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節(jié)
霍初蘭也沒有想到楚子安的好心竟然會被尹莊主如此不留情面的退回,別人不知道但霍初蘭卻清楚,楚子安對于尹莊主夫婦還是頗為敬重的,只是因為這二人撫養(yǎng)了楚兮暖,那些送給尹家莊的禮也是楚子安仔細挑選的。 霍初蘭想要開口為楚子安解釋,但被握著的手微微撓了下她的掌心,霍初蘭連忙將自己所要說的話吞入腹中。她相信,不論如何楚子安自有決斷,是自己太過于關(guān)心倒是添亂了。 “尹莊主客氣了,暖暖是本王的meimei,您是暖暖的父親,本王理應叫一聲伯父!”楚子安的面色不變,甚至嘴角勾起的弧度都沒有半分的改變,一雙鳳眸雖然瀲滟幽深但又卻故意將自己的誠意呈現(xiàn)給尹圣。 凌若文的臉色一變,她是知道自己女兒的身份,但是這么多年楚兮暖就是她的女兒,她將楚兮暖當成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塊rou。如今楚子安的話語讓林若文有些害怕,自己會失去女兒,畢竟女兒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是一國公主。 “安王這是何意?”不等尹圣開口,林若文卻站不住了,在事關(guān)孩子的事情上林若文少了幾分婉約多了幾分焦躁,她看著楚子安的目光也帶著防備“暖暖是本夫人的女兒,還請安王慎言!” 不是林若文不希望自己的女兒成為人人羨慕的公主,是林若文很清楚自己的女兒是個什么性子,若是女兒入宮那么就是聯(lián)姻,就是被各種規(guī)矩所束縛,身為母親她舍不得。 楚子安原本嘴角的笑意深了幾分,看著林若文的目光帶著幾分真切,擺擺手開口“暖暖當然是尹夫人您的女兒,本王如今來尹家莊也不過是為了陪meimei前來過一個除夕,僅此而已!” 尹圣夫婦雖然不信任楚子安,但一國王爺已經(jīng)說的這樣清楚,他們?nèi)羰沁€不肯讓步的確失禮。尹圣右手一攤“安王,請!”說著,便讓楚子安和霍初蘭入座。 原本,這一桌雖然有著老人但楚子安的身份卻是最高的,他不坐在最上位也該坐在右側(cè),可是楚子安卻偏偏坐在楚兮暖的身邊,位置十分的低下。—— 尹圣正準備開口,卻看到自己的女兒將沏好的茶水端給安王夫婦,而女兒臉上帶著詢問甚至擔憂的神情就這樣落入尹圣的目光中,讓尹圣坐下不再不插手。 林若文沏茶的動作一頓,低著的目光中充滿笑意,其實她是故意將自己對楚子安的擔憂之色展現(xiàn)給父親看的,為的也不過是讓父親不要多加為難楚子安。 尹圣坐下后,大多都是向凌老侯爺請教很多事情,凌老侯爺也不吝嗇的將自己的一些經(jīng)驗給分享,不僅僅尹圣聽的認真,這桌上除了神醫(yī)一人,其他人都聽的津津有味。 “父親,孩兒還來遲了!” 凌老侯爺正說到興起的地方,大家都聽的興趣沖沖,這個時候尹江離突然的聲音打斷凌老侯爺?shù)臄⑹觥6x尹千星兄弟二人走入大廳,微微向著幾位客人告罪自己來遲,大家都不介意。 可是尹圣就沒有那么好的臉色了,他一直都對自己的大兒子十分滿意,但今日不僅僅來遲了還在自己最佩服之人說往日里英雄事跡的時候打斷,讓尹圣的臉色有些發(fā)黑。 “山莊里有貴客,你們兩個竟然這個時辰才來,簡直不知禮數(shù)!”尹圣責備道。 尹江離并沒有任何生氣或者尷尬的意思,微微施禮“是江離的不是,江離一路風塵怕是自己的模樣沖撞各位,所以就洗漱一番過來,未曾想過竟然來遲了,是江離的不是!” 