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卓睿瞧著自己那干了一半的事兒,簡直哭笑不得,他發(fā)現(xiàn)好像從他半夜將蔣少明從派出所提溜出來后,他對蔣少明就寬容了很多。起碼這樣打斷他的事情,他居然也沒半點生氣的意思,只是說,“我知道了,我睡就是了,你回去吧?!?/br> 哪里想到蔣少明一聽就搖了頭,“那不行,你肯定我一走就爬起來了,我太了解你了。我得看著你?!?/br> 卓睿都驚了,扭頭看他,“我睡你看著?!?/br> 這么一想是挺怪異的,跟偷窺狂似的,能睡著才怪。蔣少明就說,“你睡我也睡不就行了,”他指了指臥室的沙發(fā),“我睡這兒?!?/br> 卓睿看他一眼,瞧著這家伙是鐵了心了,也就沒說什么。畢竟一個屋子算什么,上次他倆一張床都睡過了,這也不算什么大事。 于是,卓睿就打開柜子扔了床被子給蔣少明,順便拿了衣服,去洗了個戰(zhàn)斗澡,等著出來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這小子已經(jīng)困得不得了了,可卻盤腿坐在沙發(fā)上,一邊頭點地一邊死撐著,就是不睡。 那樣就跟不倒翁似的。 卓睿站那兒都想笑。 蔣少明可不知道,瞧見卓睿終于上床了,他身體一歪,就整個人倒在了沙發(fā)上,進(jìn)入了夢想。卓睿扭回頭看他一眼,發(fā)現(xiàn)這小子不過寥寥兩分鐘,已然睡熟了。真不知道,這到底有什么監(jiān)督作用? 不過,這會兒卓睿倒也沒起來的意思了,看著蔣少明,就閉上了眼睛。 倒是那位周先生,送走了這兩位后,就回了別墅。不過沒在客廳停留,而是直接上了二層,敲開了一扇門。 門打開后,就大步走了進(jìn)去。 這是一間樓上的書房,與整個別墅厚重的裝修風(fēng)格不同,這里顯得很年輕,花里胡哨的,各種顏色都有。不過好在是著名設(shè)計師設(shè)計的,所以雜亂中又有統(tǒng)一,看起來并不辣眼,反而瞧著很舒服。 一個女人就穿著一襲紅袍,站在了落地窗前,即便他進(jìn)來,也沒回過頭。 周先生往里走了幾步,停在了女人身后,沖著她說,“小姐,他們已經(jīng)走了?!?/br> 女人這才扭過了頭,如果蔣少明和卓??匆娋蜁泽@,這不就是那天在飛機(jī)上嫌棄他倆說話的女人嗎?“我看見了,”她說。“真沒想到,這么多年了,居然又碰上了個韶華人?!?/br> 周先生知道她的執(zhí)念,這么多年了,一直在尋找被送出去的哥哥,可惜,當(dāng)年兩人分開的時候,一是年歲太小了,方成華十二歲,而她不過七歲,后媽又燒掉了所有方成華的照片,小時候的記憶,總是不那么真切。再說,少年人的成長,模樣總會變得。 二是當(dāng)年送過去的人家,只是遠(yuǎn)房的姑姑,她爸和后媽大概是怕她鬧事,所以壓根不肯對她說送到了什么人家,她對她哥哥后來姓什么叫什么去了哪里,一無所知。 這種條件下,找起來談何容易?從十年前,他們終于可以動用大量資金了,這些年他們沒少費力找,韶華那個小鎮(zhèn)都快被翻起來了,可惜依舊沒消息。如今突然在香港聽了一聲那么熟悉的鄉(xiāng)音,他就知道,他家小姐肯定會激動的。 果不其然,就聽見女人說道,“我聽著那個調(diào)調(diào)特別耳熟,”她很是激動的,看著周先生,“益生,你知道的,我大哥就喜歡這樣說話的,尾音略微的翹著,明明是罵人,也說的婉轉(zhuǎn)。那時候,每次后媽找事,他就護(hù)著我,對我說,甭理她,神經(jīng)病吧。太像了。” 這種情況又不是一次兩次了,鄉(xiāng)音這種事,音調(diào)總是相同的,往日里也有人說的像,她也激動,可最終不過是白激動一場。