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也笑著夸贊：“長得真俊，前面是？”

    “也是個女兒?！鄙虬职痔岬酱笈畠耗樕蠋Я藥追烛湴粒骸八趪庾x博，不?；丶??！?/br>
    “有福氣有福氣……”那人連連快贊，“大女兒有才，小女兒長得漂亮，家里兩個這樣的招商銀行，以后是享福的命啊?！?/br>
    沈爸爸哈哈笑了笑，看了眼電梯樓層，瞥了眼含笑乖巧的沈伊伊，說：“什么福氣，都不省心。”

    那人只當(dāng)沈爸爸自謙，到了自己家的樓層，一邊往外走，一邊說：“沒事兒帶孩子來家玩兒，你們搬過來這么長時間還沒到家坐坐呢?！?/br>
    沈爸爸客氣的答應(yīng)著，等那人出了電梯，臉上的笑容就落了下來。

    沈伊伊默默的垂下頭，安靜的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新房子很大，160㎡的四居室，南北通透，采光十分好。這樣的房子又在市中心，距離市政府不遠的地段，價格也是高處平均價很多。沈家是普通的工薪家庭，當(dāng)初買這套房子也是很吃力，要不是因為舊房子在老城區(qū)改造計劃，只怕沈家會一直在老城區(qū)住下去。

    將行李箱推進臥室，沈伊伊就出來準(zhǔn)備進廚房做飯。沈爸爸看著女兒的動作，說：“剛下飛機，歇會兒吧?！?/br>
    “我不累?！鄙蛞烈翆Π职中χ鴵u搖頭，看了眼時間，mama估計再過十幾分鐘就要到家了，總不能讓mama回家再做飯。

    沈爸爸微微嘆了口氣，跟著女兒走進廚房，看女兒正在冰箱里尋找東西，上前一邊將昨天沒吃飯的東西拿出來，一邊又從冷鮮里拿出一條魚，“我看你瘦了，又減肥了？”

    沈伊伊鼻子有些酸，既覺得父親關(guān)心她，又有些失落，她減肥的事情微博里都說過的，明顯父母都沒有看過。

    “嗯，要不上鏡不好看?！鄙蛞烈两舆^爸爸手里的東西放進水槽，挽起袖子處理起來。

    沈爸爸臉色有些沉，“吃完飯，下午和我教育中心報名！”

    沈伊伊動作一頓，轉(zhuǎn)頭看向臉色不怎么好看的父親，抿了抿唇，囁嚅道：“爸爸，我覺得我不適合當(dāng)老師……”

    “那你適合做什么？”沈爸爸語氣頓時高了起來，嚇得沈伊伊手一抖，芋頭就從手里滾了出去。

    “適不適合不是你說了算的，還得看看你考得上考不上！工作還沒嫌棄你，你倒是嫌棄起工作來了？真是越來越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爸爸一連串的指責(zé)讓沈伊伊辯解的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張著嘴怔怔的聽著父親的數(shù)落。

    “你看看你現(xiàn)在做的叫什么工作，別以為我和你媽不關(guān)注你，我們就不知道你們這些人都怎么掙錢的，賣三無化妝品、開直播媚聲媚氣的求人打賞，像個乞丐一樣！你不嫌丟人，我和你媽還嫌丟人呢！”沈爸爸越說越氣，指著沈伊伊罵道：“我告訴你沈伊伊，你從小成績差，不思進取就算了，我和你媽可以慣著你，畢竟你腦子不聰明，這也沒辦法，可是你要是想要繼續(xù)賣臉、在網(wǎng)上當(dāng)乞丐，我寧可打斷你的腿！”

    “我沒有！”沈伊伊眼圈發(fā)紅，眼淚隨時都會迸發(fā)出來，咬著嘴唇硬忍著，“我沒賣過什么三無化妝品，那些推廣我都是自己試過的……”

