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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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騁心中了然,不由冷哼一聲:“就憑他?” “不過你打不打算把糖糖懷孕的消息傳到宮里頭去?貴妃知道了怕是要急瘋了吧?!鄙蝠堅掍h一轉(zhuǎn),不懷好意的笑道。 “我的孩子,難道還要藏著掖著不成?”蕭騁自然是不打算隱瞞的,他恨不得昭告天下自己即將當(dāng)?shù)@件事呢。 沈饒一個不留神,差點被他鉆了空子,凝神思索了會,有些猶豫的落了一子,局面果然好轉(zhuǎn),不至于讓自己輸?shù)锰y看,他這才暗暗松了口氣,差點就要輸了,這廝棋藝又進步了,果然是天賦的原因嗎。 輪到蕭騁,沈饒這才繼續(xù)說道:“咱們兩家現(xiàn)在是禍福相依,榮辱與共,你知道我在擔(dān)心什么。我就怕人家狗急跳墻,做出一些令我們措手不及的事情來,不管怎么樣,我都不想拿糖糖的安危開玩笑,更何況她現(xiàn)在懷了孩子?!?/br> 棋局到了爭鋒相對的時候,一子落錯,滿盤皆輸,蕭騁都不帶思考,下的飛快,仿佛沈饒的每一步都在計劃之中。 “你放心,就算我拼了這條命,也會護住糖糖。” 在蕭騁的猛烈進攻下,沈饒節(jié)節(jié)敗退,最后無力反抗,輸了棋局。 沈饒往后一仰,吐出一口氣,兩人實力相差懸殊,輸了倒也不覺得有什么:“希望你不是說大話,真正做起事來和下棋一樣好,那我們就放心咯?!?/br> 蕭騁一邊收拾棋盤一邊回答:“拭目以待?!?/br> 書房里在火熱廝殺的時候,沈夫人剛交代完了一些孕婦需要注意的事項,埋怨著說:“你呀,就是個糊涂蟲,連自己懷孕了都不知道,還去外面瘋,阿彌陀福,好在肚子里的孩子沒事?!?/br> 沈棠靠在枕頭上:“我月事向來不準,一個月不來也是有的,哪里知道是有了身孕?!?/br> 沈夫人不在糾結(jié)這個:“你現(xiàn)在呀,就是要養(yǎng)好身子,保持心情愉悅,其他的你什么都不要想,知道嗎?” 沈棠耳朵都要被念叨出繭子了,拖長聲調(diào):“知道啦?!?/br> 太醫(yī)沒多久便到了府上,給沈棠檢查完身子,再一次確定她是有了兩個月的身孕,胎位稍微有些不穩(wěn),只要好好安胎,是沒有什么大礙的,又給沈饒看了,說辭和謝大夫差不多。 兒子女兒都沒事,沈夫人在高興不過了,直呼要回去好好拜拜菩薩。 沈夫人走后,蕭騁繼續(xù)拿了東西來喂沈棠:“下月春獵,我不打算去了,在家好好陪你?!?/br> 沈棠有些向往,春獵哎,肯定很好玩,但身子不允許,再想去也沒辦法,但她不想剝奪蕭騁能夠出席的機會,五年沒有去參加,錯過今年,不知道他會不會遺憾:“你想去就去吧,我一個人在家沒事的,里里外外還有這么多護衛(wèi)呢?!?/br> 再多護衛(wèi)他也不放心:“我明日就去和皇上說,你懷有身孕,我在家陪你理所當(dāng)然。而且那什么春獵還沒在家陪你有意思。” 蕭騁在家陪自己也沒什么不好,沈棠鉆到他懷里蹭了兩把。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是短小,別拍我……嗚嗚嗚,新開學(xué)比較忙,希望大家理解~(*  ̄3)(e ̄ *) ☆、第43章 帝后 皇帝知道沈棠懷孕的時候笑的合不攏嘴,撫掌大笑:“來人, 賞。小八, 這次春獵你就不用去了,在家好好陪你王妃, 一定要好好照料她,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準有一點差錯, 知道嗎?”