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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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香一張臉煞白,一臉后怕的說道:“夫人饒了我,是那個高文井他說他是老爺?shù)母咦?,又是少爺?shù)暮糜?,還說自己早晚是要娶姑娘的,我實(shí)在推脫不了,再者他又說這些不過是中庸大學(xué)的書?!?/br> 李夫人看向那幾本書,便讓秋香給自己遞了過來。藍(lán)色的封面上《中庸》《大學(xué)》讓李夫人越發(fā)覺得古怪,這些書不過是平日常見的,高文井怎么會送這些過來,當(dāng)下便翻開了書面,一看竟然是《西廂記》。 書被李夫人直接拿了去,轉(zhuǎn)而看向跪著的秋香:“你也是姑娘身邊的老人了,怎么這么糊涂,你的主子是姑娘,怎么能聽外人的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我看你也別在姑娘跟前當(dāng)差了,正好你年紀(jì)也差不多了?!?/br> 聽著夫人這話,秋香當(dāng)即便朝著張瑛哭訴道:“姑娘,姑娘秋香錯了,求姑娘留下秋香,秋香愿意就在院子里灑掃花草做些粗活伺候姑娘?!?/br> 張瑛這冷眼看著秋香倒是把屎盆子都一股腦的扣在了高文井頭上,更是直接讓母親認(rèn)定是高文井哄騙了秋香,這秋香倒是有個巧嘴,這樣的人留著有用。 “母親,秋香雖有錯,可高文井見天的在咱家做客,一時糊涂被他蒙蔽了也是有的,況且哥哥也帶著高文井來內(nèi)院賞過花,秋香雖錯,可卻有緣由,更何況她也伺候了我這么些年,倒是不如讓她在我院子里做些粗使的活計(jì)?!?/br> 有了張瑛這話,李夫人覺得這事不便鬧大,更何況秋香本就是張瑛跟前一等一的丫頭,處置重了,容易讓人多想,倒不如就說秋香失手弄壞了姑娘的書本 ,這才罰她去做粗活。 因此秋香被罰這事,在府里不過是件小事。 倒是菊青帶著臘梅和蓮香過來給秋香求了情,張瑛只說過些日子再說,即沒答應(yīng)更沒有應(yīng)允什么,一切都看秋香將來的表現(xiàn)。 得了張瑛這話,秋香也算是有了盼頭,其余三個丫頭覺得姑娘只是想給秋香一個小小的教訓(xùn)。 且說李夫人翻看了幾頁披著《中庸》《大學(xué)》封皮的《西廂記》越看越惱火,這未婚男子給一個未婚女子送這些書簡直就是侮辱,更別說里頭還有那yin詞艷語。沒想到那高文井看著文質(zhì)彬彬,私下里竟然是這般人品。 李夫人伺候了老太太吃了藥,又服侍老太太躺下后這才帶著那幾本書去了前院找張瑛父親。 張老爺剛從同僚那喝了茶回來,便見到一臉怒容的李夫人。張老爺和李夫人素來融洽,張老爺除了李夫人便沒別的女人連侍妾通房都沒一個,因此李夫人在張家地位超然,是名副其實(shí)的女主人。眼下李夫人一張臉微微泛著紅,看著張老爺哼了下,便甩了一摞書在桌子上:“看看是些什么書?!?/br> 張老爺狐疑的看了看李夫人,看著書面是《中庸》《大學(xué)》,接著打開一看,只一眼便看出是《西廂記》。說起來這西廂記張老爺自然也是看過的,里面文章雖寫的好,可yin詞艷曲不少,更是有不少露骨描寫。這書一般人即便是看也只偷偷的看,難登大雅之堂。 “夫人是從哪得來的書?”張老爺接著又道:“難道是那混小子屋里搜出來的?!?