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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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會吧,” “哦,”夏涼就乖乖地閉上眼睛,她現在腦子也糊著呢?是真回來了,還是在做夢,就聽李垚用那變聲期的公鴨嗓子嗡聲嗡氣地說,“時哥,我回學校了,” “好,我送你下去,” “不用了,你留下來照顧夏涼吧,我自己能走,”夏涼從被窩里悄悄伸出頭來看他,這聲音咋這難聽,個還不高,目測最多170,這還是她記憶中的李垚嗎?是她記憶出現了偏差,還是混亂了。 “趁著她睡覺,我也要下去給她買點東西,”夏時小聲說道。 “要不,我去買回頭給送過來,這邊還是別離人的好,” 夏時猶豫了一下說,“那暫時先不買,回頭家里來人再買也不遲,” 夏涼露出半張臉,悶聲聲地說,“哥,我身上粘的慌,你去給我買條毛巾我要擦擦,”必須得把她哥支走。 “你自己一個人能行?” “行的,行的,大夫和護士都在呢?” “行,你給我老實呆著,別鬧幺蛾子,”夏時丟下這句話,便跟李垚離開了,夏涼探出頭聽了會聲音,確定兩人真離開了,便按鈴叫護士,“護士jiejie,我要上廁所,” 護士十八九歲的模樣,圓臉大眼,眼里帶著笑,還挺和氣的,幫她將鹽水瓶拎到竹竿上,一手拿桿,一手扶她往廁所走去,“剛那男生是你哥?還挺疼你的,” “嗯,我哥是挺疼我的,”她性子那么cao蛋,她哥那暴脾氣都沒舍得動她一下。 “你鎮(zhèn)中的,和剛那小男孩是同學?關系挺好的,背了你一路,一直背到病房,路上都沒換手,” 這護士jiejie還挺八卦的,“打小就玩泥巴長大的,關系能不鐵么?”夏涼說,都忘了她和李垚還是發(fā)小呢! 歲月不僅模糊了人臉,還模糊了記憶。 廁所到了,“護士jiejie,我自己進去好了,” “你自個能行嗎?”護士jiejie還挺不放心的。 一大肚婆自己舉著竹竿走了進去,那肚子大的從上都看不到腳尖了,夏涼心說,難不成她還不如一個孕婦靈活? 說了句能行的,便從護士手中接過竹竿進了廁所,差點沒被熏出來,鄉(xiāng)鎮(zhèn)醫(yī)院現在可沒一房一衛(wèi)生間的待遇,一層樓就一個公共廁所,還是那種連蹲的坑,沖坑的水都是有時段性的,味道那叫一個大,夏涼快速地進去解決了生理需求,倒是在洗手臺前蘑菇了半天,看著鏡中的自己,捏臉又掐腮,果然是真實的,不是在做夢。 她真的回來了,可到底怎么回來的?就記得自己應邀參加一個商業(yè)酒會,聽說王導要拍一部電視劇,刑偵題材類的,還請了國家這方面的專業(yè)人才過來現場指導,據說那位刑偵人員乃政法大學博士生畢業(yè),擁有極高的智商,不僅是法學系的高材生,還自學了刑偵學和心理學,別人雙料學士已經很厲害了,他是法學院、刑偵學、心理學、解剖學四項全能,還會六國外語,反正就是各種牛逼,各種年輕有為,國內高智商英才中的佼佼者先驅者,國內很多高智商犯罪都是他幫忙脅迫的,聽說連國際刑警都想挖他過去,一句話,就是相當牛掰的高智商學霸! 邊聽邊喝,然后就斷片了,再次醒來就從三十二歲的夏涼變成了十五歲的夏涼。 重生還是兩個位面的靈魂對撞,這個對于夏涼來說超綱了,是她絞盡腦汁都研究不透的東西,她這人對于搞不懂的事不愿廢腦子糾結,一句話,既來之則安之! 第2章 家人 看著鏡中的女孩,夏涼覺得真該讓網上那些說她開眼角、磨腮、墊鼻、整下巴的人好好看看,她初中時就很好看了好嗎? 天生的桃心小v臉,水漾漾的桃花眼,皮膚也是白皙粉嫩,絕對是純天然無動刀的自然長成系美人,而且是從小美到大的典型。 