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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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在生命真的走到盡頭的那一瞬,她才忽然發(fā)現(xiàn),她對陸西洲的感情,如同年少時一樣炙熱洶涌,十年的時間,沒有削減一絲一毫。 可當她漸漸在他懷中安穩(wěn),重新平靜下來。 那個剛剛躥出來念頭,硬生生被她壓了下去。 如同這些年來的每一次。 她吸吸鼻子,擦了擦眼淚,準備站起身來:“我沒事了,繼續(xù)爬吧。” 不過剛剛站起身來,正要邁步,腳尖落地的瞬間,腳掌傳來劇痛。 她釀蹌了一下,又身形不穩(wěn)的跌進了陸西洲的懷里。 陸西洲眉頭緊緊擰了起來,將她按在地上,蹲下身子去,去查看她的腳。 幾秒,他得出一個結論:“好像扭傷了?!?/br> 時羽懊惱:“那怎么辦?” “我?guī)湍闳嗳?,不然會有淤血?!?/br> 話落,陸西洲就自顧自的脫了時羽腳上的運動鞋和襪子,手掌,覆上她的腳踝,動作輕柔的按壓起來。 陽光透過樹梢灑下斑駁的倒影,山間有微風掠過,陸西洲眼神專注而認真,時羽看著他被汗水打濕的短發(fā),失了神。 失了神的不止她一個。 還有看到這一幕的游客。 隔遠遠的距離,那人拉住身旁的同伴:“臥槽!那不是時羽和陸西洲!” 同伴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還真是!天,出來爬個山看到活的明星了!” “快!”她拍了一下脖子里掛著相機的同伴:“拍下來呀?!?/br> 同伴遲疑:“這樣好嗎?這算不算是侵犯別人的隱私?” “別鬧了,你不看微博里經(jīng)常有路人抓拍明星嗎?隱什么私,拍!” 那人遲疑了幾秒,“咔嚓”按下了快門。 抬起頭來時,卻恰好看到時羽朝這邊看來,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那雙傳聞中冷淡的雙眼鎖在她身上。 那人心底一驚,慌忙收了相機,匆匆忙忙的拉著同伴躲了起來。 時羽看著那人自樹后露出來的一截衣角,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好了。”耳邊,忽然傳來陸西洲溫和的聲音。 時羽收回視線:“那你扶我起來,繼續(xù)爬?!?/br> 陸西洲抿了唇,臉色冷了下來:“以你腳的情況來看你不能再亂動了?!?/br> “可是我很想去山頂看看……” 陸西洲看著她眼底微微閃爍的光,頓了幾秒,蹲下了身子:“上來,我背你上去?!?/br> “你可以嗎?” “我可不可以,你最清楚?!?/br> “……” 時羽忽然想起多年前的那次爬山,最后,她沒了力氣,也是他一步一步將她背上山頂?shù)摹?/br> 他可不可以,她確實很清楚。 她爬了上去,雙臂環(huán)住陸西洲的脖子。 登頂?shù)钠陂g,她又看見那人鏡頭對著她,閃光燈閃了幾下。 可她沒有阻止。 ――――― 兩人在山上露營了一晚,第二天回到別墅時,毫無意外的,看到了新聞上那則爆裂信息。 比起之前的熱度,這次的熱度更甚。 轉發(fā)和評論都驚人的可怕。 原微博下評論里廣大網(wǎng)友的態(tài)度統(tǒng)一像是博主特意請了水軍,清一色的都是在問兩人什么時候結婚生猴子,以及,夸贊陸西洲男友力爆棚羨慕時羽有這樣一個男朋友。 時羽喜聞樂見,因為,隔日,她又多了幾個代言。 而許南風,也在微信推送的新聞頭條里,看到了這則新聞。 她看著畫面里陸西洲垂著頭小心翼翼的捧著時羽的腳,動作輕柔到像是對待一件易碎的珍寶。 心口一片空白。 痛到麻木。 她早知道,陸西洲不是高冷,只是,暖的不是她。 她同他在一起三年,從來沒有看到過他那樣溫柔的眼神。 事到如今,她再沒有任何理由存在僥幸心理,想著有朝一日他倏然回頭,發(fā)現(xiàn)她對他的好。 他不會再看她了。 他的心底,他的眼里,完完全全只剩下了時羽。 這場戰(zhàn)爭,她還沒去爭,就已經(jīng)輸?shù)囊粩⊥康亍?/br> 該釋然了。 她半死不活這些時日,到頭來,折磨的也只有她自己一人。 她眨了一下眼睛,有水滴到屏幕。 她抹了一把,平靜的放下手機。 拉開窗簾。 讓陽光鉆進多日暗無天日的漆黑房間。 洗臉,吃飯。 當天,她去了公司。 仿若這些天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般。 去陸西洲辦公室送資料時,她甚至平靜的同他對視:“這是那件單品改進后的成品圖?!?/br> 陸西洲看著她,失了神。 直至,許南風輕扣桌面,他才回神,開口,問的卻不是工作上的事情。 “你的傷?” “托陸總的福,完全好了。”她看著他,眼底沒有任何波瀾:“謝陸總關心。” “……” 氣氛莫名壓抑,短暫的沉默,許南風問:“陸總,還有別的事嗎?” “沒有了。” “那我出去了?!?/br> 陸西洲靜了幾秒,才道:“……嗯,好。” 許南風轉身離開,并未多看他一眼。 陸西洲靠在椅背盯著她離去的清冷背影。 這段時間,她似乎調(diào)整的很好。 一刀下去,利落的將她同他之間三年的感情,切的干干凈凈。 他本該慶幸。 她如此懂事。 可看著她望著他時那雙冷淡的雙眸,沒有一絲留戀的雙眸,為何他的心底,會涌起密密麻麻的疼。 就像是扎了成千上萬根針,心臟的每一寸,都在痛。 是不甘? 還是別的? 作者有話要說: 輪到陸總肝疼了,小jiejie表示,翻身農(nóng)奴把歌唱,誰特么還不是小公主了! ☆、第35章就親一下 陸淇是在夜里打電話過來的。 她啞著聲音問她:“許南風,你還好嗎?” 許南風獨自一人在孤寂清冷的餐桌旁吃飯,聽到電話那端陸淇低沉的含了愧疚的聲音,喉間微微發(fā)了澀。 險些,哽咽出來。 她慌忙拿了勺子吃了一口飯,讓飯菜將喉間翻涌的酸澀壓下去,才垂著頭道:“還好?!?/br> 沒什么不好。 她獨自一人居住在這樣的偌大的房間里,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不用在天剛亮時就起來站在廚房琢磨怎樣搭配早餐更加有營養(yǎng),不用每晚等到深夜不管多困都要起來為陸西洲洗手作羹湯,不用每時每刻戰(zhàn)戰(zhàn)兢兢害怕在他面前展示出自己不美好的那一面。 不用……再那樣小心翼翼的去喜歡一個人。 因為他關懷的一句話而開心不已,因為他清冷的一個眼神而郁悶不已。 不能再好。 電話那端沉默了幾秒,再開口,陸淇的聲音里不知怎么就帶了哭腔,她說:“許南風,對不起。” 許南風扯了唇角,笑的落寞:“這叫什么話?你沒有哪里對不起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