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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重生之二世祖在線閱讀 - 第15節(jié)

第15節(jié)

    這時,霍戎突然道:“同學約你出去玩?”

    他看向趙遠陽,仿佛聽見了他的通話一般:“去吧?!?/br>
    趙遠陽原本就沒多堅定,他也不管戎哥這句“去吧”有多少真心,立馬就松動了,“哥那我真去了啊……”他兩根手指做了個人走路的動作。

    霍戎點頭:“去吧?!?/br>
    趙遠陽的堅定這下全沒了,“那四海你等我,老地方是嗎?”

    “是薛問開的,什么‘blue club’藍調(diào)酒吧,我讓司機過去接你?你住哪兒?”他知道趙遠陽搬家了,但并不知道他住哪兒。

    趙遠陽想了想,報出了地址。他怕讓家里司機送他過去,戎哥就知道他去了哪兒。

    哪知道在出門前,霍戎幫他關上車門后,叮囑了句:“別喝來歷不明的酒?!?/br>
    趙遠陽猛地仰頭望著他,霍戎的臉在夜色下,近在咫尺,英俊深邃,讓趙遠陽忽然感覺到熟悉又陌生。

    “好好玩,”霍戎沒做解釋,深深地望著他,叮囑:“別喝來歷不明的酒?!?/br>
    他怎么什么都知道?趙遠陽一直想不通這個問題。

    霍戎似乎無所不知。

    但在霍戎眼里,這才是正常的趙遠陽,是他在紙上認識的、那個整天逃課、年紀輕輕就泡吧的趙遠陽。

    可再出格的,資料上就沒有記載了。

    魏家的車開進來,又開出去。

    酒吧開在金融街、某酒店的一樓,很昏暗,dj舞曲震耳欲聾,趙遠陽和四海說話時,得靠吼,才能聽清對方說了什么。

    可這種環(huán)境,恰恰是趙遠陽最熟悉不過的。他感覺自己在學校呆的這一個月里,渾身上下都很難受,就仿佛一條魚被沖上了岸,在沙灘上掙扎,種種不適應。到了這里,才終于算是如魚得水。

    通常是魏海帶著他玩,但魏海很有分寸,不會去亂七八糟的地方。

    聽著吵,實則人不多。琳瑯滿目的酒瓶排放在深色酒格墻上,層層疊疊,在暗紅色的燈光下,幾乎有些炫目。

    “遠陽來啦,晚上好,”魏海笑瞇瞇地遞給他一個木盒子,“你要的東西?!?/br>
    約著打牌的兩人,是魏海的朋友,趙遠陽和都沒深交,只能算作酒rou朋友。

    寒暄幾句后,薛問叼著煙發(fā)牌。

    趙遠陽打開魏海給他的盒子一看,里面躺著六支深褐色的古巴雪茄,在暗色調(diào)的酒吧里顯得像夜色一般深沉。

    醇厚的氣味撲面而來,代表著它的年份久遠,他拿出一根,“你要來嗎?”

    “我不抽這個,”魏海抿了口雞尾酒,“抽不慣,你怎么好上這個了?”

    “我不知道,”趙遠陽帶著回憶般的語氣,“做夢的時候老是夢到這個味道?!?/br>
    他低頭深深地嗅上一口,正是他夢里的那個氣味。

    他不太熟練地用火柴點燃雪茄的另一頭,火苗燃燒時,手里緩緩旋轉(zhuǎn)著雪茄,雪茄頭部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變黑?;鸩袢紵M,趙遠陽繼而點燃第二根、第三根火柴,醇美的煙霧裊裊地飄著,煙頭呈現(xiàn)出一圈灰白色,用嘴吹上一口,橘紅色的火光明明滅滅。

    趙遠陽用雪茄剪剪掉茄帽,這才吸了第一口。

    薛問看了,就說一句:“遠陽有老板派頭,”他抹了把自己油光蹭亮的背頭,“整個我這樣兒發(fā)型就更像了?!?/br>
    趙遠陽笑笑不說話,嘴巴咬著雪茄,頰邊那顆小痣在燈光下是暗紅色。

    他單手將背扣的撲克牌捏起來。這局魏海坐莊,趙遠陽是明手。

    初始,有些淡的煙霧在口腔彌漫,趙遠陽把這口煙吐了出去,煙圈吹到魏海眼前,他盯著趙遠陽的動作,“什么時候?qū)W會的?”

