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卓睿一看,卻是一張從筆記本上撕下來的紙,字跡挺清秀的,寫著,“你好,我是xx醫(yī)院的護士張芳芳。您的奶奶吳老太太正在我們科住院,她說三兒子和孫女對她不好,想見您一面。我的電話是xxxxxxxxxx,您要是過來,可以打我的電話?!?/br> 那邊菊花姨解釋,“我和你爸昨天晚上到的,累得不得了,也就沒去看信箱,今早上我才看的。也不知道放進來幾天了?!本栈ㄒ讨纼杉业亩髟?,就跟卓睿說,“按理說老太太做了那么多缺德的事兒,不跟她聯(lián)系才好??僧吘故怯H媽,親奶奶,我覺得你還是去看看,別真出了事,總歸不好聽?!?/br> 道理是這個理,可這事兒顯然沒到那個程度呢。 卓睿一想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八成卓彥志和卓昊都進去了,大房家里沒人了,三房就抖了起來。老太太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住了院,卓舒就趁機威脅,老太太顯然害怕了,才找人來通知他們家——要知道,老太太可三十多年,沒搭理過他家人了。 她身體怎么樣且不說,生命應(yīng)該無事,卓舒年輕,總需要有人在后面待著,省得讓人看輕了。而且,想要說什么,卓睿也能猜到,無非就是利誘,讓他爸和他介入這件事,阻止卓舒,承諾分給他們股份。但顯然,老太太的愿望落了空,家里沒人,她沒找到人,卓舒那邊恐怕也怕夜長夢多,逼得又緊,她所以松口把股份都給卓舒了。 卓睿拿了紙條就對著菊花姨說,“沒事了,好幾天的事兒了,現(xiàn)在都過去了,你不用告訴我爸。” 菊花姨這才松口氣,緊接著就開始她每次的程序,“這個點了,你餓了吧,我做好了飯,先給你盛點吃,你爸釣魚去了,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呢,不用等他?!?/br> 說著,她就去忙了。 卓睿順手就將紙條放進了自己的口袋里,他倒不是想看看老太太,其實他想,現(xiàn)在恐怕他也見不到,卓舒大聰明沒有,小聰明不少,這會兒不會讓任何人見老太太的,他是留個證據(jù)。至于卓舒那里,他也沒有提醒的意思,其實他對卓氏的股份壓根就沒覬覦過,他已經(jīng)有了睿福了,也有能力創(chuàng)造更大的財富,所以對于曾經(jīng)鄙視他們甚至欺辱他們的人的財產(chǎn),他有那個骨氣不要。卓舒顯然是想錯他了,反而走了一步臭棋。 他只是想看看,卓舒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 但顯然,卓舒是太懂裝傻的意思了,等到他回了京城上了一天班,他也沒收到卓舒任何電話,只有一條微信,“二哥,真是謝謝你了,不是您幫忙,我和我爸還不知道被欺負成什么樣。您這兩天有空嗎?我請您吃大餐感謝啊?!?/br> 后面還有個笑臉,卻絕口不提股份交接的事情。 倒是蔣少明,跟著林白回了京城后,先去了銀行將那套翡翠送進了保管箱,連歇息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林白又拽著逛了遍商場。有了上次逛商場的經(jīng)驗,蔣少明還以為林白會選個怎么樣的東西呢,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他就跑到某奢侈品店里買了根鋼筆,攏共萬把塊錢。 