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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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林保衛(wèi)驚了一下,卻是不信:“不可能!我二哥沒那腦子。” “你二哥是沒有,但林楚瑜有!這死丫頭不僅賺了錢,還買了臺縫紉機!”陳玉梅咬牙切齒:“不行!我現在就要去大隊告她去!” 026 度危機 楚樂知道自己惹禍了, 回到家一直哭,不多久, 家人都回來了, 他們問了情況,楚樂哭哭啼啼很久才把事情講清楚, 所有人聽了都一臉凝重。 “楚樂!我告訴你多少次!這些事情千萬不能告訴別人!”林楚青火大。 楚樂被說得又是眼淚直掉。 “行了, 別再罵她了,事情既然已經發(fā)生了, 該想想怎么解決才是?!背さ?。 “楚瑜,這該怎么辦?”秦美麗有些急:“萬一陳玉梅去告你, 那可就完了!” 楚瑜沉默片刻, 事情已經走到這一步, 已經容不得她慌亂了,必須要想辦法解決問題。 “哎呀,這可怎么辦?投機倒把是重罪!要割尾巴的!要坐牢的!”林旭東在原地來回走了幾圈, 想到被告后的嚴重后果,林旭東一咬牙, 對楚瑜說:“左右楚瑜也是為了家里才賺錢的!這事要是真鬧開了,由我替楚瑜頂著,由我去坐牢!” 楚瑜看著哥哥的樣子, 有些感動,她這才真體會到有兄弟姐妹的好處。 “不,我是jiejie,應該由我去!再說楚瑜還送了我一臺縫紉機, 我去坐牢!”楚青爭著說。 “你們都能為家里賺錢,就我不上學也沒怎么賺工分,我貢獻最小,由我去!”少安咬牙。 秦美麗一聽,急了:“坐什么牢!有我這個當媽的在,還能讓你們去坐牢?” 他們一人一句,對這事的態(tài)度都不樂觀,倒不是他們怕陳玉梅,只是這年頭的投機倒把是重罪,送去坐牢絕不含糊,陳玉梅要是真想告,他們根本無法說清楚! 楚瑜思索了片刻,目光微冷,六月的天熱得不像話,可她卻覺得身上冷津津的。 幾人正說著,門口來了一群人,為首的正是鄭長衛(wèi),邊上是陳玉梅和林保衛(wèi),大隊的會計和指導員也跟來了。 秦美麗和林保國擔心壞了,他們做父母的怎么也不能讓兒女受罪。 “待會所有人都把事情推到我身上,就說我為了給你爸爸治病,才去賣東西的!”秦美麗要求。 兒女們都不肯,楚瑜瞥了她一眼,安撫道:“媽,你先別急著承認,待會看我眼色行事!” 說完,又對少安說:“少安,廚房的草堆還有稻草嗎?” 少安一愣,聽明白她的意思,默默去了廚房,把廚房的稻草攏了攏,蓋住地窖的門,以防被人看出來。 所有人都很緊張,他們不覺看向楚瑜,卻見楚瑜神色冷靜,不見一絲慌亂,這樣的冷靜給了他們一種錯覺,好像今天遇到的不是投機倒把這樣的重罪,而只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說話間,鄭長衛(wèi)披著一件外套進門了,他似乎并不情愿,一進門就表明態(tài)度: “保國,你家弟媳婦玉梅來我這里告狀,我這個隊長左右為難,只好和她來走這一趟!” 鄭長衛(wèi)不傻,林家已經非同往日了,那軍車有多威武他也不是沒看到,得罪誰他都不想得罪林保國家,可沒辦法,隊長難當,陳玉梅來告狀,他要是攔著,怎么都說不過去。 “玉梅,有什么話你當著保國的面說清楚!” 