些:“我不想去。”

    “你若不肯低這個頭,我也沒有辦法,你就繼續(xù)在莊子上呆著吧?!鳖櫪戏蛉朔鲋膛酒饋?,徑自走出去了。

    顧素蘭咬了咬牙,扯了扯手中的帕子,起身跟著顧老夫人出去了。

    顧行簡一行到了顧家,夏衍先向顧老夫人和顧居敬等人行禮。顧老夫人看他相貌清秀,臉蛋還有點rou,十分可愛,便讓身旁的嬤嬤給了他一袋金珠,說道:“聽說你小小年紀(jì)就入了太學(xué),真不簡單?!?/br>
    “老夫人過獎了,我能入太學(xué)有幾分運氣在里頭?!毕难苤t虛地說道。

    顧居敬笑道:“這事兒你著實不必謙虛。連我阿弟都夸你天資聰穎,那就是真的聰明了。我那日喝酒的時候碰到國子監(jiān)的祭酒,還向我說起你,也是贊不絕口。”

    夏衍摸了摸后腦,不好意思地笑。

    秦蘿代表二爺送了夏衍一套文房四寶當(dāng)做見面禮。到了顧素蘭這兒,她也不知道夏衍要來顧家,沒有提前準(zhǔn)備,便讓侍女送了一塊玉佩。

    夏衍打聽到顧二爺有兩個孩子,也準(zhǔn)備了禮物。送了顧家萱一本書,又送了顧家瑞一對銀手鐲。都不是很貴重的東西,很符合他的身份。夏初嵐沒想到他竟然細心地給兩個小孩子都準(zhǔn)備了禮物,禮數(shù)周到,連顧老夫人都頻頻點頭。

    顧素蘭偷偷看了顧行簡一眼,他正跟顧居敬說話,似乎沒有注意到她。她鼓起勇氣說道:“五弟,我有些話想跟你說?!?/br>
    第一百零五章

    顧素蘭一開口, 屋子里就安靜下來。

    眾人臉上都是驚愕的表情。這么多年,顧素蘭從未開口叫過顧行簡“五弟”??磥砬f子上的日子不好過, 否則以顧素蘭的心氣, 怎么會向顧行簡低頭。

    顧行簡看了她一眼,起身道:“既然你有話要說, 我們就出去說吧?!彼氏茸叱鋈? 顧素蘭連忙跟在他的身后,兩個人便都到外面去了。

    屋子里還是沒有人說話, 顧家萱小聲說道:“爹,我有些渴了?!?/br>
    顧居敬立刻叫人拿了幾個橘子過來, 分給眾人, 氣氛又恢復(fù)到剛開始的時候。

    嬤嬤抱著顧家瑞站在夏初嵐的身邊, 顧家瑞黑漆漆的眼睛盯著夏初嵐掰開的橘子,口水直往下流。夏初嵐伸手道:“瑞兒,讓嬸娘抱抱你?!?/br>
    嬤嬤忙傾身將顧家瑞遞過去, 小聲提醒道:“夫人,公子有些重?!?/br>
    胖嘟嘟的一個娃娃, 也不知道吃了多少好東西,手臂都跟藕段拼接在一起似的。夏初嵐將顧家瑞抱坐在腿上,詢問秦蘿:“他能吃這個嗎?”她沒有生養(yǎng)過, 對這些毫無經(jīng)驗。

    秦蘿說:“咬一口可以,別吃多了?!?/br>
    顧家瑞的牙齒還沒長齊,小小的一排牙齒跟筍尖似的。夏初嵐將一瓣橘子塞進他的嘴里,他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 大概是因為酸,整張小臉都皺在一起,扭頭不吃了。

    夏初嵐把橘子拿出來,放進自己嘴里嚼著,好像是有點酸。她抱了一會兒,實在抱不動,就將孩子還給嬤嬤。

    嬤嬤抱著顧家瑞,放在老夫人坐著的榻上,他自己很歡快地爬來爬去了。家里有個孩子才算真的熱鬧,一群大人圍看著顧家瑞,他的小腦袋亂轉(zhuǎn),不知道是要看祖母還是看爹娘,還是看旁人。

