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五個字。” “和什么有關(guān)?” 江嘉樹說:“人名,加形容詞?!?/br> 迎念狐疑:“是不是和我喜歡的東西有關(guān)?!?/br> “對。” “是不是我最喜歡的人。” “應(yīng)該是。” “形容詞是不是不好的方面?” 江嘉樹頓了一下,“……是?!?/br> 迎念深吸一口氣,抽出抱枕,“啪”地打在江嘉樹臉上,二話不說開始暴打他。 “我讓你又罵他,你這個變態(tài)!傻缺!二百五!” 江嘉樹一邊挨揍一邊還嘴:“誰讓你考試一考完就飛去看比賽!也就家里放縱你,表哥也是,換做我早就打你一頓了,天天跟在一個男的身后跑,迎念你這個傻叉——” 周窈不明所以,看看其他人,“他們兩個怎么了?” 有人解惑,笑著說,“大概是江嘉樹想的那五個字和喻凜然有關(guān)吧?” 喻凜然? 周窈對這個名字不陌生,這是迎念最喜歡的一個戰(zhàn)隊的電競選手。時不時就要聽她掛在嘴邊念叨。別人不知道的是,在高中以前,迎念成績好是為了應(yīng)付家里,高中以后,迎念仍舊緊緊霸占第一名的位置,其實喻凜然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 這樣,她每次請假一天兩天飛去看比賽,老師就不會攔她。 因為就算她總是請假,但她就是能把成績保持在第一名,那還有什么阻攔的理由呢? 周窈得知的時候這個原因的時候,只覺得迎念真的是很喜歡這個人了,高三這么緊張的時候,她以這種狀態(tài)保持第一,還能在去大學面試的時候從容穩(wěn)重,出色地讓學校免考錄取,也算是為了喻凜然付出了很多心力了。 喜歡這件事,真的很偉大。 周窈想到這里,笑了一下。陳許澤問她:“笑什么?”她搖搖頭。兩人對視,莫名想到午睡在床上的那一段,周窈臉忽地一下熱了,別開頭。 周窈看著廝打的兩人轉(zhuǎn)移話題,“他們……” 陳許澤冷漠道:“不用管他們,打夠就消停了。” 而其他人已經(jīng)開始打賭: “你們猜誰死?” “我猜江嘉樹死!” “是嘞,他就沒贏過!” “那我也猜他死!” “……” 江嘉樹被迎念摁在沙發(fā)上暴打,聽到對話,扭頭怒喊:“你們這些狼心狗肺的東西!還不來幫我,死你妹啊——” “死你妹?!拐著彎罵我?”迎念一聽,下手更加兇狠。 周窈和陳許澤默然吃瓜,等迎念打夠了,江嘉樹搖搖晃晃重新坐下,滿臉都是悲壯。 迎念問,“下一組誰和誰?” “還不知道,沒抽?!?/br> 于是大家抽簽——抽出了周窈和陳許澤這一對。兩人之間分出先后,由陳許澤想,周窈猜。 其他人覺得沒意思,起哄: “哎呀,按他們的默契肯定很快就猜出來了?!?/br> “對啊,周窈能不知道許澤在想什么嗎?” “沒看頭沒看頭……” 各個都在打趣。 迎念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游戲開始。 周窈發(fā)問:“你現(xiàn)在想的是人物,動物,或者事件?” 陳許澤說:“是一件事。” 周窈頓了一下,“好事還是壞事?” “挺好的事。” “和誰有關(guān)的事?” 你。 “已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嗎?” “差點發(fā)生,將來一定會發(fā)生的事?!?/br> 周窈的表情開始不對勁,大家越聽越奇怪,唯獨陳許澤一個人,一本正經(jīng),面色肅然。 周窈抿了抿唇,“和今天……有關(guān)的事?” “對。” 她的臉微紅,但在這個天氣下,不仔細看,看不出來。周窈摸了摸脖頸,“是……是我,我還沒想的事嗎?” “對。” 陳許澤停了一下,“但我很想。” 