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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主角每天吐血三升[穿書]在線閱讀 - 第32節(jié)

第32節(jié)

    建木之種原被種在洪邵將軍體內,故核心也殘留在他的尸身里,此時更是生出了許多根莖如墻壁般將其團團圍住。建木神君的法寶即便沒有足夠能源依舊非同凡響, 容翌試著運功砍了下去,劍刃折了也只能削掉一些樹皮。

    不過,能傷到它已經(jīng)足夠了。返本歸元的威力會在武者原本修為上成倍增加, 既然他能傷到此樹,這便證明此法是可行的。

    昔日容翌也是見過洪邵將軍的,那時候這位神圣強者位于千軍萬馬之間,舉手間風云翻轉何等風光, 沒想到才過了短短幾年, 曾經(jīng)的風云人物便落得了如此凄慘的下場。

    他又想起,自己兒時見到國師祭天的場景,那時的王城萬民拜服,圣文帝恭敬相迎,永久保持著少年身軀的國師一襲雪白道袍從世人敬仰的目光中走過。那時候, 所有北辰人都把他當作自己國家的守護神,他們堅信帶領自己部族走向繁盛的國師永遠都是正確的?;蛟S國師從未將北辰看作過他的故鄉(xiāng),北辰人卻始終將他當作自己的神明。

    現(xiàn)在,這兩位神圣強者都死了,莫歸又無心修煉,容翌便成了大荒最強的人。所以,這建木之種引發(fā)的災難,唯有他能阻止。

    沒有人會想死,在幾個神圣強者里,容翌只怕是最不想死的。他才十九歲,在世間尚有許多風景來不及去看,還有許多美好的事情都沒有經(jīng)歷,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自己想要廝守一生的穆戎,他怎么可能想死?

    可是他沒有辦法,即便現(xiàn)在的他在武者的世界而言還只是個剛剛長成的少年,天塌下來時本該擋在前面的長輩們卻都不在了,如果他也走了,這個世界該由誰來抗?

    他記得自己第一次從軍時問過父親,他們?yōu)榱吮Wo自己的子民殺退洪邵國士兵,這樣就算是正義了嗎?

    少年人的眼里非黑即白,總要問清楚誰是好人誰是壞人,但是世事哪有這么容易分明。那時候容老將軍搖頭笑了笑,沒有直接回答兒子的問題,只對他道:“這世界太大,誰都不可能拯救所有人,所以我們只能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圍內做到最好。為父不求你有凌云之志,只愿你莫負初心?!?/br>
    這句話容翌一直記到了今天,后來他自己也上了戰(zhàn)場,親眼見過了許多生離死別,更是親身經(jīng)歷了種種殘酷之事,他失去了家人,一朝從天之驕子淪落成了孤家寡人,才發(fā)現(xiàn)堅持初心竟是那般難。他曾那樣堅定地想要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無愧于心的男人,在落難之際也是差點就把這些都拋下了。

    他很慶幸自己能夠在差點就堅持不下去的時候遇上穆戎,穆戎的陪伴讓他相信自己是對的。他那些有些天真的少年意氣,因穆戎而有了繼續(xù)走下去的勇氣。

    穆戎,他在死前最放不下的人。

    他想,如果沒有穆戎,或許自己已經(jīng)變成了下一個洪邵將軍。是穆戎告訴他,錯的不是他,而是為了自己枉顧天下的權貴。即使所有人都無法理解容翌的想法,只要穆戎相信他,他就能堅信自己是對的,繼續(xù)頑強地向前走下去。

    他本不是那么厲害的人物,只因喜歡上了最好的穆戎,所以他要變成世上最令穆戎驕傲的男人。

    正因如此,他才不能退,如果拋棄滿軍將士獨自茍活,他一輩子都會看不起這樣的自己。

    誰少年時不存青云之志,誰在最開始的時候就是那般涼薄無情,終究是在無常的世事中被一點點打磨,逐步退讓下來,便成了這面目全非的模樣。他不求活得多么光鮮亮麗,只愿死時能夠昂首挺胸無愧之心,所以,他一步不退。

    仿佛驗證少年的決心一般,返回丹田的元氣終于一齊爆發(fā),超越凡塵的力量擴散開來,所過之處萬物盡化作灰燼,血色染紅了整片蒼穹。

    洪邵將軍,北辰國師,建木之種,這一切紛亂根源就在血染的云彩下灰飛煙滅,這場死傷無數(shù)的浩劫從此便在一個少年的執(zhí)著中徹底終結。

    最后的一刻,他看著自己的身體消散于天地之間,伴隨無盡的清風,遠處的北辰軍旗仍在舒展飄揚,就在那重重鐵騎之前,穆戎一襲白衣迎風而立,眉目間是他最為眷戀的模樣。

    他做到了,穆戎活著,北辰的大軍也活著,很快天下便會迎來前所未有的太平盛世,這樣,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果了吧。

