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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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竹站在裴硯殊的前面,擋住了裴硯殊所有的視線, 大概他也發(fā)現(xiàn)這個問題了, 于是往旁邊錯開一步,裴硯殊就這么風(fēng)中凌亂了。 誰能告訴她發(fā)生了什么, 為什么古墓的盡頭會是一大片的草原,還有天空, 就好像是獨立自主的另外一方天地。 仿佛置身夢境一般。裴硯殊彎下身子揉了揉眼睛, 再看去,眼前仍是一般無二:“這....這是怎么回事?”她看向了一旁的楠竹。 “你不是一直在找南族嗎?這里就是?!遍裾f著手一揚, 指向了那一望無際的草原。 “南......南族?”裴硯殊覺得這一天里面接受到的信息太多了,不行, 她得緩緩。 但見楠竹走入草原,席地而坐, 聲音脫去了平時愛調(diào)戲人的口吻, 變得正經(jīng)了起來:“接下來,我要給你講一個故事,你愿意聽嗎?” 他的表情很嚴肅, 雖然是詢問的口氣, 沒等裴硯殊點頭他就已經(jīng)開口說話了: “吾名楠竹, 承至南中族長一脈,我脈后輩凋零, 故而,我一出生就取名為楠竹,是以與南族同進退, 共生死。 千余年前,我繼任南族族長,兢兢業(yè)業(yè),為族為政。” 聽到這里,裴硯殊猛地瞪大了眼睛,楠竹,竟然就是南族族長,她找了那么久的東西,原來近在眼前: “你是南族族長?南族為什么會毀滅?不對,你不可能活這么久的?!鼻в嗄昵?,那豈不是成了老妖怪了? 聽聞此言,楠竹只是別有深意的看了裴硯殊一眼,并沒有多說什么就接著往下說了: “我曾經(jīng)碰到過一個女孩,終此一生,我從未碰見過如此讓我心動的女孩,她是族中的大祭司,清冷,也孤傲。 族中的人都排斥她,說她自視甚高,但是我知道,她只是不善言語,不喜溝通。 她是我父親從世俗帶回來的,那個時候她才八歲,聽說父母被野獸吃了,碰巧遇到我父親她才免于一死。 后來,她就在我家里住下了,父親給她改名叫清顏,真是應(yīng)了她那副性子了?!闭f到這里,楠竹抬起頭,看著碧水藍天的景色,舒心的笑了。 裴硯殊看著楠竹的那副模樣,一時之間,竟然被他眼里的光彩迷了眼,嘴唇,也跟著上揚了些許。 “那段日子是我這人生中最美好的生活,往后數(shù)十年,再沒有經(jīng)歷過了。 到了清顏十三歲的時候,那一年,族中的大祭司仙逝了,需要從族中年輕一輩里面重新選出來一個大祭司,推測天命。 我沒想到,最后推出來的那個人,竟然是清顏?!焙竺娴膸讉€字,楠竹說得很輕,他的眉頭微微蹙起,裴硯殊想,這個時候的他應(yīng)該是回憶到了不好的事情。 “同年,我當(dāng)上了族長,也愛上了清顏。 我一直都知道,我和清顏之間是不可能的,但是知道是一回事,喜歡又是另外一回事。那段時間我很忙碌,忙著從族中挑選聰明,有天賦的孩子。 那個時候,我總想著:既然喜歡,總是要跟著命運搏一搏的。” 說到這里,楠竹突然面帶嘲諷的笑了,面容也變得有些癲狂、扭曲。 “你先別激動,別說了,咱不說了。”裴硯殊伸出手去按住楠竹青筋爆發(fā)的手掌,卻被那人一手握住了,怎么抽也抽不出來。 “你一定不知道吧!南族世代以推演為生,夜觀天象,捕測天機,這些人人都會的,我的這些小動作,又哪里瞞得了他們。 那群自視甚高的南族人。 哪怕那個時候清顏已經(jīng)跟我形同陌路的,他們還是不放過這個機會。 竟然聯(lián)名起訴,說清顏是妖女,是為了毀我南族而來的。清顏就這么在南族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他們以為我不知,呵,我怎會不知。