    “忘了,看著看著就會了。”他叫了一杯白蘭地。

    薛問出了一張梅花3,趙遠陽直接丟了張黑桃a出去。

    薛問丟了牌,“……流氓路數(shù)?!?/br>
    趙遠陽挑著眉笑,眼角眉梢都帶笑,有些被白蘭地熏的緋紅。

    魏海重新洗牌,也跟著笑,“讓讓我們遠陽?!?/br>
    第二局重新開始,趙遠陽坐莊。

    他窩在沙發(fā)角落,手里嚴防死守地捏著牌。他長腿伸在桌上,交疊著,嫌熱,便脫了外套,嘴里緩緩吹著煙圈。

    雋永的煙霧氤氳,口腔里白蘭地醇厚的香味彌漫,兩段氣味似乎從味蕾開始,漸漸遍布了大腦。

    往往,趙遠陽都喝得爛醉如泥才回家。周淳沒管過他,只有戎哥會喂他吃藥,照顧一個無法無天的醉鬼睡覺。

    但他現(xiàn)在心里有了顧忌,說什么也不肯多喝,輸了要罰酒,魏海就站出來替他擋酒:“遠陽家里管得嚴,我替他喝。”

    這時,咕嚕嚕仰頭灌酒的魏海突然嗆了一下,喊了聲:“二哥?”

    趙遠陽睜開眼,看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姿態(tài)放松,目光平靜,波瀾不驚的平靜。以至于有種暴風雨來臨前、海面的平靜感。

    第20章

    “小海,跟朋友在這里玩啊。”

    魏庭均和魏海雖為兄弟,長相卻并不相似。而魏海雖然叫他二哥,但是這聲稱呼里,并沒有多少尊敬的意味。

    哪怕趙遠陽有言警告在先,碰見魏庭均,他的態(tài)度仍舊是散漫的、不以為然的。

    “這是我朋友,”他介紹說,“你見過遠陽的?!?/br>
    在昏暗的卡座燈光下,氤氳的煙霧里,趙遠陽和魏庭均對視了一眼——完全看不出來,眼前這個溫和、甚至看起來有些病弱的青年,是那個魏庭均。

    天不怕地不怕的趙遠陽,也秉持著不要得罪的態(tài)度,叫他一聲魏二哥。

    “二哥你腿不好,來這種地方干嘛?”魏海酒量好,但他不知節(jié)制,此時渾身酒氣,笑里帶著痞氣。

    “來酒吧,當然是喝酒的?!彼Φ迷频L輕,后面有人幫他推著輪椅,推著他轉(zhuǎn)了個方向,他背對著兩人道:“小海你和你朋友還在讀書,還是別玩太晚了,早點回家吧?!?/br>
    “二哥你才是應該早點回家,喝酒對身體不好,瘸……”魏海還沒說完,趙遠陽突然拉了他一把。

    “遠陽你干嘛?”

    趙遠陽忽略魏二哥回頭那意味深長的一眼,對魏海道:“我哥給我發(fā)消息,他要來接我了,不玩牌了,你幫我去買點口香糖?!?/br>
    魏海一個大少爺,卻被趙遠陽這樣使喚,結(jié)果他還很聽話,趙遠陽說什么他做什么。他一吩咐,魏海馬上幫他跑腿,去給他買口香糖。

    或許是知道他這邊吵鬧,霍戎沒給他打電話,而是發(fā)短信問他結(jié)束沒有。

    趙遠陽回復:結(jié)束了。

    他去洗手間漱了個口,回到座位拿外套,卻找不到了。

    他只好走出酒吧,魏海把口香糖拆開,自己嚼了一個,剩下的遞給他。

    “你哥什么時候到?”

