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jié)
塞拉從他們的眼中看到了打量,探究,不屑,玩味,還有事不關己。 這不同于她碰到的任何理智已失,只能在眼中看到本能和殺戮的怪物。 這時候塞拉意識到,在座的這些‘瀕危物種’,在理智上,真的和人類沒有任何區(qū)別的。 此時就聽惣右介道:“歡迎來到虛夜宮,以后,他們就是你的家人了。” 第69章 從惣右介的介紹來看,他對這些瀕危物種的重視就可見一斑。 不過這也正常,如果不是對一件事物抱有極大的熱情,這么可能頂著世俗壓力毅然投身于此。 不過他的態(tài)度是一回事,其他人的反應就要桀驁不馴得多。 塞拉還沒作何反應,就聽到席間傳來一聲嘲諷的嗤笑—— “怎么突然想到了玩過家家游戲?藍染大人!” 塞拉看過去,說話的是個有著一頭半長黑發(fā),眉目細長,戴著一只眼罩的男子。 “突然領個女人回來就說這樣的話,喂喂!十刃的席位什么時候篩選條件這么輕松了?” “女人就直接帶回您的寢宮吧,我們對您的私事可不敢興趣,就算您對她期待頗高,這里也沒有她的位置了?!?/br> 藍染被當場這么下了面子,卻并沒有發(fā)火,反倒好脾氣的對塞拉解釋道—— “因為數(shù)量稀有,又個體強大的原因,他們的個性都很鮮明呢。” “當然,他們恢復理智的過程本就是殘酷的生存淘汰,能出現(xiàn)在這里的,某種意義上來說都是贏家,所以傲慢在所難免?!?/br> “雖然實力上并不與之匹配,不過你不覺得這也是可愛之處嗎?” 塞拉點點頭:“我懂我懂,panda都能了解自己的生態(tài)地位,所以在人類面前盡情任性撒嬌呢,更何況是智慧生物?!?/br> “嘛!物以稀為貴,確實在稀有的前提下會不自覺的更加包容呢?!?/br> 她笑了笑:“如果是普通的人類男性在我面前說了這么久疑似性別歧視的言論,早就已經(jīng)在墻里面嵌著了?!?/br> 諾伊特拉臉色一變,其實以他的個性,剛那種反應只能說連針對都算不上。 他一貫藐視女人,認為女人作為自己同等級甚至在自己之上的存在難以忍受。 但相對的,只要不站在礙眼的位置,他也不會像對方傾注關注。 所以剛剛那些話,雖然不中聽,但倒是全沒把塞拉當做一回事,與其說在諷刺她,倒不如說對藍染大人這么興師動眾感到不滿。 可沒料到的是對方的話里話外之間,那將自己同等于稀有動物的居高臨下的包容,卻是真的激怒了他。 諾伊特拉突然站起來,其他十刃因為他的動作頗有些興味起來。 與他抱著差不多念頭的家伙也不是沒有,只不過礙于藍染大人的威嚴。 別看對方一副好說話的樣子,可在場的人誰不知道他的個性。 所以對方在莫名帶回一個女人,而且言語之間擺在可以管理他們的女主人地位時,這些傲慢的破面中,除了個別對藍染的命令唯命是從的,都多少有各自的念頭。 如今有了諾伊特拉這個出頭鳥那正好,也總得讓他們看看對方的深淺,如果資質(zhì)不足,即便是藍染大人,也不好意思讓他們對那女人俯首低頭吧? 諾伊特拉站起來,冷笑一聲:“女人,我不知道你有什么讓藍染大人對你另眼相待,但你以為你在和誰說話?區(qū)區(qū)人類——” “行了行了!”