/br> 張大人口里的混小子自然是張家獨(dú)子張瑛的哥哥張川柏。 “你還敢笑,這書是你那個好學(xué)生高文井讓秋香遞給瑛兒的,方才瑛兒眼圈都紅了,好不可憐?!?/br> “夫人莫不是搞錯了?!睆埓笕艘荒樺e懊,似乎不相信,反復(fù)翻了兩頁道:“當(dāng)真?!?/br> 見張大人如此這般,李夫人都?xì)庑α?,指著張大人道:“你好糊涂,難道我還能拿自家閨女的清白來污蔑一個窮酸書生不成。” 張大人的臉色越來越差,坐在太師椅上看著面前的書本,轉(zhuǎn)而一拍桌子道:“雖然他姓高,可是我惜他才華,又憐他家里困苦,頗為看重他,又有心把女兒許配給他,只等這次鄉(xiāng)試及第便正式定親?!?/br> 聽著張大人這話,李夫人歪坐在一旁的圓凳上,臉上仍舊忿忿不平道:“這就是你看中的學(xué)生,原來不過是個舉止輕薄的浪蕩子?!?/br> 這話張大人一聽,只覺得刺耳至極,看了看手邊的雜書,又看了看盛怒的夫人,起身親自給夫人倒了一杯茶道:“其實(shí)這書我年輕那時也偷偷看過,沒什么大不了,誰年輕時候沒糊涂過,況且若是你沒看過怎么會一眼就認(rèn)出這書的,許你看,難道就不許高文井看?!?/br> 李夫人臉微微發(fā)紅,這書她確實(shí)看過,可那也是成婚后在張大人屋里當(dāng)做閨房之樂偷偷看的,也并沒有未婚就這般那般。 第3章 李夫人的心思張大人自然知道,不過張大人想著高文井到底是自己高足,而且最重要的是這人非池中之物。 因此思慮之后便道:“文井父母都不在京城,想來這方面缺了教養(yǎng),不如讓我好好說他一頓,讓他好好的給瑛兒陪個不是,這事夫人覺得如何!” 李夫人聽著這話,總覺得不妥,可想著高文井本就是自己看中的女婿,再者這是若是傳出去,總是女子的不是,不易鬧大,也就只能好好的訓(xùn)斥高文井了。 “那你可得好好的敲打敲打,莫要讓他覺得咱張家好欺?!崩罘蛉私淮藘删?,張大人拱手道:“多謝夫人提點(diǎn),小生定然好好辦成這事,還請夫人靜候佳音?!?/br> “你……又戲弄我!”李夫人被張大人一逗,一張臉便紅了起來,起身便要告辭:“待會去母親那看下,我看母親今天見了賈府的人,心情有些復(fù)雜?!?/br> “知道了,賈府來了幾個?”張大人一聽賈府二字,整個人都僵硬起來。 李夫人頓了下,張家是榮國府正經(jīng)姻親,老太太是那榮國府大老爺賈赦的岳母大人,可自從小姑去了之后,這賈赦愣是沒上過一次門,這不老太太快不行了,張家使了人上門,結(jié)果卻只來了賈璉一個。 “賈府大房的賈璉來坐了會,老太太倒是被他逗笑了好幾次。”李夫人說著,看了看張大人臉色,見他整個人晦暗不明,便接著道:“當(dāng)年他娘去的早,他后來又被賈府老太太抱在身邊養(yǎng)著,對咱家不親近也是自然?!?/br> “哼!”張大人揮了揮手,李夫人自知他不愿多語,當(dāng)下便回去了老太太那邊。 張大人獨(dú)自坐在書房,看著天色漸黑,便想起自己親meimei在生下賈璉之后不久,不過五歲的長子便突然去了,在月子里的meimei受不住這打擊直接便病了。可那賈府的賈母竟然說張氏天生福薄,而榮國府長子賈赦不但不維護(hù)自己夫人,竟然在這時享用了賈母送過去的兩個丫頭。 這次打擊讓張氏一直郁郁寡歡,最后在賈璉剛?cè)龤q時便就此去了。 這事之后,張家那邊就此怨上了賈府,而賈府也從沒人去張家過,兩家就此斷了來往,只是最近老太太病重,又著實(shí)想念女兒,這才讓人去了賈府,就是希望賈赦能帶著賈璉過來看望老太太。 