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司馬防遇刺
春天萬物復(fù)蘇,動物都到了搞事情的季節(jié), 在全大漢野貓保護試點城市涿縣,每到半夜更是有各種野貓一浪高過一浪的喵喵聲,聽得人輾轉(zhuǎn)難眠。 劉備一直認(rèn)為,人之所以會輾轉(zhuǎn)難眠還是因為不夠困, 至少他每日的常規(guī)訓(xùn)練結(jié)束之后,再強撐著練一遍刀法, 之后簡直是躺在地上都能原地睡著,根本不存在失眠的機會。 今天,他和張飛第一次真刀真槍地對練, 兩人在月下借著燭火小心翼翼的施展招術(shù), 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給對方造成殺傷,場面比較拘謹(jǐn)。 張飛最近一直在跟著韓當(dāng)學(xué)矟矛之法,最近也頗有些心得, 兩人你來我往,雖然動作頗有后世老頭款太極拳的痕跡,但一招一式還是很有章法。 兩人你來我往,斗了許久,頭上都一點點沁出汗珠, 劉備示意今天到此為止,張飛這才收起矟矛,呼的吸了口氣。 “大哥的刀法真是精妙,若是二哥回來了,定然也會大吃一驚?!?/br> 劉備微微苦笑,道: “我這刀法也是稀松平常,只怕斗不得大敵, 若是二弟回來,也得好好討教一番才是?!?/br> 張飛嘿嘿一笑,道: “我看也不用二哥遠(yuǎn)來指點,大嫂的武功就很是不錯, 大哥不如將此刀法與大嫂演練一番,定能有所進益?!?/br> 大嫂? 劉備一時都沒反應(yīng)過來張飛說的是誰。 “就是太平道那甘娘子呀!”張飛咧嘴大笑道,“我雖只見了一面, 但大嫂那身武功當(dāng)真是驚世駭俗,我看二哥也不過如此。” “汝這小兒……” 這時還沒亂點鴛鴦譜的說法,文化程度也不算太高的劉備一時半會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張飛這種八卦的行為, 傻愣愣的呆立了許久,才吐出一口長長地濁氣。 “不要胡言亂語?!?/br> 在這個年代,按理說現(xiàn)在劉備就算不娶妻,小妾也總要納一兩個了, 他又不是赤貧的窮人,可是堂堂的一縣之尊。 他的老祖宗劉邦當(dāng)年娶呂后的時候,家里已經(jīng)有了一個跟呂后年紀(jì)差不多大的兒子劉肥, 以劉備現(xiàn)在的身份,娶一個沒有任何世族背景的甘瑤,那簡直就是給甘瑤貼大金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甘瑤和劉備見面的次數(shù)不少,說劉備對這個飄然如仙的瀟灑女子沒有任何的感情,那是絕對絕對不可能的,但…… 這個年代的娶嫁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男女大多沒什么自主權(quán)就被湊活到一起,等著日后再慢慢培養(yǎng)感情。 但甘瑤橫看豎看也不像能隨便接受父母之命跟劉備相親的那種人, 自由戀愛什么的劉備又不知從何下手。 萬一人家壓根看不上自己,自己這一開口徹底把事情攪黃豈不是貽笑大方, 搞不好會把人家張角都笑掉大牙。 “我覺得吧,” 張飛吧唧吧唧嘴,一副過來人的表情緩緩地道, “我覺得甘娘子對大哥必然也頗有幾分情意, 當(dāng)然這也有可能是張角的美人計, 若是大哥能將計就計,咱們?nèi)蘸笠膊挥酶降榔此老嗖恕!?/br> “再說吧……” 想起這個,劉備又提起手上的雙刀,準(zhǔn)備再演練一番。 他不能接受自己的武功還不如一個女子。 張飛打了個哈欠,正要告辭,可兩人的耳中隨即響起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頓時都是一凜。 