塞拉不耐煩的打斷他:“雖說是瀕危物種,但說到底也是智慧生物,能動腦子的話為什么要學野獸那套呢?” “說實話我對你們的第一印象還挺差的,但既然以后繞不過去得一起生活,何不各退一步好好相處呢?” “難不成你還真的想讓我來糖果鞭子那套?” “你——”諾伊特拉氣極,隨即咧嘴一笑,滿帶惡意:“嘿嘿!那還真是讓人期待?!?/br> “很不巧我就吃野獸那套,你自比馴獸師,那就讓我看看到底有沒有這個資格吧?” 說著一陣罡風就向塞拉襲了過來,是一把巨大的,頂端如同彎月的武器。 那武器來勢洶洶,直指塞拉的脖子,一般人——不要說是人,就是隊長級別的死神或者破面,冷不丁被削實了,都是身首分離的下場。 而眾人也確實看到那女人連躲避都來不及,腦袋落地的場面仿佛就在眼前。 但一旁的藍染卻毫無所動,明明只要他出手的話,盡可以攔下來,但他卻沒有任何將這突然的襲擊放在眼里的意思。 這態(tài)度與他興師動眾,看起來十分重視女人存在的樣子十分矛盾。 然而下一秒大伙兒就知道這是為什么了。 只見彎月鐮刀型巨大武器在一擊擊中后停了下來,但卻并不是將人腦袋削掉之后的鋒利收尾。 而是被卡在某處,不得寸進。 緊接著駭然的一幕出現(xiàn)了,那女人輕抬起一根手指,將鐮刀從自己的脖子上慢慢剝了下來。 她動作很慢,很輕,看起來就如同撥動一截花枝,然而另一頭的諾伊特拉卻拼盡全力都沒辦法掌握自己武器的撥動軌跡。 此時十刃才真正凝神靜氣的重新打量這個女人。 要知道,諾伊特拉的實力在十刃中雖然只屬于中游,但他的力量和rou體堅硬程度卻是十刃中首屈一指的。 那巨大鋒利的武器,就連前三刃與之對戰(zhàn)都不會去硬接,更何況是將脆弱的脖子直接致于那鋒利前。 連藍染大人都不會這么做吧? 還有那輕輕一撥便視力量宛如兒戲的悠然,上一個這么做的還是藍染大人。 十刃此時徹底理解了藍染大人的用意了,并且還不惜在他們身上安一個滑稽的瀕危物種的名頭。 無他,只是因為對方那不惜一切代價也值得拉到自己一方的實力而已。 但這場單方面的挑釁還沒結(jié)束。 塞拉挑開鐮刀,對諾伊特拉輕輕一笑:“為什么露出這么驚訝的表情?鞭子的程度可不止如此,我還沒出手呢?!?/br> 說著就瞬間近身,諾伊特拉在反應過來之前,已經(jīng)感覺到腦袋被一只手掌按住了。 就見塞拉手臂往下一貫,諾伊特拉便被倒扎蔥的摁進了地里。 這虛夜宮的地板堅硬程度遠不如破面的身體,要是平常,即便諾伊特拉自己發(fā)瘋用頭槌捶地一萬下也不能傷自己分毫。 可此時,就這么簡單至極的一貫,眾人就看到那家伙身體軟軟的垂了下來,手中的鐮刀因為脫力‘哐當’一聲掉地上。 塞拉站起來,沖著眾人一笑,那笑容讓在座的十刃心下一抖—— 接著就聽她道:“一般來說,成為家人是不需要資格的對吧?不過既然你們這里有這么套規(guī)矩,我也就入鄉(xiāng)隨俗?!?/br> “還有別的人有什么異議嗎?” 眾人沒有說話,但卻有一股黑色的不祥氣體直沖她蔓延過來。 塞拉感覺到了,低頭一看,由瓦坎達的黑豹同志友情贊助她的振金面料衣服。 結(jié)合了史塔克的納米技術,免洗免置換,可自由變換款式,打起架來再也不用擔心爆衫尷尬的居家旅行必備良品。 就這么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在腐蝕著! 塞拉見狀,忙一把擼下去,饒是這樣,也被毀了小半個袖子,露出那節(jié)皮膚倒是依舊白皙光滑,啥事都沒有。 