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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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br> 晉飛熊老爺子嚴肅中透露出威嚴的蒼老聲音從樓梯口傳來,秦艽聞言抬頭沖背著手下樓的老爺子禮貌地打了個招呼,而一身黑色唐裝的白發(fā)老頭也在看了他兩眼稍顯滿意地點了點頭。 “看上去比之前在里頭的時候有精神多了,先過來吃晚飯吧,晉衡一般不下樓和我們一起吃飯。” 這尚且是秦艽第二次聽到晉衡的名字,不過看樣子這位大少爺今天似乎并不想見他,而對此也沒有什么特別意見,一開始就是抱著今天過來蹭頓晚飯這種想法的秦大混混跟著晉老爺子一塊在屋里頭的大餐桌邊坐下,又在坐下之后才注意到自己對面居然還規(guī)規(guī)矩矩地坐了個只有小豆丁那么大點的孩子。 “長鳴,叫人。”晉老爺子這般開了口。 “秦……秦叔叔,你好?!?/br> 循規(guī)蹈矩的樣子和在自己舅舅面前那副故作天真的好動模樣一點都不一樣,晉長鳴這孩子一看就特別怕他這個祖爺爺,這副從小就遭受嚴厲家教才造就的刻板性格也讓餐桌的氣氛瞬間變得有點壓抑。 秦艽見狀也維持著隨和的態(tài)度沖那孩子回了句恩你好,而在那之后他便發(fā)現(xiàn),一旦坐在上座的老爺子拿起手邊的筷子,除了還不怎么會拿筷子的晉長鳴偶爾發(fā)出的碗碟碰撞聲,屋子里包括在廚房里的張阿姨在內(nèi),就再沒有任何多余的聲音發(fā)出來了。 氣氛古怪的家庭,行為拘謹?shù)男『⑦€有那個神神秘秘,始終連面都不肯露的舅舅,這一頓飯可想而知吃的有多讓人難以下咽。 飯后晉老爺子把秦艽叫到自己的書房里去說了幾句話,而眼見秦艽將晉衡之前另外給他的那個皮夾放回到自己的書桌上后,晉老爺子先是沉默了幾秒,在拿起來翻看了幾眼后又望著面前這個他親自挑選的男人挑了挑眉出聲贊揚道, “你比我想象的要聰明的多,秦艽?!?/br> “我只是覺得大少爺對我有點太客氣了,下次要悄悄打發(fā)我或是考驗我對金錢的忍耐度其實可以不用另外放張紙條在皮夾里面,我剛剛差點就沒看到?!?/br> 拿手指捏了捏鼻梁骨,又將鼻子上的眼鏡取下來擦了擦,秦艽這般說著不自覺翹起全無血色的唇角笑了,等停頓了幾秒他又若有所思地開口道, “您當初能把我從牢里弄出來,對我來說就已經(jīng)算是天大的恩情了,其他的我也不敢奢求太多,而且我這人很有自知之明,不過老爺子,容我多嘴一句,大少爺看上去并不是那么情愿,或許他之前因為某些特殊原因暫時答應(yīng)了您的建議,但是心里肯定還是有很多疙瘩在的。” 秦艽的話讓晉老爺子又一次沉默了下來,他似乎是在認真思考著什么,但最終這位對秦艽始終印象不錯,也愿意和他說些心里話的老人只是帶著些自嘲意味地嘆了口氣道, “他和我又豈止在這一件事上有疙瘩,當初讓他去國外讀書不愿意,讓他幫我留在國內(nèi)管公司也不愿意,都二十多歲了成天不知道在忙活些什么亂七八糟的,弄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盡讓別人家看我晉飛熊的笑話,也不看看同齡人和他一個起步點的現(xiàn)在都在做什么,他現(xiàn)在這種身體情況肯定沒辦法正常結(jié)婚生孩子了,哪怕是留下后代也是帶著我們家這個遺傳病的,我現(xiàn)在把長鳴管教的那么嚴厲也是想給他以后減輕負