    “你別和我說這些！”沈爸爸滿臉怒色：“你就算是個例又怎么樣？你也不看看別人說起網(wǎng)紅兩個字都是什么眼神？我和你媽清清白白一輩子，現(xiàn)在別人問我你做什么工作，我都沒臉說！”

    沈伊伊眼淚順著眼角滾落，抬手將眼淚抹去，鼓著勇氣爭辯：“這個圈子是有人不好，可是也不能一桿子打死呀，任何一個職業(yè)不都有好有壞嘛，你們行業(yè)里不也有被處分的嗎？”

    沈爸爸狠狠瞪著沈伊伊，“你閉嘴！你那算什么職業(yè)？不務(wù)正業(yè)！”

    “怎么就不務(wù)正業(yè)了？我也是辛辛苦苦、正正當(dāng)當(dāng)?shù)馁嵉腻X，怎么就不能算是職業(yè)了？”沈伊伊心里超級委屈，在父母心中“網(wǎng)紅”這個稱號就是那些穿著暴露、嗲聲嗲氣、出位博眼球的下三濫活計，可是她和那些低俗的網(wǎng)紅不一樣呀，為什么父母就不肯關(guān)注她的微博看一看呢？

    “爸爸，你和mama看看我的微博好不好？你們看看就知道我沒做什么傷風(fēng)敗俗的事情……”沈伊伊小聲哭著，拿出手機點到自己的微博頁面，拿到了爸爸面前。

    沈爸爸正在氣頭上，一揮手將女兒的手機拍到了地上，“不管你做什么，還不都是賣的你這張臉？”

    手機從高處跌落，在地上翻了兩滾，最后落在了廚房門邊。沈伊伊看著屏幕碎裂的手機，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落。

    “沈伊伊，你就不能學(xué)學(xué)你姐，讓我和你媽省點心？”

    爸爸的咆哮響在耳邊，眼淚模糊了視線，心里絞著絞著疼。一直都這樣，從小她就比不過大她兩歲的jiejie，不如jiejie成績優(yōu)秀，不如jiejie讓老師喜歡，不如jiejie小小年紀就拿到了一大堆的獎項……

    父母每次都說她為什么不能像jiejie一樣，讓他們驕傲、讓他們省心，她也很想像jiejie那樣，每次考試都讓父母臉上有光彩，可是她就是腦子笨，反應(yīng)慢，做不到呀！即便是上再多的輔導(dǎo)班，每天晚上做習(xí)題做到三四點，一點時間都不浪費的去學(xué)習(xí)，成績也一直都是中不溜的。

    她還記得以前住在老地方時，每到j(luò)iejie開家長會時，父母都爭著去，因為jiejie永遠是全校第一、全區(qū)第一、聯(lián)考第一?？墒堑剿龝r，父母每次總是黑著一張臉，因為她的成績遠不如她的外表這般閃耀，永遠都是泯泯眾人。

    “我知道我不如jiejie那樣優(yōu)秀，可我也沒像其他孩子那樣鬧騰不學(xué)好呀？你和mama怎么就不能發(fā)現(xiàn)我的好呢？”沈伊伊抬眼看向爸爸，哭的很傷心，她已經(jīng)很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好了，可是為什么父母就是看不到呢？

    眼淚砸在地上，房間寂靜的仿佛能聽到眼淚砸落的聲音。門響了，沈mama從外面進來，看到父女兩人這個樣子，不由一愣，上前推了推臉色鐵青的沈爸爸，把他推出了廚房。

    “別哭了。”拿出紙巾遞給女兒，看著沈伊伊淚汪汪的眸子，微擰著眉頭教訓(xùn)道：“你回家就為了惹你爸生氣的？怎么一點兒都不聽話？”

    沈伊伊抬起淚痕狼藉的小臉，看著mama，張了張嘴，小聲辯解：“我沒不聽話，也沒想讓你和爸爸不高興……”