這一萬多的筆對一般人家來說,是貴的不得了,可對于林白來說,卻不是個事兒——這小子從小受寵,零花錢多的不得了,可偏偏他除了愛八卦愛吃點好東西,對其他的什么衣服啊表啊車啊一概不感興趣,所以存款多的驚人,又有專人理財投資,若非蔣少明有他姥爺和mama的遺產(chǎn),還真沒林白富裕。 林白上次送的珠寶可價值百萬,怎么這次就這么小氣了?他于是問了句,“怎么這么省錢,不是你的風格啊?!绷职啄切宰?,是喜歡誰恨不得將所有好東西都給誰的,不可能心疼錢的。 果不其然,一提這個,林白就有點郁悶,拿著筆邊看邊說,“他不讓。非但這個不讓,上次的珠寶也退給我了,說是我們之間,不需要這么貴重的禮物,禮輕情意重。” 說到這里,林白就特高興,笑瞇瞇的說,“他說了,要送也是他送我貴重東西,不能反著來?!?/br> 這可真夠甜言蜜語的,可蔣少明大概是先天看白銳不對,所以什么事兒都用放大鏡看,總覺得這不收貴禮好像是在留后路,他就問了句,“你倆的事兒商量好怎么說了嗎?林伯伯知道了吧?!?/br> 林白一聽就搖了頭,“沒,白銳說太早了,先不告訴家里?!?/br> 蔣少明就知道這樣,反正他就是戴著有色眼鏡看人,總覺得白銳這是找退路呢。他于是提醒了林白一句,“林伯伯不是答應(yīng)你,讓你追他了嗎?也就是有這個心理準備,還等什么?早定了關(guān)系,也好你爸媽奶奶放心?!?/br> 林白顯然也是這么想的,他別提多喜歡白銳了,可更顯然的是,他比在意自己更在意白銳,就說了句,“還是先這樣吧。我爸那么厲害你又不是不知道,晚一點也好。”然后就換了話題,“你送卓睿什么呀?!?/br> 蔣少明其實就是想著,卓睿幫了他諸多忙,自己怎么也要感謝一下??烧堫D飯就太簡單了,所以跟著林白來選東西。他把話一說,林白就開始建議了,反正商場他都不知道轉(zhuǎn)了多少遍了,從手表墨鏡包,到茶葉茶具和書,統(tǒng)統(tǒng)說了一遍。蔣少明也跟著看了一遍,真沒看中的。林白還忙著要跟白銳約會吃飯,他倆就散了。 等著回了家,蔣少明就一個人洗漱了一番,然后跑到書房里待著想好好想想,這禮物該送點啥。然后就一眼瞧見了書柜里放著的,失而復(fù)得的十二生肖擺件,頓時就茅塞頓開了。 送那些東西干什么,自家不是現(xiàn)成的嗎? 蔣少明干脆就風風火火的換了衣服,直奔了銀行。不過這次不是去的保管姥爺遺物的那個銀行,而是他自己的保管箱——他從小跟著姥爺出入各種交易會,著實存下了不少好東西。尤其是上好的玉石,他這里大料的沒有,小塊的倒也不少。 等開了柜子,他就在里面挑了半天,然后就盯住了一塊羊脂白玉。這東西還是他七八年前,在一個交易會上拍下來的。羊脂玉分籽料和山料,籽料是從昆侖上下的玉河中撈取的,質(zhì)地細密,入手溫潤,比山料價值更高。尤其是近年來,籽料少見的很,所以即便是這小小一塊,也價值不菲。 那會兒他還是個初三的學(xué)生呢,一眼就瞧中了,拍下來還挺高興的,把玩了好一陣子,只是手藝太差,自己實在舍不得暴殄天物,東西就擱下了,后來他中考高考外加去國外上大學(xué),哪里有時間雕東西,一直到現(xiàn)在,還是塊原石呢。 這會兒,蔣少明倒是覺得,還真是就它送卓睿合適,要知道,羊脂白玉象征著“仁、義、智、勇、潔”的君子品德,雖然卓睿在外人看可能沒那么君子,但蔣少明覺得,他真比有些嘴巴上說的挺好的偽君子強多了。