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這分明就是一場謀奪家產(chǎn)的陰謀的勝利。還不損害他利益?住他的房子算不算損害他的利益?去他家的公司當助理算不算損害他的利益?這都不算損害利益,那肯定把財產(chǎn)據(jù)為己有也不算了?這簡直是睜眼說瞎話! 當然,最重要的是,即便是這么嚴重的騙局被他識破了,他也沒有從這些人口中聽到一句對不起! 這是真欺負他沒媽??! 周少明吐出的只有兩個字,“不好。” 第5章 后手 周昌榮這些年,其實看孩子的時候極少。 主要是他工作忙。周少明小的時候,他姥爺還在,周昌榮作為入贅的女婿,跟在老丈人屁股后面干活,怎么可能不用心?等到他姥爺去世了,蔣慧茹就繼承了股份,她這人本事有卻不愿多cao心,于是就成了蔣慧茹動嘴他賣力的情形,和周少明相處的時間就短。 在他的印象里,他的這個兒子是個很乖很聽話的男孩。家里雖然有錢,可小時候沒打過架沒淘過氣,青春期沒叛逆過,長大了也沒飆車賭博玩女人,反而學(xué)習(xí)一直很好,所有的考試都沒讓他cao過心。 更何況,這孩子還隨了蔣慧茹,長得高挑白凈斯文,一瞧就是好脾氣。 所以,他回來的路上想了很多,終究還是認為,周少明不能那么狠心,他只是被突如而來的真相嚇壞了,這才將他媽和宋雪她們趕了出去。 他們畢竟有二十多年的父子情,他又是周少明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他相信,只要好好說說,周少明雖然不會有太好的態(tài)度——畢竟這事兒是個人都會生氣憤怒——可終究會妥協(xié)的。 可他萬萬沒想到,他一番剖白之后,得到的是干凈利落地兩個字:不好。 而且,周少明恐怕他還沒聽清楚,又看著他的眼睛重復(fù)了第二遍:我覺得,一點都不好。 饒是周昌榮多活了幾十年,都被這斬釘截鐵毫不留情地態(tài)度驚愣了,張口就想說什么,卻被周少明給攔下了,他說,“從我進門你已經(jīng)說到了現(xiàn)在,說的夠多了。我想如果你有想表達的內(nèi)容,也已經(jīng)完全表達出來了?!?/br> 他看著周昌榮,嚴肅的表情里帶著點失望,“可惜,我沒聽到我想要的。你說來說去,答應(yīng)娶我媽是腦袋一蒙答應(yīng)的,繼續(xù)裝下去是因為她太吸引你了,你都是無辜的是吧。所以,到現(xiàn)在我都沒有聽見一句道歉。給我媽,給我,你一句都沒說?!?/br> “我……”周昌榮顯然也回憶起來了,臉色就變了。 周少明并不給他開口的機會,“雖然你跟我媽同床共枕了二十五年,雖然你看我長大,雖然因為我們家,你改變了命運,你的家人都得到了很好的照顧,但你跟你媽,你meimei,還有那個宋雪一樣,你潛意識里并不覺得感激我們。反而,就像我那個血緣上的奶奶說的一樣,你還覺得我還開豪車住豪宅呢??赡銈兌紱]想過,這是我們應(yīng)得的,他們窺視才是不道德。那么我想,我沒有原因可以原諒你,甚至讓你得寸進尺,接了你的那堆親戚們,住進我家?!?/br> “還是那句話,”周少明指了指大門口,“現(xiàn)在,馬上,帶著你媽你老婆你meimei,從我的房子離開。” “明明!”周昌榮還是試圖說服他,“你不要這么沖動,咱們畢竟是一家人,他們農(nóng)村人,一輩子老思想不懂事,改不過來,但沒壞心。