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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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沒事就來閑坐的軒轅子都在看見這滿院子欣欣向榮的藥材也是欣然贊嘆:“大哥你的藥仆是哪里請來的老手???這一片的藥材就你院子里長得最好!” 畢竟是在鬼游城種了十幾年花的男人,種植技能大概已經(jīng)點滿了吧…… 無奈地看著自己親爹毫無違和感地待在藥圃里,穆戎發(fā)現(xiàn)他再也不需要為爹娘的修羅場問題擔(dān)心了,貌美仙女和冷面將軍見面才叫修羅場,但他就沒見過有女主角能和種菜大叔還君明珠淚雙垂的! 直接把這偷懶的傻弟弟趕回去,穆戎走進(jìn)了院子,事實上比起親爹的自毀形象,他更在意的還是另一個問題。 默默打量了一番不知為何從昨日起就找了坑蹲在里面還讓穆冉施法加了些陰土的容小boss,穆戎發(fā)現(xiàn)自己是越發(fā)摸不清這人的思路了,只能不恥下問,“能不能告訴我,你把自己埋在土里是個什么想法?偽裝盆栽?” 然而,任他怎么思考都想不到,這人猶豫了片刻,竟是認(rèn)真地回了一句,“穆戎,我這幾天忽然發(fā)現(xiàn)……我好像能開花。” 開花?這是個什么cao作?容小boss終于決定不做人向植物發(fā)展了? 無法克制地對他投以關(guān)懷傻子的眼神,穆戎點了點頭,終是說出了這些時日的心聲,“哦,其實我一直覺得,應(yīng)該替你瞧瞧腦子。” “不是,這是一種很玄奧的感覺,我不知道該怎么說……” 容翌也知道自己這話很詭異,一時也不知怎么解釋,只能用行動證明。定了主意,他立即就拔出了根雪白的小人參,掌心忽地就閃出一絲翡翠般的微光,只見那原本還很幼小的人參忽地就成長了起來,竟是瞬間就增加了百歲年份,就連頂端都吐出了一朵紡錘形的雪白小花,果真是玄奧得緊。 事實勝于雄辯,容翌這就攀了那花下來,對穆戎認(rèn)真道:“你看,真的開花了?!?/br> 這情形分明是將藥材強行催熟了,穆戎早知容翌身上怪事頗多,卻沒料到他居然還可以自己更新技能。他錯了,以這個發(fā)展速度,等他弄到枕月釣云參,這人還不知道要進(jìn)化成什么妖怪,學(xué)醫(yī)根本救不了容小boss! 穆戎這方還沉浸在不可思議之中,容翌瞧了瞧手上的花,忽地想起穆冉曾經(jīng)說過,他過去為討秋月荻歡心曾將王城所有花草送到她的面前。想著這花可是他自己開出來的,定要比買來的貴重多了,當(dāng)即就遞到了穆戎面前,“穆戎,這是我開出的第一朵花,送給你。” “這絕對是我聽過的最神奇的送花理由,前無古人后無來者?!?/br> 這是穆戎有生以來第一次被人送花,居然還是個男人,一時間有點沒反應(yīng)過來,下意識吐槽了一句,卻也是接了過來。 只是瞧著這既不芬芳也不美艷,長得就和個蒲公英似的小花,他還是克制不住地困惑了起來,這個人應(yīng)該是在追他對吧?可是,這世上怎么會有追人時送人參花的傻冒?這樣的容小boss都能脫單叫一眾單身狗還怎么活? 內(nèi)心對人參花這種定情信物穆戎是拒絕的,果斷就收進(jìn)了袖子里當(dāng)作無事發(fā)生過,只淡淡問:“你怎會突然開發(fā)出這么奇怪的能力?” 見他雖然沒有表示到底也是收了,容翌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氣,他自己其實對花是沒什么興趣的,本以為同為男人穆戎大概也沒什么感覺,誰知好像還有點喜歡,不禁在心中感嘆一番還是穆冉將軍厲害。暗中決定以后每天都開一朵給穆戎送過去,他面上還是答著實情,“我也不知道,自從死后,我就對植物有了一種奇妙的感應(yīng)能力,好像我是它們中的一員一樣。” “難不成是建木之種的關(guān)系?” 