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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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 【老廖】: 可一般貓狗也能打嗝吧?我記得以前放暑假我去我姥家啊, 鄰居家老花貓吃飽了也能蹲在墻頭像模像樣地打嗝呢。 【晉衡】: ……不是一般貓狗那樣的。 【老廖】: 啊?那還能怎么樣?話說你到底什么意思?總不會是懷疑這只狗不是狗吧?那他還能是什么? 有點不知道該回答廖飛云這個問題,因為早上和自己外甥一起看到的那幕而產(chǎn)生的疑問, 確實到現(xiàn)在還徘徊在晉衡心底。 雖然事后, 秦艽也用了和廖飛云差不多的話來解釋了這個奇怪的問題, 可一直到兩個人一起在家吃過午飯,秦艽一個人帶著狗出門去了醫(yī)院后, 找了個理由特意留在家里的晉衡才有時間來抽空檢查了一下家里最近這段時間的變化。 可是請掃帚幫忙掃鬼, 雞毛撣子抖七下,墻角倒扣一只破碗看看會不會動這些老方法他都已經(jīng)挨個地用上了, 卻還是看不出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而除了秦艽樓上的那間臥室他還沒來得及進去看, 家里其他剩下來的地方, 晉衡來來去去地檢查之后基本已經(jīng)確定沒有任何問題了。 【晉衡】: 我現(xiàn)在還不太確定,但是新搬的房子里進了主人之外的生靈,本來就是要好好查一下底細的,以前江南一帶, 時常有野貓被帶進家門后趁夜殺主, 從此占了主人的房子世代生活的傳聞, 貓狗本身又要比一般動物要善于能揣測人的心思,我之前疏忽了,所以為了安全起見,這幾天我讓老爺子先把長鳴給帶回老宅去住了,不過到時候有什么事可能還要你過來一趟。 【老廖】: 行,你到時候叫我吧, 可被你一說我怎么忽然瘆得慌呢,我媽前兩天可還說要領(lǐng)個小貓小狗之類的回來豐富她晚年生活呢…… 【晉衡】: 領(lǐng)的時候還是要多看幾眼再決定,眼神不太像普通貓狗的,有時候或許真的就不是普通貓狗。 這般說著,坐在書房里,已經(jīng)整理了兩個多小時筆記的晉大少爺也沒覺得自己說了什么特別恐怖的話。 倒是那頭廖飛云聞言有點慫地回了他一句,我看我還是大白天好好上班,不和你說這些東西嚇唬自己就下了,之后也真的沒再回他了。 而見唯一能和他偶爾商量點事的半個姐夫自動閃人了,晉衡之后一個人在書房又寫了會兒東西反倒忽然就閑了下來。 可站起來走了一圈發(fā)現(xiàn)自己今天在家居然真的沒什么事做后,晉大少反倒忽然有些不習(xí)慣了。 明明以前在老宅的時候,這種每天在書房呆著喝喝茶看看書的日子他也能過得很自在。 可好像自從和秦艽正式住在一塊之后,他似乎就越來越習(xí)慣自己的身邊有個隨時能說說話,哪怕一起干點沒意思的事,卻也能覺得有意思的人了。 這般想著,早上還被自己爺爺教訓(xùn)整天在家卻不干活的晉衡便不自覺的望著自家窗邊陽臺上擺的那些有的可愛有的丑陋的盆栽出了會兒神。 過了一會兒,拄著拐杖緩緩站起來的高瘦青年才起身來開了陽臺邊上的玻璃門,又幫秦艽把他所有放在陰暗角落里的盆栽都一盆盆澆好了水,這才異常認真就打算把這些花盆都給一個個挪到了外面更能照到太陽的地方去。 只是挪到其中一盆腦袋上有粉色花球的仙人掌盆栽時,蹲在陽臺邊的晉大少卻不經(jīng)意注意到這盆旁邊還額外貼著一張小紙條。 