    這個時候便很容易忽略顧家萱。

    夏初嵐看到顧家萱悶聲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低頭胡亂扯著腰上的絳帶。她本來是顧家唯一的孩子,現(xiàn)在大人的寵愛都被顧家瑞搶走了,她心中自是憤憤不平。

    可她一個十幾歲的大姑娘,難道真跟一個只有一歲多的小娃娃去爭去搶?何況以后還會有別的弟弟meimei。這些日子她也想明白了,想好好呆在這個家中,便不能得罪秦蘿和顧家瑞。前者是爹爹的心頭rou,后者是祖母的心頭rou。

    否則說不定真會像姑母一樣,有家都不能回。

    秦蘿站在夏初嵐身邊說:“你趕緊也給五叔生幾個。五叔很喜歡小孩子的,而且你家以后都不用請先生,五叔自己就能教,保準(zhǔn)教一個比夏小公子更出色的小家伙出來?!?/br>
    當(dāng)著顧老夫人的面,夏初嵐只是應(yīng)承了,等到陪秦蘿回房換衣服的時候,她才將顧行簡請過翰林醫(yī)官的事情說出來。

    秦蘿看了看身后的侍女仆婦,將她拉到身邊,低聲道:“那翰林醫(yī)官怎么說?”

    夏初嵐說道:“他說沒有大礙,開了藥讓我每日調(diào)理。但我這身子,自己知道,估計不太容易懷孕?!?/br>
    秦蘿安撫似地拍了拍夏初嵐的手:“懷孕這件事全憑天意。皇上年輕時被嚇壞了身子,膝下沒有子嗣,那莫貴妃不是照樣懷孕生子了?”秦蘿一說完就覺得這個例子不好,那個小皇子最終還是夭折了,便很快地說道,“你只是宮寒而已,好好調(diào)理就會沒事了?!?/br>
    夏初嵐點了點頭。時下生孩子十分兇險,難產(chǎn)而亡的女子不計其數(shù)。她雖然已經(jīng)是死過一回的人了,但沒有經(jīng)歷過那樣的事,想想還是覺得很可怕。她看著秦蘿的肚子說道:“jiejie生頭胎的時候就不怕嗎?”

    秦蘿笑道:“怎么不怕?當(dāng)時剛知道懷孕,心情也很復(fù)雜。生產(chǎn)的時候也是有驚無險地渡過去了。不過生了第一胎就好了,沒事的。”

    她因為懷孕,雙腿有些浮腫,夏初嵐便扶著她在榻上坐下來。

    秦蘿捶著腿說道:“我聽二爺說明年你要跟五叔去興元府辦差?那地方苦寒,又是兩國邊界,亂得很。五叔也真是,由著你胡來?!?/br>
    夏初嵐沒想到顧行簡已經(jīng)跟顧居敬說了,輕聲說道:“相爺說少則三月,多則半年才能回來,我不想跟他分開那么久。剛好夏家在那邊的生意中斷了,我也想過去探一探情況。西北那邊的茶葉市場雖然不如南方發(fā)達,但因為長途跋涉過去的商家少,每年都能有不錯的收入。但當(dāng)?shù)劂~錢急遽減少,我們的人在那里拿不到現(xiàn)錢,只能暫時中止生意了?!?/br>
    秦蘿倒是聽顧居敬說過這件事。顧家原本也有生意在興元府一帶,最近也陸續(xù)停止了。沒想到跟顧行簡去辦的差事有關(guān)。她嫁人之前,也跟著爹和兄長四處走,嫁人之后就困在內(nèi)宅里頭,哪里也去不得。心中頗有幾分羨慕夏初嵐的自得。