就是身材平了些,柳腰豐胸大長腿都還在路上,剪的又是林式短發(fā),這種發(fā)型現在很流行,男孩女孩都適宜,滿大街都是這種齊耳短發(fā),或長些或短些,配上肥大的校服,不看臉的話即使從前面看也分不出男女,再加上還沒完全長開,確實跟后世容貌精致曲線妖嬈的宅男女神有點差距,但人一直在成長中,五官有所變化也是正常的,況且拿學生時期的丑照和大妝精修照對比,本身就沒有可比性好嗎? 回頭一定要多拍些美照,用事實讓那些噴子閉嘴,她揚拳,表情有些小憤憤。 “夏涼涼,你在哪?” 夏時回來了,在床上沒看見她,這會正滿層樓挨屋找呢? “哥,我在廁所!” 夏時見到她很是松了一口氣,“不睡覺,亂跑啥,” “一肚子水還不興人放一放,”掛了一下午的水,她也真是憋得慌。 “放完了吧,回病房吧!”然后過來扶她,“哥,我燒退了,咱出院吧!”夏涼說,記得末考后就放假來著,她可不想假期在醫(yī)院里度過。 夏時愣了下,“沒聽人大夫說,你這是超高熱,會反復的,還是留院再觀察兩天,住院費我都交了,安心住著吧!” 夏涼也覺得頭沉的厲害,好像記憶里真有這么一次因為高燒半夜反復,送到醫(yī)院時人都驚厥了,后來轉為肺炎在醫(yī)院里住了很久。重生一回她也惜命的很,醫(yī)院味再大,床再簡陋,也比家里安全些,也就沒非要出院。被夏時扶著回到病房,看到地上的新盆和毛巾就覺得身上難受的很,高熱發(fā)汗,又厚被子大羽絨服地捂得嚴實,這會可不就粘膩的慌,指揮她哥打熱水擦身,“就你愛干凈,干毛巾擦擦,等好全了去澡堂子好好洗洗就是,回頭再擦感冒了,” “身上黏死了,睡不著,” “那是你下午睡多了,” 夏時一邊抱怨她事多,一邊給她打熱水泡毛巾消毒盆,完后又重新弄了盆熱水,把那個圓臉護士請來給她擦身,他自己則到門外守著去了。鎮(zhèn)醫(yī)院病房還挺緊張的,夏涼一屋四張床都住滿了,兩個跟她一樣高熱,有轉肺炎傾向,一個腿摔斷了,剛動完手術才推出來。 病人都是女的,但家屬有男的,夏時幾只煙就把男家屬們都招呼出去吞云吐霧去了。 拉上簾子,夏涼自己擦完前面趴在床上讓圓臉護士幫她擦背,手太軟夠不著,她也是被助理伺候慣的人,并沒覺得讓護士給她擦身有啥不好意思的,圓臉護士被請過來伺候她擦洗也是一臉情愿,邊擦邊跟她聊天,“我還沒見過這么疼meimei的哥哥呢?我也有個哥哥,別說照顧我了,不讓我像丫鬟一樣伺候他就是好的了,” “我哥是挺疼我的,”這是夏涼第二次說這話了。 “你們兄妹兩的感情可真好,”圓臉護士羨慕道。 “也有不好的時候,趕上我奶偏心眼時,我就特煩他,偷藏他的卷子,撕他的書,還把他最喜歡的t恤給燒兩洞,就在露點那塊,”偏過頭來,還用手指了指位置,“穿都沒法穿,小五時還跟我爸告狀說他早戀,把人女孩寫給他的情書翻出來給我爸看,氣的我爸要揍他,我就在一旁遞棍子,專撿細的遞,那個抽著疼,”是的,以前的夏涼同學就是這么混蛋。 圓臉護士擦洗的動作頓了好幾頓,估計心里對她這個小惡魔也是糾結的很,“我那么使壞,常常把他氣的咬牙切齒還跳腳,狠話放了不知多少回,可到現在也沒舍得打我一下,”夏涼呢喃道。 “你心里知道他對你好,干嘛還跟他置氣啊,”圓臉護士的手輕了幾分,語氣也越發(fā)柔和。 夏涼就知道這又是一個被夏時迷住的jiejie,她哼哼兩聲,“忍不住唄,我知道我哥優(yōu)秀我哥聰明不是他的錯,我心里也挺自豪有這么一個聰明優(yōu)秀還是學霸的哥哥,可天天都有人在你耳邊說,你要像你哥哥學習,你哥那么聰明,你怎么那么笨,你們真不像親兄妹的話,你說你心里氣不氣,他門門一百分,我門門剛及格怎么了,這不是及格了嗎?