    “聽話下午就去報名考招教！”沈爸爸大踏步進來，冷冷說道。

    沈mama在一旁點頭：“對，這是正事，我和你爸都是為你好，女孩子就應(yīng)該有一份安安穩(wěn)穩(wěn)的工作，你看看你現(xiàn)在做的都是什么！”

    mama話里的嫌棄觸動了沈伊伊的心弦，已經(jīng)擦干的眼淚再次落了下來，“過年你們對jiejie不是這樣說的，你們還說讓jiejie多去……”

    “你拿什么和你jiejie比啊？”沈mama打斷了她的話，“你jiejie是博士！再不好將來回來找個大學(xué)應(yīng)聘個老師都沒問題的，你呢？要不是你成績不好，我和你爸至于這么為你cao心嗎？看我生了兩個女兒，心全cao在你一個人身上了，結(jié)果你還這么犟！真是要逼死我和你爸呀！”

    “我怎么逼你們了？我只是當(dāng)老師怕會誤人子弟，所以才不想當(dāng)老師的?！鄙蛞烈烈е剑叫乃?，明明是他們再逼自己呀。

    聽到這話，沈爸爸緩了口氣，說：“這次讓你回來考試，就是因為剛好有三個美術(shù)老師的指標(biāo)，中學(xué)的體音美能有什么誤人子弟的，無非就是輔導(dǎo)輔導(dǎo)專業(yè)生，你的水平還不夠？”

    沈伊伊心里一陣發(fā)虛，她當(dāng)初之所以選擇美術(shù)生，因為文化課成績有些弱，老師覺得她可能二本比較保險，父母不愿意，覺得自己大女兒都是名校的高材生，小女兒再不濟也要讀個985、211，找了人走了藝術(shù)生的路子，雖然小時候興趣愛好時，學(xué)過一些美術(shù)基礎(chǔ)，可在s大美院處處都是美術(shù)天才的專業(yè)里，她的專業(yè)成績就像她從小到大的文化課成績，平平無奇。

    看女兒不說話，沈mama有些生氣，上前將她拽到一邊，“真是學(xué)啥啥不成！也就憑著一張臉了，也不想想老了怎么辦！”

    沈伊伊木然站在一邊，聽著耳邊嘩啦啦的水聲，仿佛回到了讀書時每次成績出來的時候，，那個時候每每聽著父母jiejie開心歡快的交談，而她只能在房間里將試卷做了一遍又一遍時，她總覺得自己好像外來客一樣的無措和冰冷。

    “行了，去洗把臉，吃完飯和你爸去報名吧。”沈mama轉(zhuǎn)頭看著女兒垂著頭可憐兮兮站在那里的樣子，有些不耐的推了她一把：“然后買書回來，這一個月哪兒都別去了，在家好好看書！”

    第24章

    在家看書？沈伊伊連忙搖頭：“不行的，我下周還有廣告要拍的，不能一直在家的?！?/br>
    話音未落，就明顯察覺父母的臉色同時變得難看起來。

    “是真的，就是我在微信群里說過的，d.l家的廣告，如果不按時拍攝的話，算違約的?！鄙蛞烈梁薏坏脤⒑霞s從箱子里拿出來給他們看。

    沈爸爸又想發(fā)火，卻被沈mama攔了下來，掃了眼神色急切的女兒，將丈夫往外推去，說：“行了行了，先吃飯吧，下午還要上班呢，這回來鬧騰的都是事，誰家孩子也不這樣!"