而等他眼神疑惑地拿起來一看,就看到上面被整天無聊的要死的某人畫了個非??蓯鄣膼坌模瑦坌呐赃呥€寫了兩個小小的字。 晉,衡。 “……” 這一瞬間好像忽然就有了一種很奇怪很陌生的,但整個人都被忽然間觸動到的奇妙感覺。 神情復(fù)雜的晉大少雙手抱著這盆自己從來沒有注意到過的‘晉衡’就這么定定的看了會兒,仿佛能想象出某個人每天早上起床是怎么蹲在這兒一個人饒有興致地給這盆‘晉衡’澆水的。 而好幾分鐘后,耳朵都紅了的他才故作鎮(zhèn)定地咳嗽了一聲把盆栽放回陽臺上,又默默的給和自己同名同姓的這盆仙人掌多澆了一回水。 做完這一切,從小就是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大少爺,哪怕和秦艽住在一塊之后也很少會做家務(wù)的他大舅臉上莫名地也有點點不自在的情緒閃過。 直到回了書房洗了手重新坐下來之后,心情起伏不定的他還是沒忍住地往陽臺上多看了幾眼。 而等半小時后,當(dāng)晉衡自己終于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因為一盆長得不怎樣的仙人掌而一個人出神很久后。 打從一個多月前起就一直在暗自思考著某件事的可行性,可到剛剛那一瞬間,才真正地覺得自己應(yīng)該和秦艽把這件事定下來的晉大少這才把家里那只打嗝的怪狗的事情給先放下,又思索著給自己的秘書吳小姐打了個電話。 “誒,大少?您打我電話是——?” 電話里,吳小姐的聲音聽起來相當(dāng)意外,和自己這個助理除了有些必須要聯(lián)系的事,其余時間一個多月都未必會主動聯(lián)系一次的晉衡聞言也有點不自然頓了頓,過了會兒才顯得很有涵養(yǎng)地放緩聲音開口道, “……抱歉,打擾到你周末時間了,現(xiàn)在有空幫我在鷺江訂間餐廳嗎?不用今晚,放在……下周末晚上就可以了?!?/br> “啊,當(dāng)然可以呀,還是和以前那樣兩位嗎?就您和秦先生?” “恩……還有上次就讓你幫我訂好的那個東西,到時候,也一起送過來?!?/br> 因為晉衡明顯緊張得不得了的語氣而古怪的沉默了一下,好半天反應(yīng)過來晉衡指的是什么東西的吳小姐才在那頭一邊艱難的憋著笑一邊真心替他開心地抖著聲音開口道, “恩恩,我明白的,那大少你到時候可要好好加油,一定能……一定能成功的?!?/br> “……恩,謝謝?!?/br> 幾乎下了一個對自己今后一生都非常重要的決定,隔著電話臉色依舊有點紅的晉衡這么回答著自己也覺得很不真實,仿佛前半生從來都沒有這么沖動過, 直到面前攤開的那本書里有一道詭異又邪惡的聲音傳來,這才讓晉大少從自己心里那種不太好形容的心情中脫離出來,又快速地低頭看向了面前攤開的那本書。 “呀,姓師小相公這是春心動了,奴奴怎么都聞到哪里滲出來的蜜柑糖水味了呢嘻嘻……” 晉衡:“……” 剛剛為了查家狗這件事而從抽屜里拿出來的萬家姓恰好就翻開在某一頁,書里畫著的那條婀娜多姿,卻有著灰色蛇鱗蛇尾的蛇陰女搖擺著細長的尾巴尖就試圖從這一頁爬到另一頁去,可被隔壁那頁畫著的劉家老祖宗劉累一瞪又畏畏縮縮地給嚇了回來。 而不顧晉衡冷淡的注視就捂著嘴怪笑了起來,在這姓書中已經(jīng)被關(guān)了幾百年的蛇陰女只沖他眼神古怪地眨了眨眼睛道, “家狗作祟的那只在書后面的第六百多頁里關(guān)著呢,那只死狗整天發(fā)瘋亂叫別說是老祖宗們了,我們這些犯了事被關(guān)在這兒的邪祟都嫌棄他,可姓師家里的這個味道奴奴聞著可不像狗啊……有點雜,像是有股腥味又像是攙著股別的味,總之就是不像是尋常邪祟的味道,要不是因為奴奴天生是個蛇女,我可能也……” “你想說什么?” 