擔(dān),你年長他幾歲,性格也比他成熟很多,各方面都是我精心挑選的,我知道這對你其實不算特別公平,所以我也承諾會給你盡可能多的補償,畢竟這世上確實也沒什么人能比你更適合他或是和他生活到一塊去的人了,秦艽,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晉老爺子的話說到這兒,所表達的意思也很明確了,聽到這話秦艽不再多言,點點頭就表示自己明白了,不過想到那位直到現(xiàn)在對自己還一副抵觸態(tài)度的晉大少爺,秦艽也在沉默了下忽然沖面前的老人勾起嘴角道, “我了解您的想法,不過這事逼得太緊也不太好,任何事還是要講究你情我愿,您要是對我還算放心,接下來要不就把這事交給我自己來處理?” “你這是有什么辦法讓他同意?他這個人可脾氣不太好?!?/br> 這般說著,晉老爺子也和老狐貍似的看著秦艽挑挑眉,而聽到這老爺子這么問自己,秦艽也只是盯著桌上那只皮夾一臉無所謂地笑笑,又顯得有些痞氣地回答道, “總要試試,實在不行也不能強求,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什么事都能商量,您說對吧?” 第4章 趙 這一晚,秦艽并沒有和晉衡之前猜想的那樣直接在晉家就此住下來,反而是在吃過晚飯后就干脆離開了。 他沒上二樓來和呆在房間里對他避而不見的晉衡打個招呼,倒是在門口和難得收到小禮物所以特別開心,還專門出來送他的晉長鳴多說了幾句話,而除了那只后來通過晉老爺子交還給他的皮夾,晉衡本人還額外收到的就只有他之前寫給秦艽的那張字條,只是這一次,那行明顯不同于他的瀟灑字跡卻是寫在字條反面的。 【圍巾和手套收到了,其他的就不用這么客氣了,來之前我特意向其他人詢問了穿著方面的意見,不過不太巧,這一點今天似乎最后沒能得到本人的認可,也許下次我能有這個榮幸?】 這段話乍一看還挺正常的,但細細一讀,字里行間總透出一股若隱若現(xiàn)的邀請意味,可在顯露出無端曖昧感的前提下,這番話卻又不會讓人覺得說這話的人會特別輕浮,反而有種對方性格十分隨和又有些風(fēng)趣的觀感。 見狀的晉衡開始沒吭聲,可過了許久把手上的紙條放下再重新拿起一旁硯臺的朱筆時,他卻明顯不如一開始來得專心了。 而索性放下手中的筆又合上面前字跡密密麻麻的厚書冊子又明顯不太自在地抿了抿唇,低頭不語的晉衡下一秒便聽到他腳邊懶洋洋趴著的老耳朵小聲哼哼了一句。 “他大舅,你又怎么啦?” “沒怎么?!卑欀嫉臅x衡明顯不想搭理他。 “沒怎么你擺著張臭臉干嘛,誰又給你找不自在啦?不會是你那未過門的老婆吧?” 晉衡:“……” 要不是腳邊趴的這只是個活祖宗,這一刻晉衡還真有點想把他給趕到樓下廚房去和老鼠蟑螂四腳蛇睡。 而似乎是看穿了晉衡心底的某些心虛,和團輕飄飄的棉花似的老耳朵往桌子一跳又在歪過腦袋地瞧了瞧桌上放著的那張字條后哈哈大笑了起來 “嘖嘖真讓人臉紅啊,我家飛熊玄玄玄孫的眼光還是很厲害的,這好好的一張紙條子寫的怎么和情信似的啊晉鎖陽!快想想該怎么回應(yīng)人家呀哈哈!” 老耳朵幸災(zāi)樂禍的話并沒有引起什么他太大的共鳴,事實上晉衡這人故意不想理別人的時候,這世上沒人能逼他做任何他不想做的事,而看晉衡真的快和自己生氣了,老貓才裝模作樣地舔舔自己的毛墊子笑起來道, “算了算了,都這么多年了,怎么還是這么開不起玩笑……不過這么一說,剛剛我去樓下廚房的時候還看見那人了,說實在的,這人我看看其實還行,畢竟能哄得了你爺爺,對你外甥也不錯的就很難得了,一般人誰能在你們家這個悶死人的大籠子里待的下去?” “而且這人看樣子還挺有腦子的,身上也沒有那種爛透了的味道,你平時不也不討厭他這種人的嗎?