    沈伊伊心里難受極了，抬手將眼淚擦干凈，走到水池邊洗了手，低低說：“mama，你去歇歇，我來做吧。”

    餐桌上的氣氛十分壓抑，沈伊伊心里像是壓了鉛塊一樣沉重，小腹也開始墜墜的疼痛，吃了兩口便再也吃不下了。

    “收拾下，和我去單位?！鄙虬职挚粗聊诓妥琅缘呐畠?，命令道。

    沈伊伊抬頭看向父親，張了張嘴，最后常常的嘆了口氣，聽話的走進衛(wèi)生間。算了，不就是報個名嗎，反正就像爸媽說的那樣，自己也不一定考得上，何必再讓他們生氣，他們生氣自己也不好受。

    洗了臉，從箱子里拿出自己的化妝品，沒敢耽誤太多時間，匆匆給自己畫了個淡妝，用棕色眼影壓了壓自己還有些微腫的眼睛，對著鏡子看了看，扯了扯唇角，看起來沒什么哭過的跡象，才拿起手機想要看眼時間。

    學(xué)霸小哥哥：【如果覺得好多了，就不要再吃止疼藥了，還是要注意保暖?！?/br>
    沈伊伊心頭瞬間涌上了一股酸楚，眼眶又開始發(fā)脹，她慌忙吸了吸鼻子，想要壓住從心底竄上的那股熱辣的淚意，呆呆的看著這句溫暖入心的信息，她竟一時不知要怎么回復(fù)。

    “好了沒有？”沈mama有些不耐的推門進來，看了她一眼，說：“干干凈凈的就行了，別捯飭的太厲害！”

    沈伊伊慌忙將手機丟進包里，眨了眨眼皮，抬頭說：“我已經(jīng)好了?！?/br>
    沈mama盯著她手里的小包看了會兒，將目光挪到她臉上，看女兒確實沒有弄些五顏六色的東西在臉上，滿意的點了下頭：“可以，和你爸去吧，別惹他生氣?！?/br>
    “嗯?！鄙蛞烈凛p輕應(yīng)了聲，姜寶跨在身上跟著等在玄關(guān)的爸爸一起出了門。

    父女兩人一路無話，沈伊伊坐在副駕駛上看著外面，陽光從兩旁的景觀樹上瀉下，照的枝條綠葉都翠瑩瑩的，生機騰騰，兩旁的行人腳步平緩，一點兒也沒有上海隨處可見的行色匆匆，一切看起來都十分的安逸。

    車子在教育局停車場停下，沈爸爸看了眼女兒，指了指左邊說：“你先到教育中心，我去簽個到一會兒過來帶著你去報名。”

    “我自己可以的……”沈伊伊看了眼教育中心的大門，說：“爸爸去上班吧?！?/br>
    沈爸爸懷疑的看了她一眼，“等著！”

    還不到上班時間，教育中心的門鎖著，一邊的草坪邊站著幾個看起來像是剛畢業(yè)不久的年輕人，有男有女，手里都拿著檔案袋。沈伊伊看了兩眼，猜測那幾人估計和她一樣，都是來報名的。

    她收回目光，從包里拿出手機，微信頁面還停留在和學(xué)霸小哥哥的聊天界面上，盯著那條信息看了又看，這種讓人羞臊的問題此刻竟然像是陽光一樣讓她全身都暖暖的，就連小腹的墜痛也減輕了不少。

    ****

    袁教授與喬家是多年的老關(guān)系，此刻見到秦明月心情甚好，午飯都已經(jīng)吃完一會兒了，可是幾人還聊個不亦樂乎，就連苗教授也加入了話題。

    喬修然一邊聽著老媽八面玲瓏的與兩個老師談?wù)?，一邊時不時的瞥一眼手邊的手機，可是一頓飯都吃完了，手機也沒什么動靜，唯一一個信息還是自己大哥發(fā)過來問老媽什么時候回國，機票有沒有買好的。

    喬修然第n次瞄向手機的時候，坐在他旁邊的旬嘉笑著問道：“師兄還有別的事情？”

    這句話成功的打斷了談興正濃的幾位老人家的聊天，都抬起頭看向一直面帶微笑的喬修然。

    “沒有?！眴绦奕粨u頭，目光落在秦明月身上，坦然道：“是大哥問你機票有沒有定好。”

    “明月要回美國了？”袁教授驚訝道：“你回國沒呆多久吧？”