我是你爸爸我不會害你的?!?/br> 周少明就涼涼地回答:“改不過來啊,不用改,我理解!我也活了二十三年了,我媽也寵出了我一身的脾氣,我也改不了!所以,你也理解理解吧!” 他說完這句,就直接站了起來,沖著里面的保姆喊道,“別看笑話了,想留下工作的,立刻馬上,把樓上的人清理出去,工資翻倍獎金福利翻倍。不動手的,請另謀高就?!?/br> 他這一喊,原本躲在廚房等地方的保姆們就慢慢的松動了,甚至可以聽到走路的聲音,顯然有人動心了。 蔣少明于是又加了點砝碼,他看了看手表,這會兒是下午三點半,于是說,“如果在四點前清理完畢,多發(fā)兩個月工資。所有參與的人?!?/br> 這聲一落,頓時整個屋子里熱鬧起來。 他家顧著四個保姆外加一個園丁,剛剛就跟隱形人似的,如今卻全動起來了。甚至王姨還邊往樓梯走邊問了句,“行李要收拾嗎?” 周少明就是喜歡王姨的主動,笑瞇瞇地回應(yīng)她,“愿意收拾的,就讓他們收拾,看著別順了我家東西。不愿意收拾的,直接趕出去就行了?!?/br> “明明你別過分!”周昌榮一看他是來真的,也生氣了?!澳悴畈欢嗑托辛?,那是你奶奶,七十歲的人了,今天在外面曬得中暑了,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要干什么?別以為你媽把股票和財產(chǎn)都放在你名下,就可以為所欲為了,我是你爸爸,這個家有我的一份!輪不到你做主!” 這倒是翻臉了,可周少明要是怕了,他都怕他媽夜里托夢揍死他。他剛剛笑著的臉立時收了起來,冷冰冰的看著周昌榮,“輪不到我做主?你還真敢說啊!我真得感謝我媽,當初你那么不同意,她還是早早立了遺囑,把股份和財產(chǎn)留給了我。現(xiàn)在什么都在我手里,你還這么囂張,要是不在我手里,你豈不是要和她們欺負死我!” “我這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你,中暑了就去醫(yī)院治,醫(yī)藥費我給。想讓我贍養(yǎng)的話就去法庭告,判多少我給多少。不過,我不會給你一分錢、一塊地讓你去養(yǎng)你的騙子媽和老婆孩子的,今天滾出我的房子,明天我就會去董事會行駛我的權(quán)利。你自求多福吧!” 周少明這會兒也怒了,沖著樓上喊,“這么久了,怎么還沒滾出去!” 樓上顯然在觀望他倆的談話進度,這一聲出來,立時就聽見霹靂咣啷的聲音,還有咒罵聲,先是老太太的,“殺人了,我老太太都七十多了,你們把我趕出去,哎呦我的胳膊,哎呦我的腿啊,都被你們弄斷了。周昌榮,你個王八蛋,你媽白生了你,臨老還要受這個罪!” 旁邊還有宋雪和周蓉的聲音。周蓉心疼她媽,急的不得了,“我們沒有裝病,我媽就說中暑了,你們不能把她移出去,要出事的?!彼窝┮苍谂赃吿碛图哟?,“你們可別被那點工資迷惑了,錢我們也能給,要是真出了事,可是你們擔著。為了那點工資,至于嗎?” 顯然,這話讓有些人動搖了,上面的聲音小了點,還是王姨給力,直接來了句,“誰家中暑的老太太,中午吃一碗紅燒rou,還這么有精神的。走吧,你也別為難我們,都是討口飯吃,你說這點工資不值錢,你倒是給??!” 宋雪摳的要死,頓時沒音了。 周昌榮是個孝子,老太太的話讓他立刻站不住了,大步往樓梯處走。