這宮里已經(jīng)有好多年沒有新生命降生了, 八王妃懷孕他比誰都重視。 “皇上,臣弟這次來找你, 不光是為了這件事?!焙煤谜疹櫷蹂撬硭鶓?yīng)當(dāng)做的,但今天蕭騁卻不僅僅是為了這件事情來面圣。 “臣弟想將此物還給皇上?!闭f著蕭騁將手中一物高舉過頭頂。 福滿過去接過那件東西, 轉(zhuǎn)交到靖安帝的手中。 此物不是別的,正是先皇交給他的虎符。 靖安帝臉色有些沉重, 這虎符其實算是經(jīng)他的手給蕭騁的, 他對這個從小在他膝下長大的皇弟有種莫名的信任,若是現(xiàn)在他要收回虎符,當(dāng)初大可不必給他。 “此物是先帝留給你的, 何來還朕一說?” 蕭騁不卑不亢:“臣弟自幼承蒙皇上照料, 在臣弟眼中, 皇上是兄長,更似父親, 臣弟雖與皇上不是一母所出,但皇上對臣弟愛護更甚,臣弟一直心存感激, 而現(xiàn)今,因為此物臣弟屢次暗遭刺殺,殺人者心狠手辣,一心想要致臣弟于死地,上次還險些連累王妃及腹中孩兒,這些事情臣弟不怕,但現(xiàn)在與以往不同了,臣弟務(wù)必要保全家人。” 這番話說的靖安帝心中一痛,這些年對蕭騁的虧欠一下子涌上心頭,狠狠地握住手中的虎符,力道之大,仿佛要把它捏碎了才肯罷休。 “小八,你將此物拿回去,它本就是屬于你的,你說的事情我一定會派人徹查,還你一個公道?!闭f完,靖安帝親自走下臺階,拉過蕭騁的手,將虎符放入他的掌中,“小八,你安心陪沈家丫頭在府里安胎,其他的都不要cao心,只要我還在這世上一天,就不會讓你置身危難之中。” 蕭騁低著頭,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心里真想把那有狼子野心的人給說出來,奈何卻苦于沒有證據(jù)。 “皇上。” 靖安帝伸手打斷了他,心里和明鏡似的,蕭騁抬頭,兩人的眼睛都是遺傳了先帝,狹長而有神,瞳孔漆黑,深沉濃郁,蕭騁有一肚子的話想說,卻說不得。 “皇兄,你多保重身體?!笔掤G目光沉沉,里頭包含了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這話似警告,似關(guān)心,其中的深意,只能靖安帝自己慢慢體味了。 靖安帝點頭,拍拍蕭騁的肩膀:“朕知道,你也一樣?!?/br> 蕭騁不知道他是真知道還是裝作不懂,深深地鞠了一躬,退下了。 福滿不知什么時候退下了,養(yǎng)心殿里又只剩下了靖安帝一個人,他看看自己身處的地方,覺得唯一的一絲人氣都隨著蕭騁的離開消失殆盡了,這皇宮里頭,明爭暗斗,誰也不信任誰,誰都想要算計誰,誰過得都累,年紀越大,他越加渴望家人之間的溫情,可惜,皇宮里最缺的就是真情實感,他算是真正的體會到孤家寡人這四個字的含義了。 透過窗子,外面是一眼望不到邊的宮墻,靖安帝微微抬頭吐出一口濁氣,是他,讓自己陷入這種困境的,原本那個愛慕自己至深的皇后,也被自己的無情磨得只身下一副空空的皮囊,再無感情可言,只是再后悔也回不到當(dāng)初了。 “暗影?!彼摽蘸傲艘宦?。 宮殿里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了一個人,拱手跪在皇帝身后。 靖安帝沒有回頭,閉了閉眼睛:“去,給我查查到底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敢對皇家的人下手?!?/br> “遵旨?!?/br> “記住,暗中查探,切不可打草驚蛇!”靖安帝補充道,他心中隱隱有個猜想,但一直不愿意相信,他還想給這些人一次機會。 暗影很快消失在原地。 