    “老喬在美國我不放心?！鼻孛髟乱贿呅χ卮?，一邊意味深長的看了眼自己兒子，“小然去年回國我沒回來，總覺得不放心，這次趁著過年跟他一起回來看看，現(xiàn)在覺得這里一切都好，也就該回去了。”

    苗教授笑著喝了口茶，點頭：“修然很優(yōu)秀，不過做父母的總是cao不完的心……修然今年多大了？”

    “28了！”秦明月快言快語道：“馬上都是奔三的人了，還是一副孩子樣！”

    “那是因為還沒成家，男人成了家立馬就成熟了。”苗教授笑呵呵的打趣著：“有女朋友了嗎？”

    包間里立刻安靜下來，喬修然臉上的笑容滯了滯，下意識的就要搖頭，卻聽到秦明月飛快的回道：“有了！”說著還對他使了個眼色。

    喬修然臉上有一瞬間的懵逼，卻很快就重新維持微笑狀態(tài)看著兩個老師不自然的點了點頭。

    “哦？哪里的？”袁教授瞥了眼旬嘉，見她有些愣怔，轉(zhuǎn)頭看著喬修然問：“是外國的？還是中國的？”

    喬修然張了下嘴巴，腦中突然就蹦出了沈伊伊的模樣，“中國的，重慶人，在上海工作?！?/br>
    旬嘉收緊了手指，轉(zhuǎn)頭看著喬修然好看的側(cè)面，努力翹起唇角，問：“是師兄剛談的？”

    喬修然擰了下眉，這個問題超綱了，他不想回答。

    秦明月看了眼兒子，又看了看兒子身邊的清秀姑娘，笑著說：“不是，談了半年了，我這次回來也是為了見見這姑娘?！?/br>
    苗教授與旬嘉接觸不多，不知道旬嘉的心思，聽到這話，打心眼里為自己這個學(xué)生高興，端起茶杯說：“那是好事將近啊，到時候可千萬別忘了給我留一杯喜酒。”

    “一定一定！”秦明月熱情道：“你們都是小然的授業(yè)恩師，要是不請你們，情理不容的！”

    旬嘉只覺得一顆心墜墜的往下落，她努力了7年，奮斗了7年，甚至放棄了母校的留校機會，選擇來f大任職，為的就是能夠離他近些再近些，可現(xiàn)在自己如愿與他在一起工作，甚至吃飯都能坐在一起，可他居然馬上就要結(jié)婚了？

    心底泛著隱隱的痛，以至于所有人都端起了茶杯，就她還在發(fā)呆。

    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很及時的“?！绷艘宦?，將發(fā)呆的旬嘉從恍惚中驚醒，也讓喬修然的心急切起來。

    匆匆碰了碰杯，微微抿了一口，就急忙的將手機拿起來，看到那個粉色頭像上面的紅圈圈，他唇角不自覺的帶出一絲笑，可是很快這絲笑就被眉心擰起了疙瘩取代了。

    粉色兔子：【本來不痛的，可是現(xiàn)在又不太好受了，是不是可以繼續(xù)吃藥？】

    怎么就會又不太好受了呢？喬修然飛快的回復(fù)到：【不可以，如果一直都不舒服，你應(yīng)該去醫(yī)院看一看，止痛藥治標(biāo)不治本的，吃多了也不好?！?/br>
    回復(fù)完，他想了想，對聊的不亦樂乎的幾人道了歉之后，拿著手機出了門。

    沈伊伊看著學(xué)霸小哥哥這么認真的回復(fù)，臉上盛滿了笑意，還沒回復(fù)兩個字，手機就歡快的唱起歌來。

    她盯著那個名字看了好久，那是自從存上之后，就從來沒有動靜的一個名字?；琶Φ慕油?，剛“喂”了一聲，就聽到那邊傳來男人清潤的聲音。

    “你是不是又穿露腰的衣服了？”喬修然站在餐廳走道的窗前，看著下面的車水馬龍，說：“我看過天氣，重慶今天的溫度不算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