兩家經(jīng)過這些事后,便是徹底斷了來往,張大人是一點(diǎn)都不想看到賈家人,也幸好賈府的人也鮮少出現(xiàn)在他跟前,可以說,兩家雖都在京城,可是見面的機(jī)會基本上是零。 李夫人陪著老太太吃晚飯,張瑛坐在下首,聽著老太太說起今日見賈璉的事來,順口說起,那賈璉長得實(shí)在像張瑛的姑姑,老太太今日看著賈璉就跟看著自家閨女一般,對著張瑛笑道:“你姑姑年輕那會,也是個會說笑的,這一點(diǎn)很像你姑姑?!?/br> 李夫人看了一眼張瑛,張瑛微微低著頭,細(xì)聲道:“沒細(xì)看,挺會說話?!?/br> 張瑛這話中規(guī)中矩的,李夫人沒多想,順口道:“到底是小姑的孩子,想來本性是好的?!?/br> 老太太今兒一天也有些乏了,正好張大人和張川柏過來請安,張瑛起身給父親讓座,便站在李夫人身后,張川柏偷偷看了一眼張瑛,似乎有話要說。 從老太太那出來,張川柏便跟著張瑛往后院走,瞧著左右沒人,便直接道:“高文井是個老實(shí)人,你別老是欺負(fù)他,聽說你今日在賈璉跟前給他臉色看了?!?/br> 張瑛冷冷的看著自己的親哥哥,上輩子自己百般受辱,他不但不幫著自己,反而還指責(zé)自己善妒,還非勸自己忍,最后忍的自己郁結(jié)于心,病重不治。 眼下雖天開始轉(zhuǎn)暖,枝頭的嫩芽毛茸茸綠油油的,新鮮好看。張瑛折了一條還沒長好的柳枝,略帶詫異的說道:“哥哥說什么,meimei我不明白。” 實(shí)在是張瑛素來尊敬張川柏,而且性子也是有一說一,從來沒耍過心眼,這番問話倒是把張川柏問住了。說起來高文井并沒有說什么,只說了句張瑛和那位賈府公子狀態(tài)親密而已。 張川柏自然是不喜賈府,更是看不慣素來紈绔的賈璉,兩個人年紀(jì)相當(dāng),又都是京城圈子里的名人,可偏偏鮮少來往,自家妹子是什么脾氣他也明白,咋聽了高文井那話,下意識的便認(rèn)定是張瑛故意接著賈璉朝高文井耍性子,這才乘著回后院的機(jī)會勸一勸。 只不過見著張瑛這一臉無辜的樣,張川柏倒是猶豫了,難道是自己想叉了。 張瑛見他神色,便微微一笑,一雙手?jǐn)[弄著那柳條輕聲細(xì)語的說道:“哥哥怎么這么說,祖母讓我送下賈璉,在院門口正好見著高公子,我是個未出閣的女子,怎么好在外人跟前大大咧咧的說話,豈不是失了身份,不過就是賈璉仗著失國公府的公子,言語上略微傲氣了點(diǎn)?!睆堢f完,捂著嘴笑了下,轉(zhuǎn)而便問道:“哥哥方才問,是不是高公子說了什么?!?/br> “自然沒有 ,是我聽下人說的?!睆埓ò刈匀徊粫迅呶木f出來,只說是下人多嘴。 “想來是老太太身子不好,母親又忙著服侍,這些下人便皮癢了,待我明日好好敲打敲打,這種到處傳話的下人,咱們張家可不能留?!睆堢f完便一笑而過 。 張川柏附和了兩句,只覺得沒趣,張瑛那話自是沒錯,可自己只聽了高文井一句閑話便冒冒失失的跑過來說自己親meimei,確是很不妥,況且自家meimei平日里也是個識大體的,又一心愛慕高文井,斷然不會為了賈府的人而故意忽視高文井。 定是那高文井在賈璉那受了氣,遷怒自己meimei,想到這里張川柏便有點(diǎn)埋怨高文井,一個男子也未免太小肚雞腸。 張瑛回了自己屋,想著這一天的事,生怕是個夢。重活一回,總算是見到了疼自己的祖母,永遠(yuǎn)向著自己的母親,父親,這一天真好。 第4章 天剛亮,外屋細(xì)碎的腳步聲想起,張瑛便知道自己這是真真切切的重生了。 