既然是死后才出現(xiàn)的情況,那無疑是和死法有關(guān)了。建木天梯這樣的好東西過去哪有人舍得毀去,更別提返本歸元和它同歸于盡,這樣的死法古往今來也就容翌一個,要說出些什么異常也不算奇怪。 想著或許是建木之種跑到了容翌身上,穆戎將他提起來細(xì)細(xì)檢查著,試圖找出哪里有不對勁,然而,還沒琢磨出什么,就聽這人有些別扭地叫了一聲,“穆戎……” “嗯?可有哪里不適?” 耿直的容翌歷來有什么說什么,甚少露出這樣欲言又止的神情,穆戎還當(dāng)他是哪里受傷了,誰知這人瞧了瞧他的手指,竟是有些為難地說,“你摸得我有些發(fā)熱,我會想……更加地貼近你?” 對做慣了正人君子的容翌而言要為現(xiàn)在的情況尋找措詞委實困難,半晌才憋出了這么一句,然而,這并不影響穆戎瞬間領(lǐng)悟了當(dāng)前情況。他忽地想起,過去容翌的精力不是用在修煉就是用于戰(zhàn)場,在那樣的勞累度下自然沒有心思去考慮其它,然而,如今他已經(jīng)閑了下來,偏偏自己這個斷袖對象還就在身邊,容小boss比尋常人遲上許多的發(fā)情期,看來終究是到了。 當(dāng)然,對此穆戎的回應(yīng)是,一把將他扔回土坑,果斷就道:“把自己埋回土里,然后忘了這個喪心病狂的想法?!?/br> 看著穆戎急匆匆地就進(jìn)了屋子,容翌對于自己被扔掉的待遇倒是沒什么感想,只對一旁圍觀到嘴角抽搐的穆冉問道:“將軍,你喜歡什么?” 他這話問得蹊蹺,穆冉瞬間就是警惕了起來,“我就釣釣魚,養(yǎng)養(yǎng)花,還能喜歡什么?” 果然,一聽這話容翌立刻就神采奕奕地問:“那我讓滿院子藥材都開花,你能當(dāng)聘禮收下嗎?” 對嫁兒子這種事穆將軍當(dāng)然是拒絕的,更別提這樣詭異的聘禮了,他可是預(yù)備這兩人軟磨硬泡以死相逼的時候才肯松口的!想這么輕易地就把他兒子袖子扯斷,不可能,門都沒有! 手里水壺差點就這么折成了兩半,他果斷就道:“停下你大膽的想法!” 果然不行啊,他得快些復(fù)活了,穆戎現(xiàn)在身份越來越高貴,必須盡早攢下聘禮才行,他現(xiàn)在連喜宴都辦不起啊…… 見這父子二人都是這緊張的態(tài)度,容小boss只能無奈地又把自己埋回了土里開始思考如何才能發(fā)家致富,只是想著想著又忍不住有些奇怪, 說起來,他以前從來不覺得一個人睡有什么,怎么最近突然會想要每天摟著穆戎睡呢?看來大姐說的沒錯,這肌膚之親在婚前是不能有的,一旦開了頭就止不住念頭了。 可是,只在腦子里想想,應(yīng)該不算非禮吧?嗯,穆戎的肩寬,穆戎的腰圍,穆戎的腿長…… 以他的記憶力,穆戎的三圍自然早就記在了心底,就算單獨出門買衣服,帶回來穆戎穿上身也是分毫不差。 只是,今天遠(yuǎn)遠(yuǎn)望著那在院子里一臉嚴(yán)肅表情進(jìn)行沉思的容小boss,穆戎忽地就覺著好像有哪里不對,不由地就琢磨著一個嚴(yán)重的問題——為什么容翌明明一本正經(jīng)地埋在土里,他還是有種自己正在被人調(diào)戲的錯覺? 作者有話要說: 容翌:想成親,可是沒錢! 作者:所以,為了讓他有錢提親,我們弄死幾個boss吧! 穆戎:這個理由會不會有點隨便? 作者:那我們再順便救一把世界。 世界:忽然感受到了來自于作者的惡意。 第九十四章 穆戎出門修行的日子, 容翌只能繼續(xù)把自己埋在土里任由穆冉當(dāng)花澆, 只可惜他是靈體,沒有賦予陰氣的水也是從身體穿過, 無聊之下, 便向戀愛路上的前輩請教了起來, “穆將軍, 要怎么做才能讓一個人心甘情愿地嫁給我呢?” 以穆冉的睿智豈會不知他這答案問去后是用來對付誰的, 他又不是真喜歡坑兒子,自然是只顧著澆水,淡淡答道:“我又沒有娶親,怎么可能知道?!?/br> 然而容小boss可是個耿直思維, 一聽這話下意識地就問:“那你怎么把兒子生出來的?” 