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小烏丸看著眼前的這顆毫無異常的櫻花樹,皺起了眉,他試探性的伸手碰了下樹干,卻毫無反應(yīng)。 又是這棵樹。 立花澄看著這棵樹,沉下了臉。 “把這顆樹砍了?!绷⒒ǔ握f道。 “但是藥研他……”一期一振想要攔下立花澄,:“請允許我去找藥研?!?/br> “你能過去嗎?”莫名的不安籠罩了立花澄,他看著一期一振:“如果你能過去的話?!?/br> 不,哪里不對。 今劍,和藥研。 立花澄像是想到了什么:“長谷部,可以過來一下嗎?” “主?!眽呵虚L谷部順從的走過來,立花澄牽著他的手,走到櫻花樹前,把他的手按在了櫻花樹上。 有反應(yīng)了。 在被吞噬之前把壓切長谷部推到一邊,看著樹干上消失的渦痕,立花澄皺著眉。 今劍,藥研……還有壓切長谷部。 他們的共同特點,是已經(jīng)暗墮了。 可是,藥研為什么會知道這個呢。 “請允許我去……”一期一振再一次請求道:“長谷部殿可以的話,我也可以的。” 只是一期一振放在樹干上的手并沒有反應(yīng),他有些焦急,想要尋求幫助的時候,卻看到了想把自己藏起來的狐之助。 第44章 成為嬸嬸的第四十四天 藥研不知道這是哪兒。 他離開了本丸, 來到了這個滿目瘡痍的世界。 這里還下著雨, 黑色的粘稠的雨水滴在身上, 他的袖子因為剛才的扯拽而變得松垮,他伸出手抹掉臉上的雨水,卻發(fā)現(xiàn)那黑色的雨水已經(jīng)從皮膚滲了進(jìn)去了。 但是奇異的,并不會痛苦,反倒是像如魚得水一般自在暢快,那是從他暗墮之后就再也沒有感覺過的舒爽的感覺了。 但是,立花澄的純凈的靈力會讓他痛苦,而這黑色的雨水給他帶來的, 卻是溫暖。 他大概明白了,這個空間, 只有暗墮的付喪神才能進(jìn)來吧。 沒有暗墮的秋田和五虎退無法進(jìn)來,大概就是因為他們心志堅定,沒有被長時間的空虛逼瘋吧, 作為兄長, 他卻沒有弟弟們堅強(qiáng), 說起來還真是可笑。 藥研把那枚十字架掛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他走在這片土地上,泥土里面突出來的刀劍的碎片即使隔著鞋子也能感受到那堅韌的觸感,他小心翼翼的繞開那些突出來的刀劍碎片,但是其他看起來略微平整的地面,也因為他的體重微微的陷下去,藏在里面的碎片也會讓他感覺到。 這片空間大的幾乎看不見盡頭, 可是漫山遍野的全都是刀劍碎片,讓藥研不禁懷疑這里的刀劍,是不是已經(jīng)囊括了整個甲區(qū)的刀劍碎片。 他一開始還會停下來分辨這是哪振刀的碎片,后來就麻木了。 胸前垂著的十字架散發(fā)著溫?zé)岬臒岫?,勉?qiáng)還能讓藥研提起一點精力,即使在旁人感覺來十分舒服的靈力,在他看來,對于自己,像是燒紅的烙鐵一樣guntang。 雨還在不停的下。 這片灰黑色的世界,終于出現(xiàn)了其他的顏色。 那是一顆參天的櫻樹。 櫻樹本是長不太高的,可是這棵樹能夠長到這么大,無疑易經(jīng)經(jīng)過了很久很久的歲月的洗禮。 這顆櫻樹枝繁葉茂,層層疊疊的粉紅色的櫻花擁在枝頭,茂密又生機(jī)勃勃。 藥研在樹下找到了今劍。 已經(jīng)變得殘敗不堪的今劍在樹下蜷縮著,身上還蓋了些櫻花瓣,被銀灰色長發(fā)隱隱蓋住的皮膚都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燒灼的痕跡。 藥研緊跑兩步,像是穿過了什么薄膜,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他身上的暗墮消失了。 藥研看著自己完好的雙手,有點激動的微微顫抖著。 可是他卻碰不到今劍,他的手在碰到今劍后,卻像是伸進(jìn)了水中,無法觸碰到什么。 「——半身——救——」 「阿澄——」 「——交換——過去」 亂七八糟的嘈雜的聲音轟然響起,一股腦的在藥研的腦子里橫沖直撞,從腦海里傳來的劇烈疼痛像是要在腦子當(dāng)中炸開一樣,斷斷續(xù)續(xù)的語句零零碎碎的在腦海里響起,那是一個少年的聲音和一個青年的聲音,但是卻支離破碎的,亂七八糟的無法連成完整的句子,只是那句「阿澄」讓他警覺了一下。 那種感覺持續(xù)了一小會就消失了,藥研大口喘著氣,伏在地上,緩了一下,這才爬了起來。 他翻了個身,坐在地上,身邊是自己碰不到的今劍,今劍皺著眉,臉上一半的肌rou和皮膚都不見了,他的臉上,一半是人的面孔,另一半只能看見煞白煞白的頭骨了。 雖然現(xiàn)在是暗墮的樣子,可是并沒有暗墮的氣息。 交換……和過去…… 到底是什么。 藥研把十字架從脖子上摘下來,攤在手心里,說是手心其實也算不上了,裸露在外面的,其實只是一截手指骨和連接的手掌,項鏈已經(jīng)不再那么灼熱,變成了像溫水一樣的暖意,櫻花瓣飄落下來,恰好有一片粘在了上面,卻和被吸收了一樣,融了進(jìn)去。 