周益生只是不忍讓她失望,也沒揭穿,反正依然是這么大歲數(shù)了,她一輩子苦,高興的日子不多,高興一天是一天。 所以,周益生就符合道,“說不得呢,那時候韶華鎮(zhèn)上不少人出外謀生,他可能是某人的后代,他的祖輩說不定就知道這事兒?!?/br> 女人轉(zhuǎn)過來頭來,立時點點頭,“我就是這么想的。不過那小子似乎是有所顧忌,盡早安排這次拍賣吧,我想早問他。就是,”她想起飛機(jī)上那兩個人親親我我的樣子,又想到剛剛這兩個人面不該死心不跳撒謊說沒關(guān)系的樣子,就有點討厭,“那兩個小子滿嘴里也沒個實話,想問出來不容易?!?/br> 周益生對這個卻不著急,笑笑說,“小姐,這都是小事,他們有求于咱們,總會說真話的,除非他不想要了。您放心好了?!?/br> 女人點點頭,“你辦事我放心的,只求哥哥能身體好,等著我。” 周益生這才退了下去,算了時間,就將下次拍賣會的時間安排了下去,然后就讓司機(jī)開著車,去了蔣少明和卓睿兩個人入住的酒店。房間號他是知道的,因為他家小姐主要是對蔣少明感興趣,所以他直奔了蔣少明的房間,按了門鈴。 可不知道為什么,明明前臺有說這房間的客人并沒有出去,可偏偏沒人回應(yīng),等了五分鐘左右,周益生這才放棄,扭頭看向了對面房間,去瞧了卓睿的房門。 卓睿昨天晚上熬了一夜,閉上眼就睡著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手機(jī)響了把他吵醒的。他做起來就看了一眼沙發(fā),蔣少明這會兒睡得特別安穩(wěn),整個人裹在被子里,就露出一張臉在外面,這么瞧著,倒是有點可愛了。 他看了一眼,站起來就接了電話出去。 是他讓查物業(yè)的朋友打過來的,對方速度倒是快,就跟他說,“那個別墅原本是屬于金家的,金氏地產(chǎn)就是他家的,在港島也是數(shù)得上的商人。最重要的是,這家人家傳淵源,聽聞當(dāng)年是滿清皇族,這一支帶了大量的財富來了港島創(chuàng)業(yè)成功。只是,這家人丁單薄,這位金開霖一共娶了大小七位老婆,也沒生出一個兒子。而且詭異的是,他還過繼了兩個兒子,倒是養(yǎng)大了,只是都意外去世了。十年前,金開霖也跟著去世了,這房子就到了他的遺孀金周然手中?!?/br> 這人對港島還算了解,可說起金周然這人,也是不太清楚,“她的消息很少,聽說是金開霖的第三任妻子,一直深居簡出的,對金開霖養(yǎng)小老婆和過繼兒子的事兒,從來不多說一句話,金開霖去世后,她也極少露面,甚至大眾都不知道她長什么樣?!?/br> 卓睿頓時皺眉了,“問了句,多大歲數(shù)知道嗎?” “沒見過也不知道,不過她四十年前就是金太太了,如今算起來,最少也有六十多歲了。不過,”對方說,“這房子是租出去的,承租的人姓周,叫做周益生,究竟是做什么的,這就查不出來了。你知道,港島來來往往這么多人,很多人的營生都不知道的?!?/br> 卓睿原本還想,說不定這金太太就是蔣少明姥爺?shù)膍eimei呢,雖然改了名字,可那個年代,改名換姓簡直是太經(jīng)常的事兒了。便多問了幾句,可一聽是承租的,這本來就不做準(zhǔn)的事兒,就更有點不靠譜了,所以就沒在多問了,就道了謝,掛了電話。 就是這會兒,房門響了,卓睿就過去看了看,結(jié)果就瞧見了門外的周益生。卓睿就開了門,周益生就跟他說了邀請他們參加拍賣的事兒。問了句,“蔣先生不在嗎?我的主人想讓我親手將請?zhí)唤o他?!?/br> 卓睿就想到對方一直認(rèn)為他倆是情侶的事兒,他就不想說蔣少明在他房間里,省得誤會。