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她拖著行李箱,走到外婆家門前,抬手敲了敲門。 聽到敲門聲,里面?zhèn)鱽砝先思抑袣馐愕穆曇簦罢l呀?” “外婆,是我?!?/br> 門一下子被里面的人打開了。 見到薛喬,外婆臉上迸射出了驚喜的笑容。 “哎呀,你這孩子回家怎么都不提前說一聲?外婆都沒準備。你晚飯肯定還沒吃吧,餓不餓?想吃些什么,外婆去給你買?!?/br> 外婆一疊聲的,薛喬連插口說話都沒辦法。等外婆停下念叨,薛喬才笑著說,“沒事的,外婆,晚上隨便吃點就好?!?/br> 外婆擺了下手,“這怎么能行,小喬,你等著,外婆去買點菜,家里還有一些小番薯,你餓的話先拿番薯墊墊肚子??柿说脑?,廚房里有溫開水。無聊的話就看會兒電視,外婆馬上就回來。”外婆說完,拿起錢包就風風火火往外面趕了。 薛喬好笑地搖了搖頭,看到外婆的身體和以前一樣的硬朗,倒是放了心。 家里和幾年前并沒有多大的差別,就算是有差別,也只是比幾年前更加老舊了一些。家具之類的,是一樣都沒有多添置的。 其實當年薛母車禍之后,肇事司機是賠償了一筆不菲的金額給他們的。這筆賠償金省點用,夠一家三口在二線城市好好過完下半輩子了。只不過這筆錢盡數(shù)都到了薛父的手里,不管是薛喬,還是她外婆,兩人都沒拿到多少。 薛喬邊想著往事,邊放下了行李。 她拿出手機看了一眼,這才發(fā)現(xiàn)手機因為欠費,已經(jīng)限制呼進呼出了。因為欠費,4g也變成了e,連上網(wǎng)都不能夠了。不能上網(wǎng),也就意味著薛喬不能在網(wǎng)上充值。而且外婆家沒有無線,也上不了網(wǎng)。 鄉(xiāng)下偏僻,沒有營業(yè)廳,想要充話費,明天還得去江城。 薛喬想著反正就一晚上的時間,能有多大事兒,也就沒再去管話費的事情。 外婆出門近二十分鐘之后就回來了。她手里拿著的,又是雞,又是魚的,活像是過年。 外婆掌廚,薛喬幫忙,兩人和和美美地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飯。 晚上薛喬躺在以前自己睡過的小床上,因為今天起的早,又坐了好幾個小時的高鐵,她一沾上枕頭就睡著了。倒是一夜無夢。 第二天清晨,薛喬是被一陣喧嘩聲吵醒的。 她從睡夢中被驚醒之后,揉了揉眼睛,翻了個身,過了一會兒,沒重新入睡,倒是徹底醒了。 她拿起枕頭邊的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才剛剛過早上六點。 不過鄉(xiāng)下的老人家都起的早,這個點,已經(jīng)有不少老頭老太在外面打太極了。 薛喬起床的時候,薛喬的外婆早出門跳廣場舞去了。 她洗漱完之后,吃了外婆早上特地為她做的玉米餅。 玉米餅入口生香,帶著記憶的味道。 等薛喬吃完早點,外面的喧嘩聲沒有停止,反倒有隱隱加劇的勢頭。 薛喬有些好奇地從窗口向外張望,這一看,她才發(fā)現(xiàn)不遠處圍了一大群人,嘰嘰喳喳地不知道在吵些什么。 這時候,剛好鄰居張嫂從門前經(jīng)過,薛喬開門喊住了張嫂,“張阿姨,那里怎么了?”說完,薛喬用手指了指圍著一大群人的方向。 張嬸本就是個愛八卦的,聽薛喬問她,馬上一股腦兒的說出來了,“還不是林家那小比崽子,用石頭在人家車上畫畫。你是不知道,那車一看就和七八萬的車不一樣,油光發(fā)亮的,那氣派,別提了。