你年紀也不算小了,稍微考慮考慮自己的終身大事,免得你爺爺天天盯著你也不是壞事,你可別忘了,你除了這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大少爺身份還有自己必須要承擔(dān)的責(zé)任……行走于生死兩界能有個知冷知熱,被窩暖腳的也好啊,有時候兩口子過日子也不一定要愛的天雷勾地火,能找個合適的成家立業(yè)總比凄凄慘慘的一輩子打光棍強呀,你說是吧?” 耳朵老祖宗這一番中老年人催婚的固定說辭聽上去相當?shù)挠猩縿有裕瑫x衡起初皺著眉地聽著沒發(fā)表什么自己的意見,等他差不多快說完了才有些不自然地開口道, “我沒說過我打算拒絕這件事?!?/br> “可你這態(tài)度很容易讓人誤會啊,把任何人和事都一概拒之門外絕對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我知道你不愛和不太熟的人多往來,也被你大姐當初那事弄得對所謂的男歡女愛排斥厭惡的很,可現(xiàn)在人家都這么熱情主動的問你能不能有下次見面的機會了,你就不管別的先見個面唄,反正天底下姓秦的多得很,真不合適我去托個夢給你爺爺,讓他有空再給你找個更合適的,保證不讓我晉家兒孫做孤家寡人……” 老耳朵這般說著,眉飛色舞的模樣簡直都快要撲到晉衡身上把他搖來搖去來勸他了,有些不解的晉衡盯著他半天沒說話,停頓了幾秒才顯得有些疑惑地問了一句。 “您為什么忽然這么主動幫那個人說話?” “呃……呃……這不是他人看上去不錯嘛,而且……而且拿人手短呀晉衡,你不知道喲!他居然給我都帶禮物了!不是貓糧哦好貼心呀!小長鳴都幫我放到我的貓窩里去了!是個可好看的毛球球!還會滾來滾去滿地發(fā)光的那種!哎哎哎我就喜歡這種懂禮貌又知趣的小輩了!真懂事呀嘿嘿嘿嘿!” 晉衡:“……” 話都到這兒了,晉衡也有些無話可說了,畢竟能讓這只賊精的老貓也松口來給他美言,那人也算有心了,再一想到之前和祖父之間說的那番話,他也稍稍松動了一下之前無比抵觸的態(tài)度,可就在他正和老耳朵正有一搭沒一搭說著事時,臥室的門卻忽然從外面被叩響了。 “怎么了?” 示意眼前的老貓先閉上嘴,前段時間嗓子不太舒服所以聲音始終有點沙啞的晉衡隨即詢問了一句。 “呃,是這樣的,大少爺,老爺子讓我過來問問你,這兩天要不要把孫師傅請到家里來幫您理個發(fā)呀?還有,這次需要染發(fā)嗎?” 張阿姨打開門有些緊張地站在門口開了口,獨自身處于黑暗之中,唯有桌上亮著盞小壁燈的晉衡也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靠在椅背上沉默了下來。 稍微過了一會兒,有著蒼白冷峻面容的年輕男人這才抬起手勾起自己已經(jīng)長到垂到肩頭的純白色發(fā)絲看了一眼,又在垂上總顯得眼梢紅紅的眼睛后皺著眉出聲回道, “恩,有空讓他過來吧……順便幫我打個電話給秦艽,問問他什么時候有空……我想再親自見見他?!?/br> …… 從晉家回了市區(qū)之后,秦艽又一次來到了那個無論一天的什么時候都顯得生意不太好的洗浴中心。 剛好正在柜臺邊吃夜宵的澡堂老頭看上去似乎有點意外他居然會回來,畢竟看秦艽之前的穿著打扮,怎么看都不像是窮困潦倒只能和有些醉漢似的跑澡堂子過夜的人。 