不過是可笑的血脈傳承罷了,因為清顏不是我南族人,他們怕后輩血脈不純,所以一直想把她趕走。 可笑我那時雖身為族長,大權(quán)旁落,卻什么也做不了。”感覺到裴硯殊的手越攥越緊,楠竹嘆了口氣,語氣變得悠長起來了。 “我以為我冷淡清顏,遠離清顏,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卻怎么也沒想到,那群人竟然如此膽大妄為?!闭f到這里,楠竹的口氣里染上了蝕骨的恨意。 “清顏后來還是死了,在我無所覺的日子里,死在了族人的逼迫下?!?/br> 到這里,故事似乎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因為楠竹閉上了眼睛,不再開口說話了,裴硯殊卻覺得氣氛有些壓抑,雖然心里有些難受,卻還是強撐著咧出了一個笑容,看著楠竹。 “那,為什么南族會跑到亓官古墓來呢?”為什么南族現(xiàn)在只剩下一個軀殼了呢?這件事情一直是裴硯殊心里疑惑的,便也問出了口。 “因為南族被我毀了??!”楠竹仰天長嘆了一口,這下露出來的笑容,終于是舒心的了。 饒是裴硯殊這種經(jīng)歷過大風(fēng)大浪的人,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也愣住了。 楠竹,毀了南族? “他們總愛說天劫天劫,既然如此,我就叫他們應(yīng)了這個劫又如何?!笔篱g萬物皆是因果,他們殺了清顏的時候難道不該想過有這么一日嗎? 南族有一族法,非族長不能學(xué),若使之,便就毀滅天地也不過瞬時之事。 楠竹只學(xué)了半成,威力只足以封印,于是他以自身為契,將南族一族封印在了冰天雪地之中。 “封???”裴硯殊有些詫異,這些只在書上見過的東西,原來現(xiàn)實也存在??!不過她更關(guān)心的是:“那你有沒有事?”以自身為契,需要付出的是什么代價? “無礙。不過三魂七魄個丟一魂一魄罷了,我用了其他秘法補上,這才足以轉(zhuǎn)世投胎,在千年以后,成為曲子傾?!遍癖砻嫔显频L(fēng)輕。 裴硯殊卻是不信的,那么龐大的一個部落,哪里能是楠竹想封印就封印的。 “你的意思是,曲子傾是你的轉(zhuǎn)世?”所以,根本就沒有什么兩個靈魂,曲子傾和楠竹,從頭至尾都是同一個人? “嗯。”楠竹含笑點了點頭:“不止是我,你也是,你是清顏的轉(zhuǎn)世?!?/br> 聽到這里,裴硯殊突然有些詭異的看了楠竹一眼,心里有些不舒坦,原來,楠竹一開始接近她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不知道為什么,裴硯殊突然心生凄涼,原來,至始至終,她也不過是個替身罷了。 呸呸呸,裴硯殊搖了搖腦袋,拼命地唾棄自己,這想的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索性,她的這些小心思,楠竹并沒有察覺。 “我這次會帶你來這里,就是想去把南族的封印解了,一千年過去了,當(dāng)初的恩怨也該結(jié)了?!遍裢白吡藘刹剑撌侄?,面上一派冰冷。 也許,他多多少少也受曲子傾影響了吧!他心悅的是清顏,而曲子傾,卻是真的愛上了這個叫裴硯殊的女子了。 “咦?!迸岢幨饷嫔行@訝,她以為照楠竹剛才的神情,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南族人了呢,不過如此,也好。 楠竹說得冰天雪地也是在亓官墓的范圍內(nèi)的,并不算遠。 到了哪里裴硯殊才發(fā)現(xiàn),原來世界當(dāng)真有如此奇觀,一半是冬天,另一半則是夏天。 南族人是被封印在一個很遠的冰洞里,外面厚厚的一層冰覆蓋,如果不是楠竹說,她甚至都無法想象,這個地方,竟然是有人的。 但見楠竹席地而坐,雙腿交叉,雙手合十立于胸前,口中念念有詞。 