結(jié)果走到一半,就聽見砰砰砰的,樓梯上先是露出了周蓉的一張臉,隨后老太太和宋雪都跟著下來的。 樣子反正不太好。 也不是衣衫不整,就是一臉戾氣,大概上次攆出去什么都沒拿,這次吸取教訓(xùn)了,雖然那么不情愿,可一人手上還拖著兩三個大箱子,跟逃難的似的。 老太太一見兒子就委屈了,使勁捶他!“你這是讓我享福嗎?這是讓我遭罪啊,我怎么就生了你這個沒能耐的。二十五年了,你媳婦管不住就算了,你怎么連兒子都管不住,你有什么用!” 周少明記憶中,那么談笑風生的爸爸,就那么站在那兒任他媽捶,還要間或回應(yīng)一句,“是兒子無能?!?/br> 可這么鬧騰顯然也沒用,金錢動人心,周少明給了高價,后面的事兒都不用他出手,王姨他們就幫忙辦了。老太太他們沒鬧騰太久,就讓王姨他們請了出去。 不過走的時候,這群人好像商量好了似的,個頂個的都留了話。老太太說的是,“小兔崽子你別高興太早!”宋雪說的是,“你這是何苦呢,哪里有跟自己爸爸奶奶過不去的,傳出去名聲都要壞了的。”周蓉如今知道股份在周少明手中,說話倒是含蓄點,“明明你這孩子,太敏感了。姑姑哪天再找你聊聊。” 當然,最厲害的是周昌榮,出門的時候,她們?nèi)茸叩?,周昌榮留在最后,他扭頭對著周少明說了句,“明明,你太天真了,以后你就會后悔的,不過爸爸永遠是你爸爸,你放心?!?/br> 說完,他才離開了。 周少明煩死了他這明明做錯了事還要裝的樣子,瞧著他的背影就吹了聲口哨,沖著搬箱子的保姆們喊,“嘿,箱子不沉嗎?” 然后,就聽見砰的一聲,箱子落了地,隨后大概都反應(yīng)過來了,所有的箱子都被扔到了地上,有沒合好的,直接摔開了,里面的衣服落了一地。 頓時,院子里就響起了老太太中氣十足的國罵。 周昌榮站在那里,回頭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周少明,“你這孩子……你怎么是這樣的?” 周少明沖他笑笑,“混蛋吧,所以,別惹我!” 倒是卓睿這邊,回了公司處理了點文件,助理就過來了,“萬福珠寶的周一揚來了,說想見您。” 卓睿的眉毛就挑了挑,他如果沒記錯,周少明可是讓這小子光著來的,如今盧江沒上來,他倒是上來了,這是不準備聽話,要找爸爸了? 作為萬福珠寶最有力的競爭者,周家的事兒卓睿從來都上心的很,自然知道周一揚的來歷。想想周少明今天發(fā)狠的樣,他就知道,周家鬧起來了。 這下可是有好戲看了——周昌榮盤踞萬福這么多年,可不是表面那么憨厚的,他想想自己查到的資料,這家伙偷偷摸摸留了后手的。 走神也就一瞬間,卓睿就沖著助理說,“盧江呢?” 助理就用一臉難以置信地表情跟他匯報說,“來了,在樓下的車里,周少明說因為不雅所以沒上來,說是等您下去?!?/br> 卓睿點點頭,盧江不可能放棄他那點財產(chǎn)的,肯定回來,而且要面子不能光屁股上來——酒店去地下車庫還能避開人,要是上來,這么一個幾十層的大廈,避無可避。所以這是讓周一揚上來叫他了? 卓睿本來也沒讓他到公司的意思,他還嫌棄丟人現(xiàn)眼呢,就是想讓他記住難看和奇恥大辱而已,沖著助理說,“我沒空見他,告訴他翡翠已經(jīng)給周少明了。另外,把準備好的分手說明書讓盧江簽字,把我的車收回來,然后滾?!?/br> 作為卓睿的私人助理,那份說明剛剛卓睿就交給他了,他自然知道,自家董事長腦袋上綠了,可這波cao作……沒車了,豈不是要光屁股回家了。 