好多人還不及格呢,再說誰規(guī)定學習不好就是笨了,我那是不樂意學,我要是認真學了,不比他們任何人差,” 一聽就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話,“怎么就叫笨,只能說擅長的東西不一樣而已,我唱歌畫畫跳舞就不錯,咋就沒人夸我一句,我怎么就不是我哥的親meimei了,我明明和他長著跟他一樣的眼睛,一樣好看,我還比他白呢?” 連她親媽都說,要是她有她哥一半好,她也不會在夏家呆的這么憋屈,繼而想逃離這個家! 借著高燒腦子糊,夏涼把一肚子的委屈借著這個勁道了一半,她知道她哥在外面能聽的見,道委屈的同時也趁機跟她哥道個歉,以前的夏涼真是太混賬了,但她混賬那是有原因的,你優(yōu)秀不是你的錯,但你害我被人嫌棄就是你的不對,所以你不能怪我太混賬,最多以后——以后再說吧! 圓臉護士幫她蓋好被子,端著水盆出去了,“紅姐,謝謝啊,這水給我,我去倒,真是麻煩你了,” “沒事,本職工作,”手一閃,避開他接盆的動作,朝屋里呶呶嘴,“睡著了,情緒有點不穩(wěn),你進去看著點,” “好,那就謝謝了,” “這有啥謝的,進去吧,有點復熱的跡象,晚上注意點,” “好,我知道,” 夏時放輕腳步,走到夏涼床邊坐下,看著熟睡中的meimei,突然就想起她剛出生時小小的一團丑丫樣,他媽身體不好,生他時難產,生下他沒多久就去世了,他爸一大男人根本不會帶孩子,尿了餓了,根本不知道,她奶身體不好照顧不來那么小的孩子,又心疼孫兒在親爹手中遭罪,實在沒法,就叫大姑給養(yǎng)著。 他兩歲時他爸經人介紹娶了梁月茹,第二年就生了夏涼,在姑姑家他是最小的,上面表哥表姐一堆,但沒有比他小的孩子,表哥表姐比他大太多,也不會帶著他玩,得知有個meimei還挺高興的,可梁月茹并不喜歡他,不樂意讓他靠近夏涼,他自小就在感官方面比別人靈敏,感覺到梁月茹不喜歡他,也不愿跟她親近,還是住在大姑家,但心里對夏涼這個meimei還挺惦記的,大概就是小男孩的不服輸天性作怪,你越不讓我接近,我越要接近,于是三五不時地就要回家看看meimei,眼見她從個皺巴巴的小猴樣變成白胖胖的包子樣還挺稀奇的。 后來他回家上學,夏涼已經長成了小蘿莉,依然白胖胖粉嘟嘟,愛跩著小肥腿跟他后面叫‘哥哥’,小聲音又軟又甜,夏家看的緊,也沒人在小夏涼跟前說這不是你親哥,夏涼就以為他兩是一個媽的,跟他特親,特別黏糊他,走哪都愛跟著。而梁月茹也漸漸有了點當后媽的樣,不再防著他接近夏涼,漸漸的,連他自己也忘了他兩不是一個媽生的。 夏涼小時候長的真好看,白生生粉嫩嫩,大眼睛忽閃忽閃的,跟電視里的洋娃娃似的,比村里女娃娃都好看,他也愿意在空閑的時候帶著這個meimei到處顯擺,特有面,后來meimei開始上學了,才發(fā)現這個招貓逗狗、上房揭瓦,上樹掏鳥窩,下河捉魚蝦一點就通,一示范就會的meimei卻成了學習上的老大難,不能說吊車尾吧,但也是倒著數,漸漸的村里閑話就多了,說涼涼白長了一張聰明的臉蛋,腦子一點都不隨夏家。 他奶生了四個女兒兩個兒子,女兒在農村不吃香,但四個姑姑除了大姑是初中畢業(yè),另外三個姑姑都是高中畢業(yè)的,他爸和大伯更是全縣都數得著的大學生,大伯在部隊當官,因是軍校畢業(yè)入的伍,職位還不低。他爸也不差,畢業(yè)后分配到鎮(zhèn)鋼鐵廠當工程師,之前工資就不低,改革開放后又比人家先一步下海經商,雖然是在深圳那邊倒騰,家里也不知道他具體混的咋樣,但從他每年給家里的家用和他們兄妹的零花錢來看,應是混的不錯,于是涼涼腦子笨是隨姥姥的傳言也就出來了。 涼涼姥姥家就在他們村隔壁,家里孩子七八個,哪可能都供他們讀書,也就梁月茹和涼涼的三舅上了出來,一個高中畢業(yè),一個中專畢業(yè),兩人都是鎮(zhèn)紡織廠工人,算是捧著個鐵飯碗,其他人都是地里刨食的農民。 