什么叫他怎么把兒子生出來的,他一個大男人生得出來兒子才見鬼了,那當(dāng)然是他讓女人生出來的…… 無語地瞧了他一眼, 穆冉也是拿這個軍中后輩沒辦法,只能沒好氣道:“這你得問孩子他娘?!?/br> 他原只是隨口回了一句,沒想到容翌竟是真的若有所思地想往外走,生怕這個較真的小子當(dāng)真跑去找秋月荻, 他連忙就把人又給提了回來, “我說笑的,你這小子可別真去啊。” 容翌雖然對感情遲鈍了些,但關(guān)鍵時刻總是看得真切,此時見他表現(xiàn),憑著本能就問了一句:“將軍, 你其實還是很在意穆戎的娘吧?!?/br> 沒想到這連穆戎都瞞過了的情緒竟是被這人抓住了破綻,穆冉心知自己是以為他傻便疏于防備了,唯有無奈道:“你這小子,我的感情路數(shù)不適合你,學(xué)我你將來就是個種菜的命?!?/br> 雖是如此說,許是這些時日憋得久了,此時既然容翌想聽,穆戎又不在,他便也稍稍回憶起了一些往事。 穆冉著實不是什么風(fēng)花雪月之人,過去之事在他看來就是一個未娶的男人喜歡上了一個未嫁的姑娘,然后想要將她娶回家,如此的理所當(dāng)然,如此的天經(jīng)地義。若是旁人述說,那日的初見定是天仙下凡,二人雙目相對春風(fēng)便渡遍了整片月見林,說不定還要歪出幾句酸詩以表唏噓之情。 然而在穆冉嘴里,當(dāng)日的情況便是——“那日我見天上好像掉下了什么,估摸著或許是什么稀有的鳥獸便提了弓箭去獵,誰知到了竟發(fā)現(xiàn)一個小姑娘拿著樹枝正在和野獸戰(zhàn)斗,那姑娘身上沒有半點修為,眼神卻是倔強得緊,直到最后都不見半分恐懼,我瞧著有趣,將她救下后便留在了身邊。” 就是這其實沒什么風(fēng)月氣息的相遇,他便迎來了一生的孽緣。許是高空墜落傷了記憶,那姑娘什么都不記得了,只知道自己應(yīng)當(dāng)是曾被人喚作荻兒。穆冉想著荻花不過是湖邊雜草,這姑娘既然以此為名,想必是普通人家的女兒。若是王城貴女他只管往衙門里扔了自然會有人來領(lǐng),可她只是平民姑娘,又生得這么好看,只怕是要吃虧的,偏她又不愿外出見人,便只有讓她留在了自己于月見林搭建的小屋。 這一留,他便少不得要為她送去飲食衣物,因月見林人煙稀少,被害怕的她拉住衣尾時就一時心軟留了下來。如今想來,最初不過是略微的心軟,誰知伴隨著二人相處的時日越來越長,他的鐵石心腸竟就這么被她的純真和柔情給徹底軟化了。那時的穆冉想,他舍不得這個姑娘,忍不住想要照顧她,喜歡她依偎著自己聽他述說戰(zhàn)場見聞的模樣,那他毫無疑問就是愛慕著她的。既然愛慕,那就把人娶回家。 國師說他是貪狼化忌的命格,或許并沒有算錯。他就是這樣的霸道,想著莫說這只是個平民女子,便是身份不凡,這天下又哪有他穆冉不敢娶的女人,因此,在她紅著臉答應(yīng)嫁給自己后,就忍不住有了夫妻之實。這消息終究還是傳到了兆陽的耳朵里,他突然被調(diào)往前線,那時穆冉便已察覺到不對,他在皇宮里對圣文帝威脅道,若是他的妻子有何事故,此生君臣之誼便就此了斷。 在北辰皇室已是最大的勢力,國師那無心之人又不會摻和進(jìn)女人爭風(fēng)吃醋的風(fēng)波里,他本以為這是萬無一失,卻沒料到竟還有仙神之力夾雜其中。就在他出征歸來的時候,一眾仙人驀地降臨穆府,他沒有任何抵抗之力便被殺死,待到醒來時已成了鬼游城的尸人。 他知道了荻兒的真正身份,也查出了殺死自己之人乃是秋千熾,更得到了他的兒子尚且出生便已死去的消息,這才發(fā)現(xiàn),他原來并不是無所不能。 穆冉想他大概生來就是個不解風(fēng)情之人,即便是說起過去之事也甚少有什么閨房之樂,真叫他去見秋月荻,只怕大家也是無話可說。只是看了一眼認(rèn)真聽著的容翌,他想了想,終是說出了那一番對穆戎沒法說出口的心思, “其實我后來認(rèn)真地想過,如果她一開始就擺明了自己身份,我定是不會去招惹她的。