不過這輪不到他說話,立時應(yīng)了,“好,我馬上下去?!?/br> 走到門口,卓睿又加了句,“送他遠點再收車,別讓公司的人看見!” 第6章 改姓 將周昌榮一干人送走,周少明終于清凈了。 他這人認床覺淺,換了地方就睡不安生,所以昨天晚上在飛機上,他幾乎一夜沒睡。今天又折騰了這么一天,累得不得了,當即就讓王姨帶著保姆們將家里恢復(fù)原樣,自己則回房間補覺去了。 這一覺睡得就不短,等他醒了都到第二天早上了,還是林白打電話把他吵醒的。這家伙問他,“嘿,今天有什么安排,不行咱們聚聚吧,昨天也沒來得及?” 周少明揉揉睡蒙了的腦袋,一邊起床去洗手間洗漱一邊說,“哪里有時間,公司里的事兒還得處理。對了,”他刷著牙想起點什么,“周一揚昨天去要了嗎?” “你忘了,我昨晚上不是給你說過了嗎?”林白顯然也服了他了,“我聽說過醉酒后不記事的,沒見過睡多了忘事的。我不是給你說了,他穿衣服去,倒是盧江光屁股過去的,我還感嘆了一句,多少財產(chǎn)誘惑力這么大。你還回了一句超毒舌的?!?/br> 周少明這會兒才想起來,好像是天剛擦黑的時候接了電話,那時候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滿腦子只有一個字:困,聽了這問題,隨口就說了聲,“不舉的代價?!比缓缶退懒恕?/br> 如今想起來,好像真有點太毒舌了。 那邊林白聽他沒音了,只當他不好意思了,開玩笑說,“我要是卓睿,知道你這么說,肯定要辦了你以證清白?!?/br> 周少明這會兒吐了滿嘴的泡沫,哼哼一句,“能辦少爺我的人,還沒出生呢?!?/br> 林白打趣完,周少明又沒空,就掛了電話了。等著周少明洗漱完,就讓王姨把他書房里的東西理一理,看看除了那套翡翠,還有什么丟失的。 ——翡翠已經(jīng)拿回來了,報案也就沒用了。但他也沒放過周一揚的意思,敢拿他的東西還不聽話,就要做好被他報復(fù)的準備。有一就有二,他可不相信,周一揚就干過一次這種事,還這么湊巧讓他碰見了。 然后他就換了身西裝,把自己打扮好了,從車庫找了輛奔馳,開著去了公司。 萬福珠寶的總部,就在三環(huán),離著家也不算遠,他出門的早,到的時候正好是九點前差一刻,員工上班的高峰期。他一出現(xiàn)在大門口,不少人就開始交頭接耳。 說實在的,周少明從小就是在公司長起來的,小時候周末跟著過來玩,到了十五歲就直接進董事會聽會了。就算這幾年他出國留學(xué),每次回來也要來公司幾趟的,當然,公司的經(jīng)營他插不上手,但他媽的意思是,也不能生疏,回來有空就逛逛。 所以,公司的人對他不算熟悉,也不應(yīng)該陌生,這種見了他就交頭接耳的樣子,實在是不正常。他大概能想到,八成是因為周一揚。 那家伙那么張揚,恐怕大少爺三個字恨不得頂在頭上走,公司的人怕是都知道,他媽去世半年,家里又多了個兒子了。這是同情他,也是看八卦。 周少明沒解釋的意思,也犯不著解釋,四處掃了一眼,偷偷打量他的目光,就收斂了不少。他直接進了專屬電梯,上了二十八樓。 這層是周昌榮辦公的地點,電梯門口專門設(shè)了個前臺,他一進來,女孩就站了起來,特驚訝的叫了聲,“周……”八成覺得不合適,又緩了口氣,“您過來了!”她大概周少明還跟以前一個樣,來了就直接去董事長辦公室窩著,這會兒就有點緊張,“董事長屋子里有人,您看,您在待客室等等,我去通報一下可以嗎?” 