順著她嘴里的話就這么隨口問了一句,與此同時,從十七八歲就和這些邪祟時常打交道的晉衡也若有所思的撇了眼蛇陰女旁邊那行‘蛇女陰毒,滿口謊言且善惑人心’紅字標注。 而注意到晉衡視線落下來的地方臉色頓時一僵,惱羞成怒的蛇女臉色漲紅地把身邊那行討厭的紅字標注用尾巴用力地掃開點,又佯裝柔弱艷地望著晉衡扭扭腰軟下聲音撒起嬌來。 “恩~要不這樣吧~姓師小相公把奴奴放出去,奴奴再悄悄告訴你,我聞到了什——誒誒,姓師小相公——姓師小相公——奴奴要被壓壞了——嗚嗚——” 蛇陰女柔軟的腰肢被仙鶴紙鎮(zhèn)壓著只能發(fā)出一連串哀怨的哭叫,可惜晉衡這個不解風(fēng)情的家伙從小就不會討女孩子喜歡,這會兒面對這么大歲數(shù)的女妖精當(dāng)然也不會明白什么叫憐香惜玉。 到此,知道自己再藏著掖著也討不到好處,還不如直接說出來免得給自己什么惹麻煩,蛇陰女只能神情后怕地從晉衡的紙鎮(zhèn)下艱難地爬出來,又心不甘情不愿地躲到一邊捂著臉就嬌聲大哭泣起來道, “姓師小相公好兇好壞~奴奴都要嚇死了~奴奴雖然平時愛騙人——可這次絕對沒有說謊——奴奴確實其實就是您家里聞到了一股蛇味——那蛇好大好大——怕是已經(jīng)長角了——姓師小相公還是快逃命吧——不然可就真的要被這蛇給吃了——” 第35章 石 “啊呀?小寶寶這是怎么了?怎么從剛剛起就躲在爸爸懷里不肯露出頭?” “吃壞肚子了, 老打嗝, 所以他有點不好意思?!?/br> “哈哈,真可愛, 我家寶寶就皮得很, 打嗝應(yīng)該是見風(fēng)了吧?晚上睡覺要蓋好肚子不能蹬被子哦……” 無數(shù)mama奶奶一起坐著的兒科外頭, 懷里抱著床半鼓起來的小被子的秦艽正在和身邊的一位同樣帶著孩子過來看病的mama一邊笑一邊小聲地聊著些有的沒的。 這位年輕mama據(jù)她自己介紹是個幼師,所以說起話來細聲細氣, 給人的感覺就非常溫柔可親, 身上也有一種為人母的才特有的異常美好的味道。 因為今天恰好是周末,又正逢兒童感冒頻發(fā)季節(jié), 所以這會兒兒科外頭的人也稍微有點多。 而一開始只是因為正好排著一塊才會聊上幾句, 可簡單地說了幾句話后, 卻完全被秦艽言辭中所表現(xiàn)出來的成熟溫和和幽默感給莫名感染的年輕mama一個沒忍住就和秦艽興致勃勃地說了好長一段時間的話。 這期間甚至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時間已經(jīng)過去好久了,就覺得和面前這個年輕爸爸聊天還挺開心的,一恍惚就什么事情都給忘了。 直到里頭的護士一臉疑惑地出來叫人,這位眼睛瞳孔都有點擴散的年輕mama才猛地反應(yīng)過來, 又在和含笑的秦艽一臉難為情地打過招呼, 這才抱上自己的孩子匆匆忙忙地跑了進去。 …… “……壞蛋, 大壞蛋,天天都在騙人?!?/br> 病怏怏的小孩子聲音帶著虛弱的譴責(zé)味道從小被子里面模模糊糊傳了出來,獨自坐在兒科外頭,看上去正在慢慢回味著什么的秦艽瞇起灰色的眼睛一時間沒吭聲,等抬頭望向走廊兩邊確定沒什么人后他才低下頭笑了笑道, “我有嗎?” “……有, 壞蛋,到處騙人?!?