美好的一天就這么開始了,想想真是好幸福,張瑛穿了一條粉色長裙,配了一件繡著金絲云彩的罩衣。頭上兩邊各帶了一朵紅珊瑚珠花,整個人鮮艷奪目,與之前的低調(diào)截然不同。 菊青連連贊道:“姑娘這么打扮真真是好看,竟跟傳說中的仙子那般?!?/br> “就你嘴甜?!睆堢χ萃庾呷?,上輩子高文井喜歡溫柔嫻靜又樸素淡雅的女子,張瑛為了他總是穿的異常單調(diào),而這輩子張瑛才不會理會旁人想法而委屈自己。 更何況,張瑛姿容華麗,其實(shí)并不適合那種淡雅裝扮。 老太太早就醒了,見了張瑛當(dāng)即便是夸贊,拉著張瑛小手道:“姑娘就該這般打扮才是,干什么那般素淡。” 李夫人在旁輕輕笑著,看著自己姑娘,想著自家瑛兒是二年前才開始素雅裝扮的,一多半便是為了那個高文井,今兒突然變了往日的風(fēng)格,想必是因那書的事,徹底的惱了高文井。 這話李夫人就在心里琢磨了下,面上一點(diǎn)沒露。今兒李府姑娘開了賞花茶會,就是幾個同齡的姑娘一起吃吃完完。 張瑛雖剛重生過來,可卻一直記得今日的茶壺會,只因自從婚后這種聚會張瑛再也沒有去過,高文井在婚后便一改往日的溫和,大男子主義十分嚴(yán)重,總是以各種言語阻擾張瑛接觸之前的圈子,一步步的讓張瑛慢慢消失在上流圈子里,最后更是露出了猙獰的本性。 馬車的顛簸把張瑛從往日的愁緒里拔了出來,菊青和蓮香坐在張瑛兩側(cè),看著自家姑娘,想著平日里及受寵信的秋香如今在院子里打掃花樹,當(dāng)下便更加小心謹(jǐn)慎起來。 李府是李夫人娘家,今日是李家的李四姑娘辦的茶話會,頭一個便請了張府的張瑛,接著又請了孟家兩位雙胞姐妹。 張瑛剛下車 ,便有熟悉的嬤嬤上前給張瑛請安,又親自帶了張瑛去了后面的梅花院。李四姑娘早就等在了那里,見了張瑛親切的上前拉著張瑛道:“瞧瞧你這一身的打扮,要是個小氣的定以為你是故意來搶我風(fēng)頭的?!?/br> 張瑛看著一張圓臉,語笑嫣嫣的李四點(diǎn)了下她嘴角的梨渦取笑道:“我就搶你風(fēng)頭了,怎么著!” “??!幾日不見,表姐這是要翻天?。 崩钏淖孕”愫蛷堢嗍?,兩人平日打鬧慣了,當(dāng)下便掐了把張瑛的臉頰道:“你這張嘴怎么這么毒,我姑姑可知道!” “怎么著,難道你還要告狀不成。”張瑛重生后第一次見幼年玩伴,心情十分歡喜,有心逗笑。 李四抱著胳膊,歪著頭看著張瑛道:“你這身衣裳著實(shí)華麗,可你平日里總是那般素雅,怎么今兒想開了,或者是春心萌動了!” “看我不掐爛你的嘴?!睆堢鰟菀テ钏模钏囊贿叾汩W,一邊嘴賤的說道:“好表姐,你可饒了我吧,我年紀(jì)小,說話沒有輕重,不像你,穩(wěn)重又大方。” 這話說的,張瑛那是哭笑不得,指著李四道:“你哪里是夸我,你是埋汰我吶!” 李四見張瑛坐了下來,便上前道:“其實(shí)你穿這樣好看,之前就是太素凈了,我只當(dāng)你大了,不再喜歡鮮艷的服飾,如今看來你莫不是故意裝的?!?/br> “不過是想換個衣服風(fēng)格而已,你多想了。”張瑛拿了一塊玫瑰糕咬了一口,看著只有自己和李四,便問:“怎么我是第一個來的,莫不是我來的太早了。” 李四一嘟嘴,坐在張瑛身側(cè)道:“我給你的帖的時間比別人早了半個時辰,就是想著和你說說話,表姐如今沒事也不來我家玩,我這不是想念的很么?!?/br> 李府男子多,女兒少,統(tǒng)共就李四一個女娃,之所以排行第四,只是因?yàn)橹澳侨齻€姑娘都沒長成,李四雖是大姑娘卻排行第四,都稱呼她為四姑娘。 