    只是,他的神識仍在穆戎的面目上留戀不去,終究還是有些遺憾的。

    在出征之前,他想著待此戰(zhàn)結束便辭了一切軍職,回到青州的那一方小院之中,每日讀一讀二姐和莫歸寫就的雜書,抬頭便見鬼兄在天上飄來飄去,然后,握緊身旁淡笑著的穆戎,就這樣彼此相對直至終老。

    穆戎,想讓總是不把自己身體當回事似乎連活著也不是很執(zhí)著的你,一來到我的身邊就能露出笑顏,這樣的感情,到底還是來不及告訴你……

    神圣強者的返本歸元堪比仙人之威,那片紅云足足燃燒了三日方才散去,待到天地恢復往常顏色,洪邵國都已從地上消失。失去了國都中的高級官員,洪邵國整個混亂了起來,北辰揮兵南下很快就平定了漣王,自此大荒再次統(tǒng)一,北辰成為月朝之后的另一個大一統(tǒng)國家。

    夜明帝身為天下第一個女皇帝,為了證明自己能力,比過往所有先祖都要勵精圖治,戰(zhàn)后首先便是救濟難民休養(yǎng)生息,歷經(jīng)磨難的百姓終于迎來了太平年代。

    容翌,生于北辰軍方豪門容府,自十二歲起便為國征戰(zhàn),十六歲駐守南州所有敵軍望而生畏,十九歲家中遭逢大變,國難之際放下家仇,毅然率領大軍平定內亂出征洪邵,連挫兩位神圣強者,以一己之身換得天下一統(tǒng)萬世太平。夜明帝感其功德,封為天樞將軍,容家世代永享皇室供奉。

    容小將軍的一生在史官傳記和民間傳奇話本中就此結束,唯有少數(shù)人發(fā)現(xiàn),就在戰(zhàn)事結束時,曾經(jīng)的穆府小爵爺便再沒了蹤影。有人說他死在了大戰(zhàn)之中,也有人說他在容翌死后便投河殉了情,唯有隨莫歸隱居的容汐在青州封地中日日打掃著一座不起眼的小院,似是在等候何人歸來。

    凡人們不知,就在大荒平定之時,寂靜數(shù)百年的天宮之門迎來了一位白衣公子。少年一對秋瞳生得同太子妃極為相似,就連氣度也絲毫不遜色于各仙家的豪門公子,即便在巍峨的天門之下依舊處之泰然,神色中不見半分畏懼。他來了天門卻遲遲不入,只從云端眺望著凡塵,手中握著一束青絲,獨自默了許久。

    容翌是抱著必死之心去的,臨走前擁抱時便將這頭發(fā)塞進了穆戎懷里。穆戎在天門前猶豫了很久,終于選擇了拆開頭發(fā),尋到了那人留下的紙條。

    原以為遺書這東西總該說些重要的事情,結果上面只記錄著王城有哪些地方風景極佳,北辰有哪些好吃好玩的。這是容翌短短一生所見過的所有美好事物,他將這一切都交給了穆戎,求的不過是心心念念之人能在春暖花開的季節(jié)迎來一段美好的人生,然后,忘卻了自己。

    果然是容翌的行事風格,看完讓他著實想要把人拖出來揍上一頓。

    嘴角不自在地抽了抽,穆戎想像以往那樣隨意笑言幾句,最終還是沒法勉強自己笑出來,嘆了口氣,只對著身旁的樂殷問:“真的要走了嗎?”

    接連發(fā)生了許多事,樂殷心情也比他好不了多少,只望了望云霧中的瓊樓玉宇,那是他少年時曾日日期盼著到達的地方,如今真到了卻遠不如想象中高興,最終只是搖頭道:“我留在陽間為的不過是看一眼天界的風景,如今見了卻發(fā)現(xiàn)沒什么特別的,終究是不如故鄉(xiāng)的雪好看?,F(xiàn)在也沒什么可留戀的了,好生輪回去吧?!?/br>
    他被困在人間寂寞了百年,如今終于消了執(zhí)念,穆戎雖有些不舍,到底只能祝福道:“愿你來世尋個太平人間,一生安好。”

