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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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分鐘過去,她越來越精神。晏玉卻靠著座椅睡著了。 凌晨一點半,寂靜的黑夜宛若一只虎視眈眈的妖獸。 荊覓玉毛森骨立,不得不制造些聲響吵醒晏玉。 他睜眼看時間,“我才睡沒幾分鐘?!?/br> “我有點兒怕?!?/br> 晏玉下了車,拉開后車門坐了進去,“那我給你當(dāng)抱枕?” “你睡你的,但要靠著我?!?/br> “車門鎖了,除了牛頭馬面,其他都不怕?!?/br> “別嚇我!” 見她繃著臉,知道她真怕了。他逗她,“怕了就過來抱一下。” 荊覓玉使壞地把他的衣服抓皺。 晏玉捉下她的手,“我在這睡會兒?!?/br> 她安下了心,再看幾頁工具書,然后歪歪地斜靠在他的肩上,睡過去了。 終究睡得不安穩(wěn)。 似乎有光亮,然后又黑下來。 半夢半醒間,她感覺有一只手橫在她的眼前。 她兒時貪玩,想賴掉午睡。外婆溫暖的手就會這樣遮住她的雙眼,嘴里哼幾句復(fù)祝童謠哄她睡。 現(xiàn)在的這只手比外婆的大,但同樣溫暖。她想看他的掌紋,卻睜不開眼。 夢和現(xiàn)實交織,有外婆和外公,也有晏玉的一張薄幸臉。 第10章 # 010 荊覓玉掙扎地醒來。 車里漆黑,車外安靜。 她轉(zhuǎn)了轉(zhuǎn)脖子,感到自己枕靠的地方有些怪,伸手一摸。 晏玉的聲音在上方響起,“醒了?” 她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正靠在他的胸膛。她稍稍抬起身子,“幾點了?” 他的手表亮起了夜燈,凌晨三點十三分。 驚醒的她有些汗。她抹了抹臉,估計妝都花了?;槻蝗缢仡伭?。她拿起手機,借著微弱的光尋找卸妝棉。 在包里翻著時,車里燈亮了,伴隨著晏玉的聲音響起,“你干什么?” “卸妝。”她背向他。 他又關(guān)了燈。 她掏出卸妝棉,胡亂地在臉上擦拭。怕不干凈,她擦了三遍。他那邊沒有聲音,她問:“你又睡了嗎?” “醒了?!?/br> “要是有撲克牌,我們就能斗地主了?!彼龔陌镎页鲆黄垦a水噴霧,朝臉上噴了幾下。 空氣中飄起一陣清爽味道。 晏玉又打開閱讀燈,下了車,“我出去走走?!?/br> “去哪兒?”她回頭。車里光影交錯,她失了艷妝的臉,素白得像女鬼。 他瞥她一眼,徑自往隧道口走。模糊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沒了他在身邊,她總覺得有蛇蟲鼠蟻會爬進來,趕緊把車門鎖上。 荊覓玉盤腿坐著。偶爾回頭望隧道口,不見晏玉的身影。 難得的夜晚,是該好好聊天的。也許能打聽出什么線索。 她躺下,坐起,再躺下,再坐起。身體疲憊,心理卻睡不著。只得再用手機里的工具書打發(fā)時間。 看了沒幾分鐘,晏玉回來了。他敲敲車窗。 荊覓玉立即解開鎖。 他拉開車門,彎腰問她,“見過螢火蟲嗎?” 她眼睛一亮,“在哪?” 他往右邊指指。 她跟著他走。山路碎石多,她穿著細細的高跟鞋,走得辛苦。 出了隧道,青白月光下,一群螢火精靈給密林挽上了盞盞點燈。 荊覓玉笑起來,“生平第一次見到螢火蟲,畫面感和電影里不一樣。”但也稱得上難得的美景了。 “每個人的眼睛看到的都不一樣?!标逃裾驹谔镆靶÷罚退袅艘欢尉嚯x。 “在你眼里呢?是怎樣的?” 晏玉回首望向她。在孫燃的屋子,他見過她的素顏,干巴巴的。