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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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信芳聞言,看楚瑜的目光又不一樣了,省狀元,而且還比第二名高這么多,這說明高考已經(jīng)不能證明她的實力,雖說考北大的人很多,卻不是每個人都是省狀元,再者,狀元和狀元間也不一樣,放在古代,楚瑜這樣的人,都是要進殿試的,放在哪家都是榮耀?。“?!為什么她家女兒不能考這么高的分數(shù)?果然,厲害的都是別人家的孩子。 說話間,陸明堂和陸奶奶也過來,倆人聽到他們的對話,都很贊賞地看向楚瑜,尤其陸明堂,他最喜歡實力強的小朋友,不喜歡那些用關(guān)系爬上去的草包。 “陸爺爺,陸奶奶好?!?/br> 倆老的不要太高興,都覺得楚瑜既漂亮又乖巧,還是狀元呢!這樣的姑娘,要是自家的多好! “小姑娘水靈又漂亮,這年紀(jì)小果然不一樣!”陸奶奶笑著夸。 田信芳一愣,這才意識到楚瑜和自己初見時變化很大,不僅是打扮,更重要的是氣質(zhì),這兩年,楚瑜已經(jīng)出落成一個氣質(zhì)出眾的淑女。 “是啊,楚瑜越長越漂亮,越來越出眾,這么出色的姑娘,不知道哪家男孩有那好運,能把你娶回家!” 田信芳不覺又搖頭惋惜: “要不是陸戰(zhàn)有女朋友,這樣好的姑娘,我還真舍不得推給別人!” 田信芳說的是真心話,先撇開楚瑜救了自己命不說,光是楚瑜的長相,這皮膚,她看著就喜歡的不行,陸戰(zhàn)黑,必須找個白的綜合一下,否則將來生了孩子可不要黑成碳了?再者,省狀元,又是北大的,這樣的條件,即便家庭出生差點,也不是短板,畢竟這年頭,無產(chǎn)階級的政治成分更好!和他們的紅色家庭更配! 這話說得楚瑜不知接什么好,難不成要說,其實我就是陸戰(zhàn)的女朋友?這樣會不會把田阿姨給嚇到? 說話間,陸戰(zhàn)進門了,他方才在門口被左逸飛的爺爺叫住,聊了幾句部隊的事,原想著楚瑜和田信芳認識,見面不會尷尬,便沒急著過來。 進了門,見家人圍著楚瑜,氣氛還不錯,料想一切已經(jīng)明朗了,陸戰(zhàn)道: “媽,今天我女朋友來,你讓阿姨下廚做點合口味的菜?!?/br> 田信芳一愣,伸著頭往他身后看。 “女朋友來了?哪呢?陸戰(zhàn)你也真是的,不打招呼把人領(lǐng)回來,我這菜都沒來得及買,中午吃什么?” 站到門口看了一會,田信芳疑惑:“人呢?沒跟你一起進來?” 陸戰(zhàn)不做聲,視線落在楚瑜身上。 田信芳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其他人也盯著楚瑜。 楚瑜聳聳肩,一臉無辜:“我還沒來得及說?!闭f完,笑道:“抱歉,忘了自我介紹,我是陸戰(zhàn)的女朋友,林楚瑜!” “……” 之后,陸戰(zhàn)被田信芳狂k,田信芳抱怨養(yǎng)兒子沒用,她又不是不認識楚瑜,陸戰(zhàn)竟然瞞了這么久,一句話沒說,最后告訴她,兒媳婦是楚瑜,這讓她太被動了! 陸文柏笑笑,瞇著眼沒說話,雖說找個家世相當(dāng)?shù)模瑫﹃憫?zhàn)的前途更有利,但他覺得男人就得憑實力,靠女人的男人有個鳥用?楚瑜是省狀元,光這一點,陸文柏就舉手贊成。 而陸爺爺和陸奶奶更是笑瞇瞇的沒說話。 “阿姨,抱歉瞞了你,實在是之前我在上學(xué),我倆關(guān)系不穩(wěn)定,就沒跟家里說,這次我到北京上學(xué),陸戰(zhàn)提議我來家里坐坐,我來得及,沒買什么好東西,希望你們別介意。”楚瑜道。 “你這孩子……”田信芳又驚又喜,拉著楚瑜的手說:“阿姨不是怪你,是怪陸戰(zhàn)把我蒙在鼓里,行了,我去買菜,你在家陪爺爺奶奶。” 