    顧二爺雖然寵他,但骨子里很傳統(tǒng)。認(rèn)為女人便應(yīng)該三從四德,相夫教子。不像顧行簡,到底是讀書人,思想開明得很。

    ……

    顧行簡站在廊下,負(fù)手看著庭院中的松柏。松柏四季常青,古木參天,夏季的時候能夠擋住炎日,冬日則有些陰森之感。顧素蘭看著顧行簡的側(cè)顏,瘦削冷厲的輪廓,薄薄的兩片淡色的嘴唇,其實是很薄情的長相。

    從前她叫人打了他養(yǎng)的貓,他看自己的眼神,她至今還記得。那種陰狠的,仿佛要弄死她一樣的眼神。

    “之前的事情都是我的錯。我在莊子這幾個月也反省過了,以后必定謹(jǐn)言慎行,不會再做那些事,給你和顧家惹麻煩。五弟,看在我們一母同胞的份上,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顧素蘭放緩了語氣說道。

    顧行簡沒有看她,而是捏著袖中的佛珠說道:“這里沒有旁人,你就不必擺出這副樣子了。你用清風(fēng)院的小倌做遮掩,私底下在清風(fēng)院見旁人的事情我已經(jīng)知道了。雖然還查不出你所見的人到底是誰,大概與我有關(guān)吧?之前你向二哥身邊的人打聽我這些年的積蓄藏在何處,后來又偷偷翻過我寄存在二哥那里的賬本。我若不是念在一母同胞,娘年事已高,像你這樣的人,早就死了?!?/br>
    顧素蘭一驚,往后退了一步,手扶著廊柱,勉強才能夠站穩(wěn)。她想開口辯解幾句,可喉嚨如同被哽住,還有一種巨大的恐懼籠罩在她的心頭。

    昨日那人雖然已經(jīng)提醒過她,但她覺得顧行簡沒那么容易聯(lián)想到她真正的目的。可她總是小看她這個弟弟,若沒有這點本事,如何能爬到如今的位置,執(zhí)掌中書大權(quán)。

    顧行簡終于轉(zhuǎn)過頭看著她,步步逼近:“你就如此恨我?幫著外人算計我還不夠,連娘也算計。你可知道她是六十幾歲的老人了,你那些招數(shù)用在她身上,不覺得連畜生都不如么?”他在袖中一直轉(zhuǎn)著佛珠,才能竭力遏制住想要掐死這個女人的沖動。

    他這個人其實很極端。小時候有個師兄欺負(fù)他,他一怒之下將那師兄的手打折了。平時不聲不響的一個人,被激怒的時候,力氣大得驚人。

    后來方丈罰他跪在大雄寶殿,陪著他說了三天三夜的佛經(jīng),最后還將自己用了一生的佛珠套在他的手腕上,要他學(xué)會扼制心魔。每當(dāng)他要犯殺戮或者破戒的時候,便會握著這串佛珠,想起住持方丈來。

    那個慈祥的老人,后來死在金兵破城的時候。他是自焚而死的。

    顧素蘭連連后退,從他的目光中看到了nongnong的殺意,最后雙腿發(fā)軟,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顧行簡握著佛珠的拳頭越發(fā)收緊,彎下腰,幾乎要伸出手的時候,旁邊的草叢里發(fā)出很小的一個聲音:“五叔……”

    顧行簡側(cè)頭看去,發(fā)現(xiàn)顧家萱貓在那里,渾身瑟瑟發(fā)抖,“您和姑母怎么了?你們是在吵架嗎?您……好可怕……”她從來沒有看到清冷的五叔露出這么猙獰的表情,整個人都嚇壞了。剛剛,他是想掐死姑母嗎?

    顧行簡慢慢直起身子,又恢復(fù)到人前那種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

    “你在這里做什么?回屋去。”他淡淡地說道。

    顧家萱看了地上的顧素蘭一眼:“祖母要我出來看看,你們說完話了沒有……她想讓姑母進去給她揉揉肩,說很久沒試過姑母的手藝了……”顧家萱說話磕磕絆絆的,眼睛都不敢看顧行簡。

    顧素蘭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娘叫我,我這就去。”

    她知道剛剛有一刻,顧行簡是真的想殺了她的。若顧家萱不在這里……她不敢再往下想,拉了顧家萱小跑著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