再說,這東西他自己動手,總是要有誠意的多——他還是覺得,卓睿那晚上就是在反諷他卸磨殺驢,他真沒這想法呢,得安安卓睿的心。 拿了東西,蔣少明就美滋滋的回去了。 不過沒回住的別墅,這房子是他姥爺去世后搬過來的,他媽對玉雕并不感興趣,周昌榮完全是半路出家,更不是做這一行的料。還是他小時候很喜歡,跟著姥爺學(xué)過一陣子,可他上學(xué)忙,也沒時間干這個,因此,這房子什么工具都沒有。 他直奔了公司,那里有給玉雕大師專門設(shè)置的工作間,里面什么工具都有,要多齊全有多齊全。 于是,王璨忙完了手頭的活,就聽見秘書說,“董事長來上班了?!?/br> 他知道蔣少明今天到,他還想跟蔣少明說說卓氏的事兒呢——畢竟是行業(yè)三甲,卓氏要是有大動蕩的話,一是可能對行業(yè)有影響,二是萬福說不得可以更進一步,總要做好萬全準備。他就站了起來,“好,我去找他?!?/br> 結(jié)果就聽見秘書一臉奇怪的說,“董事長沒回辦公室,他直接去了十七樓的設(shè)計部,聽人說進了工作間了?!?/br> 王璨就皺了眉頭,搞不清楚蔣少明要干什么,只得說,“我去看看?!?/br> 結(jié)果等他到了那兒,就發(fā)現(xiàn)蔣少明的單間外寫著四個龍飛鳳舞的大字,“閑人免進!” 第63章 王璨瞧著那四個大字, 雖然不愿意承認自己是閑人, 可也沒進去打擾蔣少明。畢竟是珠寶企業(yè), 蔣少明又是家傳淵源, 他聽說故去的老爺子, 一手雕工就非常不錯, 應(yīng)該說,若是沒有這些前因,老爺子怎么可能創(chuàng)辦這么大的企業(yè),一切都不是白得來的。蔣少明動動手,也沒什么。 倒是蔣少明, 好久不動手, 他也沒覺得自己天生英才, 上手就能行。進去后先找了塊料練了半天, 感覺手用開了, 這才對著那塊料下心思。雕東西這是費神費腦還費體力的活,而且特別耗費時間, 反正他這一進去, 一夜就過去了, 等著出來,天都微微亮了, 整個大廈是他從未見過的安靜。 蔣少明瞧著這光景, 又不知道王璨下班的時候已經(jīng)通知保安, 自己在里面讓他們留意開門。只當是自己被關(guān)里面了, 干脆就回了他的董事長辦公室, 第一次在自己辦公室湊活睡了一覺。 醒的時候,天都大亮了,他在洗手間里洗了個澡才開了門,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大家都上班了。 王璨正巧路過,看見他就愣了一下,說了句,“你在啊?!比缓罂戳丝此⑽l(fā)潮的頭發(fā),挺詫異的說,“不會一夜都沒回去吧,你這是要干什么,這么下功夫?!?/br> 別的時候,蔣少明還挺坦蕩的,可大概是王璨的口氣太詫異了,讓蔣少明覺得他要是說出去,八成又成了緋聞了,只能閉了嘴,隨口捏了個理由,“哦,我突然想到了一個設(shè)計,自己試了試?!?/br> 王璨倒也不懷疑他,公事公辦的問了句,“哦,怎么樣?要是效果不錯的話,咱們秋季正好可以加推一個系列,你別說,八成賣的不錯?!闭f著,王璨還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這賣相也挺好,廣告都可以自己做,就叫董事長的愛,恐怕不少少女得瘋了。設(shè)計什么樣,讓我看看?!?/br> 蔣少明真是服了王璨了,這腦子怎么長得,別說這營銷方案八成還真行,他又不怕上電視。只是……這東西他是要送給卓睿的啊,現(xiàn)在給王璨看了,到時候還推出去了,卓睿拿出來一看——董事長的愛,他怕卓睿打他。 