陳玉梅冷笑一聲,嘴角輕挑道: “鄭隊長,我要告狀!” “哦?” “我要告林保國的女兒林楚瑜的狀!” 這話一說,其他幾人都有些奇怪,原以為陳玉梅是要告林保國的,弄半天是要告一個孩子的狀。 鄭長衛(wèi)咂嘴:“玉梅啊,你糊涂了?楚瑜是你晚輩,才十幾歲,你告她狀做啥子?” 陳玉梅急不可耐地指著林楚瑜,道: “鄭隊長,我可沒糊涂!我就是要告林楚瑜的狀,今天楚樂說漏嘴告訴了我,說是林楚瑜偷偷去外面賺錢,還給家里買了縫紉機,你說說,這不是投機倒把嗎?我們社會主義容不下這樣的資本主義走狗!應該打倒她!割她的尾巴,把她的錢充公,算到大隊里來,把她買的縫紉機沒收,這樣,才能讓她不被資本主義污染!” 陳玉梅不愧是小隊長的女兒,說起來一套一套的,專用名詞一個接一個,而且她思維清晰,一上來就直指要害,指明楚瑜是投機倒把罪,還言明要把財產充公。 楚瑜穿越來近2個月,已經摸清了這年代的情況,別說,像她這樣的偷偷賣東西的,要是被抓到,下場還真如陳云梅所說,把東西充公,收歸生產隊。比如之前有個人偷偷賣豆腐被生產隊發(fā)現,生產隊把她的做豆腐的機器和原料都收歸大隊所有,還是讓她繼續(xù)經營,但收入大部分歸生產隊,自己只得到少部分,而歸生產隊的這部分收入,生產隊所有人都有份,都受益。 “楚瑜賣東西?還買了縫紉機?” 在場所有人都不信,楚瑜看起來乖乖巧巧的,話不多,從來不喜歡出頭,這樣的小姑娘能冒著犯罪的危險去賣東西?至于買縫紉機……這就更荒謬了,買縫紉機花的可不是小錢,林家給林保國治腿已經花不少了,哪有錢買縫紉機? 鄭長衛(wèi)不信,皺眉問:“玉梅,你說這話有什么證據?楚瑜賣什么了?去哪賣東西了?” 聽了這話,陳玉梅忽然愣住了,吞吞吐吐的半天說不出來,她反復想著楚樂的話,不對,楚樂好像之前提過,楚瑜賣雞蛋什么的。 “賣雞蛋!就是賣雞蛋!” 這話一說,林家人都變了臉色,少安心里更著急,陳玉梅竟然連楚瑜賣雞蛋都知道?他不由看向楚瑜,卻見楚瑜目視前方,表情平靜,不喜不怒,嘴角微微上挑,似笑非笑。 陳玉梅抓住這件事,連番強調: “對!她一定是賣雞蛋!她肯定是去收購雞蛋賣了!不然她哪來的錢給她爸治腿,給家里買縫紉機?” 楚瑜忍不住要為陳玉梅鼓掌,陳玉梅一個農村婦女,竟然思路這樣清晰,要是擱在后世,至少也能憑著小聰明賺點小錢,只可惜她空有聰明不用在正道上,人嫉妒心強,容不得別人好,心實在是太壞! 鄭長衛(wèi)當場皺眉,他看向楚瑜問:“楚瑜,你三嬸說的是真的?你真收雞蛋去賣?” 楚瑜還沒答,就聽陳玉梅又說:“肯定是,你看她家沒有驢車,就一直借別人家的驢車用,要不是去賣東西,她家哪里需要天天用平車?之前村里人還看到她拿著菜筐從城里回來,肯定是去賣雞蛋了!” 她一股腦說了這么多,楚瑜面色平靜地聽完,才淡聲問:“話說完了?” 陳玉梅一愣,抿唇冷哼。 楚瑜笑了笑,注視著鄭長衛(wèi)和同來的人,說: “鄭隊長,我三嬸把話都說盡了,倒讓我連個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咱們村子里就算要抓人,也要給犯人陳述的機會吧?沒道理她指認我是罪犯,我就是罪犯,難不成我現在指認她也犯了投機倒把罪,她就真的犯了罪?” 鄭長衛(wèi)點頭,目光認真:“楚瑜,你有話盡管說!我不會偏袒任何一個人,咱們用證據說話!” 周圍的人直點頭。 