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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酌鹿在線閱讀 - 第11節(jié)

第11節(jié)

    “出事了,”朱星離摸出一顆鹿璃,捏碎,將一小塊嵌入小劍,打了一道法訣進(jìn)去,“阿信抓緊,咱們要快些趕過去?!?/br>
    林信二話不說翻身爬到師父背上,緊緊抱住他的脖頸。

    朱星離放開小劍,用衣帶將林信綁在身上,跟著小劍疾馳而去。

    與師父重逢太高興,竟把這事給忘了!林信趴在師父的背上,暗自著急。上輩子遇到師父的時候,師父已經(jīng)收了一個徒弟,就是他的師兄,剪重。

    “師父,是誰求助?”

    “半夏仙子,剪秋蘿。”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鐵粉楹楹:我哥最厲害,我哥最帥!

    粉頭黃侍衛(wèi):嗷嗷嗷,給世子打call!

    黑粉信信:切,這人就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鐵粉楹楹:不許你這么說我愛豆

    粉頭黃侍衛(wèi):你,你有實(shí)錘嗎?沒錘告你誹謗!

    黑粉信信:當(dāng)然有,你們愛豆,他,艸粉哦!我還錄了視頻呢!

    鐵粉楹楹:qaq

    粉頭黃侍衛(wèi):⊙ o ⊙

    樓樓:……

    第16章 九悔(四)

    半夏仙子,乃是一名散仙。世間修仙之道千千萬,有人修仙是為了封侯拜相、富貴榮華,有人修仙只是為了追尋大道,這些不參朝政、不入世家的高手,稱之為散仙。

    半夏乃是她的尊號,本命剪秋蘿,只因她性情古怪,一言不合就斷人舌根,與那啞藥半夏一樣毒,故而得名。

    小劍指向時時變換,春痕劍快速行進(jìn)了半日,耗費(fèi)足足十兩鹿璃,終于在一處荒山停下來。

    “師父,那邊!”林信指向一片傾倒的樹木。

    棵棵矮樹攔腰折斷,焦痕遍地。朱星離落下來,撿起地上的一只斷臂查看。那是一只男人的右手,干癟青白,尚且?guī)е鄿兀呀?jīng)干涸的血液,將斷臂上的布料凝結(jié)成塊,看不出原本的顏色。

    扔掉手臂,給小劍換了塊鹿璃,快要跑不動的小東西又如入水的活魚一般,搖頭擺尾地竄了出去。

    這小劍,名叫摸魚兒,乃是南域朱家的不傳秘寶。能得一只摸魚兒,必定是朱星離的生死之交。

    摸魚兒可以尋到特定的人,并將之帶回,但前提是鹿璃夠用。

    朱星離背著林信,跟著摸魚兒在林中穿梭,七拐八拐,繞到一處山石背面,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朱亦蕭,你一路爬過來的,生怕老娘沒死透??!”碎石雜草間,半躺著一名面容嬌艷的女子,羅裙染血,手中握著把豁了口的長劍,筋rou緊繃,單腿蜷曲,隨時都可能撲上來割斷來人的喉嚨。

    “我看你還挺精神的,要不我去山下買壺酒再來?”朱星離嘴里說著,動作卻是不慢,指若蓮花地迅速封了對方的幾處要xue,捏住脈腕渡靈力給她。

    “誰!”用葉子裹著泉水奔來的少年,警惕地低喝一聲,拔出腰間短劍就要沖過來。

    “別動!”一把細(xì)劍從背后伸出來,逼到了脖頸半寸處。少年剪重吃了一驚,仰頭躲避,卻撞到了持劍的林信,被他如猴子抱樹一般緊緊鎖住。

    剪重僵住不動,認(rèn)出給母親療傷的是以前見過的朱星離,稍稍松了口氣,“你是朱叔叔的徒弟嗎?”