他就說了句,“你安排吧,我無所謂啊。設(shè)計就算了,沒做出什么來,練練手的。真想要的話,我回去再好好想想。” 王璨也是靈光一現(xiàn),當即就點點頭,“好,我去安排他們做方案。” 等著王璨走了,蔣少明才吐了口氣,拿出那個好容易做出來的小東西看了看,古樸的羊脂玉平安扣,上面專門用棕色的繩子打了平安結(jié),看起來倒是似模似樣的。希望卓睿能感受到他毫不想叛變的心意吧。 倒是卓睿,收到了卓舒的短信后,直接就回了一條,“不用,正好這兩天我要去看奶奶,到時候見吧?!?/br> 他放了長線,魚兒自然會上鉤。 果不其然,卓舒的電話很快就打了過來,卓睿接了過來就聽見她甜甜的叫了聲二哥。這丫頭原先每次見他,也都是這樣叫的,膩歪歪的,好像關(guān)系多好似的。他原先覺得,她跟蔣少明一個套路??扇缃駞s覺得,她叫的可不如蔣少明叫的好聽。 卓睿嗯了一聲沒多說話,等著卓舒說。卓舒沒辦法,只能接著開口,“我看著二哥說要去看奶奶,不過奶奶最近不太方便見客。二哥你不知道,上次我爆料,說是大伯賭博輸了錢,大伯惱羞成怒,就跟奶奶發(fā)了火,說是什么都是奶奶造成的。奶奶平日里多喜歡他啊,一聽這個就急了,吵了起來,結(jié)果直接氣得暈了過去,送到醫(yī)院一查是腦淤血,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里住著呢。” 她話說的特別圓滿,“倒不是住院不讓你看,而是奶奶那個人的脾氣你是知道的,古怪又固執(zhí),反正從我記事起,她就一言堂。這會兒她火正大著,您要是過去,她肯定要說你看來笑話,要不,晚兩天,我瞧著她火下去了,給你打電話,再過來?!?/br> 卓睿一副無所謂的口氣問她,“怎么?他沖我發(fā)火,就不沖你發(fā)了?” 卓舒笑嘻嘻的說,“那可不一樣,我都習慣了。二哥對我這么好,我可不能讓你受這罪?!?/br> 卓睿無所謂啊,卓舒恐怕壓根不知道,卓家的事兒根本瞞不住他,這么當他傻瓜,真以為他是助人為樂的好人啊。卓睿就嗯了一聲,算是結(jié)束了這番電話。 掛了電話,卓舒就放了一半的心,然后又走進了屋子,去看了老太太。老太太在醫(yī)院里呆了兩天,讓她發(fā)現(xiàn)跟護士說話交流求助,就讓她接出來了。 話也很好聽,“我們家是有專門的家庭醫(yī)生的,既然在醫(yī)院里病情已經(jīng)穩(wěn)定了,只是護理工作了,不如在家里,環(huán)境也好,老太太也熟悉,她待著也開心?!?/br> 這是無可辯駁的,醫(yī)院的環(huán)境說真的,就算是vip病房,也比不了家里,于是就讓卓舒簽署了一系列知情文件后,同意老太太出了院。 老太太當然不同意,可她也沒辦法,身邊只有這樣一個親人,再說卓舒做慣了小白花的模樣,她一發(fā)脾氣就掉眼淚,即便是幫她的護士也覺得,八成不是孩子不孝順,而是老太太太作妖了。畢竟,老二全家就是她趕出去的呢。 對的,卓舒發(fā)現(xiàn)老太太求救后,就把這事兒給捅出來了。老太太也算是自作孽不可活,三十多年前欠的債,今天砸了自己的腳。她不同意出院,護士還勸她,“您呀,這么大歲數(shù)了,脾氣和軟點,孩子們也好孝順不是嗎?” 老太太是一口血悶在喉嚨口,吐也吐不出來,咽也咽不回去,只能憋著。 等著出了院回了家,平日里偏心老太太的保姆都被打發(fā)了,老三兩口子雖然心軟可也聽女兒的,老太太就成了孤立無援的孤家寡人。卓舒每日看她三次,就問一句話,“股份給不給?” 