我聽人說,那輛被劃花的車,值這個數(shù)。”張嬸說完,就用手指比了下八這個數(shù)字。 薛喬都被嚇了一跳,八位數(shù),那是近千萬的豪車了。她有些疑惑,“我們村里什么時候出了這么有錢的人了?” 張嬸嘖了一聲,“哪是我們村里的啊,聽人家那口音,像是京城那邊來的?!闭f完之后,張嬸小心翼翼地湊到薛喬跟前說悄悄話,“要我說啊,林家那小比崽子這次怕是惹上大|麻煩咯?!?/br> 開得起這車的,能是普通人么? 再說了,價值八位數(shù)的車,被劃花了,這個賠償費,估計是林家一家人一輩子都賺不到的。 這可不是惹上大|麻煩了么。 薛喬一時倒也有些好奇那輛價值八位數(shù)的車長什么樣,她虛虛地掩上門之后,就往人群那邊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這么快就開文一個月了,嘻嘻,為表慶祝,本章隨機掉落五十個小紅包。 么么扎。 ☆、第三十一顆星。 薛喬走過去的時候, 發(fā)現(xiàn)那里已經(jīng)亂成了一團。 闖禍小孩小林子的母親攤在地上哭天搶地,眼淚稀里嘩啦的。小林子他爸拿著掃帚狠狠打在惹了大|麻煩的小林子身上,一下又一下,小林子疼得哇哇大哭。 周圍村里的人勸的勸,拉的拉,一時間, 場面亂的不成樣。 嘈雜的聲音一時吵得薛喬耳朵都在隱隱發(fā)疼, 她腳步轉了方向, 在心里微嘆了口氣, 想去湊熱鬧的心思倒是完全淡了下來。 這時候,她的身后響起了一道清清冷冷,略帶不耐的聲音。 “有什么事, 到時候和我的律師說吧?!?/br> 這句話一落下,小林子他媽哭泣的聲音更是大了幾分。這人看著年紀輕輕的, 沒想到居然還有律師。都說京城這塊地方, 就算是一塊牌匾掉下來, 砸中的十個人中, 估計有六個都是當官的。 當然,這肯定是夸張的說法,但夸張中肯定是帶了一點真的。這從一個側面說明了京城不能惹的人多。 而現(xiàn)在, 小林子家就極有可能惹到了來自京城的,他們?nèi)遣黄鸬娜恕?/br> 周圍人聽到這句話,不少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明明周圍充斥著那么多人的聲音,但這一道極具個人特色的聲音, 帶著讓人心顫的熟悉,仿佛極具穿透性地穿越了重重阻隔,準確地擊中了薛喬的耳膜。 薛喬下意識地回頭,隔著幾米遠的距離,目光巧合地和對方略微不耐的眼神碰撞上了。 一時之間,誰都沒有先移開目光。 他的眼眸漆黑而深邃,看人的時候帶著幾分十足的漫不經(jīng)心,像是誰都無法入他的眼??吹剿臅r候,她發(fā)現(xiàn)他輕輕地勾了下唇角,嘴角揚起的弧度,完美得無懈可擊。他原本的姿勢是慵懶的倚靠在車上的,但是看到她之后,他直起了腰,然后直直地朝她走來。 周圍的人自動自發(fā)地為他空出了一條通道,讓他暢通無阻地幾步就走到了薛喬身邊。 霍梟雄一把扯住薛喬的胳膊,把她往車子的副駕駛座拉。 看到他的舉動,周圍立即響起了小聲的嘀咕聲,議論聲。而在發(fā)現(xiàn)薛喬沒有反抗之后,他們這才意識到,這個來自京城的有錢人,和薛喬是認識的! 而或許,這個京城有錢人,這一次原本就是來找薛喬的! 等薛喬坐上副駕駛位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發(fā)生了什么。 