不愧為江湖中的翩翩公子,哪怕被父親當著外人的面責罵,尹江離的面色不變,為人處世自有自己的圓滑之態(tài),這樣的溫潤讓人生不起責備之心。 “嚴重了!”凌老侯爺并不在意,對著尹圣開口“尹莊主好福氣,不僅僅有一個聰慧的女兒,還有如此俊秀的兩個兒子!”凌老侯爺不是恭維,所說乃是實話,他一看就看出尹江離兄弟二人乃是赤誠之人。 尹圣也不是真的惱了兩個兒子,如今凌老侯爺給了一個臺階,尹圣倒是沒有多加責備。尹江離和尹千星落座,已經(jīng)有婢女端著膳食美酒一一呈現(xiàn)于桌上。 此時,坐在那里的尹千星好奇的看著楚子安“咦?你就是那個病秧子安王?看樣子你不像啊,哪里病怏怏的!”尹千星沒有夸張,因為來見的乃是楚兮暖的家人,所以楚子安并未如同在宮中那般偽裝,讓人一看就可以看出他不僅僅身體好,就是自身攜帶的氣勢也是驚人的。—— 尹千星這么多年在外的歷練讓他成熟很多,但是比起尹江離的周全、楚兮暖的淡然、凌君冷的冷漠,他還是相對于孩子氣一些,不過,尹千星倒也不是真的沒有腦子。 楚子安看了眼尹千星,直覺第一眼就看出尹千星并不是一個工于心計的男子,楚子安微微一笑開口“的確不是病秧子,身在皇宮身不由己,難保有些自保的手段,沒有想到尹二公子竟然一眼就看出!” “看不出來才怪呢!”尹千星嘀咕道。 飯桌上一般都是男人的天下,所以不論是尹圣還是凌老侯爺,就是尹千星也端起酒杯,他們說的大多都是世間大事大道理,就是凌君冷也多飲了幾杯,他雖然話少,但面對這些人的時候禮節(jié)還是恭敬的。 此時尹圣已經(jīng)面色微醺,楚兮暖看著幾個男人明顯都有些喝高興,對著坐在那里的娘親和霍初蘭眨眨眼睛,就溜出大廳。楚兮暖自以為自己的做法并沒有讓那幾個喝醉的人發(fā)現(xiàn),卻不知道她低著頭溜走的小模樣在眾人看來可愛至極。 楚兮暖從大廳出來不過一會就看到娘親和霍初蘭也走出來,倒不是那幾位說話防著幾個女人,只是有些時候男女之間還是存在著差異,所關(guān)注的事情所聊的話題并不相同。 “娘親!”楚兮暖扶著林若文,哪怕林若文的身體已經(jīng)好了很多,但楚兮暖還是很擔心,她也體會到自己每次受傷的時候,為何父母會如此的拘著自己。 霍初蘭站在林若文的另外一邊,雖然面色并沒有平常女子的溫和笑意,但從她和林若文走在一起,卻始終在林若文后半步的位置就可以看出霍初蘭的貼心。 “貴客們還沒有用過膳呢?你扶著為母想要去哪里?”林若文有些無奈的說道,自家女兒平日很是貼心聽話,但是自從自家受傷后,凌若文都覺得自家女兒成了管家婆,和往日里的自己是何等的相像。 楚兮暖似乎沒有將娘親扶著回大廳的打算,聲音帶著不可違抗的擔憂“娘親的身子還沒有好透,怎么可以過于cao勞,大廳里不是有父親和哥哥們嗎?娘親就不要cao心了!” 楚兮暖將娘親給扶著回到主院,讓下面的人好好伺候娘親,而楚兮暖自己則是拉著霍初蘭就隨意的在尹家莊內(nèi)四處走動,雖然如今已經(jīng)白雪皚皚,尹家莊的景色也被蒙上一層白雪,但看起來卻更為雅致?!?/br> 霍初蘭聽著楚兮暖每到一處就開始介紹,甚至說起自己小時候的事情,霍初蘭聽的津津有味,不可置信的問道“原來暖暖你小時候竟然這樣調(diào)皮,我還以為你從小到大都是十分斯文!” 楚兮暖不好意思的吐了下舌頭,按說她都是活過一輩子的人了,理應該是穩(wěn)重,但楚兮暖上輩子沒有體會過那些稀奇的玩耍,今生倒是真的將自己當成一個孩子。 “我可做不來初蘭你這樣!”楚兮暖感慨道。曾經(jīng)的霍初蘭雖然一身冷漠的氣息,算是半個武林中人,但那個時候霍初蘭身上的大家閨秀的氣息并沒有被磨滅,如今的霍初蘭在經(jīng)過宮中的教導,加上如今安王妃的身份就更加端莊。和楚兮暖站在一起,形成兩種景色。 楚兮暖和霍初蘭兩人在一起并不會無聊,可是兩人卻忘記了如今正是天寒地凍的時候,兩人在外面呆了這也久,兩人的臉色都被凍的有些蒼白。 一人一件大氅被披在身上,霍初蘭和楚兮暖同時往自己的身后看去,果不其然看到站在身后的楚子安和凌君冷,而兩人原本穿著身上的大氅此時落在兩個女子的身上。 “天氣這么冷,跟個小傻子一樣!”凌君冷心疼的說道,順帶還看了眼楚子安,那眼神中**裸的都是嫌棄,認為是楚子安的女人將自己的女孩給帶出來。 楚子安知道和凌君冷沒有什么可爭辯的,而且他也不贊同兩個女子這樣冷的天氣還瞎跑,還不如在燃燒炭火的屋子里呆著,那樣他也不會這樣擔心。 伸出手,楚子安將霍初蘭給攬入自己懷中,拉著霍初蘭就離開了。自己的女人自己心疼,雖然楚子安也十分心疼楚兮暖,但相比而言,他更關(guān)心的還是霍初蘭。 “君哥哥?”楚兮暖看著凌君冷,目光中地愛著篤定。 凌君冷伸出手將楚兮暖身上所披著的大氅給系好,拉著楚兮暖的手,不停的搓著,讓楚兮暖的手瞬間就熱乎起來,將已經(jīng)熱乎起來的小手放入自己的手中,凌君冷的聲音夾雜著雪花“走吧,他們在等著!” 楚兮暖含笑跟著凌君冷的腳步,但眼眸中的淡然被風雪所代替,就是嘴角邊的笑容也不是平日里的醇美而是帶著一股冷氣。 他們來到的乃是尹江離的院落,走入院落進入房間,一股暖意就沖向楚兮暖,讓楚兮暖覺得在外面幾乎要凍僵硬的臉頰似乎又正常了許多,而房間里已經(jīng)坐著尹江離和尹千星兄弟二人?!?/br> 因為凌君冷面色冷漠和平常無異,所以剛開始楚兮暖還不覺得凌君冷喝酒了??墒钱敵馀吹酱蟾绾投绲臅r候才發(fā)現(xiàn)這幾人怕是陪幾個長輩喝了不少酒,也因為入了屋子,從三個男子的身上就散發(fā)出一股酒味。 尹江離的面色看起來也似乎很正常,不過比起凌君冷的面不改色,尹江離的面色如同染上淡淡的胭脂,微微有些發(fā)紅,平日里一雙溫潤的眼眸也帶著幾分水色。 尹千星是三人中一看就知道喝酒的,因為尹千星的面色通紅,雖然看似眼神還是清醒的,但酒意已經(jīng)上頭,怕是再多喝一點尹千星就會醉倒。 一入屋子,凌君冷就將楚兮暖身上的大氅給拿下,自己拿在手中親自放在衣架子上,楚兮暖坐在那里,左看右看,然后湊近凌君冷問道“君哥哥,你喝的沒有大哥二哥多?” 楚兮暖的聲音并沒有故意壓低,所以大家都聽的清楚。尹江離看到楚兮暖湊近凌君冷的動作,心里一澀,連忙將目光給收回,生怕自己的目光展露出什么讓楚兮暖為難的東西。 凌君冷還沒有回答,尹千星就有些嫉妒的嚷道“什么嘛,明明我們喝的一樣多,哪里知道凌大哥竟然面不改色!”要知道,當時尹千星就十分羨慕凌君冷喝多少杯都不變的臉色,而不是自己這般喝一點酒酒就如同一個娘們似的臉色通紅。 “放心,我沒有醉!”凌君冷開口,他雖然并不是經(jīng)常飲酒,但身為一個男人,他曾經(jīng)在創(chuàng)建冷閣的時候過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有些時候的確需要酒來壯膽,一來二去,他的酒量就高了,不過他從未喝醉過,他很清楚醉酒誤事。 