此時月光柔和了她皮膚的瑕疵,清麗了不少。他想起一首唐詩?!翱治窡o人識,獨自暗中明?!?/br> 樹下的她揚聲問,“什么?” “語文沒學(xué)過嗎?” “啊,哦!”她真沒聽清他的那句詩,卻擺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詩詞呀。我聽過的螢火蟲故事都是關(guān)于愛情的?!?/br> “不可信的東西,當(dāng)然要編故事。”愛情之所以傳說千年,正是因為這是人類極力追求永恒,卻又不得不在時光長河里遺失的稀罕之物。 “聽聽故事自欺欺人也好?!鼻G覓玉往田野走,高跟鞋踩在泥地,差點丟了跟。 他及時伸了手,拉住她。 她攀住他的手臂,“或許有一個故事,能讓你甘愿被騙一輩子?!?/br> 晏玉眼里映著螢火之光,“那要等到滄海桑田的一天了?!?/br> 山莊老板開著小面包車,經(jīng)過了隧道。 站在車外的晏玉朝他招了招手。 老板立即剎車,停下來。他打開右車窗,探頭出去問,“在這待了一宿?” 晏玉遞了一根煙給老板,“輪胎扎了。” 老板接過,左手捏著煙頭,右手捋了捋長煙。“我送你出去?!彼麤]有看輪胎,而是望了眼晏玉那半開的后車窗,隱約見到一個長發(fā)的身影。 晏玉敲了下車門,“起床了?!?/br> 荊覓玉暈沉沉的,一夜沒睡好,手腳伸展不自在。她起來看見老板的面包車,怔了下,“五點了?” 晏玉點頭,“整整衣服出來,我們坐老板的車走?!?/br> 老板因晏玉的前半句話,別開了眼睛。 荊覓玉那寬大的毛衣領(lǐng)子睡歪了,露出了酒紅色的文胸肩帶,和大片的雪白,連中間那道溝線都若隱若現(xiàn)。她不知道晏玉瞧見了多少,眼下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她拉起衣領(lǐng),穿上外套,下了車。“你的車就放這兒嗎?” 晏玉拉開面包車門,“嗯,燒了一晚上,油不夠了。我們先出去,讓拖車公司過來處理。” 老板在后車座放了兩籃青菜,她坐在了中排座位。 旁邊的晏玉提醒,“頭發(fā)亂了?!迸^散發(fā),臉色蒼白,丑丑的。 她快速地用手梳了幾下,閉上了眼,眉心滿是倦意。在晏玉和老板有一句沒一句的對話中,她昏昏欲睡。 正要睡著,又被吵醒了。 她睜眼望晏玉,茫茫然的。 又丑又傻。他低聲說:“下車了?!?/br> 荊覓玉這時才發(fā)現(xiàn),老板把他們送來了公車站。 自從老板出現(xiàn)之后,她就一直將夢將醒。這會下了車,她直接靠在公交站牌,差點沒倒下。 夜幕打著哈欠,太陽都沒起床。 她不認為現(xiàn)在是公交車的運營時間,尤其是這樣的荒郊野嶺。她勉強掀起眼皮,“我們怎么辦?” 晏玉捏捏煙盒,抽出最后一根香煙。“我通知了朋友來接。” 她望著扁了的煙盒,那是她不曾見過的牌子?!靶液媚闩笥讯??!?/br> “難道你很孤僻?” 她的頭磕到了站牌桿子,“不喜歡社交?!?/br> 他銜上了煙,“你心事重。” 她嗆聲,“你也不輕?!?/br> 他笑了,“起床氣犯了?” “不是。”只是困到懶得偽裝了,恨不得下一秒就躺在床上去。 晏玉突然把煙拿下,塞進她的口中。“抽煙嗎?” 她怔怔地咬著他沾過的位置,說不上什么味道。好半晌才說:“不抽?!?/br> 于是,他又把煙換到了自己嘴上,點了火。他神情自然,仿佛不介意這一輪的唾沫交換。 荊覓玉抿抿唇?!澳銦煱a很大?” “偶爾抽?!彼缓粢晃膭幼鲖故?。 他這煙似乎是困在隧道之后才開封的?!岸汲榱艘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