    嘖,竟然這么機(jī)靈!林信松開劍,上下打量這位隔世不見的師兄。當(dāng)年第一次見剪重的時候,這人已經(jīng)跟著朱星離一年了。興許是跟著師父四處算命討飯?zhí)量?,瞧著遠(yuǎn)比現(xiàn)在清瘦。

    現(xiàn)在還跟著母姓的剪重,年歲與沈樓相當(dāng),比林信大一些,明顯還沒有開始抽條,臉頰兩側(cè)rou呼呼的。

    “咳咳,行了,別費(fèi)勁了?!奔羟锾}推開朱星離,咳出一口血來,擺手不讓他再輸靈力。

    見娘親吐血,剪重顧不得跟林信說話,快步跑了過去,扶住已經(jīng)坐不穩(wěn)的剪秋蘿。

    朱星離紅了眼睛,也不知是傷心還是生氣,“你可真能耐,帶著孩子還敢惹事?!?/br>
    “誰惹事了?老娘仇家太多,都不知道是誰!呸!”剪秋蘿啐了一口血沫子,緊緊抓住兒子的手,似是用上了所有的力氣,蒼白的手背鼓起根根青筋,直把剪重的手攥出一圈青紫印記,“咳咳……這小王八蛋以后交給你了……”

    “管養(yǎng)不管活啊?!敝煨请x絲毫沒有安慰她的意思。

    剪秋蘿哈哈大笑,笑聲像是從風(fēng)箱里傳出來的,帶著呼呼啦啦的聲響,“若他不尋莫去找,若他尋來莫強(qiáng)留。”

    前言不搭后語的一句話,剪重都沒聽懂,林信卻是知道的。剪重是剪秋蘿與人春風(fēng)一度生下的孩子,這個“他”說的應(yīng)是剪重的父親。

    “好?!敝煨请x低低應(yīng)了一聲,將那豁口劍收入劍鞘。

    “咳咳咳……隨心而為九死未悔,小王八蛋,記住娘的話……”剪秋蘿從牙縫里擠出這句話,而后看向朱星離,“記得給我燒紙?!?/br>
    “……”朱星離沒說話,看著剪秋蘿驟然合上眼,靈氣斷絕,魂歸于天。

    “娘……娘!”剪重抱著娘親的尸首,失聲痛哭。

    這位師兄很少哭,他總是笑呵呵的仿佛沒有憂愁,上輩子唯一見他哭得這般傷心,還是師父死的時候。

    處理完剪秋蘿的喪事,朱星離便帶著兩個孩子繼續(xù)四處亂跑。

    “以后,我就是你師兄了?!绷中捧谥_,拍拍剪重的肩膀。

    剪重啃著一張燒餅,低頭看他,“可是,我比你年長?!?/br>
    “先入門的就是師兄,不信你問師父!”林信得意地看向朱星離。

    朱星離正提著酒壺往嘴里灌酒,胡亂地點(diǎn)點(diǎn)頭,“唔,你師兄說的對,誰先入門誰是師兄?!?/br>
    上一世的師兄,就這么變成了師弟,自覺占了便宜的林信,很是高興了一陣子。

    冬去春來,四季輪轉(zhuǎn)。

    北漠的蠻人部族,在與北域的戰(zhàn)爭中逐漸合攏,小的被大的消滅,大的又被更大的吞并。非但沒有因?yàn)閼?zhàn)爭敗落,反倒如群狼爭食,在廝殺中選出了頭狼。

    斷斷續(xù)續(xù)的爭戰(zhàn),一打就是六年。

    “世子回來了!”

    “世子回浣星海了!”

    剛從戰(zhàn)場上回轉(zhuǎn),沈樓帶著滿身殺伐之氣躍下靈劍。本命靈劍虞淵,在空中打了旋,浩瀚的靈力如長虹貫日,將出來迎接世子的幾名凡人壓得趴跪在地。

    收劍入手,沈樓面色冷肅地踏入浣星海,一道冷箭突然破空而來。

    “嗡——”虞淵落日,靈氣化作萬千虹影,瞬間將鐵箭碎成三節(jié)。沒有加鹿璃的箭矢,咣當(dāng)當(dāng)落在青石板上,沒了聲息。

    “哥!”背著箭筒飛奔而來的沈楹楹驚訝不已,“你怎么比上次更厲害了?!?/br>
    “胡鬧!”沈樓蹙眉,轉(zhuǎn)身往楓津行去。

    “哎,別走啊,”沈楹楹快步跟上去,面朝哥哥倒著走路,“我剛從墉都回來,你不問我得了第幾?”