楚兮暖遲疑的看了眼凌君冷,因為一般喝醉的人才說自己沒有喝醉,不過楚兮暖卻發(fā)現(xiàn)凌君冷的目光各位的冷清,看起來一點都沒有醉酒的朦朧,也就信了。 哪怕心里難受,但是尹江離也沒有說出任何話語或者做出任何動作來打斷兩人的話語,哪怕他自己的心里看著那旁若無人,氣氛融洽的兩人心里是難受的。 “大哥,二哥,你們查到什么了嗎?”楚兮暖問道。本來在兩人一回來的時候,楚兮暖就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得知究竟是何人想要傷害自己的娘親,不過當時哥哥們風塵仆仆,而且父母和娘親還等著,所以楚兮暖才強忍著沒有過問,但也知道等到飯桌上下來哥哥們定是會告訴自己的?!?/br> 說到正事,尹千星原本溫潤的眼眸嚴肅很多,就是一臉通紅的尹千星的目光中都夾雜著怒氣,他們平日里看起來或許脾氣很好,但不論是任何人,只要有人動了他們的家人,他們都會放出心里的野獸。更何況這次被傷害的乃是娘親,那個將他們照顧的很好的娘親,他們心里怎么不會心生殺氣。 尹江離原本是準備親自倒一杯熱茶給楚兮暖暖暖手,可是聽到楚兮暖的問話后,將手中已經(jīng)倒好的茶水往桌上一放都是憤怒“是肖云派!是肖云派傷了母親!” “是啊,我也沒有想到肖云派竟然如此卑鄙。上次的時候明明都經(jīng)過斗武彼此也都言明這件事情過去了,沒有想到肖云派私下里竟然還打著如此不堪的計策!”尹千星也是一臉的憤怒和內(nèi)疚,說來說起,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上次meimei受傷,這次又讓娘親受傷,沒有人比尹千星更為痛苦。 楚兮暖不語,她知道人性本來就是如此,出爾反爾也不過是人性中最為常見的現(xiàn)象罷了,可是這些人不該動自己的娘親。 “快到除夕了,不如,去肖云派做客吧?”楚兮暖問道。 得到的卻是全部的同意,還有磨刀霍霍的心思。 ☆、16雪夜趕路,路遇危險 臨近除夕,楚兮暖是一定要在家里過除夕的,所以事不宜遲,當日晚上楚兮暖一行人就離開尹家莊。 眾人雖然都沒有說開,但心里都清楚這些孩子是去做什么去了,而林若文原本還是擔憂的,但是她也知道她一個婦道人家,若是過多的干涉孩子的事情不好,更何況此次的事情還是孩子們?yōu)榱俗约骸?/br> 當楚兮暖他們騎上馬準備離開尹家莊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楚子安和霍初蘭也跟了出來。和凌君冷楚兮暖相同,霍初蘭和楚子安也是共騎一匹馬,不過不同的是,楚兮暖是坐在凌君冷的前面,被凌君冷牢牢的護在懷中,不受任何的風吹雨打。而霍初蘭卻是坐在楚子安的背后,雙手環(huán)著楚子安的腰,楚子安將自己的后背完全交給霍初蘭,不僅僅是信任霍初蘭,更重要的是這是一種彼此依賴的形態(tài)。 楚兮暖此時被凌君冷給包的只露出一雙眼睛,此時天色漸黑還下著小雪,但楚兮暖卻似乎沒有感覺到冷,不僅僅有人為她遮風避雨,還有人為了自己出現(xiàn)在這里。 霍初蘭和楚子安看著被包著如同一個粽子一般的楚兮暖都露出笑顏,霍初蘭還好些,只是淺淺的露出笑意,但是楚子安可就不客氣了,指著楚兮暖“暖暖,他這是將你當熊養(yǎng)了?” 不過,楚子安雖然這樣說著,但手卻摸著放在自己腰間的手,發(fā)現(xiàn)霍初蘭的手并沒有冰涼,才微微放心,他的女人沒有那樣柔弱,足以和自己并肩。每個人的愛情不同,每個人愛一個人的方式也不同,凌君冷的愛是包容是保護,是不計一切為楚兮暖營造一個美好的生活。