結(jié)果還沒開口,就聽見蔣少明打著呵欠問了句,“睿哥,誰來了?!?/br> 京城,老太太從昏迷中終于醒了過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并不是躺在了家中柔軟舒適的大床上,而是在醫(yī)院。入眼之處一片白色,左右晃晃腦袋,還能看到身邊的機(jī)器在運轉(zhuǎn)著。 老太太頓時就想起來,是怎么回事了。 她被她大兒子氣到了,當(dāng)時暈了過去。 一想到這事兒,老太太還是生氣,又瞧見自己都病了,怎么身邊連個人都沒有,卓彥志那小子,是真不想干了是不是,居然敢氣她,還慢待她? 老太太就做起來打電話找人,結(jié)果一動才發(fā)現(xiàn),她半邊身體沒感覺了。仿佛不是自己的,就是一塊按在身上的木頭,她無論怎么想,都沒了反應(yīng)。 老太太頓時就晃了,連忙叫著,“醫(yī)生醫(yī)生!” 門當(dāng)然很快就開了,只是進(jìn)來的,卻不是白衣天使,而是她熟悉的一個賊丫頭。卓舒拎著一兜子蘋果,笑瞇瞇的看著她,“奶奶您醒了,感覺怎么樣?” 老太太討厭死她了,當(dāng)即就發(fā)怒,“你來干什么我不用你管,滾!” 就瞧見卓舒呵呵笑道,“奶奶,您說真的嗎?可現(xiàn)在大伯也進(jìn)去了,大伯母回了娘家,嫂子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也沒時間,只有我們一家有時間陪您了。我們走了,您怎么辦啊。” 老太太緊緊盯著卓舒,不敢置信地看著她,她好歹還不傻,當(dāng)即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指責(zé)她說,“你趕走了她們!你要干什么。” 第58章 老太太緊緊盯著卓舒,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她好歹還不傻, 當(dāng)即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指責(zé)她說,“你趕走了她們!你要干什么?!?/br> 卓舒瞧著和悅極了,“我能干什么啊,您是我親奶奶啊, 我一定會對您好的。奶奶您就好好養(yǎng)病,不用多cao心的,家里公司,我和我爸爸, 都會幫您處理好的?!?/br> 這意思簡直太明確了, 卓舒和她爸爸不但要管她, 還要接手卓氏珠寶, 這是造反了。老太太本就看不上老三一家,也對不住老三一家, 想都知道那是什么樣的日子,怎么可能愿意,可她也知道卓舒不好說話,這丫頭已經(jīng)死了心跟她作對了,她立時要求, “叫你爸爸來, 讓他來跟我說。” 卓舒一聽就笑了, “奶奶, 我知道您怎么想的,不就是我爸爸性子軟好說話,您這是準(zhǔn)備通過他阻攔我嗎?可奶奶,這次您想錯了,我爸爸是跟我站在一起的?!彼f著就站了起來,沖著壓根不能動的老太太說,“再老實的人也是有脾氣的,我們一家三口,受夠了您的偏心和壓榨了,好容易有了機(jī)會,怎么可能再聽您的。無論家里的財產(chǎn)還是卓氏珠寶,我們都要定了。” 老太太一聽就說,“沒門,那都在我名下,除非你弄死我分遺產(chǎn),否則我絕對不會給你們這群狼心狗肺東西的?!?/br> 她罵的狠,可卓舒卻沒事人一樣,實在是在她的成長過程中,她聽過太多更狠的話從老太太嘴巴里說出來了。所以,她只是講道理,“那不會的,奶奶,您死了,遺產(chǎn)三人分。我可舍不得,我既然做了,就要全部。所以,您放心,您可以活的好好的?!?/br> “當(dāng)然,東西在您名下,您不給,我們也不逼您,可我得提醒您。