而聽老人這么問自己也只是笑笑卻沒說話,拿上拖鞋毛巾直接沖了個澡再出來的秦艽抽了本柜臺上的《男士與健康》就坐在邊上的搖椅上看了起來,等被這老頭死嫌棄的罵了兩句后他也沒站起來滾蛋,就這么嬉皮笑臉地盯著雜志上那幾頁大胸美女看了一會兒后又笑著回答道, “無家可歸啊所以只能來這兒過夜了,真有自己的家誰不想回去呢,孤魂野鬼您聽說過么,說的就是我這種東西,哪怕我只是想往那尋常人家的家門口靠近半步,都得立馬現(xiàn)出原形……” “哼,滿嘴胡說八道,這中華人民共和國都成立六十六周年了,你這是嚇唬誰呢?” 這般說著還不忘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這老頭明顯就是沒把秦艽的話當回事,說著還鄙視地瞪了他一眼。 聞言的秦艽莫名有點想笑,一副您說的很對的表情跟著點點頭隨后還厚臉皮蹭了這老人家兩根鴨脖吃,而這小老頭也不知道是不是大晚上的總能一個人呆著有點無聊了,居然和秦艽就這世上存不存在孤魂野鬼這個話題而詳細深入的聊了起來。 “您說……您親眼見過不是人的東西?” 談到某個敏感地話題時,秦艽忽然就眼神怪異地抬起了眼睛,見狀略顯得意地笑了笑,老頭搖頭晃腦地瞇起眼睛開口道, “對啊,要不說你在這兒給我胡說八道呢,早四五十年前我就見過這種不干凈的東西了,那時候你還在你爹媽肚子里沒蹦出來呢,這也就是現(xiàn)在世道太平了,所以不干不凈的東西也跟著少了,咱們國家剛建國世道還不太平那會兒,天津首都還有咱們市可都出過不少邪門的不得了的大案呢,而且以前農(nóng)村家家戶戶都養(yǎng)狗,其實就是想讓喜歡走夜路的臟東西大晚上上門的時候能提個醒,至于我親眼看見的那樁事,說起來還挺離奇……” “怎么個離奇法?” “你聽說過請祖宗上門辦事嗎?”老頭下意識地壓低了點聲音。 “恩,好像是聽說過,但不太清楚具體是怎么回事?!?/br> 不知為何,秦艽的眼神忽然變得有些奇怪,而并沒有察覺到他的異常,兀自回憶起往事的老頭自顧自地開口道, “聽說啊這過去,但凡一家人家里進了不干凈的東西,要是自己趕不走就得請祖上的老祖宗來幫忙,這祖宗十八代可多了去,一般人肯定是不能輕易請不上門來的,所以就必須得找個專門會做這種法事的高人來幫著請,這種人據(jù)說又被叫做姓家?guī)煾?,聽說是能借各家各戶姓里頭的什么東西來收拾這些不干不凈的東西,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多見了……” “我親眼看見的那回,是我們那個地方來了個白頭發(fā)白眼睛長得和紅眼兔子似的小丫頭,光看那病歪歪的模樣,是一點看不出她有什么大本事,誒,可是偏偏你知道怎么著,她就那么把一本書里寫著孫姓的紙隨便撕下來一燒,我們老家的老房梁上就有一只和鴨蛋那么大的蜘蛛渾身冒著火摔下來死了……” “后來我們才知道,那大蜘蛛是種叫祟的東西,名字啊就叫孫姑娘,一旦進了家門就專門蹲在屋里頭的房梁上,新媳婦進門喝了孫姑娘吐的口水就再也懷不上孩子了,而自從孫姑娘被孫家的老祖宗燒死了,我們家可就再沒有出過邪門的事情,你說這事離不離奇?” 第5章 趙 此后的三天,秦艽都沒有去過一次晉家。 頭兩天他基本就是游手好閑在大街上四處閑逛,偶爾看看有哪里在招人還會進去看幾眼。 可惜他一沒有任何正經(jīng)學(xué)歷,二是那一輩子都洗不干凈的污點記錄注定也讓他比別人都低了好多頭,所以哪怕開始給人的印象再好,人家仔細問問知道他坐過牢就馬上不往下說了。 這種情況說起來還真挺現(xiàn)實的,畢竟就他這種有前科的人,就算如今徹底自由了也很難被社會大眾重新接受,可秦艽前十幾年什么破事都算經(jīng)歷過,論心理素質(zhì)還真沒什么塌了天的事都能讓他感覺到太大的壓力。 