這爺爺奶奶稱呼一出,楚瑜便知道她的態(tài)度。 楚瑜來到院子里,只見陸家有兩個院子,南院不大,有圍墻,更像是個露臺,另一個院子是出門的露天自留地,跟農(nóng)村差不多,外面可以種點東西。 楚瑜進了南院,陸奶奶正在澆花,被水一打,花上的枯葉掉落到地上,水也灑的到處都是,楚瑜見了,下意識拿起掃帚,利索地打掃好,又用拖把拖了地。 陸奶奶笑瞇瞇看她。“在家也做事?” 楚瑜扶著她:“我爸媽要下地賺工分,家里的事我經(jīng)常做?!?/br> “這樣好!家里的事情看著都是小事,可在這女人眼里,家里無小事,只有家里收拾得妥妥貼貼,日子才會過得有聲有色?!?/br> 楚瑜笑道:“確實是這么個道理,好比這廚房,家里要是一直不做飯,少了煙火氣,日子過得就不滋潤。” 陸奶奶沒想到她會認真聽自己嘮叨,笑意不覺濃了幾分。 “你這孩子說的對,狀元果然不一樣!” 陸奶奶要給楚瑜切水果,楚瑜想代勞,被她攔住了。 她走進屋,卻見陸爺爺正站在桌子旁寫字。 “丫頭過來!” 楚瑜過去,卻見陸爺爺在寫“精忠報國”這四個字,不愧是上過戰(zhàn)場的人,字寫得棱角分明,殺氣十足,一看就是軍人出身,被他一寫,“精忠報國”四個字,確實多了點不一樣的味道。 “老爺子字寫得很不錯!”楚瑜認真地說:“在老爺子手里,這筆就像是一把刀,放下刀拿起筆,老爺子轉(zhuǎn)換得很自然?!?/br> 陸明堂哈哈大笑:“你這丫頭也敢說!” 說完,把筆遞給她:“聽你這話,你也會寫,露兩手看看!” 楚瑜這一年每天都練習(xí)小楷,她雖然底子不如別人好,不像人家從小練習(xí),但她從來都是拿著古人的手稿仿寫,模仿的都是王獻之之類的名家,比起別人有天然優(yōu)勢。 她沒怯場,拿起筆說:“我只會寫小楷,大字不擅長,只會寫楷書,行書玩不轉(zhuǎn)?!?/br> “楷書好!楷書寫好,字的框架結(jié)構(gòu)才能好,寫別的字才不會飄?!标懨魈弥钢茏由系墓P,道:“隨便挑一支!” 楚瑜挑了支寫大字的小號筆,別人寫小楷用小筆,她不一樣,喜歡大筆寫小字,這樣才有挑戰(zhàn)性,筆干了,她搓了搓毛,蘸墨,定下心,認真寫了起來。 066 通關(guān)了 楚瑜寫好, 陸老爺子拿起她的作品,看了一會, 直點頭:“練多久了?” “有一年了?!?/br> “不錯, 是個有悟性的?!崩蠣斪硬恢氲绞裁?,眼神忽然變得復(fù)雜:“你的字有姜夔的影子, 下次可以試試二王, 這倆人才是書法大成者?!?/br> 楚瑜聽得點頭,每個人性格不同, 喜歡的東西也不一樣,楚瑜喜歡姜夔, 但在很多書法愛好者眼里, 只有二王才是正統(tǒng)。 老爺子又指點了她幾個字, 有些筆畫寫的不到位,老爺子也會示范師范給她,楚瑜看到他寫才明白為什么自己的筆畫一直不好看, 這才恍然大悟。 說話間,楚瑜笑道:“對了, 陸爺爺,聽陸戰(zhàn)說你喜歡寫字畫畫,我手里正好有個好東西, 送給您瞧瞧!” 老爺子沒做聲,只笑瞇瞇看她,他活到這把歲數(shù),什么好東西沒見過?別的不說, 琉璃廠對他們這幫老干部都得設(shè)專門的辦公室,有好東西緊著他們先挑,他退下來之后,一直玩古董,算是半個行家,楚瑜送的東西自然不可能入他的眼,但禮不在貴重,小孩子有這心就好,老爺子笑瞇瞇看著楚瑜把畫作展開。 “陸爺爺,您看看,都說他的畫好,我沒學(xué)過畫畫,不會鑒賞,你來給我評評!” “嗯?”老爺子笑瞇瞇盯著那畫,正想說是哪個現(xiàn)代畫家的畫,這一打眼,掃到那副畫時,神色當(dāng)場就不對了,他陡然摸起邊上的放大鏡,對著那畫一點點看,到最后,他驚道:“果真是王叔明的《巖居高士圖》!寥寥幾筆就勾勒出蒼山的蔥郁,雖用筆隨意,但筆力雄渾,當(dāng)真是王叔明的真跡!” 楚瑜聳聳肩,她早說了,她不畫畫,看不懂這畫,只知道是好東西,但要讓她評價,她沒法說的這么專業(yè),因此,拿出來也不心疼。 “應(yīng)該是真的,花了好幾塊錢收來的呢!” “……”老爺子牙關(guān)咬的緊緊的:“這畫是國寶級別的……” 幾塊錢算怎么回事? “哦,這我倒是不知道?!敝恢肋@種畫在后世很值錢。 “不過這畫有些受潮了,你到底是怎么保存的?竟然這么不當(dāng)回事!” 老爺子疼得慌!這樣的寶貝,竟然被不當(dāng)回事對待,真叫人心疼! 楚瑜笑了:“家里沒地方放,只能放在地窖里,受潮也正常?!?/br> “……”老爺子的手緊緊攥著,有些癢癢,楚瑜這種不愛惜的調(diào)調(diào)讓他想揍人??!他愛惜地說:“這樣的東西,看一眼就飽了,精神上再也沒有什么可缺的,有一幅此生就無憾了,喜歡的人可以癡迷到每天就想抱著入睡,這樣的畫,你竟然不愛惜!” 楚瑜實話實說:“我沒學(xué)過畫畫,看不太懂,自然也看不出這畫好在哪里?!?/br> “你??!真當(dāng)書畫一起學(xué)!虧你寫字寫得有模有樣,這畫畫并不比寫字難!倪瓚在《巖居高士圖》中不是題了詞嗎?王侯筆力能抗鼎,五百年來無此君!這正是對王叔明最好的贊揚,王叔明這人雖然隨意,但筆力無人能比!元畫的風(fēng)尚就在這!” 所以說楚瑜不懂,像老爺子這種癡迷的人,玩的不僅僅是古董,還有傳統(tǒng)文化,知道一幅畫就不得不知道其作者、創(chuàng)作背景、時代背景等,一挖就挖深了。 看得出老爺子對王蒙很推崇,楚瑜爽快地說: “既然您這么喜歡,那這畫就送給您吧!” 老爺子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片刻后才意識到她這話的意思,送給他?這種國寶級東西,不該拿回家好好收著?就這樣輕易就送了?老爺子覺得自己心臟承受不住這種突來的驚喜。 “丫頭,我再告訴你一聲,這是好東西!你留著!留給后世子孫都是傳家寶!” 楚瑜笑了:“老爺子,我后世子孫姓什么?” 雖然這話說的有些不害臊,但事實如此,她要是真和陸戰(zhàn)成了,哪有什么你我? 老爺子愣了片刻,隨即一拍大腿,當(dāng)即哈哈大笑:“你這丫頭,我喜歡你說話的調(diào)調(diào)!” 既然都傳給陸家子孫,他還客氣什么? 楚瑜也笑了。 其他人不時回頭看他倆,不懂這倆人在笑什么。 說話間陸戰(zhàn)下了樓,他剛洗好澡,換了身居家服,顯得人精神又帥氣,和穿軍裝是完全不一樣的感覺,并且楚瑜注意到,他腳上還穿著一雙很洋氣的回力鞋,呦!回力可是國貨經(jīng)典,七十年代的耐克阿迪??!楚瑜不覺偷看了幾眼,被陸戰(zhàn)抓住,以為媳婦又對著自己流口水,隔空賞了幾個飛吻。 “陸戰(zhàn),林丫頭把這畫送我了!”老爺子戴著眼鏡賞玩。 “知道,她那好東西多,上次那個灑藍釉就是她的?!?/br> “什么?”老爺子又呆愣片刻,灑藍釉也是楚瑜的?因為這事他對楚瑜有些愧疚,特地在孫子授意下,給楚瑜登報立了典型,楚瑜年紀(jì)輕輕已經(jīng)有這么多珍寶,她絕不是一個普通的農(nóng)村女孩!老爺子回過神道:“看來林丫頭有不少好東西!” “還行吧。”楚瑜笑笑:“暫時不到一百件?!?/br> “……” “等改天我買房子了,把它們從地窖里搬出來,拿給您過過目!” 老爺子差點就對孫子發(fā)話,快!快點把楚瑜娶回家。 老爺子愛死了這幅畫,連飯都不吃了,一直對著畫看來看去,還打電話給其他戰(zhàn)友炫耀。 田信芳見狀,連聲哀嘆!這老爺子一看就是被楚瑜收服了,老爺子比自己投降得還徹底呢。 一頓飯吃的還算開心,雖然田信芳覺得這事太出人意料,但轉(zhuǎn)念一想,楚瑜個人條件很好,人又年輕,比陸戰(zhàn)小這么多,真要娶回家也是個好事。 吃飯時,陸薇回來了,田信芳教訓(xùn)她: “薇薇,這是林楚瑜,是mama的救命恩人,也是你哥哥的女朋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