    樂殷活著時命運坎坷,穆戎唯有希望他輪回后能有一段安穩(wěn)人生,只是,他想著旁人,前來領走樂殷的鬼差卻是忍不住對他問道:“你確定這數(shù)萬陰靈的獎勵就要這個了?不會后悔?以后天界的劇情可不好走啊?!?/br>
    國師收集的所有陰靈都被他送入了地府,這等足以完成飛升任務的數(shù)量,就算要換取仙家法寶也是可以一試的,然而穆戎只要了一個人的魂靈。

    此時,他低頭看著陰靈囊內沉睡的玄衣少年,沒有去回答鬼差的疑問,只是用手指碰了碰少年臉頰,眸內是絕不向任何人妥協(xié)的霸道,

    “容翌你聽著,我可不是你撩完就能跑的人,你活著的時候是我的人,死了也是我的鬼,永遠別想離開我?!?/br>
    作者有話要說:  容翌:回憶殺讀條——碰——王炸!

    穆戎:你過來,我給你加個buff。

    容翌:作者救我!

    作者:別看我,他黑化起來我是攔不住的,找你岳母去。

    第七十二章

    樂殷是在一個雪夜被村長撿到的, 那時候他被一塊紅布包著, 在雪地里凍得大哭不止,老村長覺著可憐, 便把他抱回了家, 取名為樂殷。

    他沒有父母, 唯一的家人便是村長, 但生來性情就極樂觀, 看見大雪紛飛的場景會笑,吃到了喜歡的烤紅薯會笑,就連在林子里撿到片新奇的葉子都能高興許久,村里人都說樂殷這輩子大概是不知愁苦為何物的。

    這孩子性子好又夠勤快, 村里家家戶戶都很喜歡他,每逢過年東家給他制件棉襖,西家送雙靴子, 如此也成功把他拉扯大了。樂殷還記得自己第一次單獨狩獵就是穿著街口林寡婦送的皮衣,他力氣生來就大,拉弓特別穩(wěn),第一天就獵到了一頭雪狼。正高興著呢, 突然發(fā)現(xiàn)雪地里還有一處腳印, 尋了過去,便發(fā)現(xiàn)一只狍子正伏在樹洞里睜大眼睛瞧著自己。

    彼此對視了許久,這狍子似乎終于反應過來自己被獵人發(fā)現(xiàn)了,屁股上白毛瞬間炸開,連忙跳了起來。然而它忘了自己正在樹洞里, 當即就一頭撞在了壁上,只用一臉嚇懵了的神情趴著不動。

    狍子傻樂殷是知道的,但是像這種逃跑都能把自己撞懵的還是頭一次見,就算是狍子里也是最傻的一只了,他本就愛樂,見了這場景更是忍不住大笑起來:“哈哈哈,怎么會有你這么傻的狍子!”

    這狍子還是幼年形態(tài),頭上的角尚且是兩處嫩芽,大大的耳朵緊張地豎起,圓潤的眼睛就這么呆呆看著自己眼前的人類,這副樣子瞧著委實無辜。樂殷在它身上摸了兩把,它也不知道反抗,毛茸茸的手感還挺好。他想了想,到底還是沒能下手去獵,只能起身無奈道:“算了,你也沒幾兩rou,今天我就放過你了?!?/br>
    那時他不知道,這只樹洞里的狍子是所有雪原猛獸都不敢去招惹的半妖,就連村里的獵人也被告誡這地界有雪妖作祟斷不能接近,也只有第一次出村的樂殷敢尋了過去。

    半妖即便年幼也擁有cao控風雪之力,過去從沒有生物敢接近它,眼前突然出現(xiàn)個人,它是真的半晌沒反應過來。待到少年走遠了,腦海里才慢悠悠地煩惱了起來,對方既然沒有做出攻擊,那它還要不要把這個人給凍???或者說,摸這個動作能算作攻擊嗎?

    它自出生后是頭一次思考如此復雜的問題,一不經(jīng)意就想了整整一天,待到被驚醒時,少年驚異的臉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眼前,只對著它道:“你怎么還傻乎乎地待在這里?也不怕被人抓回去一鍋燉了?”

    樂殷聽村子里的老獵人說過,狍子被發(fā)現(xiàn)后是不知道跑的,甚至跑掉后還會好奇地回去看一眼。他想著昨天那狍子看著就笨笨的,肯定不知道跑,一不小心就會被人獵走吃了。心里惦記著,打獵回村的路上便又來看了看,果然這傻狍子還待在原地,連動作都沒變。

    半妖想了一夜,終于弄明白了這樣打扮的人類是很危險的,妖力一動,便召來了風雪想要保護自己。然而還不等它呼出寒氣,少年聽到同伴的驚呼,卻是果斷脫了衣服蓋在它的身上,只道:“我新制的皮衣,今晚暫時借給你過冬了,明天可一定要還的!”