沒有我,那位圣上根本沒法對抗國師之威,我的身后還有北辰的江山社稷和一統(tǒng)天下的霸業(yè),我并沒有多情到可以為了她舍棄這一切的地步。” 他其實是個很理智的人,若是早早知道秋月荻的身份,定不會靠近她,畢竟,最初的那個時候,他還沒有對這個姑娘動心,還能夠回頭。只可惜,這世上終究沒有如果。 如果穆戎發(fā)現(xiàn)自己并非是在父親期待中出生,定是會難過的,因此在兒子面前,他對此事絕口不提。但穆冉知道,這種國患未解何以家為的心思,穆戎不一定能領(lǐng)會,容翌卻是一定能懂,因此,也只對著他嘆道:“穆冉可以和國師同歸于盡,也可以在洪邵將軍手下戰(zhàn)死,但我絕不接受自己被人像碾死一只螞蟻一樣殺死。我的死沒有贏得任何勝果,甚至還導(dǎo)致了北辰的一番戰(zhàn)亂,這些年,我所怨恨的并不是死去的事實,而是我的死居然毫無價值。” 他猜的不錯,這種心情容翌果然是懂的,當(dāng)即就激動道:“將軍我明白的,我們軍中之人從未奢望過能夠長命百歲,為國也好,為家也好,只求為自己想要守護(hù)之物痛痛快快地戰(zhàn)上一回!” “好小子,所以我喜歡你!” 被這樣熱烈的眼神注視著,穆冉久違地很想痛飲一番,可是抬手之后才想起他早已嘗不出任何事物的味道了,現(xiàn)在的他喝再烈的好酒也換不來痛快一醉,所以他唯有承受著一切,繼續(xù)清醒地留在這個世界上。 雖無酒,對著容翌他卻忍不住燃起了一些昔日的豪情,不再維持那副隱世的淡然樣子,反倒是就地一坐,斗笠下蒼白冷俊的面龐張狂地笑著道: “天界這塊地界,沒有民,沒有國,很多人連家都沒有,他們甚至沒有統(tǒng)一執(zhí)行的法令,只依靠著各大勢力門規(guī)行事。這樣土地養(yǎng)出的仙人,生來就只會為自己去搶去斗,為了私欲就可以肆意踐踏欺凌弱者,瞧著各個都是仙風(fēng)道骨,其實和市井流氓沒什么區(qū)別。你說,我們放著好好的國師將軍不做,偏偏費盡心機想要來這破地方做個地痞流氓,可笑不可笑?” 他笑得肆意,眼眸中滿是蒼涼的嘲諷,然而容翌沉默了片刻,只問:“那穆戎的娘呢?” 提到自己曾喜歡過的女人,穆冉表面的笑意漸漸褪去,只留下了那一層剝離不去的無可奈何,終是嘆道:“她是不一樣的,我知道她想改變這個天界,可是,除了滅掉所有仙家勢力一統(tǒng)天界,我也想不出什么法子去結(jié)束這樣的現(xiàn)狀。畢竟,自從建木神君開啟了用元石加速修煉強行飛升的路子后,再也沒有人會去老老實實地領(lǐng)悟天道修身修心了?!?/br> 天界的問題四大勢力當(dāng)然是知道的,可是他們也沒有辦法,他們不可能自己推翻自己,更不可能突然就叫下屬把已有資源分給飛升者,所以唯有將飛升者鎮(zhèn)壓到無法反抗的地步去維持自己家族的安穩(wěn)。伴隨著元石產(chǎn)量日益減少,這樣的平衡注定是無法長久的,可是,在那一天到來前,誰也不愿意出頭做被萬人針對的那一個。 容翌雖不大擅長處理感情,對這等大局卻是瞬間就能看清楚,他知道一旦平衡被打破,為了獨占天界資源,仙人們必定進(jìn)行一番殘酷廝殺,所以,他必須趕在那之前成長起來才能保護(hù)穆戎。只是,下定決心之余,他又想起自己本是在同穆冉請教感情上的事,沒想到最后聊著聊著便奔著天下去了,容翌是個堅持有始有終的少年,這便問回了最初的問題:“將軍不想去見自己喜歡過的人嗎?” “小子,已經(jīng)結(jié)疤的傷痕再次被生生撕開時,所要承受的便是雙倍的痛楚。如果是個男人,就你痛,別讓你愛過的人痛?!?/br> 穆冉這樣的冷傲漢子是說不來什么動情之語的,即便是十?dāng)?shù)年來唯一的真情流露,他的神情仍像是少年時痛飲美酒縱馬而去的肆意張揚,只仰了頭道,“天界都說有個凡人騙了她,既然是這么壞的男人,就讓我騙她一輩子吧?!?/br> 這還是容翌第一次接觸這樣的感情,他原以為自己是很難懂的,最終卻又瞬間明悟了,對著穆冉就鄭重道:“謝謝將軍,我知道該如何對穆戎了。” 