藥研從地上撿起的花瓣,都可以被這個項鏈吸收掉,可是外表卻看不出什么。 如果把十字架放在櫻樹上,會發(fā)生什么。 藥研這么想了,也這么做了,他站起來,走近櫻樹,把十字架靠著櫻樹放了上去。 十字架消失了,而他拿著十字架的那只手,也已經(jīng)有一半進(jìn)去了。 不用擔(dān)心,它不會傷害你的。 藥研的腦海里一直有個聲音這么說著。 走進(jìn)去,找到它。 藥研真的走進(jìn)了樹干里。 可是這樹干里面,除了黑暗,什么也沒有。 真的嗎? 兩個淺淡的身影漸漸出現(xiàn)在藥研面前,一個穿著一身黑,另外一個一身白,穿著白色長袍褐發(fā)的男人站在那個黑色長袍的男人面前說著什么,他們好像在爭吵。 藥研想要走近聽清楚他在說什么,可是走的近了,不僅聽不到什么清楚地聲音,而且連那兩個人的臉都是模糊不清額的,像是特意把臉模糊了起來,讓藥研無法看見。 兩個人在爭執(zhí)些什么,最后那個白色長袍的男人氣沖沖的走了,可是那個黑袍少年,卻坐在座位上嘆了一口氣,他黑色的卷發(fā)垂了下來,剛好蓋住了他的面孔。 他像是做了什么決定,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到這片慘敗的宮殿深處,藥研連忙跟了過去,那個男人的速度很快,藥研需要小跑才能跟上去,那個男人在這個宮殿里左轉(zhuǎn)右轉(zhuǎn),最后停在了一扇非常華麗的大門口。 藥研跟著他走進(jìn)去,這間房間非常的豪華,各種奇異的珍寶充斥在這間極大的房間的里面,處處透露出了一種雍容華貴的氣息,那個少年對這個房間熟視無睹,徑直走進(jìn)了里面的一個小套間。 這間房是臥室,在房間的靠窗戶的地方擺了一張非常大的床,上面鋪著珍貴柔軟的被子,里面突出一個小小的人形,藥研低頭一看,卻發(fā)現(xiàn)自己是能夠看見這個人的面孔的。 這個人還是個非常幼小的小孩子,看起來也就三四歲,有著柔軟的黑色卷發(fā),膚色白皙,嘴唇是rourou的粉色,五官精致,即使閉著眼睛也能看出這個小孩子長大之后肯定有著非常出色的外貌。 但是這個孩子的氣色看起來并不好,膚色雖然白,但是卻泛著不健康的青色,從下巴開始,就被奶金色的被子蓋住了,只有突出的一點能夠大概猜出這個孩子的身型。 那個少年在床邊坐下,手伸進(jìn)被子里面輕輕地托起了小孩的手臂。 那個孩子的手臂很瘦,上面有著繁復(fù)的紅色花紋的紋路,少年輕輕托著他的手,在他的手心寫了什么,那是藥研看不懂的文字,可是在寫完這幾個字之后,那些紅色的紋路就消失了。 他為什么會看到這些。 這個男人是誰,這個小孩子又是誰? 為什么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那個少年在床邊看了這個孩子一會,很快就走了,藥研在準(zhǔn)備跟著他離開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無法離開這個房間,不管是大門還是窗戶,都無法出去,像是有一堵墻隔開了這個房間。 藥研研究了一會,發(fā)現(xiàn)以自己的力量根本就無法離開這兒,只能在這個房間呆著。 這個房間很大,在旁邊立著的書柜塞滿了書,藥研拿了下面一本黑色封皮的書,卻發(fā)現(xiàn)上面的文字并不是自己認(rèn)識的文字,而是比他現(xiàn)在使用的文字更加簡略的文字,雖然和他們使用的文字很是相像,可是他確實看不懂的。 既然連書都看不懂,他就只能在一邊坐下,一邊看著那個躺在床上的小孩子。 他越看,就越覺得這個人熟悉。 那個少年和這個小孩子是什么關(guān)系呢? 那個少年看起來,并不像是害這個孩子的樣子。 藥研思考著,房間里的柔軟的地毯舒服得讓他昏昏欲睡。 他還是沒忍住睡了過去。 而在他睡過去沒多久,在床上躺著的小孩子就睜開了眼睛,他揉了揉眼睛,翻了個身,就看見了那個躺在地毯上睡著的黑色短發(fā)的少年。 小孩坐了起來,裹著被子饒有興趣的看著躺在地上的藥研。 這個房間里,除了父親,就只有小哈會來了? 他是父親給自己找來的嗎? 是,玩具嗎? 可是自己并不需要啊。 小孩歪了歪頭,拉緊了被子。 應(yīng)該是父親送給自己的吧。 自己前幾天才跟父親說自己一個人很無聊,父親就送了自己一把斬魄刀嗎? 可是斬魄刀的話,自己現(xiàn)在不是不需要嗎? 不管了,他現(xiàn)在就是自己的啦。 他想把藥研叫起來,可是看藥研睡得正香,就沒有把他叫起來,他看著看著,看出不對勁了。 為什么這個斬魄刀,有尾巴和角呢,而且手都已經(jīng)露出骨頭了,是受傷了嗎? 要不要讓小哈幫他治療一下呢?看起來好像很痛的樣子。 小孩掀開被子,光著腳吧嗒吧嗒的開了門,跑出去又把那個少年拉了進(jìn)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