    積蓄的攻擊被打斷,半妖不由自主地又開始思考這個動作應當算什么攻擊,待回過神時,少年早沒了人影,只有一件皮衣蓋在自己身上,滿滿的都是灼熱體溫。

    它的父母早就死了,也從沒有自己的族群,自記事起就是獨自睡在樹洞里看著別的動物依偎在一起。從來沒有生物敢靠近它,這是它第一次感受到活物的溫度,居然比枯草要溫暖這么多。

    狍子生來就要成對活動,它卻尋不到任何同類,這個被喚作樂殷的少年是唯一敢靠近它的生物,等它察覺時,自己已經(jīng)時常出現(xiàn)在少年周圍。

    樂殷是真沒想到這世上還有自己往獵人身邊湊的傻狍子,每次他一進林子便能看見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從草叢里好奇地望著自己,倒是害得他生怕村里人把它獵了去,每次都得尋個地方把它藏起來。

    后來半妖也發(fā)現(xiàn)了,只要自己以本體出現(xiàn)樂殷總是很慌張,它便化形成了其它動物,時而是兔子,時而是山雀,有一次還變成了頭黑熊嚇得少年掉頭就跑。樂殷只知自己自小便見遍了雪原里所有動物,卻始終不知,從一開始,在他身邊的都是它。

    樂殷慢慢長大,終于漸漸接觸到了人類的俗事,他知道自己是村里天賦最好的人,只要他成為大人物大家就能過上好日子,所以他開始在雪地里努力修行。從一無所知開始修煉,所受的險阻可想而知,他不想讓村里人擔心,便只對著身邊的動物們訴說自己的煩惱。

    那時,半妖聽見了他想要獵犬的心愿,便化作了一只雪地犬來到了他的身邊,果然樂殷對它喜歡得緊,日日抱著不肯撒手,待到從雪原離去時還對他戀戀不舍地叮囑,“你可千萬別亂跑啊,等我回來就能養(yǎng)得起你了,到時候我給你取個特別威風的名字!”

    它如約保持著雪地犬的形態(tài)在那里等了很久,也始終不曾給自己賦予任何姓名,它以為樂殷很快就會回來的,他們還可以和過去一樣在雪原里互相依偎,它可以傾聽樂殷的所有心思完成他的所有愿望,可是直到最后,那個說要養(yǎng)它的少年都沒有回來。

    在一個獨自等待著的雪夜,半妖聽到了樂殷最后的愿望,所以它離開了雪原,如他所愿去殺盡月朝人。

    可是,在它眼里,人都是一樣的,它不知道什么是月朝人,唯有一路殺過去。后來有一天,它遇到了一個自稱國師的人,忽地記起樂殷說過,他的理想就是努力修行然后成為新的國師飛升天界,它想或許國師這個位置會很特別吧,便殺了那個男人化成了他的樣子。從那之后,總有人跟在它身后,它漸漸地懂得了人類的事,也找到了月朝。他終于知道,原來樂殷死了,就和它的父母一樣,躺在雪地里再也不會睜開眼睛了。

    他不甘心,努力查閱了月朝所有文卷,終于習得了卜算之法,用畢生修為向上界求得了一個生辰八字,仙人的預示告訴他,只要尋到那個人,就能找到樂殷。所以,他留在了北辰,一留就是幾百年,慢慢地就忘了過去,忘了自己,也忘了樂殷。

    北辰國師一直知道自己是沒有心的,它以為這是天生的,到了如今才想起,那個時候,它在無盡的寂寞中把心放在了樂殷身上,所以,樂殷死后,它的心也就死了。

    從那之后,它所擁有的便只有這無聊到?jīng)]有任何意義的漫長壽命。

    這就是他所遺失的記憶,只可惜,直到死去時才找了回來。

    忘川河畔的蒹葭在陰風中搖擺,死后回歸本體的它趴在一片雪白之中,思考的模樣一如往昔。

    就在它以為這段一廂情愿的緣分該就此結束了的時候,少年被鬼差領著從忘川渡過,一眼就看見了這蒹葭地里的狍子,恍惚間只覺眼熟,不由向它身邊守著的鬼差問道:“這狍子也是去投胎的?”