穆冉活了多年早已是水火不侵,一番話語發(fā)泄完還是該干什么就干什么,橫了他一眼就道:“臭小子,我可沒教你這么對付我兒子,別擋著我澆水,躺坑里去!” 這就是少女時的秋月荻第一次喜歡上的男人,驕傲到看輕漫天仙神,無情時令人恨得牙癢癢,好像不論何時都尋不到他的弱點,堅硬到無懈可擊??善湍强v馬而來擁她入懷時的剎那溫柔,叫人眷戀不已。 那時候,他緊抱著荊釵布裙的少女,內(nèi)心暗暗發(fā)誓,從此漫天霜塵八方風(fēng)雨都由他在前方擋著,他要讓這個姑娘的眼中永遠(yuǎn)只有二月的風(fēng)和三月的無盡春暉。 這便是鐵血一生的穆冉,此生唯一的一句情話,雖最終也只能隨清風(fēng)明月在歲月中淡去,到底未曾遺忘。 只是,再不會向任何人述說。 作者有話要說: 容翌:岳父,要怎么做才能讓心上人嫁給我呢? 穆冉:別廢話,直接搶回家! 容翌:是這樣的嗎! 穆戎:其實你的愛好就是坑兒子對吧! 穆冉:我發(fā)現(xiàn)這小子還挺對我胃口的。 穆戎:還有先攻略岳父這種cao作?! 第九十五章 那方兩個北辰軍人在促膝長談, 卻不知與此同時, 秋家的煉藥房內(nèi),穆戎與秋月荻亦在談及過去之事。 這是穆冉所不知道的過去, 在他出征的數(shù)月, 女子的肚子漸漸大了起來, 許是這孩子的到來激活了體內(nèi)仙氣, 她偶爾會夢見一些過去事物。夢里所過之處盡是云霧繚繞瓊樓玉宇, 在那里,她看什么都是俯視的,好像只要她想,所求之物都能得到。明明是白日做夢般的情景, 她卻覺著無比真實,漸漸地又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是會醫(yī)術(shù)的。 她給自己配了安胎藥, 每日感受到腹中孩子正在一天一天長大,忽然又覺得那些天上的場景都不及這個孩子重要了。她想,自己是誰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嫁了一個自己喜歡的男人,又和他生下了健康的孩子, 這樣的合家美滿, 對任何女子而言都不該是一件壞事。 她沒想到的是,這樣的美滿終究是一朝破碎,殺手圍住小屋時,她憑借這些時日配出的防身毒藥逃了出去。沒人想到一個懷著孩子的女人能逃得如此之快,甚至連她自己也不知道這是何處來的力量, 她在樹林逃了許久,身上中了很多箭,只以藥劑吊住自己一口氣,身為醫(yī)仙的本能時刻估量著臨盆時間,告訴自己再撐一會兒,只要撐下去,孩子就可以生下來了。只可惜,她終于是沒有撐到最后一刻,當(dāng)那一箭穿胸而過斷了心脈,她便知,自己完了。 若她不是秋月荻,若她沒有一個不惜以建木之種換取星月樓全力占卜女兒下落的父親,那時,一切就該結(jié)束了。 傾心愛慕為人輕賤,竭盡全力依舊保護(hù)不了任何東西,那是過去的秋月荻從未體驗過的,身為弱者的悲哀。 當(dāng)她醒來時,自己正在父親的懷里,父親跟她說一切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那個男人負(fù)了她,就連唯一聯(lián)系著他們的孩子也被摔死了。父親治好了她,為她殺死了那個讓她傷心的男人,給了她忘情水,叫她忘掉這一切重新回到過去的生活。 忘情水可令人忘卻過往種種煩憂,但是,她沒有喝,她只是安靜地將兒子埋了起來,也將過去的自己一齊埋了進(jìn)去。 “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那樣狼狽的一天,鏡子里的我渾身都是血,就連我的兒子也被染紅了,我努力想把他擦干凈,可血的顏色卻是越來越濃,直到最后才發(fā)現(xiàn),那是因為我的眼睛在滴血,自然看什么都是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