    “第四。”沈樓脫下鎧甲,扔給迎上來的紫樞,轉(zhuǎn)了轉(zhuǎn)手腕,噗通一聲躺在軟榻上,閉目養(yǎng)神。

    又被猜中了!沈楹楹撅起嘴,“今年閑池圍獵你又沒去,平白讓林家那小子出風(fēng)頭。鐘有玉都快把我耳朵叨叨出繭子了,定要你今年去看看他?!?/br>
    “小姐,世子剛回來,您讓他歇會兒?!弊蠘卸酥煌霚庍^來,勸沈楹楹離開。

    沈楹楹看到那湯藥,頓時閉了嘴。

    玄國公世子在戰(zhàn)場上英勇無雙,百戰(zhàn)百勝,下了戰(zhàn)場立時就變成了病秧子。這些年看遍了大夫,也瞧不出個所以然,只能看著沈樓的身日一日不如一日。

    沈樓緩緩睜開眼,接過紫樞手中的藥一飲而盡。

    隨著靈力的增長,他的身體越來越差,動用靈力之后,便會有長久的疼痛等著他。原本胡亂補(bǔ)身子的靈藥,換成了安神止疼的湯劑。

    喝下藥之后,沈樓的臉色明顯好了些,坐起身來,接過鐘有玉的書信看。

    鐘家兄弟困在京城,跟著太子讀書修煉。三年前,他們的叔父鐘隨風(fēng),以父親早逝當(dāng)早些頂立門戶為名,十五歲就給兩人行了冠禮,想以此為借口讓鐘有玉回西域繼承國公之位。

    奈何皇帝對奏封國公的折子一直留中不發(fā),硬是將兩人扣在墉都,讓手忙腳亂的鐘隨風(fēng)繼續(xù)治理西域。鐘家逐漸衰敗,西域已經(jīng)有了亂象。

    沈樓揉了揉眉心,輕嘆口氣,這輩子憑著經(jīng)驗(yàn),提前兩年結(jié)束了北漠之亂,卻無暇顧及鐘家。他現(xiàn)在,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黃閣,上次你說,雁丘已經(jīng)被人買下了?”沈樓抬眼問立在角落里的黃閣。

    “是,一年前就已經(jīng)搬進(jìn)去住了?!边@些年黃閣一直奉命查找朱星離的蹤跡,每每有了消息,等他追去的時候人已經(jīng)不見了。六年前世子讓他買下雁丘,說是要等一個來買的人,等了這么多年,終于在去年有人來問。

    那個問價的人,恰好就是朱星離。

    黃侍衛(wèi)對于世子的料事如神佩服得五體投地,歡天喜地跑回來報信,世子卻又去了戰(zhàn)場。

    “秋庭,跟我去見爹?!鄙驑菗Q了一身玄色錦袍,黑底銀紋把他的臉色襯得更加蒼白。十八歲的沈樓,身形修長,器宇軒昂,看起來一點(diǎn)也不瘦弱,然而那張從未有過健康色澤的俊臉,始終讓人放心不下。

    “你要去哪兒?”沈歧睿驚奇地看著兒子。

    “去治病,”沈樓垂目,“六年前在鐘家昏迷之時,依稀聽到朱星離言及可以醫(yī)治?!?/br>
    “當(dāng)真?”沈歧?;砣黄鹕?。

    一旁的沈楹楹氣得直跺腳,“哥你怎么不早說!”

    “朱星離行蹤不定,過年也不回南域,我找了他六年才有了消息,”沈樓真假參半地說,“如今北境稍安,我要離開一段時間,若是有突發(fā)戰(zhàn)事,父親可帶秋庭前去。她在閑池圍獵已然拿了第四,可以上戰(zhàn)場了?!?/br>
    沈楹楹方才還不知道兄長帶自己一起來是什么意思,原來在這里等著她的,頓時哭喪了臉,“哥,我不放心你,讓我陪你去吧?!?/br>
    “不必?!鄙驑堑卣f著,轉(zhuǎn)身離去,徒留下滿眼欣慰的老父親和欲哭無淚的親meimei。

    雁丘是一片小山丘,位于南域和東域的交界處。風(fēng)景秀美,氣候宜人。朱星離帶著兩個徒弟在外浪蕩四五年,終于選定了這一帶落腳。

    平日窮得要飯的朱星離,買地的時候眼都不眨,成箱的金銀嘩啦啦就給了出去。

    “原來師父這么有錢啊?!奔糁乜兄盟忝X買來的包子,看著廣袤的地界感慨。

    林信抿嘴笑,“是啊,是啊,以后咱們修煉的鹿璃有著落了,你快去跟師父討一塊。”

    剪重笑呵呵地沖師父伸手。

    “啪!”朱星離一巴掌打回來,“要什么要,咱家窮得都揭不開鍋了,修煉得靠自己,別總想著靠鹿璃?!?/br>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師父:窮啊,窮啊,窮啊

    樓樓:有賺錢的機(jī)會要不要

    師父: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