周窈的臉剎那爆紅:“……” 迎念覺得奇怪,剛要湊近,“幺幺你……” 周窈“騰”地起身,“我去洗手間洗一下臉。暫停?!彼∨茈x開,像逃跑似得。 眾人的目光集中在盤腿而坐的陳許澤身上,“你們說的到底是什么啊?我們一句都沒聽懂,周窈她怎么那個反應(yīng)?” 江嘉樹雙手撐著地板,湊近陳許澤,仿佛一個追問的偵探,兩眼瞪得大大的,看著他,“說,是什么事?” 陳許澤眼皮一抬,掃過他們,“——不關(guān)你們的事。” “……” “……” “……” “切!沒意思!”江嘉樹暗道陳許澤不厚道,和周窈有關(guān)的東西,他們原本就知道得不多,想從他嘴里打聽出來,根本不可能。 周窈回來后,到了揭開答案的時候,她隨口說了一句:“吃西瓜?!?/br> 眾人一聽就是敷衍,“這件事”怎么可能是吃西瓜呢?迎念也抱怨:“你太不講義氣了幺幺!” 周窈抿唇,不好意思地移開眼神。 而陳許澤的紙張緩緩轉(zhuǎn)過來,眾人目光聚焦,等著看上面寫的答案。卻見紙上寫著——吃哈密瓜。 吃西瓜?吃哈密瓜? ——這怕不是把他們當傻麻瓜喲! 男生們跳起來,“不對不對!肯定不對!賴皮你們這算,哪有這樣的!” 江嘉樹萬分激動,“到底是什么事啊?” 周窈抿唇不語,陳許澤淡淡道:“反正,是好事。” 他旁邊的周窈臉更紅了。 兩個人油鹽不進,誰都不肯說。大家拿他們沒辦法,對這個游戲的熱情消退了一大半,后面玩起來也興致缺缺。 周窈去廚房冰箱拿冰塊的時候,迎念跟進來,周窈先道:“你別問了啊,我不說的?!?/br> “我沒想問?!庇詈吡寺暎笏哪?,“你不說就算了?!彼烂嬉慌?,說起正經(jīng)的,“你和家里……”頓了頓,“到時候開學學費怎么辦?用不用我借你?” “不用,有助學貸款,學校會幫我和大學那邊弄好,生活費的話,也有助學基金,我平時自己出去打打零工,能掙得到的,不會餓死,你放心好了?!敝荞赫f。 迎念拍桌,“那不行,我們不在一個地方,坐高鐵還得好幾十分鐘呢,我得經(jīng)常抽出時間盯著你,看看你有沒有好好吃好好過。萬一真的辛苦一定要跟我說,知道不?不要死撐著,雖然你有陳許澤吧,他應(yīng)該是不會讓你受苦的,但你也別忘了我,有我能幫上忙的地方,一定要找我!再說了,別的沒有,你念哥我錢管夠!” 她豪氣地一甩頭發(fā),周窈忍不住笑話她,“別這樣,像個二流子?!?/br> “二流子”迎念伸手彈了幾下周窈的下巴,幫她端著冰塊一起出去。 眾人笑笑鬧鬧,電視機里放著想看的電影,有冰西瓜,冰飲料,各種零食。蟬鳴在窗外,近在咫尺又仿佛悠遠綿長,熾熱的太陽光將外頭的一切炙烤得像是下一秒就要冒煙。 而他們在開著空調(diào)的室內(nèi),一群相熟數(shù)年的朋友,在人生最愜意的這個假期,度過著幸福的每一分每一秒。 空氣,呼吸起來仿佛都全是輕松和舒適的味道。 ——周窈卻不怎么輕松。 她繃緊了肩膀,在浴室這個不大的空間里,被陳許澤壓在墻上。 “你干嘛?我進來洗臉……” 剛關(guān)上洗手間的門,隨后就被他推開,然后他不僅關(guān)門,還反鎖,連燈都沒開。 腰上環(huán)上一雙結(jié)實有力的手臂,他粗重的呼吸壓下來,纏著她的鼻息輕喘,親吻糾纏不放。 仿佛是雄性天生就會的事情。 周窈好不容易推開他的肩膀,得到些許狹窄空間,她呼吸不平,也不敢看他,“你,你怎么這么熟練?” “這叫天賦?!彼稽c也不覺得自己厚顏。 周窈無話可說,悶聲半天,道:“該出去了,等下他們以為……” 他俯首,再親了一次。之后唇瓣蹭在她耳邊,蹭過她的脖頸,沒有動作,只是借此稍稍平息。 周窈緩緩放平氣息,忽地問:“你剛剛,想吃哈密瓜?” 她指的是先前玩的那個游戲。 陳許澤微微直起身,看了她一眼,目光中帶著一點看傻子的疑惑。 “當然不是,難不成你真的是在想吃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