靖安帝突然有一股強烈的沖動,他打開殿門,高聲說道:“來人,擺駕鐘粹宮?!?/br> 皇后已經(jīng)沐浴完畢,打算就寢的時候,看見侍女慌慌張張的走進來稟告:“皇后娘娘,皇上來了。” 皇后執(zhí)著梳子梳發(fā)的手頓了下,又繼續(xù)自上而下的梳理:“這么晚了,他來做什么?” 說話間皇帝已經(jīng)越過屏風(fēng),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靖安帝揮手屏退了宮女,接過皇后手中的牛角梳,親力親為起來。 今日這是犯了什么邪,皇后從銅鏡中審視身后的男人,也沒有抗拒,任他搗鼓。 忽然,他開口問道:“皇后,你,恨我嗎?”話語間帶著寫不易察覺的脆弱和彷徨,目光低垂,掩蓋了情緒。 皇后沒有立即回答他的問題,抿抿唇,手伸向梳妝臺上的一個檀木盒子,從中拿出一塊玉佩。 靖安帝瞳孔縮了縮,這是他們剛成親那會兒,自己送她的第一個禮物,沒想到這么多年了,她還保留著。 “皇上,你看?!被屎筠D(zhuǎn)過身子,將玉佩拿在手里,上面有一條明顯的裂痕,整塊玉的美感都被破壞了,“這塊玉不知道皇上還記不記得,是你送我的第一個禮物,每次看到我都很歡喜。后來你當(dāng)了皇帝,有了貴妃,有了后宮嬪妾,我也生氣過,悲傷過,但我還是舍不得,玉佩碎的時候,我抱著哭了很久,費盡心思將它重新修補好,可修的再好,這中間還是有一道裂痕。你問我恨不恨你,我不知道該如何作答,但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就像這玉佩上一樣,再也回不到當(dāng)初了?!?/br> 皇后盯著他的眼睛,說的認真,說的懇切,說的無欲無求,說的他心如刀絞。 靖安帝將她摟進懷里,像是摟著易碎的珍寶,輕柔而又小心翼翼:“是朕的錯。” 皇后搖搖頭:“后來我也想通了,你是帝王,怎能守著我一人,你有你的江山,你有你的社稷,你有你的天下人,而我只是天下人的一部分,所以,我不怪你?!?/br> 靖安帝將她摟的更緊了:“可是,只有在你這兒我才能找到家的感覺?!?/br> 皇后沉默了,覺得今晚的皇帝有些不太對勁:“皇上今兒個是怎么了,突然來我這兒說些摸不著頭腦的話,莫不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方才小八來找我,說沈家那姑娘有了身子?!被实郾苤鼐洼p挑好的說,這樣的好消息,他第一時間就想與她分享。 “這是好事啊,改明兒我讓人送些補品過去,這懷孕的頭幾個月最是重要,一定要多注意?!?/br> 靖安帝原本有些苦澀的心情被她三言兩語化解了,提了一口氣,猛的咳嗽起來,仿佛肺都要咳出來了,臉一直紅到脖子跟。 皇后站起來,急急的想要叫人喊太醫(yī),靖安帝咳過最厲害的那一陣,從懷里顫顫巍巍的拿出一個小藥罐,皇后明白他的意思,從中倒了一顆藥丸,喂進他嘴里,又拿了一杯水過來給他過口。 吃了藥的皇帝漸漸緩過來,皇后卻是愁眉不展:“你何時病的這樣嚴重了?” “老毛病了,太醫(yī)天天都有給我煎藥喝。”一方面他不愿意在皇后面前展現(xiàn)自己的脆弱,但另一方面,他又很享受皇后關(guān)心自己的樣子,放眼整個皇宮,大概只有皇后會用“你”這個字來稱呼自己了。 作者有話要說: 苦澀的笑……謝謝大家訂閱,即使只有一個我也會寫完的~~ 大家留點爪印吧,那樣我會很高興的~ ☆、第44章 心機 “咳成這個樣子還說是老毛病,要是你哪天垮了, 我可怎么辦?” 皇后難得的又露出了小女兒的情態(tài), 靖安帝笑了:“你夫君我可是天下的君王,哪能這么容易倒下。好了, 別皺著眉頭了,都不好看了?!?