不過這找不到活干又老是賴在人家洗浴中心的桑拿房里睡覺的事不是什么長久之計,所以又這么干耗了兩天,他所幸就把自己在澡堂老板那兒白拿的漱口杯子一次性拖鞋等簡單家當都收拾收拾就照著自己印象中的那個地址往城中老區(qū)去了。 城中老區(qū),本市窮到掉渣的著名城中村貧困人口聚居地。 聽說這附近就算是流浪貓狗餓了都不會往這兒來翻垃圾桶,但偏偏秦艽目前唯一還能指望得上的人還就住在這種鬼都瞧不上的破地方。 走路上的時候,秦艽又一次看到了上次在落霞山上看到的那種異常鮮艷的紅云,馬路邊有不少在等公交車的高中生小白領(lǐng)在拿手機往天上拍,其中還有人在針對這特殊天文現(xiàn)象在議論紛紛,而站臺邊恰巧還有兩個上了年紀的大媽在小聲地嘀咕。 “這種東西到底有什么好拍的,也不怕拍了見鬼,紅云布,死人渡,冤有頭,債有主……一定是哪邊死了人了,不然這血怎么都濺到天上去了……” 這話大白天聽著也怪滲人的,只當自己什么也沒聽見的秦艽順著黑咕隆咚的巷子往那窮酸破舊的老廠房員工集體宿舍里面走。 等他終于找到那銹跡斑斑,門口標著3452號的舊門牌時,拎著一袋子在路邊大卡車上隨便買的碭山梨的他先是攔住旁邊一個正提著痰盂準備往公共廁所去的鄰居老太太問了幾句,又在得知3452里面住的這人今天恰好在家后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恩,謝謝,方便問問他平時都在家干嘛嗎?” “能干什么,干黑社會的呀,白天在家往死里睡大覺,晚上出去殺人放火唄,你和他認識呀?曉不曉得他干黑社會的?。 ?/br> 老太太鼓著眼白過多的大眼珠子,一副我說出來能活活嚇死你的口氣,秦艽憋著笑配合地擺出被嚇了一跳的樣子,隨后又和痰盂老太太隨便胡扯了幾句這才上前往那緊緊關(guān)著的大鐵門上敲了兩下。 起初屋里頭并沒有任何動靜,但靠在走廊邊的秦艽愣是相當有耐心敲了足足有三四分鐘,而屋里頭明顯就是在補覺的小青年也在隨后踢翻地上一個不銹鋼臉盆后,終于是探出頭朝著外面破口大罵了一句,可嘴里臟沒噴完呢,這看上去原本還氣勢洶洶的小子卻瞬間啞火了。 “我cao你祖宗的吵什——誒?誒誒?!秦——秦哥你出來了!” …… 兩碗羊rou粉,二十塊錢串,另加幾瓶雪花啤酒。 坐在小吃攤上的秦艽隨手拿筷子把自己碗里的羊rou挑出來都給對面哼哧哼哧低頭在吃的崔丁東夾了過去,而見狀這小子也瞬間抬起頭,緊接著膩歪歪地拖長調(diào)子就回了句哥還是你對我最好。 秦艽聽到這話壓根懶得理他,似笑非笑地回了句丁冬哥太客氣了,還得指望您今后罩著我呢,被秦艽擠兌的莫名有些臉紅,平時只能對鄰居老太太吹牛的崔丁東咳嗽了聲又主動轉(zhuǎn)移話題道, “你可別笑話我了,我就瞎吹吹牛,哥你這么說我可尷尬了啊……不過你怎么提前出來了?我記得至少還有……還有七八年吧?而且你出來怎么都不讓我去接你啊……” “托我剛剛和你說的那個恩人的福,打了兩個月官司,上面給重新判了,本來沒想麻煩你的,怕你這邊不方便?!?/br> “這話怎么說的!什么叫麻煩!你當初在牢里幫我那么多,我現(xiàn)在報答你不是應(yīng)該的么!” 聽到秦艽這么說,崔丁東都差點急眼了,等聽說秦艽現(xiàn)在還沒有找到工作和具體落腳的地方,崔丁東也沒什么廢話直接就表示都交給他吧,只要秦艽不嫌棄他家都可以隨便住,工作方面他也能幫著給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