秦美麗一干人看得手心直出汗,他們直勾勾盯著楚瑜,生怕楚瑜不能應付今天的問題。 楚瑜笑笑,“隊長,三嬸說我收雞蛋去賣,這明顯就是污蔑,是三嬸子自己想象出來的!試想,我哪來的時間收雞蛋?我白天經常去隊里賺工分,不去賺工分就在家里刷鍋洗碗,時間根本不容許嘛!” 鄭長衛(wèi)聞言,沉思片刻,楚瑜說的倒是實話,她一個小姑娘,真要收雞蛋去賣,多少要有點聲響的,不可能就這么悄無聲息的,且楚瑜白天經常去地里幫秦美麗賺工分,也經常在家照顧林保國,這是大家都看到的。 “還有,我爸一直需要人照顧,他傷的是腿,需要上廁所,吃飯喝水什么的,我姐白天去學裁縫,哥哥做工,弟弟少安又不頂事,我白天大部分時間都留下來照顧他,鄭叔,你想,我要是走了,我爸怎么辦?從這一點上也可以看出,三嬸子說的根本就是謊話!” 所有人聽得直點頭,說到底他們根本不相信楚瑜會去投機倒把,這村子里誰都有可能,就是楚瑜不像那種人,你看眼前這小姑娘,皮膚白白凈凈,表情淡淡的,哪里像是那種人? “我沒說謊!” 陳玉梅急了,在屋子里環(huán)視一周,忽然發(fā)現了一下,她一下子奔過去,掀起破麻袋,一臺蝴蝶牌縫紉機露了出來。 這縫紉機讓所有人半晌沒回過神,林家竟然真的有縫紉機? 陳玉梅得意壞了,當下挑唇: “林楚瑜,你還想狡辯?你說你沒投機倒把,那我問你這縫紉機是哪來的?” 鄭長衛(wèi)和其他人一晃神,村子里三轉一響不是沒人家有,但有的人很少很少,鄭長衛(wèi)家里有輛自行車,林翠霞陪嫁一臺縫紉機,其他的大件,很少見到,在全大隊只有一臺自行車的年代,林家竟然悶聲不響買了臺縫紉機,還是蝴蝶牌的,他家哪來的錢?一時間,鄭長衛(wèi)想了許多,這只有一種解釋了,那就是陳玉梅說的是真的。 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變。 楚瑜當然知道他們的想法,她瞅了眾人一眼,目光平靜地去一旁的柜子里拿了一疊東西出來。 “鄭叔,你看看!” 鄭長衛(wèi)皺眉,接過票一愣神,“這是……” “鄭叔,您還記得之前送我回來的陸首長嗎?當時我救了他母親,他為了感謝我,給我送了一些特供券,我去打聽過,這券挺寶貴的,都是上面專門賣給一些老干部的,提供特供的東西,東西好價錢便宜,有些東西就有些半賣半送的意思,這次有人給我姐說親,我姥姥知道咱家情況,知道我姐沒有陪嫁,就給我們送了錢過來想給我姐買嫁妝,好嫁到人家去時不要穿戴太寒酸,這不,有特供券再加上我姥的支持,我媽就給我姐買了這臺縫紉機?!?/br> 反正不管什么事楚瑜都推到陸戰(zhàn)身上去,她就不信鄭長衛(wèi)還能真去查。 鄭長衛(wèi)被說的一愣一愣的,楚瑜的神色認真極了,說話的語氣也十分鎮(zhèn)定,一點不像是做賊心虛的人,她這樣的年紀要是心里真有事,根本不可能這樣鎮(zhèn)定的,鄭長衛(wèi)想到這,心里對楚瑜的話信了幾分,更重要的是,娘哎!他一個小小的生產隊隊長,哪里見過什么特供券哦?這種特供券是大官才能用的,這種稀罕物他第一次見好嗎?可要是直說自己沒見過,似乎會顯得太丟人。 鄭長衛(wèi)當下咳了咳,說:“我覺得楚瑜說的有道理,也不能就憑一臺縫紉機就置楚瑜的罪,這說不過去嘛!” 其他人也都同意,這不,基調就定了。 