您的那群保姆因為照顧不力都遣散了,大伯母和大嫂自身難保,現(xiàn)在除了我們,沒人管你。您要是愿意在這兒這么躺到死,隨您便啊。您要是還想出去見見太陽,您就做好選擇?!?/br> 說完,卓舒站了起來,頭也不回的,出了病房。 隨著房門猛然關(guān)上,老太太還算好用的那只手,狠狠地拍了一下床鋪,可惜,發(fā)出的悶悶的聲音太小了,沒有半點氣勢。 老太太不信邪,干脆開始按呼叫鈴,護(hù)士倒是回應(yīng)的很快,問她需要什么。她也不回答,那邊恐怕害怕這邊出了問題,急忙忙就有個護(hù)士過來了。等著人來了,到了跟前,老太太一把抓住了護(hù)士的手,才開口,“把你手機(jī)給我用用,我要打電話?!?/br> 護(hù)士嚇了一跳,想要掙脫開,可哪里想到,剛剛醒來的老太太勁兒大的很,她壓根不能掙扎開,沒辦法,只能一邊應(yīng)著一邊將手機(jī)拿了出來。老太太一見手機(jī),頓時就拿了過來,可是當(dāng)讓她撥號的時候,她卻愣了。 她養(yǎng)尊處優(yōu)了這么多年,哪里曾經(jīng)自己給任何人打過電話。都是她一個吩咐下去,想要誰來,誰就到她跟前了。她怎么可能記得電話號碼? 老太太的手立時落了下來,手機(jī)也跟著從手中脫落掉在了地上,護(hù)士連忙撿起來,沖著老太太說了聲,“你這是干什么呀。”扭頭就想走。 老太太哪里舍得機(jī)會這樣溜走,這丫頭看樣子很好說話的,她一把又抓住了護(hù)士的手就說,“手機(jī)我陪你,你幫我送個信,我把這個給你。” 她在護(hù)士眼前晃的,是手上戴著的那個翡翠戒指。 整個戒面散發(fā)著綠油油的光澤,一瞧這就是價值連城的好東西。護(hù)士都嚇了一跳,“不不,老太太,我手機(jī)不值這么多錢。您要是有事就說,東西我不能收?!?/br> 老太太想了想就說,“你幫我去趟郊區(qū),地址是xxxx,找我的二兒子,他叫卓駿亞,就說他媽要死了,我想見他最后一面?!比说搅岁P(guān)鍵時刻,總是有各種潛力的,平日里高高在上的老太太,這會兒卻真哭了出來,“我跟他鬧了幾十年的矛盾,我怕我死了都見不到他了,跟他說來見我最后一面吧?!?/br> 護(hù)士都哭笑不得,“您這病沒事的,別多想?!?/br> 可老太太哪里肯聽,只是哭,沒辦法之下,護(hù)士只能答應(yīng),“好啊,我?guī)湍芤惶??!崩咸€想讓她拿走戒指,她卻不干,瞧著沒辦法,老太太又叮囑了一句,“你悄悄去,悄悄回,別讓我大孫女一家知道了,他們想吞財產(chǎn),不會愿意的?!?/br> 護(hù)士哪里知道老太太撒謊,只當(dāng)是真的,這老太太挺可憐的,就應(yīng)了下來。 香港,酒店。 蔣少明說著就走了出來。 卓睿就看到面前的周益生的表情,起了變化。雖然還是一臉嚴(yán)肅的樣子,可從他的體態(tài)和眼神,就會明白他在想“你們還不是騙人,都在一個房間”,若非他們有事相求,卓睿都能想到,這家伙讓他們走人的表情。 倒是蔣少明落落大方,因為本來就沒什么嗎,大白天的,都穿著好好的,他倆在一個屋子商量事情還不行嗎?大步的走了過來。 瞧見周益生,蔣少明就打了個招呼,“周先生來了,是拍賣時間定了嗎?” 周益生自然又將定了的事兒說了,然后拿出了請?zhí)?,遞給了蔣少明。蔣少明接過來低頭一看,這怪人還挺講究的,這年頭還送請?zhí)?,蔣少明就道了謝,說是一定準(zhǔn)時到。 哪里想到,這還沒有完,周益生扭頭,又從身后的人手中接過了個大盒子,遞給了蔣少明,“這是拍賣當(dāng)晚要用的東西,請您務(wù)必穿戴好。”周益生也不解釋里面是什么,而且又囑托了一句,“蔣先生有空的話,別忘了我家主人托付之事。