周少明還真沒想去那兒,這層他媽也有辦公室的——他姥爺原先用的那間,他過來是想見見他媽的心腹們,順便參加今天的董事會——這事兒就是這么巧,罷免董事長就要開董事會,董事會三個月一次,要臨時舉行的話還挺麻煩,而且還要時間,結(jié)果偏偏輪到今天開了,他連事兒都不用費。 周少明都覺得,老天爺是站自己這邊的,要不,瞧瞧這趟回來,多順啊! 結(jié)果就瞧見前臺反應(yīng)這么不一般,周少明忍不住就往那邊看了一眼,猜到,“周一揚在里面?” 小姑娘哪里想到他猜的這么準,這會兒只能承認了,點了點頭。 周少明昨天該處理的都處理了,周一揚那個也有法律等著他,今天事兒那么多,并沒有力氣跟他打嘴炮,直接就說,“不用,我去我辦公室?!闭f完,就往自己辦公室走。 結(jié)果就那么寸,他剛動幾步,那邊門就開了,周一揚一邊氣呼呼的往外走,一邊跟他爸吼,“我怎么了?我不就得罪了卓睿了嗎?卓睿是睿福珠寶的董事長,你還是萬福珠寶的董事長呢,誰怕誰呀!” 就聽見周昌榮在里面怒吼,“你除了拼爹還會干什么?!” 周一揚也不服氣,“對啊,我就會拼爹啊,那周少明除了拼爹也不會什么啊。我倒要問問,都是一個爹,他憑什么出入董事會,我憑什么就是個小助理,他從十五歲人家就叫他萬福珠寶大少爺,我被人叫聲大少爺怎么了?怎么你就跟被人掐了脖子似的。蔣東方早死了,蔣慧茹也死了,都化成灰了,你怕什么……” 那句話沒說完,周一揚就覺得耳旁有風,他扭頭看過去,正瞧著一把椅子沖著他飛過來,可惜除了尖叫一聲,他已經(jīng)沒機會躲了。 只聽砰的一聲,椅子砸在了他的腦袋上,他應(yīng)聲倒地。然后一個人就撲了過來,沖著他揮了拳頭。 周一揚雖然是村子里長大的,可是這些年都在外上學(xué),養(yǎng)的身嬌體嫩,哪里是周少明這個常年健身鍛煉的人的對手。不過瞬息間,拳頭就落下四五次,周一揚只覺得腦袋都蒙了,眼睛也花了,除了疼什么也感覺不到,無意識的大喊,“救命啊,救命??!” 周昌榮也聽見聲音趕了出來,結(jié)果就瞧見周少明一拳一拳的打在周一揚臉上,只是,周少明的臉卻沒有看周一揚,而是看向了他。他的表情并沒有揍人時的瘋狂,反而平靜的很,仿佛在等他的反應(yīng)。 那邊周一揚已經(jīng)在慘叫了,“爸,救命啊,我看不見了,我眼睛被打瞎了,爸!爸——!” 周昌榮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聽見電梯叮的一聲響了,然后電梯門打開,說說笑笑的董事們從里面一起走出來,這兩個人畢竟躺在地上,他們一時間沒看見,只瞧見了周昌榮。有個大胖子還挺風趣的打了聲招呼,“嘿,董事長今天好客氣,來接咱們了?!?/br> 其他幾個人立時就哈哈笑了起來,可隨后,隨著他們腳步向前,那笑聲就跟掐了脖子一樣,陡然收在了喉嚨間,一個個的啞了一般,沒音了。 當然,都是見多識廣的一群人,怎么可能被這個意外給難住了,還是那個大胖子就給了個臺階,“呦,大早上兄弟倆就練起來了,年輕人就是活力足。” 一幫人連忙跟著打哈哈,“對啊,年輕的時候精力無限,現(xiàn)在老了可差遠了,熬個夜都不成,起個早也起不來。”“對啊對?。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