/br> “你倒是說說看我騙誰了?” “騙我爸爸,還有我,還有好多好多人……我爸爸說你是個好人……可你卻是個壞蛋……” “如果我是壞蛋,那你爸爸他就是個臭雞蛋,他以前干的那些破事可沒比我好到哪兒去,我們倆頂多算半斤八兩,要不然怎么能志趣相投,十幾歲就成了好朋友呢?” “嗚……你……你胡說……我爸爸他是個好人……” “他連人都不算,和好字那就更不沾邊了,要我和你說說他到底為什么會被你表叔反水給活活弄死的嗎?” “嗚嗚……不要……不要說了……壞蛋……嗝……嗝……” 自從被秦艽從祟界私自帶出來養(yǎng)著之后,一天里至少都要被這個壞蛋氣哭好幾次,小祟主這孩子按人間正常孩子的年紀來算,其實才是個四五歲的小娃娃,所以被秦艽稍微幾句話嚇唬一下就和真的小狗似的又一邊哭一邊斷斷續(xù)續(xù)地打起嗝來。 見狀,他家其實根本沒什么愛心可言的壞蛋秦叔叔只特別假惺惺地將手伸到小被子里就給他慢悠悠地揉了兩下肚子。 而好不容易止住嗝又緩過氣來之后,這段時間半條命都快被這個壞家伙給折騰沒了的小祟主只軟塌塌地蜷縮在他哪怕是白天卻依舊冰冷無比的懷里,又紅著眼睛委屈地小聲道, “你只有在兔子舅舅面前才會裝著對我好……我早就看出來了……兔子舅舅在家你就給我吃好吃的,兔子舅舅不在家你就一整天不搭理我……你其實根本就不喜歡我……我討厭死你了……” 不得不說,有時候小孩子嘴里的話才是最接近事情真相的。 至少兔子舅舅這個聽起來有點滑稽的形容,秦艽就覺得非常貼切,簡直可以直接當(dāng)做他家晉大少本人的第二學(xué)名了。 而當(dāng)下也沒對小祟主嘴里的這番指責(zé)自己的話否認些什么,神情看起來有些漫不經(jīng)心的秦艽只望向一邊笑了笑,又聳聳肩一臉無所謂地回道, “不然你以為我把你費那么多功夫帶回家來干嘛?等著今年過年大家一起吃狗rou火鍋嗎?你兔子舅舅喜歡善良堅強又有同情心的人,可你壞蛋叔叔我離這個類型又稍微有點差距,所以我就只能想點辦法來讓他主動欣賞我的優(yōu)點了,你沒發(fā)現(xiàn)他最近越來越喜歡我了嗎?這還多虧了你來家里之后呢?!?/br> 小祟主:“……” 這輩子也沒見過這么無恥可怕心機深沉的壞人,小小年紀就從面前這個人身上看穿了一切社會陰暗人心險惡的小祟主接下來也不敢隨便開口和秦艽說話了。 雖然無論怎么想,他都還是覺得那個不怎么愛說話,但人應(yīng)該還不錯的兔子的舅舅有點倒霉。 不僅每天要和這么一個恐怖又虛偽的妖怪生活在一起,還一點都不知道自己身邊這個很會裝模作樣的大壞蛋其實最擅長的就是用蛇類的語言來蠱惑人心,只等獲取一個人類發(fā)自心底的信任后,才趁機食用純凈的生氣維持生存的真面目。 可畢竟在自己真正脫掉身上這層狗皮變回人之前,還是得依靠著這個壞蛋才能每天睡在溫暖的小窩里,吃上好吃的食物。 所以這么一想,咱們心里其實還有點小九九的小祟主就索性繼續(xù)忍辱負重下來,只想著如果哪天自己能脫離這個壞蛋的魔爪了,一定要第一時間去告訴那個笨笨的兔子舅舅,一句也別相信他的話啊,趕緊跑吧,要是再不跑,你身邊這個很壞很壞的大壞蛋就真的要來吃掉你啦…… 懷揣著這樣莫名堅定的想法,病的一點力氣都沒有的小祟主連自己什么時候被秦艽抱進去看醫(yī)生的都不知道,直到耳邊傳來兩個人隱隱約約的對話,同時有個細細涼涼的東西塞進小被子里,他才恍惚間聽到耳邊有什么人在嗡嗡嗡地說話。 …… “喏,把這個塞到你兒子咯吱窩下面去給他量一下體溫,是嗆風(fēng)拉肚子然后老打嗝是吧?把小舌頭伸出來給我看看呢……” “他不太好意思和陌生人說話,能不看舌頭,直接開點藥嗎?”