裴硯殊就在一邊蹲下身子新奇的看著他,楠竹此時雙眼緊閉,外界的所有事物似乎都已經(jīng)與他無關(guān)了。 一個月過去了。 兩個月過去了。 三個月過去了。 那個地方依然沒有什么動靜,裴硯殊在叢林邊上打了個簡易的竹屋,餓了,就以林中野獸為食。她不敢去驚擾楠竹,只能每日天一亮就去那個洞口守著,天黑了,就跑回來。 這一天,裴硯殊就像往常一樣守著楠竹,卻聽見冰洞門口突然傳來‘嘎嘣’一聲,她回頭去看,就見那冰洞一點一點的掉著碎屑,那小小的冰塊掉到地上竟然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融化了。 這是冰洞要融化了跡象,果不其然,又過了一日,裴硯殊再次過來的時候,那個洞口已經(jīng)通了,里面或坐或躺或站了一些人,他們身著原始的獸皮衣裳,看到裴硯殊的到來,皆是一臉警惕。 幸而,裴硯殊也沒有與他們多說什么,只是念著他們有老有幼,每日定時的給他們送烤好的rou過來罷了。 “真是奇怪,他們都醒了,楠竹,你怎么還睡著???”裴硯殊蹲下身子看著那個一直盤膝而坐的人,有些奇怪。 這個時候,從山洞里拄著拐杖走出來了一個老者,他發(fā)須皆白,一雙眉目,倒是溫和的。 裴硯殊此前一直在想,楠竹將他們封印了這么多年,等到這些人出來,該是怎樣的情景,卻沒想到,竟然是這般平靜。 “小姑娘,族長這是在結(jié)合三魂七魄,那一魂一魄離體久了,融合時耗時也久,你不必擔(dān)憂?!?/br>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不日就要完結(jié)了 預(yù)收文:【穿書】我就是女主 有興趣的可以收藏(*/?\*) 蟹蟹~ ☆、第63章 第六十三章 春去秋來,年月漸遠, 歲月無聲。 一年的時間就在這樣的等待中過去了, 裴硯殊沒有離開亓官古墓。 而是跟著南族的人一起遷移到了南半邊四季如春的地方,在那里重新搭建起了一個村莊,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過著再簡單不過的平凡人生活。 她曾經(jīng)問過南族的那個老者, 據(jù)說是長老一樣的人物:“他把你們封印千年, 為何你們不恨他?!?/br> 那個老者捋了捋胡須,笑得和藹從容:“恨過, 但是千年的時間可以讓人想清楚很多的事情,現(xiàn)在更多的, 反倒是對清顏的愧疚了?!?/br> 是嗎?時間真是個神奇的東西呢。裴硯殊看著那個老者,心里如是想。 “這樣說來, 倘若不是族長當(dāng)年將我等封印, 生機封存。老夫又怎的還能看到如此美麗的天地呢?!彼趽u椅上面,一晃一晃的??粗^頂上的朵朵白云,歲月靜好。 裴硯殊每每看到這個情景, 心里總不自覺地浮現(xiàn)起一種情緒, 那種情緒, 叫羨慕。 若是余生她也能這樣,就好了。 就這樣漫無目的的, 又走了那個南北極的交界線,裴硯殊看著另外一邊冰雪交加的情景,突然就想到了在里面呆了那么久的那個人, 好像很久沒見了呢。 遂往里走,走到一半的時候裴硯殊頓住了。 卻見那里面,風(fēng)雪掩蓋住的男子慢慢站起了身,向著她走來。 她看到那個人慢慢的走近了,走到了她的身邊,彎下身子,湊近了她的耳邊,輕聲的喚了一句:“裴硯殊。” 是裴硯殊,不是清顏,更不是其他的什么人,只是她,裴硯殊。 那一刻,裴硯殊眼前模糊了,看不見東西了,但是相比起這些,她更想做一件事情,她一下子向著那個人撲了上去。 哪怕那個人因為在雪里待久了身子變得冰冷,她也一點不在意。 “好啦好啦,別哭啦?!遍褚恢皇謸嶂岢幨獾暮蟊常p聲寬慰。 那模樣,就像是大人在哄騙著因為打輸了架而大哭大鬧的小孩一般。 好不容易等裴硯殊抽抽搭搭的擦干凈了面上的淚水,靜默無言,那個冷清的裴硯殊才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