這時候,霍梟雄剛好上了駕駛位。啪的一聲,是車門被用力關上的聲音。 他鑰匙一插一動,身下的跑車馬上就響起了啟動的聲音。 薛喬邊扣上安全帶,邊扭頭問他,“去哪兒?” 霍梟雄沒有回答,他看著后視鏡,慢慢地開始倒車。 周圍的居民唯恐不及地紛紛避讓。 等霍梟雄開上公路的時候,他依舊緊抿著唇,保持著沉默。 薛喬隱隱能覺得霍梟雄在生氣,但是她不知道他在氣什么。 她側首看著霍梟雄,也有些生氣了。這人一聲不吭地就把她拉上了他的車,上了車之后又不跟她說話,也不知道要把她帶到哪里去,不知道葫蘆里在賣什么藥。 薛喬有些賭氣,“霍梟雄,你說話。” 薛喬這句話剛說完,霍梟雄就猛地踩了剎車,車子急急地停了下來。 盡管扣著安全帶,但是薛喬還是按照慣性整個身子微微往前傾,她的尖叫聲還未出口,霍梟雄就直接給薛喬來了一個壁咚。 他的長臂撐在玻璃窗上,整個身軀將薛喬圍得密不透風,兩人的臉離得極近,近到像是下一秒就會臉貼臉地碰上。 薛喬身前的空氣中,滿是霍梟雄身上清新皂莢的味道。 他的氣息鋪天蓋地而來,讓人避無可避。 霍梟雄抬起另一只手捏住了薛喬的下巴,將她的臉移向了他的方向。他的大拇指在薛喬光潔白皙的下巴上輕輕地摩挲了幾下,眼神晦澀,“故意關機不接我電話?” 薛喬眼前都是霍梟雄放大的俊臉。 他不笑的時候,臉部線條過于硬朗,看上去有幾分不好接近。 不過薛喬才不怕他。 “沒有?!?/br> 霍梟雄的手指微微用力,將薛喬的下巴往上抬了幾分,“沒有?沒有我怎么打不通你電話?” 明明前天兩人約定好晚上八點上王者開黑,但是到了約好的時間,她只發(fā)來了一條爽約的信息,之后手機就關了機,第二天更是過分,整整一天,電話打不通,短信微信沒人回。 他還以為她出了什么事,或是還生著氣,故意冷著他。他特意打電話給她的好友章雅雅詢問了她的蹤跡。得知她回老家之后,他查了她老家的地址,自己連夜開車趕了過來。 他開了一晚上的車,算起來,他已經(jīng)整整一天沒有睡過覺了。 但是他擔心的這個小沒良心的倒是唇紅齒白的,看著滿臉的好氣色,合著她吃好睡好玩好,就他一個人在那里瞎cao心? 薛喬眨眨眼,表情無辜,語氣帶著幾分可憐兮兮,“不是我的錯。是話費的錯。我手機欠費了。” 霍梟雄都被薛喬的話給氣笑了。就算真的欠費了,沖個話費就那么難? 他磨了磨牙,也沒說信沒信,“為了找你,我一整晚都沒睡,你說,我該怎么罰你?” 還要罰她? 薛喬撇撇嘴。 又不是她讓他來找她的。 要是霍梟雄知道薛喬這么想,估計又要咬牙切齒一番了。 薛喬咬了下唇,還沒來得及回答,她的下巴處就微微一痛。 原來,霍梟雄不知道什么時候放開了捏著她下巴的手,還在她下巴上用力地咬了一口。 他咬的有些急,也有一些用力。 “霍梟雄!”薛喬忍不住痛的嘶了一聲,這人屬狗的么,居然咬人。她氣急,霍梟雄這一下咬的有些狠,也不知道她的下巴處有沒有留下牙印。 “嗯,我在?!?/br> 霍梟雄的聲音里帶著隱隱的笑意,他回過身,重新坐直了身體,嘴角的弧度自剛才偷襲成功之后就沒有再降下過?;钕褚恢煌迪愕贸蚜说拇笪舶屠?,還是歡快地搖著尾巴的那種。 薛喬拿出手機,把手機當做鏡子用,她看了一眼自己的下巴,發(fā)現(xiàn)自己下巴上面印了一個淺淺的牙印,雖然淺,但也看得出來是牙印,而且這牙印還是在下巴這樣顯眼的地方。 等會要是被她外婆看到了可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