主人等您的回答?!?/br> 然后,周益生就離開了。 等關(guān)了門,蔣少明抱著超大的禮盒,一邊往屋子里走找個地方放下,一邊奇怪地說,“拍賣還用統(tǒng)一服飾嗎?這人真不是一般的怪?!?/br> 說著,就把禮盒放在了茶幾上,解開了絲帶,打開了盒子。蔣少明以為里面會是服裝之類的,可萬萬沒想到,居然是兩面并排放著的假面。一黑一白,都是用羽毛裝飾,倒是精美非凡。 卓睿已經(jīng)拿起了他放一邊的邀請函,順便仔細(xì)看了一眼說,“明晚七點,化妝拍賣。這是給我們隱藏身份用的。” 蔣少明拿著其中一個,左右翻看,“拍賣就拍賣啊,怎么花樣這么多。” 這點卓睿倒是很理解,解釋道,“很正常,很多人恐怕并不想別人認(rèn)出自己,畢竟從她這里出來的東西,都在來源上有些問題,省得麻煩了?!?/br> 蔣少明一邊聽著,就拿著那個黑色的面具往前走,走到了卓睿跟前,沖他說,“嘿,別動,戴上我看看?!?/br> 他說著也不給卓睿反應(yīng)的機(jī)會,就伸出手直接把面具放到了卓睿的臉上。 卓睿透過面具往前看,只覺得一切都變暗了,也朦朧起來。他能瞧見蔣少明在他面前左右看著,甚至還能感覺到因為太近,他噴在自己臉上的熱乎乎的呼吸,然后這家伙又近了一點,緊緊地挨著他,用手將面具給他戴緊了,然后他退了開,離著他一步遠(yuǎn),用漂亮的眼睛端詳著自己,贊嘆說,“睿哥,你戴這個可真好看?!?/br> 說著,蔣少明也扭過了頭,將那個白的拿了起來,戴在了自己的臉上。大概是想知道,自己戴著什么樣,他直接走到了衣柜那里,沖著鏡子看了起來。然后,就挺沮喪的回過了頭,一臉郁悶的沖他說,“睿哥,我戴著不合適,可不如你戴著好看呢?!?/br> 漂亮的面具遮住了蔣少明大部分面頰,可卻遮不住他的目光和表情,瞧著那皺著鼻子不爽的樣子,卓睿不知道怎的,就覺得可愛起來,他用從未有的耐心回應(yīng)道,“那把黑的給你?!?/br> 蔣少明干脆摘了面具,笑著說,“不用了,我大概輪廓不夠清晰的原因,白的黑的都一樣。行了,我任務(wù)完成了,你該忙忙吧,等會兒晚飯我叫你。” 說著,他就將面具放在了盒子里,揮揮手回屋去了。 等他走了,卓睿才將面具摘了下來,然后忍不住搖搖頭,真是怪了,他怎么會越來越覺得蔣少明可愛呢。 這種心理,他都不敢跟人言明,畢竟一是蔣少明的作風(fēng)可沒一個地方可愛的,這家伙兇悍而迅猛,不過回國幾個月,倒是嚇住了圈子里的不少人。否則,萬福換了董事長,為什么還這么安穩(wěn),實在是無論董事還是外人都發(fā)現(xiàn),這小子忒不好惹。二是這家伙的長相其實跟可愛也差點,挺斯文的,戴上個金邊眼鏡就是斯文敗類的模樣,哪里可愛。 真是見了鬼了。 卓睿又搖搖腦袋,才把面具摘了,放到了禮盒里。 時間轉(zhuǎn)眼而逝,很快就到了第二天晚上,怪人居然又拍了周益生來接。這也太殷勤了,看樣子怪人對找到方成華是極為迫切。 這車是輛豪華加長版的林肯,周益生就跟他們一起坐在車廂中,甚至還給開了紅酒,請他們喝酒。這種情況下,自然是應(yīng)酬居多,好在兩人早已想好了應(yīng)對辦法,倒也不慌張。 拍賣就設(shè)在那座別墅,不過即便來過一遍,到的時候蔣少明也挺驚訝的,寥寥兩個白天一個晚上,這里就已經(jīng)布置的跟原先完全不一樣了。 花園里燈光閃耀,侍者穿梭其中,讓整個別墅都感覺年輕起來。 只是,還未有客人來到。 瞧見蔣少明眼中露出的不解,周益生就笑道,“還未到時間,你們比其他客人早到了一個小時,我家主人,想與兩位再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