陳玉梅急了,她這次當面告林楚瑜,告自家男人的侄女,要是告贏了倒還好,告不贏要被村里人罵死的,她慌忙說:“鄭隊長,您再搜搜,指不定這里哪里有密室,指不定這林楚瑜就藏了些不得了的東西在家里!” 鄭長衛(wèi)一晃神,似乎還有點要搜索的意思,楚瑜見了心里一急,當下上前,瞅著陳玉梅說: “鄭叔,既然今天大家都在,我也就趁這個機會告一個人!” “你?”所有人都怔住了,“你告誰?” 林楚瑜指著陳玉梅,當下說:“我要告陳玉梅一家!” 這話一說,在場的人已經不是“震驚”二字可以形容的了,明明是陳玉梅要告楚瑜,怎么反過來現在楚瑜要告陳玉梅了? 陳玉梅一愣神,忙說:“楚瑜,你別胡說!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有什么可被你告的!” 就連秦美麗幾個家人也拉著楚瑜,怕她說錯話被人抓到把柄,再說要告陳玉梅,陳玉梅這人除了尖酸刻薄點,還真沒什么可告的。 楚瑜安撫地拍拍秦美麗的手,她看向陳玉梅,挑唇道:“鄭隊長,既然陳玉梅要來告我,那真是一點情面不留了,索性今天我也把心里話說出來,讓鄭隊長您來裁決,沒錯,我要告陳玉梅,我要告她私吞大隊公共財產!” “什么?”鄭長衛(wèi)眉頭緊皺,他和陳玉梅的父親陳大彪認識,一直對陳玉梅很照顧,鄭長衛(wèi)問:“私吞大隊公共財產?楚瑜啊,這話你可不能亂說!” “叔,我沒亂說,我說的都是事實,這事是林大力告訴我的!” 不好意思,只能讓林大力出來背黑鍋了,但這件事楚瑜并沒有說謊,她也是無意中發(fā)現的,之前陳玉梅盯著自己,楚瑜以防萬一,也反過來一直盯著陳玉梅,這才讓她發(fā)現不對勁。 “叔,林大力告訴我,我叔林保衛(wèi)在陳玉梅的唆使下,一直偷拿大隊的錢!” “大隊的錢?什么錢?”鄭長衛(wèi)顧不上一旁陳玉梅的急迫,偷大隊的錢這可不是小事!說不好聽的,他鄭長衛(wèi)一分錢都沒有貪過,哪里容得了別人來偷錢? 陳玉梅急了,罵道:“林楚瑜,該死的!你別亂說!” “我有沒有亂說,三嬸你很清楚?!背ばπΓ骸叭龐?,你家大力可是說了,我叔林保衛(wèi)每次幫大隊賣菜的時候,都會偷偷扣留菜錢,你們倆拿大隊的錢充實自己的腰包,也因此,林保衛(wèi)只是個賺工分的農民,家境卻比別人好很多,你家三女一男四個孩子,吃穿不愁也就罷了,林大力天天不是麥乳精就是雞蛋,我倒要問問,三嬸你不賺工分,天天在家待著,你家四個孩子竟然日子過得這么好?這可能嗎?” 這時候上面不準私下賣東西,像是林家莊所在的鎮(zhèn)上,每10天有一次市集,市集賣的東西都需要遵守嚴格規(guī)定,比如成年的雞鴨鵝豬等絕不能賣,雞蛋糧食更是不準交易,賣了就是資本主義行為,但小雞仔小豬仔這類也可以出售,農具也可以買賣,既然這樣,農民想要買菜怎么買?這就需要大隊把自己種的菜,養(yǎng)的魚啊什么的拿去市集賣,收來的錢歸大隊所有,那么,既然要賣,就得有人做這事,鄭長衛(wèi)因為跟陳大彪認識,便讓林保衛(wèi)去做這事,鄭長衛(wèi)沒想這么多,只覺得賣東西也賺工分,讓林保衛(wèi)能多賺點,再說賣菜萬一剩下點菜葉子之類的,林保衛(wèi)也能拿回家吃。 但他萬萬沒想到,林保衛(wèi)敢扣錢。 鄭長衛(wèi)一想也就明白了,雖然菜的總重量是一定的,可難保給多給少有誤差,有時候賣貴點,可不就有錢剩下可以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