其實江北這邊重男輕女思想比較嚴重,各家孩子又多,七八個孩子都是正常,又趕上特殊歲月,有幾家能供起孩子上學的,農村比梁家好的也沒幾家,沒念過書不識字的女孩多著去了,可架不住村里人吃飽了飯沒事干,就喜歡撩撥兩句,拿他親媽跟梁月茹比,他媽跟他爸是大學同學,成績聽說比他爸還好,姥姥家是市里人,兩個舅舅一個大姨都在政府部門上班,要不是他媽看上他爸死活非要下嫁,家里都不能同意。 這要是心思寬廣性子豁達的,比不上就比不上,還能咋地,人都沒了,再好也活不過來,自己過好自己的日子就是。可梁月茹顯然不是,她性子敏感又愛鉆牛角尖,總覺得他奶他姑他大伯他們一家都偏心他這個前妻生的兒子,提防她,看不上她生的女孩,嫌棄涼涼,再加上他爸一年到頭不著家,就懷疑他在外面有人了,越發(fā)的多思多疑起來,漸漸的這種情緒還是影響到了涼涼,好時就‘哥哥’‘哥哥’的叫,不好時就叫‘夏時’,有時好幾天都不帶跟他說話的,人提前進入了叛逆期,越發(fā)不愛學習,小升初,要不是他壓著,同考場的李垚看著,都不愿去考,說不想上學了,當然成績考的也是一塌糊涂,鎮(zhèn)中還是他爸私下里捐了一棟宿舍樓才給塞進去的,進去后就一直鬧著要住校,明明他們家在鎮(zhèn)上有房子,卻死活不愿住。 這兩年他爸生意越來越忙,一年一年的不著家,自去年無意中發(fā)現梁月茹經常精心打扮地跟一男人見面吃飯,而那男人還是個鰥夫后,他就知道這個家要完,戀愛中的女人任你十匹馬也拉不回來,他只是沒想到,梁月茹會在這個時候蹦出來要離婚,她不知道涼涼明年就要中考了嗎? 涼涼雖然大大咧咧,沒心沒肺,但也是女孩,也會痛,也有多思多想的時候,離婚鬧了半個月,涼涼一直沒怎么表現出來,仍然該吃吃該喝喝,他就像等著樓上往下扔另外一只鞋的樓下住戶,等著涼涼爆發(fā),今天終于等到了,高燒42°,考場驚厥,晚一點真就能要了她的小命! 他摸上夏涼即使退燒依舊guntang發(fā)熱的小臉,“誰說你不是我meimei,不管你媽以后給誰當老婆,你都是我夏時的親meimei,” 高燒42°什么概念,從醫(yī)生的專業(yè)角度來看,人要燒到這個程度,大體離傻不遠了,反正就算夏涼回來,也沒有因為靈魂大了些而快速病愈,當天晚上就反復了,沒回到42°那么高,但也達到了41°,直接燒成了肺炎,扁桃體腫成桃子,別說說話,喝口水都疼,家里最近糟心事太多,夏時原本沒打算讓家里人知道,想著他請兩天假照顧著也就過去了,可涼涼直接燒成肺炎,這就不是住院一天兩天能過得去了,即便是親兄妹,也有不方便的時候,紅姐又不是私護,也不能老是麻煩人家,沒法只能讓人把大姑給接了過來。 夏大姑就住在清水鎮(zhèn)邊上的李家村,家離醫(yī)院走路也就幾分鐘,來時,夏涼還在昏迷狀態(tài),叫都叫不醒,這才一晚上,那本來還有些嬰兒肥的小臉就縮了一圈,沒比巴掌大多少了,登時就把夏大姑給心疼壞了,“姑的妮兒,咋燒成這樣啊,” 又恨恨地捶了下一旁的夏時,“你這孩子,真能沉住氣,這么大的事也不早點跟家里說,真要有個啥,你爸能活撕了你,” “先活撕了那女人,要不是他們,涼涼能這樣?”夏時也心疼的緊,他從小也沒養(yǎng)在爹跟前,除了大姑一家,也就跟這個meimei親,守著反反復復燒了一晚上的妹子,他心疼的恨不能以身代之。 “唉……”夏大姑也是一聲長嘆,她是家里老大,長子沒比小弟小幾歲,又是起小背著小弟,牽著小妹長大的,對于這個弟弟,感情跟兒子差不多,“你爸這人腦子活,生意上是個靈光的,就是家庭觀念淡薄了點,可誰家過日子十全十美,又要男人出息又想男人守著她,哪那么好的事,孩子都這么大了,還鬧出這種事,臉上好看啊,” “這事你當著孩子的面說啥啊,”聽信趕過來的大姑夫阻止道。 “瞧我,瞎說啥呢,我也是急禿嚕嘴,墩墩,家里的事可不能當你妹跟前再說了,戳心窩子的疼啊,”大姑囑咐道。 “早晚的事,我不說涼涼就不知道了?不知道能成這樣,我說姑他們這事也鬧了半個月了,該離離,該分分,我爸也不像是非她不可的,咋還沒完了,”夏時也煩的緊。 長痛不如短痛,這么慢刀子磨人才難受呢! “還不是顧著涼涼啊,她是親媽帶大的,自然跟媽親,你……那女人又咬著非要帶涼涼走,你爸能愿意,就這么僵持在這了,” “寧可多給錢,也不能讓我妹跟她走,” “這個得看涼涼意愿,旁人決定不了,法院都說了,涼涼這么大了,要以她的意愿為主,” 夏時耙了下頭發(fā),越發(fā)煩躁,他爸疼孩子不假,也最慣涼涼,可他工作太忙,遠沒有梁月茹跟涼涼在一起的時間多,真要涼涼選,她大概會選她媽,他姑說得對,這事還看涼涼的意愿。 大姑夫推了下媳婦,大姑反應過來,又多說了,“行了,這邊有我和你姑父在,你去上課吧,馬上就高考了,可不能耽擱了,”心里罵梁月茹,這都鬧的什么事,十幾年都忍下來了,就不能為了孩子,等他們考完試再鬧騰。 “沒事,姑,我跟你一塊守著吧,涼涼還沒脫離危險,我回去也不放心,我這成績你還不知道,一天兩天不上課,一點影響都沒有,” “咋沒影響,瞧把你能的,現在可是復習的關鍵時刻,你成績好人家孩子成績也不差,這會一分兩分都是關鍵,一會你哥你嫂子下班也會過來,我們這么多人呢,還差你一個,趕緊給我回學校上課,” “時哥,”門口有人叫道。 “是李垚啊,怎么這會過來了,” “末考結束,學校放假兩天,大后天要回學校補課,班主任想知道夏涼的情況,就讓我和程瑾過來看看,” “哦哦哦,高燒反復轉為肺炎了,估計得在醫(yī)院呆上一段時間,補課——再說吧!”現在什么都沒有身體重要。 笨點就笨點,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長大就行了。 “垚垚,小瑾啊,快進來坐會,”夏大姑招呼道。 “姑,涼涼這回怎么病的這么嚴重,她身體一向很好的,以往感冒發(fā)燒,藥都不肯吃的,喝點姜糖水發(fā)發(fā)汗就好了,怎么這次會這么嚴重?”跟著李垚一起進來的女孩再看過夏涼后蹙眉問道。 “就是說啊,就沒見過這么皮實的孩子,長這么大除了預防針,就沒打過別的針,這一病,把之前十幾年的針都打了,”夏大姑一臉疼惜,一邊說,一邊倒水,用棉簽給她蘸著往嘴上擦,因高熱,臉紅彤彤的,嘴唇都起皮干裂了,“扁桃體發(fā)炎,水都喝不進去,可是遭老罪了,” 兩人坐了會,期間夏涼醒來一回喊口渴,喂了兩口水,又喊喉嚨痛,大概看到來人是最慣她的大姑,就小娃娃似得朝她懷里拱,閉著眼哭著喊頭痛嗓子痛,嬌氣的不行,大姑像摟孩子似的抱在懷里哄著拍著又睡了過去,之后一直到他們走再沒醒過來,就這樣,燒了退,退了燒,迷迷糊糊渾渾沌沌地睡了三天,高熱才徹底穩(wěn)下來。 第3章 李垚 要不說這孩子皮實呢,之前那么鬧騰,燒一退,人立馬就精神了,等李垚和程瑾再次過來看她時,人已經能半靠在床上吃罐頭了。 扁桃體發(fā)炎,吃什么都覺得燙喉嚨,倒是這黃桃罐頭冰冰涼的,吃著還挺舒服,再加上好幾天沒進食了,就有些吃不夠,“涼涼,吃完這塊不許吃了,回頭再涼著胃,” “不吃了,”趁她姑不注意,舀了塊最大的塞嘴里,把整張小嘴包的滿滿的,鼓得跟嘟嘴的金魚似的,李垚和程瑾進來時,就見她跟個小倉鼠似的嚼的歡快,看見他們進來,差點沒嗆著,然后雙手捂著嘴繼續(xù)嚼鼓,“你這孩子,吃個東西就不能慢著點,仔細嗆著喉嚨又叫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