    這半妖明明已經(jīng)在畜生道做了判決,卻堅持不肯上路,鬼差正苦惱著,聽他一問便搖頭嘆道:“它啊,活著的時候沾上了不少殺孽,得在畜生道持續(xù)輪回,殺過多少人就上幾回餐桌,待到罪孽消盡才可正常投胎。”

    聞言樂殷不由自主地驚訝了起來,又低頭瞧了瞧那狍子盯著自己一副傻乎乎的模樣,怎么看都不像能殺人的角色,反倒還有些可憐,連忙道:“狍子哪能殺人?你們不會判錯了吧?”

    樂殷認不出來,負責引領他的鬼差老王卻是一眼就看出了那狍子的身份,暗暗嘆了一聲,只加快了渡船速度,淡淡道:“別管它了,趕緊走吧,別誤了投胎的時辰。穆戎愿意把拯救天下的功德讓給你,判官大人也勾了你的罪孽,如今判你下一世投胎做李修遠的弟弟替他給父母養(yǎng)老送終,也算還了今生恩情?!?/br>
    他們的渡船很快就沒了蹤影,原本無精打采的狍子卻是瞬間站了起來,仰起頭便看向了負責自己的鬼差。

    畜生道原是用作刑罰的輪回路,所有輪回者都將保持著前世的記憶和神志,在輪回中化作家畜家禽生生承受被人食用的痛苦。如今聽它叫聲,鬼差也是驚了一驚,“你要去他所在的世界?那里烹調手法可殘忍得緊,你若是被做成魚生只怕得吃不少苦頭?!?/br>
    見了它絲毫不動搖的神情,鬼差如何不知那遠去的少年只怕同這半妖有些淵源,不由在心中暗嘆,

    這個老王,就是因為他總是不守規(guī)矩暗地給鬼魂放水才遲遲無法消罪輪回,也不知道長點記性……

    不過,左右上面只判了它去畜生道輪回受刑,去哪里是全由鬼差自行決定。既然老王已經(jīng)泄露天機,他倒也不介意賣同事一個人情,這便牽了狍子朝那現(xiàn)世飄了過去。

    后來,許多年過去了,半妖不知道自己到底輪回了多少次,只記得不斷被人宰殺放進了鍋里,一番下來,倒是將各種食譜都體驗了一遍。

    它活著時曾經(jīng)算過,自己和樂殷沒有緣分,注定一生見面不相識。他不知道自己為何非要選擇在這個世界歷劫,大概,只是習慣了追尋樂殷的足跡吧。

    那一天,它又獨自坐在大雨里,沒了妖力,沒了修為,隨便一個普通人都能殺死它。

    已經(jīng)習慣了這樣重復的事情,它等著人類來捕捉自己,祈禱著這次能被一刀殺了,不要經(jīng)受活活被燙死的折磨。

    這大概是學校之類的地方,少年們打著傘從道路歡快地走過,那充滿活力的聲音讓它有些懷念,好在,它現(xiàn)在雖然死得快了些,卻再也不怕會忘記樂殷了。

    “李修生,你聽說沒?咱們食堂昨天居然有條魚主動跳鍋里把自己給煮熟了!”

    “你那算什么,我鄰居家買的螃蟹還自己爬上了砧板呢!修生你呢,有沒有見到?”

    少年人總是充滿活力,走在路上依舊不忘分享每日的新奇事,它知道是自己這些時日有些受不了自行尋死的舉動讓人生了疑,不過左右只是一道菜而已,沒人會真的在意的。

    這樣想著,它忽地就聽見了有人回了一句,“你們別嚇我啊,建國之后不許成精的。”

    明明是陌生的聲音,卻一瞬間就引起了它的注意,它想起,那鬼差說過,樂殷會投生成李修遠的弟弟。

    它努力睜開被雨打濕的眼睛想去看看那被喚作李修生的少年,忽地就是身子一輕,少年好奇的面孔湊到了它的面前,“這兒怎么有只狗???”

    只是雙目對視的一瞬間,它知道,這就是樂殷。

    “這小家伙眼睛還一直盯著我,挺有趣的。”

    不知為何,李修生就是覺著這只流浪狗的眼神有些親切,莫名地不想放下它,不自覺便展顏笑道:“我養(yǎng)你吧?!?/br>
    只是一句話,所有的輪回折磨忽然都變成了值得,它想,強求的緣分的確很痛苦,可是它,到底是等到樂殷了。

    這一次,一定會用性命守護你,直到終老。

    作者有話要說:  樂殷:我的cp為什么這么慘!

    作者:方什么,大不了你下輩子再投胎成狍子,大家傻一塊兒去。

    國師:那他做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