    “應該快了?!彼驹诮诌厪埻?,來往的車輛很少,街口停著很多的士,街道里面是喧嘩,外面是寂靜。

    趙遠陽漫不經(jīng)心地塞了兩片口香糖在嘴里,他過來的時候,是魏家的司機送他過來的,可是戎哥說要過來接他,結(jié)果并未問他地址。

    他四下望了下,并沒有發(fā)現(xiàn)可疑的人,可他能斷定,這附近肯定有霍戎的人。

    趙遠陽曾經(jīng)很厭煩這種密不透風的監(jiān)視,因為哪怕他遠離霍戎,霍戎似乎也能隨時掌握他的動向,這讓趙遠陽極度不舒服。

    可是現(xiàn)在他反而不覺得了,上輩子的時候,他把戎哥趕走后,他一個人睡覺都會做噩夢,覺得哪里都不安全。

    在酒吧外面站著,風一吹,趙遠陽就感覺到了冷。

    已經(jīng)是十月了,禹海市靠海,海風一吹,難免會冷。

    魏??匆娝直?,就脫了外套給他,“遠陽,穿上。”

    趙遠陽擺手,“你自個兒穿。”

    他還沒等到戎哥來,就看見一輛車在他們面前停下來,車窗搖下,后座坐著那個不顯山不露水的魏庭均。

    “小海,上車。”

    魏海說不,“我送了遠陽,有人送我回去?!彼菍iT要跟二哥對著干,而且是對著干慣了。

    魏庭均瞥著他,“你喝醉了?!?/br>
    “關你什么事?”他漫不經(jīng)心地嚼著口香糖。

    這時,趙遠陽看見了熟悉的車。

    車子停在他旁邊,霍戎下車,第一件事就是把外套脫給趙遠陽穿上。

    “陽陽,外套呢?”

    趙遠陽搖頭,說丟了。

    他難得地控制住了自己,一杯白蘭地,不至于讓他醉,只是有點上臉。雙頰通紅,眼睛如同朝露一般,帶著水意地望著霍戎。

    身上突然多了個外套,戎哥的體溫覆上他被夜風吹得有些冷的體表,溫暖漸漸入侵,趙遠陽嘴里嚼著口香糖,跟魏海說再見。

    等他上了車,魏海突然想起一般道:“遠陽,你忘了這個?!?/br>
    車窗搖下,魏海把那盒雪茄丟給了他。

    趙遠陽下意識又是一個回頭,看霍戎,可霍戎什么也沒說,也沒露出異樣的神色。

    他順手把盒子遞到霍戎面前,“哥,這個送你。”他望著車窗外,魏海還在跟他二哥說話。

    “陽陽怎么知道我喜歡這個?”霍戎道。

    他從沒在趙遠陽面前抽過這東西,也幾乎不在他面前打電話,遠陽白天上學,晚上他給他講題、檢查作業(yè),只有這時候,兩人才會靠得近一些??梢哉f他對趙遠陽了如指掌,但趙遠陽對自己卻肯定是一無所知的。

    趙遠陽歪著頭,腦袋縮進有些大的外套里,領子里的氣味讓他覺得舒服,“聞到的?!?/br>
    車廂里開著燈,暖黃的燈光照得他的肌膚有層毛茸茸的薄光,那泛著紅的臉頰,醉醺醺的眼睛,亮得像琥珀般。

    霍戎注視著他,笑了一聲,“陽陽有心了?!?/br>
    這會兒,他和趙遠陽身上的氣味幾乎不分彼此了。

    “這東西有害無利,陽陽以后還是少碰?!?/br>
    趙遠陽愣了下,哦了聲,“哥,你是不是不高興了?”

    他喝了酒,說話直白,不會說一半藏一半。

    霍戎說沒有,“那東西不好,你未成年,別抽,聽哥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