/br> 皇帝拉著她的手, 兩人躺在床上, 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夜晚格外靜謐安詳。 蕭騁得了皇上的許準, 光明正大的陪沈棠窩在床上,偶爾給她讀點小段子, 偶爾給她說說邊塞風(fēng)光,日子過得倒也悠閑。 沈棠懷孕的事情不脛而走, 得了消息的官員一個跟著一個往八王府跑, 宮里頭那些蠢蠢欲動的人自然也得到了消息。 蕭霖混不在意,但熟知皇帝性子的貴妃卻知道,多年未見新生命的皇帝會對這個孩子有多重視, 太子也大婚這么久了, 可那阮明月肚子卻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真是個不中用的。 貴妃一肚子的火沒地方發(fā),阮明月理所當(dāng)然的成了發(fā)泄的對象, 可是她也委屈,上次跌破了頭在床上躺了好久,太子又厭惡她根本不愿意到她那兒去, 她哪來的本事懷孕。 貴妃其實也不喜歡這個媳婦,整天苦著張臉,像別人欠了她東西一樣,怎么看怎么不舒服,長得一般就算了,人也不玲瓏,若不是為了拉攏阮家,她也不會愿意太子娶這么個人。 這邊貴妃在動腦筋,那邊皇帝也收到了暗影探查出來的消息,靖安帝氣的直哆嗦,恨不得將手中的毛筆掰斷,這個不孝子,居然做出這種沒臉的事情來,手足相殘,也虧他做的出來。 皇帝來回走了兩圈,計上心頭,冷笑著,他倒要看看這些人的膽子有多大! 第二天,宮里因為一個消息炸開了鍋。 皇上身子大不如前,據(jù)說甚是中意八王爺蕭騁,打算將皇位傳給他,連圣旨都草擬好了。 這個消息就像是一道驚雷砸在了坐在書房中的太子身上。 他這兩個月還算是收斂,不常去姬妾那兒胡亂瞎混,抽出空來也能安安靜靜的在書房里看會書,為的就是能讓父皇知道他已經(jīng)改過自新,能夠擔(dān)當(dāng)重任了,結(jié)果現(xiàn)在卻等來了這么個消息。 蕭霖一下子將手中的書扔到地上,長臂一揮,案桌上的書全被掃到地上,站在門外值守的太監(jiān)兩條腿不停地在抖,這個煞神有開始發(fā)火了,但愿不要連累自己。 蕭霖看著地上的狼藉,心中被不甘塞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嘶啞的吼道:“為什么?為什么我做了這么多,你就是看不見,而那人不管怎樣,你都對他愛護有加!為什么!!” 他這番聲嘶力竭幾乎用盡了全力,發(fā)泄完之后雙腳一軟,癱坐在椅子上,眼睛里迸射出恨意的光芒。 “來人,去阮府,就說太子妃今日身體不適,思母甚切,想要見一見阮夫人?!?/br> 太監(jiān)小跑著去傳話了。 下午日頭正盛,陪著阮夫人一起進宮的阮康順抹了把額頭的汗,這樣急的喊自己進宮,一定是出了大事。 王府里,安了一陣子胎的沈棠已經(jīng)可以下床走動,她的小腹微微隆起一個弧度,月份還沒大,但沈棠卻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肚子里這個小生命在一天天的長大。 蕭騁每天晚上睡覺都要將手搭在上面,輕撫一番,沈棠的肌膚稚嫩絲滑,像是上好的羊脂玉,令人愛不釋手,一開始他還是不帶任何的感□□彩觸碰,但摸著摸著就有些變味了,身上的火被撩了起來,卻又無處發(fā)泄,每到這個時候蕭騁都覺得他這是在自作自受,克制不住的他,再難受也只能硬生生的忍過去。 沈棠躺在床上背對著他,感受到他下腹的火熱,耳朵有些紅,小聲的問:“很難受?” 蕭騁聽到她的聲音,呼吸更粗重了些,在她耳邊呼氣:“嗯,你要不要幫我?” 沈棠知道他不會做出傷害孩子的事情,結(jié)結(jié)巴巴的問:“怎,怎么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