給就有好吃的,不給啊,就是分量極少的清湯寡水,餓不死她,可也吃不飽。 老太太從年輕起,無論是自然災(zāi)害還是人為活動,都沒挨過餓受過苦,如今可是全補上了,她哪里受得了這個罪,不過幾天,人已經(jīng)瘦了一圈不說,還虛弱不堪了。 沒兩天,老太太大概是受不住了,就應(yīng)了她的要求,將股份轉(zhuǎn)給她,自己保留其余的財產(chǎn)。其實卓舒是一點都不想給她留的,可也知道,她不能逼得太緊了,否則老太太直接不干了,那豈不是完了,所以,她也答應(yīng)了。 答應(yīng)了后,卓舒一邊讓人好菜好飯伺候老太太,一邊就忙了起來,準備股份轉(zhuǎn)讓的合同,還有準備走相應(yīng)的程序。這些都需要專業(yè)人士,她這事兒是瞞著卓睿的,自然不敢聲張,專門請了個其他地方的專業(yè)人才幫忙——別怪她這事兒舍棄了卓睿,著實是,她覺得自家真的不能沒有錢和權(quán)利,你瞧瞧,她原先不過是想嫁個好人家,可大伯和老太太也不肯放過她,她只有有錢有權(quán)了,才能主宰自己的人生。要是跟卓睿分,卓睿定然想占大頭,可她不想再有個人能牽制她。 找的人程序走的很快,明天就可以簽字轉(zhuǎn)讓了,卓舒拖卓睿兩天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卓舒直接就去了老太太的房間,準備通知她一聲。 卓舒進去的時候,老太太正虛弱的躺在床上,因為保姆伺候的到位,屋子里十分清爽,倒沒有難聞的氣味。瞧見她進來,老太太干脆就把頭扭到了另一邊。 卓舒也不在意,干脆在她身邊坐了下來,問老太太,“奶奶,今天感覺如何?趙阿姨說您中午吃的一般,下午想吃什么,我做給您啊?!?/br> 老太太卻壓根不搭理她,半天沒聲音。卓舒也不在意,就通知她說,“奶奶,合同擬好了,明早您就跟我去簽個字吧。您在郊區(qū)的那個別墅我也找人收拾好了,幾位老保姆也都送到了那里,到時候您就愿意怎么過都成?!?/br> 她以為,老太太聽到這個會高興的,起碼原先幾天聽到這個,老太太都是一副暢想的樣子,巴不得離開他們。結(jié)果萬萬沒想到,她說完后,老太太居然來了句,“什么簽字,股份我是萬萬不可能轉(zhuǎn)讓的,你休想拿到。” 卓舒頓時就愣了,她可沒想到,老太太敢翻臉。卓舒頓時就黑了臉說,“奶奶,你怕是忘了前兩天是什么日子了嗎?您可別舒服兩天,就找事啊。我性子可沒這么好?!?/br> 老太太身體不能動,頭卻靈活,這會兒終于將頭扭了過來,不屑的看著她,“我知道你狼心狗肺,也不知道怎么就養(yǎng)出了你這樣的東西。居然敢這么對自己的親奶奶。” 她這么罵,卓舒也不在意,就一句話,“那不是您逼得嗎?您是怎么對我的?” 老太太壓根不接她的茬,就嘲笑她,“你以為你這么對我,就能十拿九穩(wěn)的拿到卓家的股份?你想的太美了,跟你那個窩囊無能的爸爸一樣,干壞事都干不好。你當卓家是一片鐵板,做什么事別人都不知道?你想的太簡單了,從你大伯和大哥進去后,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卓家呢,你的風吹草動,早就傳到了有心人的眼中了。我告訴你,如今你要拿股份接任董事長的消息已經(jīng)傳遍了,也就是你還以為自己做的隱秘?!?/br> 卓舒就是個二十多歲的女孩,連班都沒上過。卓培杰也是一輩子被關(guān)在家中,沒經(jīng)歷過這些勾心斗角,他們哪里知道,競爭是什么樣? 