上輩子因高文井耽擱了些,因此張瑛不但不是第一個到反而是最后一個到,李四也什么都沒說過,而張瑛也錯過了和李四的談笑。 想著自己因?yàn)楦呶木e過了這么多,不由得暗自發(fā)笑,當(dāng)年的自己實(shí)在是太糊涂了,不過是個花心又自大的落魄文人而已,何德何能讓自己百般遷就,不僅僅是傻那是缺心眼。 “以后有什么事盡管讓人過來傳話,咱兩家這么近,我就是天天來看你也高興?!睆堢f著,把李四鬢角的發(fā)絲捋了捋,又把有些歪的發(fā)簪扶正,左右看了看調(diào)笑道:“你啊,還是這么冒失?!?/br> “我這不還小么,再者說,我娘早就說了,不舍得我早嫁,說是要留我當(dāng)老姑娘。” “好個沒羞沒sao的李四,看我不告訴你娘?!睆堢f著便上前捏了捏李四的鼻子。 李四裝模做樣的往椅子上一靠,悠悠說道:“結(jié)婚有什么好的,有在家里自由舒坦么?!崩钏恼f完,見張瑛不說話,便低聲道:“說正經(jīng)的,表姐跟那個叫高文井的真的要儀親么?!?/br> “這話你哪聽來的!”張瑛和高文井的事,雖高大人和李夫人早就認(rèn)定了,可也僅僅只是私下,從未公開。 李四揉著手里的帕子,略帶猶豫的說道:“是我三哥告訴我的,不讓我往外說,可是我想著表姐并不是外人,況且我又聽說姑媽有意把你許配給高文井?!?/br> “這話你是從哪聽來的?!睆堢粍勇暽目戳艘谎劾钏摹?/br> 李四比張瑛小兩歲,扭捏了下,略帶羞怯的說道:“那日姑媽過來,我躲在窗臺下聽的?!?/br> “好啊你!越來越不走尋常路了,都學(xué)會聽墻角了?!睆堢鲃荼阋鹕?,李四一把拉住張瑛道:“好jiejie,我也沒想到一聽就聽到這事啊,我這不是誰都沒說,就跟你說了么。” “好啦!好啦!我說笑呢,你還沒說,三表哥跟你說了什么?!?/br> “三哥只知道高文井是姑父高足,他說他親眼看見高文井在晚上從側(cè)門偷偷溜進(jìn)了竹香館?!崩钏恼f著看了看張瑛臉色,見她臉色平淡,便接著笑道:“我三哥說,平日里姑父總是說他那高足如何如何勤勉,如何如何用功,卻不想倒是竹香館的常客,一般客人可進(jìn)不了側(cè)門,這足以說明那高文井不過是在姑父跟前做了個好樣子罷了?!?/br> 李三公子自幼好玩,平日里沒少被父母訓(xùn)斥,后來又常常拿來被張川柏,高文井等人對比,每次都被父母說的啞口無言,因此見著高文井半夜溜進(jìn)竹香館的側(cè)門,便一個沒忍住跟自家meimei說了這話。 只是李三公子半夜見著這事,也不能跟別人說,就跟自己的meimei念叨了兩句,大意是一直被姑父滿口夸贊的高文井不過如此之類。 “哦!竹香館。”張瑛暗暗念了句,便順口道:“三表哥倒是個機(jī)靈的,只是這話要是讓舅父舅母知道又該訓(xùn)他了?!?/br> “是啊,三哥就是愛玩?!崩钏恼f著,便見著孟家姐妹來了,兩人當(dāng)即前去相迎。 初春時節(jié),四個閨閣女子在剛冒出花骨朵的院子里喝茶談詩,撫琴做畫,玩鬧整整一天,張瑛徹底的放松下來,不僅和李四約定過幾日再續(xù),更是和孟家姐妹越好下次花朝節(jié)一起去城里的紅梅院賞梅。 且說張大人雖在夫人面前維護(hù)了高文井,可也覺得高文井把《西廂記》這種雜書換了封面偷偷捎給自家閨女著實(shí)不妥,舉止輕浮,不過高文井畢竟是自己看中的女婿,因此張大人雖訓(xùn)斥了兩句,可也不過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