而楚子安的愛是占有是成長,是希望兩人的腳步共同,也是希望兩人都是彼此的后盾。 楚兮暖一聽,有些懊惱的看著自己身上左一層右一層的衣服,將她纖細的身材都給遮掩了,再看看霍初蘭英姿颯爽的樣子,楚兮暖真的是欲哭無淚。 “乖,穿多點才不容易生病!”凌君冷說著就投向楚子安的目光帶著不悅,他可是好不容易才哄得楚兮暖穿這么多衣服,若是因為楚子安的一句話讓楚兮暖穿的少了得了風寒他必不會放過楚子安。 楚子安也覺得自己似乎是多話了,沒辦法,在別人面前他說話總是斟酌再三,甚至考慮的都是利益,可在meimei的面前他如同一個這個年紀普通的男子,說話也會如同尹千星一般不經(jīng)過大腦,那是因為楚子安知道,在這些人面前不論自己說錯什么都不會讓人抓住把柄。—— “暖暖,你生的這樣好看,怎么穿都好看!”霍初蘭開口,干巴巴的一句話讓楚子安跟著附和,生怕楚兮暖真的今后大冷天的穿的少了。他們倒是不怕凌君冷的報復,只是不愿楚兮暖生病。 楚兮暖將遮著自己的斗篷給拉下來一點,對于身邊人將自己當然奶娃娃的做法已經(jīng)免疫了,看著楚子安不解的問道“子安,你怎么來了?”他們是去給娘親報仇,子安不會是去湊熱鬧吧。 楚子安的手還敷在自己腰間霍初蘭的手上,聞言有些受傷的說道“暖暖可是說陪我過除夕的,如今你把我夫妻二人留在尹家莊多無聊,還不如和你們一起去看熱鬧!” 楚子安說的直白,他不是來幫忙只是看熱鬧的,畢竟此次的事情雖然事關(guān)楚兮暖但更多的是關(guān)于尹家莊的,他可沒有那么大的善心會摻合一腳,雖然對于尹圣夫婦這么多年對楚兮暖的照顧他是感激的。 多了楚子安和霍初蘭兩人,但眾人并沒有覺得不妥,馬兒揚起馬蹄瞬間就離開尹家莊。因為肖云派距離尹家莊還是有段距離,騎馬怕是需要一日才可以到達,所以楚兮暖才會晚上出發(fā)。 幾人身體都很好又有武功加身,所以哪怕是夜晚趕路也無礙。但是人畢竟還需要休息,更何況這里面還有兩個女子,所以在后半夜的時候大家路過一戶農(nóng)家,就準備在這里過夜。 他們所選的一個看起來各位憨厚的四口之家,尹江離給了銀子想要借宿一宿,得到農(nóng)家這戶主人的答應,連忙給幾人收拾了屋子,并且將幾人的馬匹牽了下去去喂馬,畢竟尹江離給的銀子就是住客棧怕是也用不了這么多,對于一個農(nóng)戶來說也的確是很長時間的開銷了。 “各位公子,需要吃點什么嘛?”這戶農(nóng)家有一個女兒,大概十四五歲的樣子,本來因為半夜被父母叫醒頗有怨言,但看到那么多的銀子和幾位長相俊美的公子,讓這女子一直都紅著臉。 “做點清淡的東西!我們會另外加銀子的,就麻煩姑娘了!”楚子安含笑說道,楚子安的容顏那可不是說著玩的,讓那女子幾乎是暈乎乎的離去去了廚房。 霍初蘭伸出手在下面捏了下楚子安的手,明顯對于楚子安“勾搭”人家農(nóng)家女的做法十分不滿意。楚子安被捏了下也不生氣,反而握著霍初蘭的手曖昧的在霍初蘭的手心寫字,而那幾個字真是露骨的讓霍初蘭連忙將手給收回?!?/br> “吃點東西,暖下身子,等天亮我們再出發(fā)!”凌君冷說道,而此時的楚兮暖坐在凌君冷身邊有些發(fā)困,按照平日里的時間,這個時候楚兮暖都在床上做夢了。 比起楚兮暖的困意,明顯霍初蘭就好很多,此時她坐在楚子安的身邊,臉色清明并沒有絲毫的困意,甚至為大家沏茶。也是,畢竟霍初蘭所掌管的可是倚香閣,那可是夜晚的生意,對于霍初蘭來說她就習慣每夜都忙碌的生活。 “幾位公子,飯菜都做好了!”