只是,卓舒還是不肯示弱,梗著脖子說道,“奶奶您真會開玩笑,就算知道了又怎樣,我是卓家人,拿卓家的股份天經(jīng)地義,我怕什么?” 老太太卻笑了,“別的你不怕,卓睿你不怕嗎?”老太太不是神通廣大,她不知道卓睿幫忙的事兒,可她卻知道,財帛動人心,卓睿也是姓卓的,這么大筆財產(chǎn)分配,卓睿如今又有了本事,怎么可能放任卓舒拿走,她反問,“老爺子可分給二房三成股份呢。” 陰差陽錯,卻恰好說道了卓舒最害怕的地方,她突然想到了卓睿要看奶奶那句話,他一向?qū)咸敛涣羟榈模趺赐蝗幌胍此?。她原本覺得是不是家里出了大變化,卓睿過來諷刺老太太兩句,舒坦一下??涩F(xiàn)在卻知道,卓睿不會那么無聊的,他那是試探她呢。 那卓睿是猜到了她要翻臉的事情了。卓睿那么厲害的人,若是真針對她,自己可是沒有招架的能力,事情必須盡快解決。她不由看向了老太太,“您想怎么樣?就這么僵持? 老太太就笑著沖她說,“不想怎么樣,我也不想卓睿摻和進來,我跟他沒感情的。卓昊進去了,家里就你一個小輩,你當董事長不是不可以,我也同意,只是……”老太太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跟你大伯一樣,我拿股你掌權(quán),怎么樣?” 卓舒自然是不想的,可是…… 又聽老太太說,“要是你不同意,咱們就這樣僵持著,到時候卓?!?/br> 到時候卓睿確認她翻臉無情,出手對付她。她哪里對付的了卓睿?卓舒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又想,就算老太太真的拿著股份,可如今也不是當初了,現(xiàn)在老太太偏癱沒有自理能力,家里又都是她的人,還真以為能發(fā)號施令了? 她于是點了頭,“好,我同意?!?/br> 等著她走了,老太太才冷哼了一聲,這妮子,真是想的太簡單了。 倒是卓睿,這邊刺探了卓舒后,就確定了這丫頭真的是背著他做事。他簡直太失望了,還以為卓家真的出了個可以合作的人,卻也不過是個卓昊之流。他也不是手軟的人,直接就吩咐下去,密切注意卓氏的一舉一動,順便,他要見見老太太。 安排完這事兒,他就收到了蔣少明的電話。 這家伙挺客氣的,問他,“我安排明天的飯,你喜歡什么口味的???” 其實蔣少明跟卓睿一起合作了那么久,吃的飯也不少了,卓睿吃什么他大體都有數(shù),喜歡很能吃辣,喜歡味重的,一點都不健康,蔣少明自己還吐槽過,也不知道那身肌rou怎么練出來的。他這次問,就是為了更禮貌一些。 卓睿也沒跟他客氣,直接就說了忌諱,蔣少明就知道了,順便還問了他時間,“你中午有空還是晚上有空,我來接你啊?!?/br> 卓睿隨手就翻了翻第二天的日程,還挺忙的,一項一項的接連不斷,中午還是午餐會議,直接就說了,“晚上吧,不過,”他挺抱歉的說,“大概結(jié)束要八點左右?!?/br> 蔣少明無所謂,“沒事,我到時候過來接你。” 所以,第二天卓睿晚上最后一個會議結(jié)束,一出來,秘書就迎了上來沖他說,“萬福珠寶的蔣董來了,說是跟您有約,在會客室等您?!?/br> 這都是約好的,卓睿倒是不覺得什么,順手將手里的資料遞給秘書,就說了句,“幫我放好,我去見他?!?/br> 倒是他身后的吳連芳,看著卓睿消失的背景,忍不住就打開了自己的手機,翻開了日歷瞧了瞧,今天的日子在萬年歷上被標了紅色,明明白白地寫著,“七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