大半夜的,誰敢在外面縱馬, 不是不要命了,就是出大事了。 “禍?zhǔn)铝?,禍?zhǔn)铝?!?/br> 還沒等劉備和張飛出去查看,縣令府的大門已經(jīng)被人粗魯?shù)淖查_, 一個干瘦的文士跌跌撞撞連滾帶爬地進來, 毫無風(fēng)度手足并用的奔到劉備面前, 一臉恐懼地抓住劉備的大腿,哭道: “玄德,禍?zhǔn)铝耍準(zhǔn)铝?,那太平道……那太平道……?/br> 來人居然是許久沒有出現(xiàn)的太守呂虔。 自從劉備拿下公孫家和甄家,成功控制了整個涿縣的大小事務(wù)之后,涿郡的治所雖然名義上還在涿縣,但呂虔已經(jīng)不愿在涿縣繼續(xù)辦公了。 他不愿被人說成是劉備的傀儡, 更不愿意跟劉備這個表面溫和實際瘋狂嚇人不按套路出牌的瘋子發(fā)生什么接觸—— 萬一被他如算計甄家一樣弄死豈不是虧大了。 他索性把涿縣交給劉備自己折騰,自己則搬到了北邊的良鄉(xiāng), 兩人井水不犯河水,劉備也做足表面功夫,讓呂虔還算滿意。 這會他失魂落魄地出現(xiàn)在劉備的面前,甚至完全不顧形象一把抱住了劉備的大腿,讓劉備和張飛心中不禁咯噔一聲。 不好,難道鮮卑或者烏丸打過來了? 呂虔嚎啕大哭,道: “禍?zhǔn)铝?,朝廷的使者在良鄉(xiāng)遇襲,身負(fù)重傷, 這……這可如何是好啊。” 靠,這是多大點事啊。 劉備和張飛頓時都松了口氣,差點想一腳把呂虔踢開去睡覺。 特么的,在良鄉(xiāng)遇襲又不是在涿縣遇襲,管我們什么事啊。 “玄德,卿一定要助我,一定要助我?。 ?/br> 良鄉(xiāng)是涿郡和廣陽郡的交界點, 仍屬于涿郡的管轄范圍, 使者在這里遭到突襲,涿郡太守呂虔責(zé)無旁貸,肯定要被朝廷記在小黑賬上。 呂虔今年還不到五十,還有往上爬,躋身三公九卿的念頭, 本來借劉備的光混的還算湊合,可偏偏在這個時候治下出了這種事, 這種事可大可小,按理說這最多是呂虔治下捕盜不嚴(yán),罰些俸祿,再找?guī)讉€替罪羊背鍋就搞定了, 可呂虔知道,這位使者身上背負(fù)著巨大的使命, 甚至關(guān)系到朝廷未來對北方作戰(zhàn)的政策的走向,若是天子因此震怒,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舉動,自己可要遭受重罰,搞不好滿門都要遭到牽連! 畢竟,遷怒于人可是天子的拿手好戲。 “哪個使者?。俊眲浯蛄藗€哈欠。 “就是……就是司馬防,建公啊?!?/br> “……” 劉備的睡意頓時煙消云散,難以置信的道:“這怎么可能?” 司馬防去盧龍已經(jīng)呆了許久,前些日子剛派人來送信,說他估計要待到今年夏日,怎么這么快就已經(jīng)返回,而且還遭到了偷襲。 不好,周倉一直在跟隨保護,呂虔都來報信周倉卻沒來,希望周倉別出什么事情。 “使者在哪?” “我……我把建公送回了涿縣,現(xiàn)在正在我府上醫(yī)治?!?/br> “他手下的護衛(wèi)呢?” 呂虔怔怔的道:“我怕他們走漏風(fēng)聲,就把他們都留在了良鄉(xiāng),這種事……” “三弟,你去良鄉(xiāng),務(wù)必查探到元福所在!” 張飛立刻拍拍胸口,道:“我這就去!” 劉備惱火地瞪了呂虔一眼,呂虔滿腹委屈,不知道為啥劉備會對幾個護衛(wèi)如此看重。 “府君,為何公剛才說太平道?” 呂虔猛地瞪大眼睛,惡狠狠地道: “就是太平道,就是太平道下的毒手!” “這群混賬,在廣陽不敢動手, 才進了良鄉(xiāng),就突然下手! 就是那個太平道的仙姑甘瑤下的手, 玄德汝說的不錯,這些匪類遲早要反,我等要把他們殺的干凈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