說著,那農(nóng)家的女子就將做好的飯菜給端了上來,只見不僅僅做了幾個素菜,還有一盤子rou,在寒冷的冬夜散發(fā)出熱氣騰騰,讓人光是看著就覺得身子一暖。 可是,坐在那里的凌君冷和楚子安卻是不約而同的皺起眉頭,雖然只是一下子,但是對于身邊之人來說卻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更重要的是,楚子安的笑容越發(fā)的勾魂奪魄。 “你下去吧,我們自己用就可以了!”霍初蘭開口,因為她了解楚子安所以知道這飯菜定是有問題,雖然看來在一戶農(nóng)家的飯菜都會遇到問題這件事情有些奇怪。 那女子穿著繡花的襖子,并不算是多好的面料,甚至還有些破舊,面色或許是因為經(jīng)常勞作的原因有些黑,此時她看著楚子安的目光帶著**裸的喜歡,聲音也故意捏著嗓子“不用,我就在旁邊,你們吃過了我可以收拾碗筷的!” 可惜,楚子安在面對京城那些千姿百態(tài)的美女都沒有動心,更不要提在看到這個毫無美色的鄉(xiāng)下女子了,楚子安親自給霍初蘭盛了一碗清粥,嘴角的笑意越發(fā)的明顯“夫人,喝粥吧!” 對于楚子安這樣給面子的做法,霍初蘭的心里是舒服的,哪怕知道楚子安絕對不可能看上這個女子,但是她要的也不過是楚子安的態(tài)度罷了。 “這位姑娘,我家夫人用膳不喜旁邊有人,不麻煩姑娘了!”楚子安說著就將銀子放在桌上。那鄉(xiāng)下女子有些尷尬,但看著桌子上的錢還是拿著離開退下。 確定周圍無人,這戶人家的人都已經(jīng)睡下了,尹江離不解的問道“怎么了?”其實,尹江離并沒有在這戶人家身上感受到什么危險,但是他卻信任凌君冷,所以才會出此一問?!?/br> 凌君冷只是看著楚兮暖喝了一碗粥,明顯沒有食欲后才開口“那rou,是人rou!”凌君冷所指著的乃是桌上唯一的rou,也是唯一的葷菜,但眾人怎么也想不到這竟然是人rou。 楚子安并不意外,桌上的幾人也只有楚子安和凌君冷看出,不是因為他們食過人rou,他們還沒有喪心病狂到那種地步,不過是他們殺的人太多了,清楚的知道人rou和豬rou的不同。 楚兮暖和霍初蘭心里一陣惡心,好在兩人剛剛喝了清淡的粥,不然若是在之前聽說這個時候兩人就真的什么東西都吃不下,楚兮暖更是連看都不想看桌上的那盤子被炒熟的rou。 尹江離的臉色也不好,好在他剛剛就從凌君冷的表情中看出事情的不妥,所以并沒有吃那盤rou,只是跟著凌君冷的筷子喝了點粥,吃了幾口素菜罷了。 可是,坐在那里的尹千星就不好了,他的筷子被扔在地上,轉(zhuǎn)而就來到墻角處開始嘔吐不止,桌上就他一個人傻乎乎的還吃了幾口,若不是凌君冷開口他都不知道還要吃多少塊rou。 “嘔!嘔!”尹千星蹲在那里扶著墻角,不僅僅將剛剛吃的rou和菜都吐個干凈,就是今天一天吃的東西都給吐出來了,可是哪怕如此尹千星還是惡心的想吐。 坐在桌上的幾人看著尹千星嘔吐不止都面不改色,最后還是楚兮暖看不過去倒了杯水來到尹千星的身邊,尹千星接過漱口,才扶著墻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被楚兮暖扶著坐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控訴“凌大哥,你既然知道這是人rou,怎么不告訴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