若說用脖子硬抗諾伊特拉的身體強度讓大家震驚不已的話,那么此時的狀況就讓人無比駭然了。 雖說沒料到拜勒崗會偷襲出手,但這老頭子在藍染大人來虛圈之前,可是統(tǒng)治這里的王者。 他的能力也是無敵的,幾乎代表著世間萬物最后的歸處——衰老,死亡,消散。 這具有不可逆的因果意義的能力,在座之中沒有任何人敢說自己能憑著rou體硬抗。 可對方卻在這死亡嘆息之下,分毫無傷,這已經(jīng)不是rou體的強大了,是超越了這個次元的,另一種意義上的存在。 但塞拉此時卻沒心思注意在場的氣氛,如果她回頭的話,就能發(fā)現(xiàn),被她冠以老實人之稱的藍染,此刻的眼神是多么極具野心的駭人。 以及仿佛找到了真正具有認同感的同類的興奮。 但塞拉只顧著關注衣服,她心疼壞了,還好這么點的損失倒是不影響振金的修復能力。 可饒是如此她也生氣,抬頭看過去正準備發(fā)作,卻發(fā)現(xiàn)對方是個滿臉褶子皮的老頭子。 只是對方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仿佛看到了顛覆自己存在的駭然場面。 塞拉見狀也不好欺負老人,便道:“一大把年紀的,就別學年輕人一樣任性了,我這一拳下去還怕你鈣質(zhì)疏松散架,下不為例啊!” 接著又拍了拍手:“好了!沒人說話我就當這事就這么定了啊。” 還有誰敢說話,魔抗和物抗都超出理解的怪物,就是腦子有坑,難怪藍染大人要玩這種其樂融融的家庭游戲,不然諾伊特拉還有拜勒崗這會兒還活不活著都說不定。 這么一來,塞拉作為家長的身份也就確立下來了。 雖說開頭有點不近人情吧,但其實還挺省事的。 畢竟武力鎮(zhèn)壓可比溫情政策要簡單得多,塞拉養(yǎng)過這么多熊孩子,還是第一次碰到只吃這套的。 她也不是為了討好孩子低身下氣的類型,有些熊孩子還就得震懾住他才行,不然人家根本不當你是一回事。 不過過日子嘛,她還是希望一家人不要這么氣氛冷冰冰的。 于是在惣右介安排老四帶她在寢宮轉(zhuǎn)轉(zhuǎn)的時候,就在琢磨怎么緩和氣氛了。 為什么不是惣右介親自帶她,因為學校那邊還有事忙,還得趕回去上班,晚上才能回來呢。 而老四就是最聽話乖巧知道配合的孩子了,全名烏爾奇奧拉.西法。 “這就是您的寢宮,塞拉大人,行李已經(jīng)安置好了?!?/br> 塞拉笑瞇瞇的摸了摸他的腦袋,別看他冷冰冰的面無表情,氣質(zhì)長相卻像只黑貓一樣,特別讓人想擼一擼。 當然塞拉也趁著氣氛這么干了:“真乖!平時你們都干些什么?我一路走過來看到這里比較冷清呢?!?/br> 烏爾奇奧拉不明白心上任的女主人為什么會摸他的頭,以示親近嗎? 經(jīng)藍染大人認可,又本身極具實力的人為什么要干這種沒有意義的事? 聽到她的問話,歪了歪腦袋,不解道:“冷清嗎?只要執(zhí)行藍染大人的任務就好,沒必要聚在一起統(tǒng)一步調(diào)吧?” “話倒是如此!”塞拉倒是不覺中這有什么不對,畢竟就算是家人,也有各自的空間和喜好,相處方式也多種多樣,并不都適應其樂融融玩在一起的。 “不過總要找點樂子吧?不然這日子怎么過啊?!?/br> “樂子?”烏爾奇奧拉道:“我不知道快樂的意義是什么,塞拉大人問我的話是沒有參考價值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